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的初見,往往過於偽裝、過於淡然,以至於留下模糊的印象;當然,也會留下清晰的一舉一言。


    人與人的初見,有時又是那麽的令人向往、追憶,隻因初見後的再見,再見後的又見,若持續見下去,不免會緬懷當初的初見。


    可有些人,即使是初見,便猶如好久不見;但有些人,初見真的隻是初見。


    正如殤沫與冷溶月在‘秋思閣’中的初見那般,就算殤沫撓破頭皮,也想不到與他心中的‘冰弦’再見一麵有多麽的艱難,但事實上,他們倆人卻有不止一次再相見的機會。隻是冷溶月的波瀾心境,關上了又見的愁緒。


    也正如殤沫與楚姍姍在西安府‘忘素秋’中的初見那般,殤沫那故作淡然的神情,與輕描淡寫言出他已是15歲的少年時,他所想的隻是簡單的撐麵子。


    若,楚姍姍知曉,殤沫與自己同齡,甚至不過比自己大一歲,或者幾月有餘的話,那麽,即使殤沫用劍法擊敗了葉離顏,也會遭到點楚姍姍的輕視,因為不過都是12、13歲的孩子,罷了。


    說起孩子,未免就有一些兒戲,而兒戲的所慮,是當時殤沫根本沒有顧慮到的,隻因在殤沫眼中與楚姍姍的初見真的隻是初見,他沒想過再見,更停留在他的師父郭明軒所言的:楚姍姍極為聰明且並不簡單的定義上。


    而有些人的初見,就是會給另一些人並不簡單的印象,即使是閱人無數的郭明軒,也難免有走眼的時候,走眼隻因郭明軒的閱曆與見識,才會湧出看似不簡單的思緒。


    可,有些看似不簡單的人,恰恰是用最簡單,最無心的方式存在著,而楚姍姍就是其中的一個,隻是她習慣了多愁善感,習慣了尋找安定,卻又無奈的活在當下,過著甚是真實的生活。


    當然,對於郭明軒對她的定義,楚姍姍也是全然不在乎的,也是因為隻是初見。


    可,有時的再見,好似是上天安排好了一般,就在這‘問天賭坊’中,殤沫又見到了楚姍姍,而這次相見,也注定了不簡單….


    …………………


    “一張,兩張,十張,二十張,二十五張,三十張….”


    “這銀票是…是五百兩的…”


    “這….這…..”


    隨著‘問天賭坊’內眾人的驚呼聲,桌台上,郭明軒早已擲出的一疊銀票被全部撥開了。


    郭明軒撥動的同時,桌台上擲骰子的那人,也在幫著撥動著,隻不過擲骰子的那人手上的動作越來越慢,神態越來越慌張,臉色也越來越難以自控了起來。


    “錢爺,這…..這…..”吱嗚難言之語,也在擲骰子那人的口中不禁湧出,發聲的同時,他有些不敢置信,更不敢去正視他口中所謂的‘錢爺’。


    “這?這怎麽了?這不但是真真切切的銀票,還是蓋有滅影門印記的銀票,雖然有些年限了,但是這的確是三十張五百兩銀票。”郭明軒笑了笑,道。


    “馬有失蹄,人有失足,看來是我錢某人看走了眼,敢問這位銀發前輩如何稱呼?”錢爺,拱手道。


    “看走了眼?不,你並非看走了眼,隻是你眼中隻有那位姓方的客人,而沒有旁人罷了。”郭明軒,淡然道。


    “你可知,這三十張五百兩銀票意味著什麽嗎?”錢爺,道。


    “不知。”郭明軒,道。


    “按你現下所押的注,就算整個‘問天賭坊’給你,都不夠。”錢爺,道。


    “那又如何?我的確贏了,不是嗎?”郭明軒,道。


    “你的內功修為的確很高,能將整整三十張的一疊銀票按壓得如此單薄,能做到這一點的,敢問這世上是沒有幾人的。不過,有時贏了,並不是一件好事,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所捍衛的東西,而這‘問天賭坊’,也不止我一人在捍衛著。”錢爺,道。


    “哈哈,那又如何呢?輸不起嗎?莫非這偌大的‘問天賭坊’要當眾耍賴不成?”郭明軒,道。


    “就是,就是,這位銀發之人的確贏了,也是按照你們賭坊中的規矩來的。”圍觀的一人,道。


    “哈哈,想不到這‘問天賭坊’也有要栽的一天。”圍觀的第二人,道。


    “若,今日你錢爺不認了這盤賭局,失了‘問天賭坊’事小,那滅影門十二地煞若因此失了臉麵,恐怕日後是無顏在江湖中行走了。”圍觀的第三人,道。


    “哈哈哈,有趣,有趣,真有趣。用十多年前滅影門的銀票,來贏現下的滅影門‘問天賭坊’的銀子,你們說有趣不有趣?!”圍觀的第四人,道。


    在圍觀眾人的起哄聲下,錢爺的臉麵自然是有些掛不住的,但是他也不好多言些什麽,隻是臉色鐵青,時不時的顫抖著牙關。


    他看了一眼郭明軒,眼神卻暗沉無光,雖然正臉相對,卻又好似在看著其他地方,但又好像的確是在看著郭明軒,因為他的雙眼中實在沒有可以成像的事物映出。


    “沒有商量的餘地嗎?”過了良久之後,錢爺的口中終於崩出了幾個字來。


    “我想沒有,若有,我可能早就離開了這間賭坊,不是嗎?”郭明軒,輕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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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既然如此,請您…請您裏麵請。”錢爺的言語有些顫動,已然把稱呼從‘你’變成了‘您’。


    “裏麵?好,那就一起進去吧。”郭明軒,道。


    “請。”話落,錢爺當前,迎引著郭明軒走進了‘問天賭坊’的內室當中,圍觀的眾人被攔了下來,但殤沫仍舊跟了進去。


    甚有見識的郭明軒見過太多的豪祉內室,就連皇宮庭院也是見過不少的,但是眼前這間內室的宏偉程度絕對是世間少有的。


    就算有人見過應天府內故府的閣院,也沒見過如此別具一格的內室;甚至連任何一座王侯將相的府邸都是無法與其比擬的;更誇張的是,就連當今皇宮禁內的文樓、武樓,也沒有如此的規模。


    但是,腳下的這間內室,對於郭明軒而言,卻有幾分熟悉,無論是基柱,還是牆角的雕文,甚至一些裝飾的布局都是那麽的親切。


    可,一時之間,郭明軒在沒有想到與其相似,或相同的場景之前,他想到的並不是某一個地點,也不是某一座建築,而是一個人,這個人便是他此刻的心結,也是他難以再相見之人,更是那個初見之時真切的以初見的方式對待之人,這個人就是‘玉麵公子’素海棠。


    “天嵐觀微閣。”殤沫,驚喝道。


    “是啊…天嵐觀微閣…海棠,你在這裏嗎?”隨著殤沫的驚喝聲,郭明軒心中猛然一震,其言語間,神情凝重了起來,他失了神,他環顧著內室的四周,又深情地凝視著內室的每一把桌椅擺設,更欲向內室的深處走去。


    “銀發前輩,您這邊請。”人最無奈的時候就是,當思緒凝結,當卯足了步伐,當確定了心向,卻被一些毫不相幹的人,打斷的一刻。錢爺的這一言,頓時讓郭明軒停下了腳步,低迷的雙眼,漸漸抬起,慢慢得恢複著神情。


    郭明軒麵色不光,淡淡地看了一眼錢爺,片刻後,定神道:“還要賭?”


    “當然,這裏是賭坊,當然要賭,這是一張沒有任何機關的長桌,我們就在這裏賭。”錢爺,道。


    “我覺得現在你與我再賭,並不是最明智的選擇,你應該喚十二地煞出來了,不然你仍會必輸無疑。”郭明軒,道。


    “哈哈,前輩莫急,十二地煞已經在注視著你了。”錢爺,道。


    “這間內室,的確還有內閣….”“不過,就算再賭,就算我也願意賭,我也不會接受由我們任意一方來擲骰子的。”郭明軒,道。


    “啪~啪~啪~”


    “好說,好說,這位是我們賭坊的花娘,由她來擲骰子如何?”錢爺連續拍了幾下手,一極美的女子,如細柳擺動而至。


    行走間,這女子雖然臉上掛著微笑,但也在不停的打量著郭明軒,像是在尋找著一絲破綻,也像是在找出如何贏了即將開始的賭局的方法。


    “可我仍然不信她。”郭明軒,冷然道。


    “為何?”錢爺,道。


    “因為我一開始隻是把賭局當成了賭局,但此時此刻我心中有了比賭局更重要的事。”郭明軒,道。


    “噢?什麽事?”錢爺,道。


    “哈哈,這…與你無關。”郭明軒,淡笑道。


    “哈哈,也罷,我們這裏還有一位女人。不,確切的來講,應該是一位少女,一位小小年齡,就如天仙下凡般的少女,她正好不是我們‘問天賭坊’中的人。既然銀發前輩不相信花娘,那我就請這位少女出來便是。”錢爺話落,微微一笑,走向了內室的深處,最深處被一道屏風遮擋住了視線,這室內深處究竟是什麽地方?究竟有多少玄機?郭明軒想得有些著迷,而使他真正著迷的卻是素海棠的蹤跡。


    過了良久,錢爺拉著一身素綠色裙擺的少女走了出來,這少女顯然是不情願的,從她的步伐中便能看得出來,但她還是被錢爺拽著臂膀走了出來。


    這少女是無助的,但是在不經意間這少女看了一眼郭明軒與殤沫後,她的眼中卻開始閃動起來了些許光亮來,這光亮同時也透出著無限的希望。


    就這樣,錢爺與這位少女,一步步的走近著郭明軒與殤沫,而也在這時,殤沫忽然瞠目結舌,道:“楚…楚姍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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