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七月緩緩朝他邁出一步,抬高了聲音,脆崩崩地說道:“怎麽?還不去買綠豆湯呀,記得要冰鎮的,我大娘二娘大姐二姐加上姑姑一家可是有十多個人。[.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訪問:.。”


    肖桐望了她一眼,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行,我這就吩咐下去。”


    他當然不用親自去了,吩咐阿丙一聲便可,但待在這裏委實有些尷尬,便轉身離開。


    “可別說是跟我打賭輸的,我不想讓她們知道。”


    褚七月在後麵叫道。


    肖桐步子一頓,匆匆消失在褚七月的視線裏。


    “大功告成!”


    褚七月懶懶伸了個腰,一副輕鬆透頂的神情。


    想到杏兒可能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她身子一閃,並沒有朝聽香水榭走去,而是出了後‘門’。


    在那裏,她攔住了回府的杏兒,吩咐她再將買來的冰鎮綠豆湯全部倒掉了。


    有肖桐出馬,何必她親自上場呢?


    借肖桐的手,更不會有人懷疑到她的真實目的了。


    褚七月攜杏兒亦步亦趨地來到聽香水榭,八角簷亭內一片歡聲笑語。


    黑暗中,褚七月的小臉上閃爍過意味的笑容。


    離得一百米遠時,她便讓杏兒停步,下意識地收斂了所有泄‘露’情緒的表情,一臉淡然,垂著眉睫朝亭內走去。


    她不想引起別人的注意,尤其是在府裏眾小姐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時候。


    事實上,她那張僅能稱得上清秀的臉龐也不會多讓人看一眼。


    程夫人望了過來行禮的褚七月一眼,點點頭,端著夫人的架子,問:“原來是七小姐,前些年都未曾來過許都,眼生得很。”


    褚七月但笑不言,看在程夫人眼裏,是個不玲瓏的,她倒也沒放在心上。


    二夫人見過褚七月伶牙俐齒,不卑不亢的一麵,不敢大意,冷冷一笑:“程夫人莫見怪,她沒有見過世麵。”


    褚七月也毫不介意二夫人的話語。


    她確實沒見過什麽大世麵,但比這些古代人的眼界都要大得多。


    說誇張點,她見過的事,比這些‘女’人吃的飯還要多。


    她很想問:你看過天上跑的‘交’通工具了嗎?你知道月亮上是什麽樣的嗎?若不是穿越得早,說不得有一天老娘還會移居月球!


    這些,都是古人不敢想象的事吧!


    程夫人幾個見她默默地坐到拐角,也不再關注,聊起自個兒的來了。(.棉、花‘糖’小‘說’)


    程文傑眼中更是沒有褚七月半個身影,他可不知道,盜自己寶‘玉’的人就在眼皮子底下呢!


    褚七月端起茶盅輕抿了一口,微抬眼皮,朝前頭看去,就見肖桐坐在梁柱旁的石椅上,背臨湖心,位置相當不錯,湖麵上吹來的風鼓起他大紅的衣衫,獵獵之聲不絕。


    肖桐左手隨意安在石桌上,右手把‘弄’著‘精’致的瓷茶盅蓋,眼神很專注地看著手裏的東西,興趣乏乏。


    褚綠荷的目光則不時瞥向他,心中亦是愁苦煩悶,不知怎樣才能與心中的男神搭上一句話。


    可那個人,卻兩耳不聞身邊事,我行我素,並非一般的公子,愛在人前顯擺口才,這一點,讓褚綠荷又愛又恨。


    不多時,阿丙公然出現了,領著兩個小老兒到得亭前。


    因著程府的人認識阿丙,知道他是肖桐的人,沒有攔他,錢府的人更不敢多問,便放了進來。


    “公子。”阿丙在亭外行了一禮。


    肖桐這才放下被自己盯了很久的茶盅蓋,站起身來,微微一笑道:“幾位夫人小姐聊得也累了,喝一些冰鎮綠豆湯吧。”


    說著招手讓兩個掌櫃進來。


    亭內眾人都是一驚,有的立即麵呈喜‘色’。


    “這不是肖氏酒樓的掌櫃嗎?”


    錢夫人家經商,故而她也能認得這兩個人。


    肖氏酒樓,在許都是數一數二的產業了,她更不會記錯。


    程夫人剛想說什麽,肖桐已笑笑道:“我最愛喝他家的綠豆湯了,不知道夫人喜不喜歡。”


    錢夫人立刻沒有多想了,笑道:“以前也常買,今天托童公子的福了。”


    程錢褚三家都是較富有的,即使是錢家近年走向沒落,自家不屯冰塊,卻也常在外購買時新水果冰湯食用,所以客套了兩三句便沒再多說了。


    原本覺得肖桐還不甚禮貌的錢夫人對他的好感也直線上升。


    “童公子是京都人嗎?”她試探地和肖桐搭腔。


    “嗯。”肖桐沒有多說什麽。


    錢夫人歎了口氣:“我有個不肖子,本來也頗有才氣的,得罪了權貴,被剝削了入仕資格,也不知道京中可有什麽‘門’路。”


    畢竟,新朝建立攝政王已經不再管理祁夏了,錢夫人也想給兒子謀個前程。


    肖桐既是京都的豪富,必與官場有關,若是他肯指點個兩句,有了‘門’道,她與夫君也不用像個無頭蒼蠅似的‘亂’轉了。


    肖桐卻根本沒有搭理她的自覺,而是喚那掌櫃將綠豆湯一一捧上。


    程夫人見狀,忙接腔問道:“有亮不是在京中行商嗎?”


    錢夫人點頭:“在家呆不住,讓他父親帶到京中活動去了。”


    此刻,丫環們幫忙,綠豆湯都分了過來,一人一碗,肖桐也幫忙著送給她們。


    其實,他隻是想端一碗綠豆湯給褚七月而已,這是他輸給她的,表麵上雖不提,但他也不是不認輸的人。


    先端了碗給褚七月身邊的小姐,再端了碗給褚七月,這樣做,並非他不好意思,而是考慮到褚七月在府中的地位,不想給她徒惹麻煩。


    ‘女’兒家家的,若是被人在背後說閑話可就不好了,後院的伎倆,他可是看多了。


    褚七月接過那綠豆湯時,忍不住嘴角一彎,言笑晏晏地凝視著肖桐,輕聲說道:“謝謝童公子。”


    她把“童公子”三個字咬得極重,還不忘‘露’出一個鬼臉般的表情。


    由於肖桐的身子擋了,其他人並沒看到,肖桐磨了磨牙,瞪了她一眼,迅速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也不知怎的,和褚七月哪怕就是不說話,他的心情也好得出奇。


    這是個有趣的‘女’人。


    所以,她才會給他帶來快樂吧。


    “娘,這綠豆湯的味道真好,童公子,這是從肖氏酒樓買來的嗎?”


    褚綠荷滿眼都是笑意,禁不住地問道。


    大夫人輕哼了一聲,提醒她注意禮儀,別吃東西時還說話。


    褚綠荷隻得閉了嘴,肖桐好心情地回答道:“是啊,以後可以去他家用餐,不止是綠豆湯好喝呢。”


    褚綠荷見他說了這麽長的一句話,‘激’動得碗都快托不住了,可母親又不許她喝湯時說話,隻得飛快地喝起來。


    褚七月一直在注意她,今晚的主角是她的好大姐,她能不注意嗎?


    看到她這古怪的反應,不由心中冷笑,死要麵子活受罪。


    什麽大家禮儀,就是封建社會‘弄’出來限製‘女’人的把戲而已!


    “奇怪了,這真是肖氏酒樓的手藝嗎?”錢夫人的一個‘女’兒已經喝完了綠豆湯,咕咚道,“以前買的可沒這麽好的味道呢。”


    那兩個掌櫃站在一邊等待收碗,聽到這話都是齊齊翻了個白眼。


    那是肯定的,這可是我們老板要的,我們還能‘弄’虛作假,在綠豆湯裏攙水嗎?


    傻子們,若不是托了公子的福,你們還能享受這真正的冰鎮綠豆湯嗎?


    看著褚綠荷將綠豆湯喝完,褚七月的心情頓時明媚了起來,喝進去的綠豆湯也越顯味道醇美甘冽。


    狗‘肉’與綠豆湯,用這兩樣食材的前後時間不超一個時辰,她可就不信了,褚綠荷不會出什麽狀況。


    眾人正慢悠悠地享用著盛夏的甜品時,突然間,涼亭內傳出極輕微的一聲“啊呀”。


    大家都吃驚地看去,就見褚綠荷放開盛綠豆湯的小碗,兩隻手緊緊絞住帕子,臉‘色’刹那間蒼白得滲人,額尖開始冒汗。


    “怎麽了綠荷?”


    大夫人嚇了一跳,趕緊起身。


    褚綠荷咬緊貝齒,沒有回答她,臉上痛苦的表情越來越明顯。


    褚七月心中納悶了,這大家閨秀就是大家閨秀,難道疼痛也不能叫出聲來嗎?


    剛想著,褚綠荷已支撐不住了,身子軟倒在椅背上,破碎尖刺般的呻‘吟’聲不絕於耳。


    “娘,痛,胃痛……”


    褚綠荷一把抓住身邊的一雙‘玉’手,痛得眉尖都攢到了一起。


    “綠荷這是怎麽了?”


    大夫人嚇得魂也快沒了。


    “表妹……”


    程文傑急喚了一聲,心內卻是竊喜。


    褚綠荷情急下抓住的那雙手正是他的。


    ‘女’子小手冰涼,可是卻軟若無骨,從未被男人親近過,這滋味,豈是青樓紅館裏的‘女’子能比的?


    他裝作擔憂的模樣,可眼神中的猥瑣出賣了他。


    褚七月蹙了蹙眉頭。


    “大姐,你怎麽了!”


    褚根娣緊張地喊道,錢夫人、大夫人幾個已是動作利索地圍了過來。


    “叫大夫,快點!”


    有人跑去請大夫,另兩個身強力壯的‘侍’‘女’則將褚綠荷抬了起來,往最近的廂房處奔去。


    肖桐眼眸立變,負手起身,瞥了眼桌上褚綠荷用過的‘精’致瓷碗,說道:“幾位夫人,將這碗帶去驗下毒吧。”


    他的口氣很是鎮定自若,可遭遇大事仍能如此便顯得他的氣質格外淩駕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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