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表叔


    【小丫頭發育地過好了,鼓高高的胸飽滿得像快要裂開的石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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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三寶妹紙的地雷兒,嘎嘎,嘴兒一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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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逆光,看不清來人樣貌,但悅耳的女孩聲音瞬間勾動了周雋的聽覺記憶,他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記得很深——


    是她。


    昨天主動撲到他懷裏來的那個女孩兒。


    老爺子說請的人就是她?!


    周雋微眯眼,想稍微看得清楚一點,卻換來她一聲驚呼,“小心!”


    提醒正當時,後背有勁風襲來。周雋身子一偏,就勢往旁邊滾去,避過楊武宗的腿腳反攻偷襲。


    場上形式立刻發生轉變,楊武宗鯉魚打挺,重新擺出架勢向周雋進攻。


    “夠了。”朱老爺子叫住楊武宗,“客人來了。”


    “先打完這場。”死丫頭片子害他分心丟場子,他得找回來,楊武宗趟著步子,全神貫注盯住周雋,尋找他的破綻。


    他想扳回一城,對手卻不給那個機會。


    周雋收勢,淡淡說道:“明天吧。”


    說罷,丟下楊武宗不滿的叫囂,周雋徑自朝門口方向走去。


    不知是豔陽太豔看不清門邊的人,還是她恰好穿了一件與他昨晚夢境重合的同色衣衫,總之,此刻周雋的視線內淨是光影繚亂。


    昨晚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異夢,跟著夢一起出現的是撲到他懷裏的那個小丫頭。


    夢裏一切都似是而非,她容貌傾國傾城,野性張揚,假扮成男子,風采卓然,是她又不是她,而他也不是現在這副樣子,和她一樣穿著明朝衣裝,兩個男子偶然相識於花朝佳節,相談契合,結為兄弟。


    再發展下去便記不住了,夢境變得支離破碎,有歡有喜,有愛有恨,猶如一塊快碎裂的鏡麵,想抓也抓不住,倒是她唱過的那首歌魂兒似地纏著他的夢,之前聽不懂的歌詞夢裏全都聽明白了……


    我是個癡心人,定要你說句真心話。


    我想你是真心的,又不知是真共假。


    你若果真心,我就死也無別話。


    你真心要真到底,不許你假真心念頭差。


    若有一毫不真心也,從前的都是假。


    那歌兒悠悠,纏到最後一刻驚醒時的場景……


    陰沉沉的天空下,數十艘艦船以齒合狀交錯,身著官服與民服的雙方廝殺激烈,凜冽的海風不時攜著海浪拍卷船身。


    她依舊是一襲男式青衫,外罩猩紅鬥篷,手提滴血重劍,立於船首的船舷之上。


    船首最前,風急浪大,她似將乘風而去,他幾乎能聽見風卷起她裙角發出的獵獵的聲響,可她依舊穩穩當當站著,仿佛與在陸地沒什麽兩樣。


    她似笑非笑,目光挑釁,卻沒把下首的他放在眼裏,所謂的挑釁也僅僅是逗著玩而已,仿佛他再大的憤怒,於她而言隻是小打小鬧,如此,他突突發了魔怔,握劍朝她衝去……


    然後……


    沒有了然後,他驚醒,淩晨五點的時候,輾轉難眠,不得不提早兩個小時起床,來演武堂晨練,以求心寧。


    練了一個早上,情緒已然平複,但此時此刻,毫無準備地乍見昨夜夢中人,又令他心情如海浪般翻騰了起來。


    可笑,太可笑了,他根本不認識她,胡想些什麽有的沒的……


    周雋暗斥自己胡思亂想,麵色卻沒有一絲波瀾,直至站到朱老爺子身邊,才看清小丫頭的打扮。


    不得不老實說……


    昨天是驚豔,今天還是驚豔。


    她穿的是青色,不過是水蔥樣的青,那色兒嫩得像大雨過後的小草芽子,與他夢裏的不一樣,款式當然也不是夢裏出現的明朝衣裝,而偏向越南的民服奧黛,上身是類似旗袍的長衫,兩側高開叉至腰部,衣長至膝部,下身是筒狀的長褲,突出玲瓏曲線的同時,比旗袍更適合行動,微風入堂,吹起飄飄衣袂,一派南國風情,煞是好看。


    款式和顏色選得妙,隻是小丫頭發育地過好了,身段高挑窈窕且不說,鼓高高的胸飽滿得像快要裂開的石榴,細細的腰水蔥兒一般,仿佛一掐就斷,臀還挺翹,臉蛋兒又那麽青澀,像未熟的酸果子,反差太大,讓人說什麽好呢?


    從上到下,她穿著保守,沒有露任何不該露的地方,可是從另一方麵看,又露了,比不露還要露,比脫了衣還叫人燥熱,原始的*的熱,讓人怎麽看好呢?


    心念剛起,就喚醒了下腹的騷動……


    他的誓言……


    該死的!


    周三公子暗咒,抽離落在小丫頭身上的視線,轉看向朱老爺子,卻不知臉色漸漸見陰。


    旁人哪知他心理變化,還以為他是因被外人打擾而不悅。


    朱老爺子拍拍周公子的肩,笑嗬嗬為他們介紹,“老三呐,這就是我和你說的伶俐丫頭,昨天可讓咱們小武栽了一跟頭。丫頭,這是小武他三表叔,小武都叫他三叔,你以後也跟著叫三叔就成了。”


    不同輩分的,年紀大些的長者,同齡小輩跟著叫叫還行,如果是僅是在自家輩分高,在外人眼裏差不了多少歲數的,一般人誰會跟著叫呀,基本是同輩而論的,除非是外人變成“內人”,跟著另一半叫。


    老三奔三的人,和小丫頭差個j□j歲,哪到“叔”的年紀,老爺子的小心思,瞞得過別人,瞞不了董姨,可是看中小寶妮做外孫媳婦了呢。


    董姨掩嘴偷笑上了,“小寶妮,叫聲三叔吧。”


    哇哈哈,老天爺我謝你了,烤全羊有了,師父也跑不了了,今個認門真是認得太好了!


    程小寶也是個精乖貨色,巴不得呢,她扮乖討巧,甜甜叫人,“三叔,好。”


    這一聲“三叔”聽在周公子耳朵裏,老紮耳了……


    我跟你無親無故的,誰是你三叔!!!


    叫得真特麽便宜!!!


    周公子沒應,一回頭,卻見楊武宗竟悶不吭聲地站在他們身後,一副呆滯的樣子,好像沒醒神似的,周公子根本不用看就曉得他眼睛落在什麽地方,無非是胸和屁股上。


    丫不是討厭女人嗎?


    什麽時候也會看女人了?!


    不單是看,周雋還注意到楊武宗臉上透著薄紅,那不是因為運動產生的……


    周雋胳膊一伸,推醒楊武宗,“走,去洗澡。”


    “啊……哦……”,楊武宗如夢初醒,怎一個狼狽了得,“我去洗個澡。”


    說完,楊武宗丟下眾人,匆匆出了門,從背影看去像居然像落荒而逃。


    嘿嘿,不愧是他看中的外孫媳婦兒,對女娃兒有感覺了吧。


    朱老爺子大感欣慰地和董姨交換了眼神,眼裏均是有戲的暗笑。


    “我也去洗了。”周雋冷臉知會一聲,說走就走。


    “去吧去吧。”朱老爺子和董姨這會都沒心思理他,渾不在意地揮揮手,慈眉善目地衝著程小寶笑語,“丫頭,去我書房看看?”


    “不了。”程小寶拒絕。


    “怎麽呢?”


    “我想幫董姨打打下手。”程小寶出人意料地說。


    偌大個家院,進門沒見其他下人,老爺子年紀又在這擺著,可以想見平時這些花呀草呀屋子呀飯菜呀,基本是董姨一個人料理,董姨歲數也不小了,很辛苦的呢,再者,她想通過董姨多多了解一些這個家裏的情況,沒旁人在是最好了。


    程小寶想的,和二老想的不是一碼事……


    上門做客,哪有下廚做飯的,嗨,不拿自個當外人啊,哈哈。


    朱老爺子與董姨又換了換眼神,董姨說:“那敢情好嘞,小寶妮勤快,我找塊圍裙幫你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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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屋寬敞,進得屋來,果然沒下人,屋裏屋外隻有董姨一個人打理。


    程小寶看看收拾得整整齊齊、幹幹淨淨的四周,“董姨,怎麽不多請個人幫你?”


    董姨翻出一件格子小熊的圍裙,幫程小寶係好,“家裏習慣就這麽些人,多了人反而不自在。”


    “不算表叔,家裏就你們仨,那叔叔阿姨他們呢?”以他們這家業,楊武宗的父母買車應該不成問題,怎麽進門那個小涼棚沒見呢,按理說,一般周末沒事都會在家陪老人吧。


    董姨拿出一把菜花,和程小寶一塊挑,小小聲、神秘地說:“這事當年城裏的人都知道,你一去打聽準知道,我也沒啥好瞞的,與其聽別人胡說瞎說,倒不如我說給你聽,不過,我和你說,你可別在小武麵前提,忌諱著呢。”


    “董姨,我知道,我不說。”程小寶好奇地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董姨話匣子打開,一通絮叨埋怨,程小寶聽開頭三分鍾就知道,又是一個負心漢的故事。


    當年朱老爺子在大學教書,楊武宗他爹和老教授的女兒在同一個班,他就此和教授的女兒談上,並結了婚。


    窮小子沒錢,想發達,怎麽辦?


    他看中老教授家家傳的一副古畫,鼓動姑娘把畫偷了出來,暗地裏賣給一個數次出價購此畫的小人。


    那卑鄙小人不但要畫,還要人,楊武宗他爹將老婆灌醉送人。


    楊武宗他爹用賣老婆賣畫換來的錢做起了事業,而姑娘在生下個孩子後就自殺了,死前留血書訴血淚。


    事情沒捂住,當年鬧得滿城風雨,朱老太太哭女兒哭得幾次暈厥,最後送醫院,不到一個月就去了,朱老爺子大學教授不做了,他辭了教職,賣了家裏大半的古玩,帶著孩子在這鄉下蓋了房子過活。


    程小寶被獸夫行徑惡心得不行,“孩子?他還有個弟弟?”


    董姨揀好菜葉拿去洗,“是呀,開頭兩年老爺子不認,小人抱著孩子上門認親被老爺子趕了出去,後麵磨的時間長了,老爺子又念著終究是自家姑娘的骨肉,血濃於水,還是認下了,隻是不讓楊武宗他爹和那個小人進門。”


    “他爹後來發達了嗎?”程小寶追問那人下場。


    董姨忿忿,“這種舍得了老婆賣得了親爹的人哪能不發呀,他改名換姓,討了老婆生兒子,就是他那兒子和小武差不多大,你算算倆小子的年紀,再想想姑娘去的那可憐樣兒,那不是讓人膈得慌嘛,他兒子現在還和你讀一個學校呢。”


    “誰呀?”


    “說是姓沈,叫什麽沈彥君。”


    “沈彥君?”竟然是他,怪不得那麽賤渣,原來渣性在根子上。


    “你認識他?”董姨聽出點端倪。


    “認識,是我姐姐的男朋友。”


    “你還有個姐姐?”


    “不止有姐姐,還有個弟弟呢。”程小寶把林家發生的事和董姨說了,聽得董姨唏噓不已。


    “老話真是倒過來了,以前說啥‘男人有錢就變壞’,我看呐,是‘男人變壞就有錢’才對。”董姨同情地瞅著程小寶,“可憐的孩子,和你媽過得苦不苦?”


    董姨的目光太慈愛了,比林黛更像當媽的,程小寶有點受不住,搖頭說道:“不苦,一點不苦,我們母女倆有外公的故交照應著呢,不靠他也能活得好好的。”


    程小寶的臉蛋兒稚氣未脫,她越是說好,那臉麵瞧上去越是像故作堅強,引得董姨母性大發,那個目光裏透出的慈愛勁兒呀,弄到程小寶招架不住,趕緊轉移話題,“畫呢?買畫的那人還了嗎?”


    “沒還,一直掛在他家裏。”


    “是幅什麽樣的古畫,引起這麽多事端?”程小寶進而問。


    “好像是個叫什麽渭的,畫荷花的,聽說很值錢哩。”董姨不懂這些個東西,說也說不清楚。


    “徐渭的《墨荷圖》?”程小寶試探性地問。


    “大概是吧。”董姨不太肯定地說。


    “那表叔是爺爺家這邊的親戚?”


    “那當然。”董姨換了筐菜來挑,“楊家的親戚,老爺子是一概不許上門的,全都斷了。說起來,咱們家現在這塊宅基地,還是你表叔家幫弄好的。”


    “這樣呀……”


    “三叔,你站在幹嘛呀?”冷不丁,門外傳來楊武宗疑惑的聲音,董姨和程小寶應聲抬頭,隻見周雋倚在門邊,一副不動聲色的冷淡自持模樣,也不知他在這裏站了多久,聽到些什麽,可把裏麵的人嚇了個頭毛倒豎。


    不帶這樣嚇人的!


    董姨捂著胸口,“老三你個死娃滴,嚇死人呐!”


    程小寶也嚇一大跳,主要是她有看見師尊先矮三分的狗腿毛病。


    “師……”,程小寶本想叫師父,猛地意識到不對,趕緊改口,“三叔,你怎麽來了?”


    楊武宗的腦袋從周雋背後探出,“咦,你們都在啊。”


    “我倒水喝。”周雋對被嚇炸毛的人無動於衷,他淡定自若地進到廚房倒水,倒像是她們反應過度了。


    這是個什麽情況……


    楊武宗神經大條點,沒感覺到三人形成的怪異氣氛,他兀自說道:“程小寶出來。”


    “幹嘛?”


    “叫你出來就出來,哪那麽多廢話。”楊武宗不會和女孩子相處,像和男孩子說話似的直來直去。


    虧得程小寶惦記著吃他練功,否則誰稀得理他。


    程小寶大眼眨巴眨巴,瞅著董姨,董姨笑著解開她的圍裙,“去吧,菜都選好了,一會兒就能叫你們,去玩吧。”


    在烤全羊的召喚下,程小寶利索地跟出去了。


    程小寶前腳離了廚房,一轉眼,周雋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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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小寶腳跟腳地跟著楊武宗七拐八轉到了院子當中,一處石桌前,隻見石凳上放著一提開水壺,桌上擺著紫砂壺、小杯子、茶罐各是六樣,再看楊武宗,他雙手抱胸,麵有得色,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程小寶腦筋都不用動,也明白他什麽意思——


    好呀,你是和我鬥茶來了!


    來就來,怕你怎麽滴!


    不降住你,我還不信了!


    “你想怎麽賭?”程小寶快人快語。


    程小寶意外地上道,楊武宗不覺挑了挑眉,“你倒是上道。”


    “那是,快吃飯了,想賭什麽你就快點。”


    “這裏有六種茶葉,你不但要評個好壞,還要分辨出各是哪種茶。”


    “沒問題,你要賭什麽?”


    她問他賭什麽,他一臉惡作劇的壞樣,“如果你輸了,吃飯之前,灌六壺茶;如果你贏了……”


    “我贏的話,內容由我定,要你做一件你能力範圍之內的事。”程小寶不說具體是什麽事,隻用挑釁的眼神看他就足夠了。


    楊武宗自信滿滿,“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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