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學導師像是丟了魂一般,喃喃自語道,已經幾十年了,幾十年了,自己一直在思考在追尋的東西,如今卻被一個年輕剛入學院的小夥子這樣清清楚楚地回答了出來,他的眼眶開始變得通紅,並且喘著粗重的呼吸。


    沒有人願意去了解這樣一個老頭子的過去,他的身份一直是學院裏的一個謎,往屆的學生隻知道有這麽樣一個人,脾氣異常古怪,但在指揮上有著十分高超的造詣。


    幾十年前,前任帝國軍事學院的院長將他領了進來,並且讓他教授指揮學,這一下在當時可引起了軒然大波,無數人指責院長的不負責任,任人唯親。


    但就是這個叫吉爾,看起來邋邋遢遢,行為瘋瘋癲癲的人卻是以一人之力將指揮係所有的導師車輪戰了,並且未嚐一敗。


    葉涵看著導師出去的身影,不由得愣住了,他想到:“難道是自己的理論太過幼稚?就連導師都氣得走了出去?”


    他摸了摸胸口皺眉道:“不,我的路絕對不會是錯的。”


    學院的四季,永遠是銀裝素裹的,大雪將這裏包圍成了白色的海洋,筆直而幹枯的斯洛樹像是戰死之前的勇士仰望著蒼茫的天空。在這所人數十分眾多的學院裏,學生們都是匆匆忙忙,一副急著要去幹什麽的樣子,就連導師一天到晚都是嚴肅的表情,他們還很年輕,還有很多的事要做,因此他們不能在這裏停留太久,每一年的光陰,都是對天賦的浪費。


    在這幾天裏,其他的三門課程還沒有開課,在戰爭學這一門上,葉涵除了日常的劍術練習和槍術練習之外,都一門心思撲在了戰爭學上,他的勤奮和刻苦,令教授他的吉爾導師都為之驚歎。


    葉涵每晚隻睡六個日間時,在清晨的光剛剛撒在臉上的時候,他就開始在學院的樹林裏練劍,這裏的氣氛十分清新,並且對他有一種天然的適應能力,在沒有人煙和喧囂的地方,他的注意力往往更加集中。


    這一切,都在吉爾的眼裏,作為一名曾經的高階劍士,他十分清楚地知道這個年輕人在練劍的時候究竟是有多拚,他控製劍的力度,每一分都是他能控製的極限,他的劍術,冷冽得讓人想到死亡的恐懼。


    就算是隔著不遠的地方,吉爾都能體會到年輕人劍術裏的那股狠辣和勇往直前的氣勢,他的肌肉蹦得很緊,像是開天時的巨獸,青筋在肌肉的表麵化成了痛苦的河流,他不明白,究竟是什麽樣的劍術,需要這樣的修煉方法。


    這簡直就是自殘,對自己身體的一種自殘,通過自己堅定的意誌去磨練自己身體的極限,把自己全身上下所有的部分都化為進攻的武器。


    而且吉爾發現,他在學院幾乎沒有任何的朋友,他每天早晨起來的時候就開始修煉劍術,中午在學院的圖書館裏看書,下午是戰爭學的課程,而在晚上,則是射擊的練習。他讓自己完全停不下來,將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化作錘煉的力量。


    不知什麽原因,他不在宿舍裏睡覺,往往都是在外麵的長椅上或者就在路燈下累得呼呼大睡,醒來就去做自己的事情,這是何等堅定的意誌!


    葉涵在戰爭學上的天賦,簡直可以讓吉爾大呼為天人,在魔法盤上,他擁有極為敏銳的戰爭直覺和恐怖的觀察能力,他從最簡單的十個士兵開始訓練,從中尋找到進攻的陣勢和防守的戰略意圖,把對手的下一步算計得清清楚楚。


    他的戰法十分簡單,總體來說就是幾個要點!將自己手上的偵查部隊全部散出去,不集中自己所有的兵力,觀察敵方的戰略動向和兵種組成,做好後方的糧草運輸,不斷地對對方的部隊進行簡單而又頻繁地騷擾。


    他往往在四分鍾內就派出自己一半的士兵,在前期偵查做的十分好的情況下進行雙線的偷襲,他敏銳地觀察對方部隊的動向,你打東邊我就往東邊撤,牽扯你大部分的部隊然後集結自己所有的部隊一擊製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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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盡量騷擾擾亂對方的心態,然後算計好所有的進軍路線,通過伏擊,騷擾等方式進行無窮無盡的換兵,消耗對麵魔法師的能量。


    在葉涵的手中,他的魔法簡直就隻能用兩個詞來說,那就“猥瑣!”


    對,這個家夥把魔法師這種單位拿來當騷擾單位來用,別人都是通過集團的魔法師進行大範圍的魔法打擊,他卻是通過零散的魔法師隊伍對對方進行小法術的騷擾,讓對方一直疲於奔波,然後不知道葉涵下一步的行動。


    而葉涵的眼睛已經布滿了所有陣上的地方,在敵方部隊出擊的時候,往往隻能殺死一個或兩個的士兵,但他們的動向已經完美地在葉涵的腦海裏呈現出了一隻3d圖像。


    騷擾,進攻,撤退,騷擾,進攻,撤退,騷擾,進攻,撤退!隻要你還在這個戰場,我就將是你的影子!


    他這一套,簡直是煩人至極,就算是吉爾親自上陣,往往也會被這個家夥戲弄一陣子。


    他對軍法的癡迷程度,讓吉爾都感到震驚,前天剛剛教授他的東西,昨天就被完美地推演了出來,並且想好了數十種解決的方案,這是令吉爾不可思議的。


    他的戰術,和平常笑哈哈的他完全是兩種風格,吉爾相信,如果在戰場上遭遇這樣的對手,吉爾也會十分頭疼。


    每一次讓葉涵完成的戰術解法,葉涵往往就會用所有空閑的時間用來解決,甚至在學院餐廳的時候,這家夥腦子裏都是戰場上行走的士兵。


    他還曾經在拜德爾麵前鬧過一個笑話,就是在葉涵吃東西的時候,拜德爾走了過來,向他伸出了手,這是貴族常用的一種社交禮儀。


    但是葉涵卻是忽然眼神愣了愣,然後狂喜地回到了他練劍的地方,從地上開始寫寫畫畫,然後在十幾分鍾後才想起自己是不是忽略掉了什麽。


    吉爾每看完一次葉涵對戰局的破壞程度心中便會沉上幾分,原本幼稚的手段逐漸從他的手裏慢慢開始變得熟練,往往別人找不到的突破口在他眼裏,就像是白紙裏麵的一個黑點一樣顯眼。


    他指揮軍隊的能力和細節不算強,但那種直覺卻是別人所無法比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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