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掠池冰蓮嬌,


    微語側敲天機曉。


    神姿靈動芳心向,


    勝過神仙翱九霄。


    …………………


    一曲《鳳求凰》自彈自唱許著牽絆與寂寥,或許有些‘對牛彈琴’,但白衣宮主的琴聲不止,傾訴便就不斷。


    一遍二遍三四遍,悠揚明澈傷感伴。若君不曉伊人意,奏得千回心已寒。


    “殤沫,你有心願嗎?”白衣宮主終於停了琴鳴,微聲道。


    “我有兩個心願,不過兩個心願都很難完成。”殤沫微微一笑,略顯傷感道。


    “是哪兩個?”白衣宮主,忙道。


    “冰弦,你有心願嗎?”殤沫並沒有立刻告之白衣宮主,他的兩個心願是什麽,則是反問道。


    “我若言,我沒有心願,你信嗎?”白衣宮主的聲音有些冷淡,言出之前,她笑了笑。


    “我信你,冰弦。”殤沫,毅然道。


    “是否什麽都願信我?”白衣宮主的語氣有些急促,突然悅聲道。


    “恩,什麽都願信你。”殤沫淡淡一笑,道。


    “為何?我們隻是初見….不,你還未曾見過我的容顏…我們或許連初見都算不上…”白衣宮主急促的語氣,變得遲疑起來,她摸了摸臉上的白色麵具,道。


    “殤沫今日遇到冰弦,乃是用心相交,絕不是用眼。眼觀下的景色,有些是不足為信的,而心觀下的世界才顯得真實。”殤沫嘴角一抹笑意,輕聲道。


    白衣宮主不言,凝望著琴麵,呆愣了起來。


    “當下,殤沫第一個心願則是找到父皇。不,是找到能平我惶惶不安之心的父親;第二個心願則是想,盡快學會師父傳授於我的‘天傲劍法’。”殤沫一時口無遮攔,‘父皇’二字脫口而出之時,便已覺不妥,隻得訴出他整日惶惶不安的擔憂來。


    “尋父之路,如大海撈針,雖不易,但冰…冰弦願意幫殤沫尋找;而你口中的‘天傲劍法’,倒是可以與冰弦說上一二,說不定,冰弦能解殤沫的困擾。”白衣宮主初稱自己為:冰弦,還有些不習慣,她笑了笑,但沒有發出聲來,還是默認下了殤沫給她起得這個名字。


    “殤沫在此先謝過冰弦了,‘天傲劍法’一個隻有總決式的劍法,它無形,它虛緲,若言它是心劍,不如說它的天劍。因為,它的劍意奧妙,太過於繁雜。”殤沫,拱手拜謝道。


    “凡是‘心劍’,悟字當先;隻有舞出‘心劍’,才可斬出‘天劍’。殤沫之憂,隻是缺少一個環節;或者隻在意於它是‘天劍’,卻忽略了它也是‘心劍’。‘心劍’為基,方可練好‘天劍’。”白衣宮主冰弦,微微一笑,道。


    “‘心劍’…‘天劍’….”殤沫低頭思索了一會兒,淡淡的笑了。


    “你師父郭明軒的武功已入化境,甚至早已超越了化境。所有的劍招,在他的眼中都是自然而然的,但他…好似不怎麽懂得教徒弟,反倒是把你局限到了一個點上…哈哈。”冰弦笑了笑,道。


    “你師父的境界,你領悟不到;而你的現狀,他又無法察覺。他隻懂得教你大體,卻不懂得教你如何循序漸進。”冰弦,又道。


    “冰弦,你是否有什麽好的辦法?”殤沫,忙道。


    “自然有。你既然是郭明軒的關門弟子,我想他的五種絕世功法:禦水法門、禦雷決、禦電術、禦風術、禦火真經,甚至無極聖劍應該都已傳授與你。即使你不會,其心法口訣可能也早已爛熟於心了。”冰弦緩緩站起,道。


    “的確,沒想到你如此聰慧,居然什麽都知道。可爛熟於心又能如何呢?無法修習,又有何用呢…”殤沫略顯不悅,他低頭道。


    “你師姐柳韻錦應該練得是禦風術和無極聖劍吧?”冰弦,又笑道。


    “是的,冰弦你又猜對了。”殤沫,道。


    “你可知為何?哈哈…算了,我就直接與殤沫說上一說吧。”冰弦來到殤沫身邊,也倚在了冰池木欄之上,“你師父郭明軒的這五種絕世功法,在我看來,其禦風術、禦水法門,則是最容易修習的。因為風可感,水可觸,無極聖劍雖然精妙,也不過是凡間的劍法罷了,也自然容易悟出。”


    “依冰弦來看,殤沫可先修習這三種功法,待到禦風術、禦水法門、無極聖劍都修習熟練後,我再告之你如何悟出那‘天傲劍法’來。”冰弦,笑了笑道。


    “你…你不是我師父,又怎會懂得如何教我呢?”殤沫,驚道。


    “殤沫真的信我嗎?”冰弦微微一笑,道。


    “自然信你。我早言過,什麽都願信你。”殤沫,忙道。


    “那好,你隨我來。”冰弦,道。


    殤沫隨著冰弦穿過‘秋思正殿’,來到了秋思閣的後門處。


    冰弦緩緩推開石門,陣陣狂風迎麵而來,風中雖無寒意,但已吹得殤沫淚眼迷離,不得不抬起手臂,連連遮擋。


    “怎麽?有些不舒服嗎?”冰弦盈盈一笑,道。


    “沒….沒。”殤沫,慌亂道。


    “你就在此領悟禦風術吧,你熟知心法,要相信自己的內心,好好將其悟出。”冰弦,柔聲道。


    殤沫詫異的望著冰弦,遲遲說不出話來。也許是沒有足夠的信心,能將那禦風術給悟出來,也許是對著陌生的環境有些生怯。


    “哈哈,我在這兒陪著你。哪兒都不去。”冰弦“噗嗤”笑了起來,好似讀懂了殤沫的內心,她的右手掩在嘴前,道。


    “好。我試試,定然不會讓你失望的。”殤沫鼓足勇氣,挺了挺胸,道。


    冰弦靜靜地望著殤沫,隻是靜靜的望著,一動不動,且沒有一絲聲響,好似透明人一般,更沒有再言。


    但,殤沫隻需微微扭頭,便可看到她的微笑….


    ……………………..


    秋思閣內,郭明軒已大概摸清了閣中的情況。


    被莫名抓來的高手強者,分布在思君、錦繡二殿。


    思君殿則美女如雲,環肥燕瘦,形形色色,怕是這世間所有類型的女子都被聚在了這裏,男人們均能在此找到自己喜歡的女子,且沉醉其中、歡聲不斷。


    錦繡殿則堆滿了金銀珍寶:犀角、象牙、玳瑁、瑪瑙珠、鶴頂、金母鶴頂、珊瑚樹、珊瑚珠、金鑲戒指…,玉色印暗金竹葉紋的長衣、粉藍團繡煙霞紫芍藥宮裝、真紅金羅大袖宮裝、蜜粉色鑲銀絲萬福蘇緞長裙、暗朱色金羅蹙鸞華服、煙霞紫吳錦長衣,甚是龍袍,都遍地可見。


    男人們有的抱著金元寶,如死屍一般的躺著;有的穿著龍袍,坐在那鑲金龍身寶座之上不肯離去;有些則抱著玉器、血珊瑚,沒有絲毫放手之意;更有身裹著一品大臣的官服,往服內塞盡珍珠瑪瑙,就算珍珠不斷的往外掉,還是不停地塞著,就這樣,掉了又裝,裝了又掉。


    郭明軒望著他們,搖頭不止,他赫然來到其中一人身後,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那人如觸電一般地緊緊抱住懷中之物,轉身怒喝道:“你作甚?要搶我手中之寶物嗎?”


    “我若搶,你又怎能阻止呢?”郭明軒,冷然道。


    “那你不搶,拍我作甚?”那人,道。


    “隻是想與你聊聊。”郭明軒,道。


    “什麽?聊聊?這裏有世間最奢華,最讓人癡迷的物件,你還不快快據為己有,居然要和我聊聊,你瘋了嗎?”那人,道。


    “我看,瘋得是你們,難道這些東西真的就那麽重要嗎?”郭明軒,道。


    “你難道是傻子嗎?人活著為了什麽?不就是為了眼前之物嗎?你居然問我是否重要?”那人,詫異道。


    “人活著是為了好好體驗這一世的初心,心中有情,心中有誌,心中更有堅守。”郭明軒,道。


    “謊言!全是謊言!我被人出賣了不止一次,何來的真情?我也曾有淩雲之誌,但結果呢?還不是被這世俗之物所阻?沒有這些,你什麽都不是,即使你有再大的誌向;堅守?你與我談堅守?在連飯都吃不上的時候,堅守又有何用?”那人,悲鳴道。


    “情在心、誌在心、堅守更在於心。若心田擋滿了灰塵,隻為這些生不帶來,死不帶走的東西,又有何意義?人可以卑微的活著,但隻要活得真實,就不辱初心;人可以一無所有,隻要堅守信念,便可解百姓疾苦,救人於危難;人可以被出賣、被利用、被拋棄,但心若有情,何愁換不來真情相對?”郭明軒皺起眉頭,沉聲連連道。


    “屁話,全是屁話!你不懂我的心境,怎能體會出我的傷感?你不曉得我經曆了什麽,又怎知什麽對我最重要?看你一頭銀發,是一高人,沒想到,你卻如孩童一般天真,我與你沒什麽可聊的,滾開!”那人,厲聲道。


    “滾開?哈哈。”郭明軒微微一笑,微搖著頭,一腳踢在了那人胸口之上,那人屈身後仰,實實地摔在了地上。


    “你…你可知,我是誰?居然敢對我動手?”那人慌亂著用雙臂將散亂的珍寶重新堆起,憤怒道。


    “不管你是誰,如今,你也隻是個廢人!”郭明軒,森然道。


    “廢人?哈哈。我乃韓燕!是這世間無人能敵的暗器高手,你居然說我是廢人?你可知道,沒人能躲過我手中的飛刀!”話落,一飛刀向郭明軒襲來,出手之快,甚至連郭明軒都未曾覺察到,他是何時出手的。


    但一把飛刀,在郭明軒眼裏又算什麽呢?


    即使飛刀刺入了郭明軒的身體裏,也是傷不了他分毫的。何況,此時那把飛刀已然被郭明軒夾在了指尖,“你的武功的確厲害,但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這世間有多少不平事,你何不…”


    “住嘴!你知道什麽!我在此替宮主賣命殺人,宮主給我想要的一切,這不是很好嗎?為國為民,誰能為我?”那人中斷了郭明軒的話語,嘶聲咆哮道。


    “你武功卓越,是這世間的強者,你何需別人來保護?但,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的道理,你應該是知道的。等你到了暮年,或是遇到了困境,你所幫助的人哪怕是給你一碗稀粥,也算是真情,也會讓你倍感欣慰,不是嗎?”郭明軒,語重心長道。


    “哈哈,一碗稀粥?我放著大好前程不要,金銀珍寶不取,去要那一碗稀粥?可笑,真是可笑!”


    “你既能攔下我的飛刀,我自知也不是你的對手。現下你有兩個選擇,要麽殺了我;要麽走開!”郭明軒見此人已抱必死之心,還執迷不悟,也不想再言什麽了,他緩緩地離去,又向思君殿走去。


    之所以又來到了思君殿,則是因為郭明軒依然奢望能勸阻他們。盡管,郭明軒剛剛已到過思君殿,但隻是看了一眼裏麵的情景,便急忙去了錦繡殿。


    沒有試過好言相勸的郭明軒,又怎能甘心呢?


    “公子,你是新來的嗎?公子可喜歡我?”思君殿中,一妙曼女子走向郭明軒,道。


    “姑娘為何甘心在此?何不離開這裏去過正常的生活呢?”郭明軒,道。


    “哈哈,正常生活?這裏有這麽多的英雄豪傑,不正是天下女子所愛慕的嗎?我為何不能在此呢?”那女子,道。


    “你可以找一真心待你之人,好好與其生活啊。”郭明軒,皺眉道。


    “碌碌無聞嗎?還是受盡欺辱呢?男人皆負心薄情,你讓我如何擇一人終老?”那女子,道。


    郭明軒聞言,赫然醒覺,他沒有再言,因為他已然知道,思君殿中的女子可能都是些受過傷害,且被男人拋棄之人。


    麵對心境走入死角之人,郭明軒顯得那麽的無力,那麽的無言以對。他想說:不要因為被人傷害過,就否定這世間一切的美好。可,就算他說出口,那女子會聽嗎?


    “美人,你在哪兒?”殿中一男子,蒙著雙眼,捕捉著一女子,這女子卻在郭明軒的身前柔媚一笑,晃動了一下,男子便緊緊抱住了郭明軒,“美人,我終於抓到你了。”


    隨著眼罩取下,這男子臉上的笑容也瞬間變成了憤怒,不止是憤怒,且是異常的憤怒,“真是晦氣,你一個快死的白發之人,來這兒作甚,滾開!”


    話落,他又帶上眼罩,向女子撲去。


    此情此景,使得郭明軒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他雙眼迷離,已然泛起了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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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知為何而流淚,可能是替他們惋惜,也可能是歎世間之人,欲望太重。總之,他遲疑了,遲疑使得他駐足不敢再向前一步。


    他想到:若紅娘子的夫君齊煜,也變成了如此模樣,紅娘子該如何麵對呢?若,這裏的男子都是有婦之夫,他們的娘子又該何去何從呢?


    想到這裏,郭明軒又不得不想到白衣宮主冷溶月,這一切都是她所為嗎?這些人,都是她下令抓來的嗎?


    郭明軒不敢置信,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女能有如此行徑。


    可,白衣宮主冷溶月畢竟是這‘秋思閣’眾人口中的宮主啊,眾人對她惟命是從,此事又怎麽可能與她完全無關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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