傭兵公會是西大陸的一個特有組織,聽說傭兵公會是各國為了保證在大戰爭來臨時,有強大而有可靠的武力可用而共同成立的。


    但經過這麽多年的發展,傭兵公會已經變成了一個獨立組織。在這裏小到送信尋物,大到屠龍攻城,所有任務都是明碼標價的。


    就像七年戰爭那時,正是這些收了錢的傭兵代替了一直過著和平生活的各國士兵,才成功地把大秦帝國踏弩部隊給擋在了西大陸外圍,一直拖到傀儡機甲軍團集結完成。


    如今陳墨就站在塞維納城的傭兵分會門口,他的身後跟著一位與他差不多高的金石結構的人型機械,他新換到的玄級下階外部命令型盾衛者。


    才一進門,陳墨就感覺傭兵公會裏氣氛有些不對,整個公會裏坐滿了人,但他們晃是在低頭喝酒,就是目光遊移不定,似乎在躲避著什麽。


    順著他們目光躲避的方向看去,在傭兵公會最深處,一名看上去很可愛的金發少女正焦急地與公會服務人員說著什麽。


    來傭兵公會之前,比特城主已經向陳墨介紹過了,一般那個地方是傭兵交接任務的地方,當然如果要發布任務或是尋求幫助也是在那裏完成的。


    陳墨正打算按比特城主所說的那樣,到那裏先請在場所有人喝一杯,而後把自己的需求公布出去。


    不想那名可愛的少女,見到陳墨正向這邊走來,竟然放過一頭汗水的公會服務人員,直接迎上陳墨,指著他說道:“就是你了!”


    “就是我什麽?”陳墨不知道少女在說些什麽。


    “當然是當我的傭兵啊。”少女一把把陳墨拉到服務人員麵前大聲地說道:“看到沒有,他要接我的任務,你快點寫任務日誌。”


    “什麽任務?小姐你是不是搞錯了。”陳墨可不記得自己有表示要接下少女的任務。


    “怎麽了,你怕我給不起錢嗎?告訴你這個任務可是A級任務,給你這種傭兵白丁已經是很有麵子的事了。如果不是我趕時間,你還接不到這個任務呢。”見陳墨推脫少女十分不滿。


    “可是我……”


    “別可是的了,你隻要在這個日誌上簽字,這一大筆錢就是你的了。”少女從服務人員手中搶過剛寫好的任務日誌,塞到了陳墨的手上。


    陳墨一方麵出於好奇,一方麵也想了解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拿起日誌就要看。


    不想少女重重地一拍桌子說道:“快點,我沒有時間了。”


    自從到了西大陸之後,陳墨從來沒有受到過這種待遇,他憤怒地把日誌往桌上重重地一拍,正打算不理會那名少女。


    不想此時那張日誌竟然迅速燃燒起來,而掛在陳墨領口的銀色羽翼紋章之上也多出了一個小小的紅點。


    “這是怎麽回事?”陳墨冷冷地問道。


    “先生,剛才你把日誌扔下來時,不小心按到了我放在一旁的墨油。”傭兵公會的服務人員小心翼翼地說道。


    “你是說我在無意之中接下了這見鬼的任務?”陳墨狠狠地說道。


    “是的。”


    “那幫我把這個任務消除了去。”陳墨直接說道。


    “你這人怎麽可以這樣。”少女一聽急道,“接下任務就一定要完成,你父母沒有教過你要誠信嗎?”


    “我父母隻教過我不要去招惹不必要的麻煩。”陳墨冷冷地說道,“幫我把這任務消除掉。”


    “可是先生,這樣你的傭兵等級……”


    “我不是傭兵,我來這裏隻是來尋求幫助的。”


    “可是您剛才的動作已經算是接下了任務,如果就這麽放棄,傭兵之神會不高興的。”


    “我是一神教的人,不要拿那些多神教的小雜神來壓我。”陳墨指了領口上的紋章狠狠地說道。


    “好一個多神教的小雜神。”這時從門外傳來一陣機械劃過地麵的聲音,“裏麵那個亂說話的小子,你給我出來,讓哈多大爺看看是什麽人這麽有本事說我們的傭兵之神是小雜神。”


    陳墨一個轉身,正要出去看看門外叫囂的家夥是誰,卻發現本來不可一世的少女,此時竟然被嚇的縮到了一角。


    心中機警的陳墨瞬間把事情明白了個大概,苦笑一下走出了大門。


    在門外,一個滿臉大胡子的壯漢正站在一隻高三米,寬十五米的巨大機械蜘蛛上,機械蜘蛛兩個一人高的大眼睛正緊緊地盯著傭兵公會的門口,正前方的發射孔也一張一合的,誰也不知道下一秒是否會從裏麵射出蜘網、毒液什麽的。


    見陳墨從傭兵公會裏走了出來,哈多便狠狠地叫道:“小子,你膽子不小啊,我們紅葉傭兵團發話看管的人,你也敢保下。”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陳墨冷冷地說道,而一直跟在他身後的盾衛者此時也已經站在了陳墨的麵前,緊緊地盯著機械蜘蛛的一舉一動。


    “你不明白。”哈多像是聽了什麽好笑的笑話般大笑道,“昨天我才代表紅葉傭兵團發過話了,誰也不許帶裏麵那個小丫頭出城,想不到才沒多久就有人接下這個任務,看來我們紅葉這個第一傭兵團的稱號在你們心裏沒什麽份量了。”


    “第一傭兵團?”陳墨冷哼一聲,“我沒聽說過,我今天來這裏隻不過是想尋求幫助的,接下這個任務隻不過是無意中的事情,如果你不想找麻煩就馬上離開吧。”


    “好,自從我加入紅葉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敢這樣和我說話了。”哈多指著陳墨大聲地說道,而他腳下的機械蜘蛛更是舉起兩支金屬前肢重重地向陳墨斬下去。


    這時陳墨的盾衛者一個前踏步,雙手高舉接下機械蜘蛛的攻擊,隨後口一張,一支烏墨的短箭便向哈多直射而去。


    哈多一個閃身躲過了短箭,並跳入了機械蜘蛛後麵的一處操作艙裏,隻露出一個頭觀察著外麵的情況。


    這麽一來機械蜘蛛的靈活性便強了許多,不一會兒


    陳墨的盾衛者就被機械蜘蛛死死地壓製住。


    就在這時一支長六米的青銅槍從天而降,重重地插到機械蜘蛛的麵前,哈多抬頭一看發現一個身高五米的青銅人像正從天空緩緩地落下,原本站在傭兵公會門口的陳墨卻順著四周的窗台跳到了青銅人像的後背。


    原來陳墨在傭兵公會裏就明白這事情不能善了,便通過一種特殊的方法讓福伯把墨拓號上的戰鬥用金人派了一台出來,也正是因為如此,金人才能在這最危險的時刻出現。


    跳到金人後背的陳墨微微地一笑,雙手重重一按操作杆,還在半空中的金人便重重地落到地麵上,一落地金人就拔出青銅槍,順勢而起的石塊如同有眼睛一般都飛向了機械蜘。


    哈多也不甘示弱,剛才的盾衛者雖然是玄級下階的,但畢竟是外部命令型,做些輔助的工作還是很勝任的,但要成為戰鬥用機械幾乎是不太可能。


    可是現在哈多所麵對的是從大秦帝國來的黃級上階戰鬥金人,加上陳墨昨天用所有的貨物換了大量的能源與物資,陳墨有足夠的能源支持金人發揮最大威力。


    因此在沙石過後,哈多盯著眼前的金人,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絲寒意。


    不過哈多畢竟是多年的老傭兵了,知道在這時是萬萬膽怯不得的,於是他一狠心,機械蜘蛛的八條腳在地上重重一彈,便跳到二十米的空中去了。


    陳墨片刻都沒猶豫,一個閃身金人便以Z字型向前衝去,不讓哈多有鎖定自己的機會。


    在空中的哈多知道自己現在並不以在空中支持多久,本來他是想跳到金人的身後直接攻擊站在其背後小平台上的陳墨,不想陳墨的戰鬥意識竟然如此之強,竟然在街上亂竄等待著自己從空中落下去。


    這下哈多終於怕了,他生怕自己在落下的瞬間受到陳墨的攻擊,一咬牙放出了一直不舍得動用的三個巨型蛛網。


    三口白光下去,整個街道都布滿了白色的蛛絲,還沒來得急躲回屋裏的人大部分都被緊緊地纏住。


    可哈多的目標,陳墨卻不在其中,整個街區裏竟然見不到陳墨與金人的身影。


    那個金人跑哪去了,哈多心中不由地疑惑道,就在這時哈多感覺到天空一暗,他抬頭一看發現陳墨與金人不知何時已然到了他的頭頂,高舉著長槍就要刺下。


    哈多中心一震,手上卻也不慢,機械蜘蛛並沒有像陳墨所想那樣落到街上,反而跳上了傭兵公會的屋頂。


    陳墨看著在屋頂上跳動的機械蜘蛛隻是冷哼一聲,金人手中的長槍竟然被迅速地分解重新組合成一支重弩。


    本來還滿心得意的哈多一見,心中更是不安,如果不是自己有看住傭兵公會裏那名少女的任務,哈多甚至有逃走的打算。


    正好在這時,傭兵公會的門又一次打開,騙了陳墨的那名少女不知為何竟然從傭兵公會裏跑了出來。


    她才一出門便被地上的蛛絲粘住,無法拔腳的她一麵看著還在天空的陳墨,一麵緊張地看向公會裏麵。


    在屋頂的陳墨與哈多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他們還是停下了各自的腳步緊緊地盯著傭兵公會裏。


    這時傭兵公會中竟然撲出一條二米多長的機械犬,眼看那閃著金屬光澤的嘴就要咬上少女,,屋頂的陳墨與哈多同時出手了。


    陳墨坐下的金人手一抬,原本對準機械蜘蛛的弩箭如同閃電般把機械犬給釘在了地上,而哈多卻通過蛛絲把少女給帶到了屋頂。


    見傭兵公會裏再沒有任何異動,陳墨這才跳到機械蜘蛛之前,問道:“你到底是要幫她,還是要找她麻煩?”


    “我接到的任務是不讓她離開這個城市,並不是要殺了她。”哈多冷冷地回答道。


    “行了,今天所有的興誌都讓你們敗了。”陳墨對哈多揮了揮手,“自己管好這個小女孩,不要讓她再也來找麻煩了。”


    說完陳墨便操縱著金人離開了這裏。


    等陳墨回到比特城主為他安排的暫時居所時,他吃驚地發現,哈多正帶著那個問題少女與福伯談得正開心呢。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陳墨看著兩人不滿地問道。


    “我接到的任務隻是讓這丫頭不能離開這個城市。”哈多冷冷地說道。


    “所以讓他送我到這裏來,也是可以接受的新任務。”那少女更是得意地說道。


    “我沒問這個,我問的是你們來我這裏做什麽。”陳墨被兩人的態度給激怒了。


    “當然是來找你,你已經接下了我的任務,自然要保護我離開。”少女微笑地說道,但是臉上所掛著那種讓你做這個任務,就是給你天大的麵子的傲氣,卻深深地刺激著陳墨的情緒。


    不過最後陳墨還是忍了下來,他不理會少女,而是轉身問哈多道:“剛才戰鬥之前,你說你們傭兵團是西大陸第一的?”


    “不錯,我們紅葉傭兵團是西大陸第一的傭兵團,我隻不過是長駐法利蘭帝國分部第三小隊的隊長。”哈多自得地說道。


    “那我有件事想請你們幫忙,不知道可不可以。”陳墨笑了下說道。


    “當然,除了帶這個丫頭出城。”哈多指了指身邊的少女。


    “我想找個人,他在五年前失蹤了。”陳墨輕歎一聲說出了來西大陸的目的。


    “七年戰爭時失蹤的?”哈多愣了下問道。


    “是的,他是我父親。”陳墨拿出一張畫交到哈多手中。


    “事情都過去了五年,他會不會已經死亡,我是說假如……”哈多拉過畫紙笨拙地問道。


    “不會的,我們家族中每位直係出生,都會在家族宗廟中點上長明燈,隻有人死之後燈才會滅……”說到這裏,陳墨竟然再也說不下去了。


    哈多明了地點點頭說道:“好了,這事情就交給我好了,我們紅葉傭兵團接下的任務從來就沒有失敗的。”


    “多謝了,那這事就麻煩


    你了,你們慢走,我不送了。”陳墨點點頭就要把兩人送出門外。


    “你這人怎麽回事。”一旁的少女可不高興了,本來她還在為陳墨千裏尋父的故事而感動,可就這麽一下陳墨就把自己給趕出門,一點也沒有重視自己的意思,這讓平時養尊處優的少女極度憤怒。


    “我什麽怎麽回事。”對這個自找麻煩的少女,陳墨的表現很是不耐煩。


    “你已經答應幫我了。”


    “那是你自己的想法。”


    “你不知道傭兵講的就是信用二字,如果哈多答應幫你,到最後卻沒有做到你會有什麽想法嗎?你知道為什麽紅葉傭兵團會成為第一傭兵團嗎?就因為他們接下的任務全部都完成了。”


    陳墨一驚回頭看了看已經走到門外的哈多,而哈多此時對陳墨也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我幫你就是了,不過我答應幫你卻沒有打算讓你在這裏住下,你不是讓哈多保護你在這個城市裏的安全嗎?請先跟他離開吧。”陳墨一把把少女推出門外重重地關上了門。


    關上門後的陳墨苦笑地說道:“福伯,我這麽做是不是太過份了。”


    “在我眼裏你是太過份了,但是如果我處在你的地步,我也會這麽選擇的,畢竟為了一個女孩與紅葉傭兵團這樣的大型傭兵組織交惡,是我們不願意看到的。”福伯同樣對陳墨報以苦笑。


    “福伯,我們在這多呆幾天吧。”陳墨歎了口氣改變了明天離開去西大陸最大帝國的行程計劃,“等紅葉傭兵團不讓那小姑娘出城的任務結束後,我們再帶她離開吧。”


    “現在也隻能這樣了。”福伯也同樣歎了口氣,同意了陳墨的想法。


    不想陳墨在塞維納城一等就等了半個月,期間隻有哈多時常來找陳墨報告一下尋找陳墨父親的進展,卻對那個古怪少女隻字不提。


    直到現在陳墨甚至還不知道那個少女的名字,也不知道為何在民間風評很不錯的紅葉傭兵團會一直把少女困在塞維納城中。


    這天夜裏,剛結束對墨拓號與金人修整的陳墨才回到自己的臥室,正準備放水洗個澡,這時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是誰?”陳墨機警地問道。


    “是我,我是依紗貝兒,快點救我。”門外傳來那名少女急促的聲音。


    陳墨忽一下打開了門,他發現在少女的身後,幾隻巨大的機械犬竟然瘋狂地向少女撲去。


    陳墨急忙把少女拉入房間,重重地把門一關,就把少女往窗口那裏拉。


    不想才到窗口,陳墨就看見一道金屬光澤閃過,從空中傳來的呼嘯聲中,陳墨知道至少有一個玄級下階的空中機械守在了窗外。


    陳墨也不急多想,隨手把房間裏的一張桌子推到了門口,又把一張木椅從窗戶那扔了出去。


    木椅才扔出去,陳墨便聽到哚哚哚的聲音,陳墨稍微一看便見那張木椅被三支弩箭釘到了牆上。


    門不能走,窗也不能走,應該怎麽辦?陳墨心中不由地焦急起來,他拉過少女問道:“依紗貝兒,這是怎麽回事,哈多呢?”


    “哈多接到新任務離開了,他今天才走那些人就找上門來。”依紗貝兒急得都快哭了。


    “哈多不是說要保護你到任務結束嗎?”陳墨感覺這件事有些不對。


    “不知道,他說是昨天接到的新任務,他非去不可,卻也沒說他離開了誰會來保護我。”依紗貝兒搖著頭說道。


    “是不是他一離開,那些家夥就來追你?”陳墨指了指窗外問道。


    “不是的,本來我想哈多離開了,就不會有人來阻止我離開這個城市,沒想到在來找你的路上,我就遇到了這些東西。”依紗貝兒說道。


    “依紗貝兒,有件事我一直沒問。”陳墨平靜了一下自己的情緒說道,“你為什麽一定要離開這個城市?而那些家夥為什麽一直在追著你呢?”


    “我不知道,我隻是在學院裏收到了家中的消息,讓我趕快回家,不想在回家的路上被紅葉傭兵團的人帶到這裏,他們讓我在這裏先躲上幾天……”


    這時陳墨聽到門外傳來強烈的撞擊聲,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他一咬牙不知從哪翻出一把長劍,並一把把依紗貝兒背到了身上。


    “給我抱緊,掉下去我也管不了你。”說完,陳墨一連幾腳把房間裏餘下的幾張椅子給踢出了窗外。


    接著對著房門重重地就是一腳,這一腳下去整個房門平飛而出,把那幾個正在撞門的機械犬給壓在了下麵。


    而後陳墨直接撞開了對麵的房門,從對麵房間跳窗而逃。


    追蹤依紗貝兒的人根本就沒想到陳墨會選擇這條路線,在把幾張椅子釘到牆上之後,陳墨已然背著依紗貝兒跑出了很遠。


    當然那些人並沒有就此放棄,在發現陳墨逃走的方向之後,他們便立刻追了上去。


    沒多久陳墨便發現緊緊地盯在身後的幾隻機械犬與天空中緩緩飛動的巨大怪鳥。


    他很吃驚敵人的效率,因為他跳走時所選擇的路線與一路上做下的布置都是在大秦帝國專門訓練過的,就算是家族的秘密部隊也可以甩掉。


    想到這裏他低頭問道:“依紗貝兒,你身上有沒有什麽可以吸引傀儡的物品?”


    雖然不知陳墨為何問起這個問題,但依紗貝兒還是回答道:“沒有,你知道傀儡是通過精神力來控製的,沒有物品可以吸引得了傀儡。”


    這是怎麽回事呢,如果在大秦帝國陳墨也許會以為自己或是依紗貝兒身上什麽東西被人下了追蹤咒法,可這裏是西大陸,難道有人在高處盯著自己?


    陳墨一聽便抬頭四下張望,卻沒發現任何可疑惑的地方。


    陳墨的舉動引來了依紗貝兒的疑問,她焦急地問道:“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不對?”


    “我懷疑,有人一直在盯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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