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宰這次的安排讓我有點詫異,有點……”周漪不知道該如何描述自己現在的心情。


    “無所適從!”陳燃接過了話。


    “是的,無所適從,無論是劇情安排,還是劇情難度都有種憋了半天力卻無處發泄的落差感。”


    “也許主宰的一些考量跟我們不謀而合,張弛有度,它也不願意看到所有冒險者成為完完全全的殺戮瘋子吧!”


    “主宰在彌補我們上次冒險的精神創傷?”李珂問。


    陳燃笑了笑,“關於主宰的動機,我想大家暫時沒有必要浪費太多精力去分析。雖然我個人感覺D級別的劇情難度對於《泰坦尼克》這部片子仍顯得有些高,但,還是請你們倆能夠放鬆一把,把這次的航程當作緩解精神壓力的度假。別隻顧著低頭匆匆走路,應當適度的看看風景……而任務的事情,就由我先來安排,有需要時再通知你們兩位,怎麽樣?”


    “怎麽突然變的這麽好?”李珂敏感的看著陳燃。


    “我想讓對我來說重要的人,過的好一點。”


    “不對,你的熱情似乎有點過!”周漪微微蹙著漂亮的細眉,“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你不會是給自己創造機會吧?從小帥哥傑克的手裏奪回露絲……哼哼,一定是這樣,你的未婚妻露絲呢?”周漪半真半假的問。


    “在裏邊臥房!”陳燃不相信一個大活人能瞞過周漪的感應,所以他實話實說。


    “好啊!你……”


    啵!陳燃抱住周漪就是一個熱吻,親的滋滋有聲,直接把個周漪親愣了,旁邊的李珂也呆了。


    “在祭壇,我快要死的時候,後悔的幾件事情之一,就是沒有抱住你狠狠親一口。那一次死而複生,那一次變成了惡魔,變的不隻是身體,還有這裏!”陳燃指了指自己的心髒。


    他站起來,深深吸了一口氣,“就如同危崖下的花,也許現在就是最後一次盛開。所以,那些繁文縟節、那些矯情的東西,我不想再背著它們。”


    轉回身,陳燃目光炯炯的看著兩人,“你就是我的女人,你的嫵媚、你的風情、你的一顰一笑都屬於我,是我的!我就是這麽霸道。誰要是跟我搶奪,除非踩著我的身體過去,否則,就是死路一條。還有你,李珂。”


    “怎麽會……這樣!?”周漪簡直有點不認識陳燃了。


    “那我要是不喜歡你呢?”李珂冷冷的問。


    “那就努力到讓你喜歡上我為止!”陳燃立即回答。


    “切!“李珂不屑的冷哼。


    “想的美,左擁右抱……”周漪嗔道。不過她喜歡陳燃緊著她,尤其是剛才陳燃說的,嫵媚、風情都是屬於他的,明顯是在呷醋嘛……


    陳燃又笑了笑,“你們隻需要記住自己是我的女人!那天,我已經在你們的額頭上打了烙印了。先去好好的睡一覺,萊斯利伯爵,薇薇安小姐,我可不希望過度的操勞影響了你們的美麗。”陳燃說著向周漪和李珂施了一個紳士禮。


    “你入戲很快嘛!”周漪有點羨慕的看著陳燃自然而優雅的禮節。


    因為博學,因為早年的磨練,幾乎沒有什麽能真正難倒這個並不特別帥氣、卻有敏銳洞察力且善於揣摩適應的的男人。


    在周漪看來,陳燃的魅力就在於他的‘男人味’,那種責任感、冷靜、果決都讓他那並不怎麽寬厚的肩膀顯得那樣可靠和溫暖。而現在,那種霸氣,那變的有些發藍且更加深邃的眼眸,更是讓他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韻味,使人迷醉……


    “發春!”李珂用隻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嘟囔了一句,暗中推了把周漪,嘴上對陳燃道:“你要怎麽解決那個未婚妻?”


    “那個不知道柴米油鹽為何物,過膩了錦衣玉食的生活,一肚子叛逆的小丫頭?讓她完成自己的浪漫愛情好了!”


    “記住你說的話哦!我會替周姐盯緊你的!”李珂虎虎的道。


    “嗯!你要保護好周漪,也好照顧好自己,不要想太多,去休息吧!我們明天見。”


    微笑著送走周、李二人,陳燃馬上換回了一副肅正的神情,《生化危機2》就是D級劇情,那裏的魔女和T暴君就是對現在的他來說也絕對算難纏的角色,戰略上藐視,戰術上絕對要重視,尤其是誇下了海口,不能趁劇情難度較低多撈些積分,那就太對不起‘智慧’這個詞了。


    現在是1912年4月9日,明天就是泰坦尼克號起航的日子,趁著還沒有上船,他必須利用自己的身份做盡量多的安排。而第一步,就要確認自己身份的可靠性。


    換下身上的作戰服,陳燃進到浴室先衝了一澡,利用這段時間,他迅速分析著該如何融入這個角色,從這個時代的思想潮流到符合人物地位的語氣、心態、儀態……大量的信息調出來進行整合、編組,再體現到每一個神情,每一個動作中去,這絕不是個輕鬆的工作。


    角色扮演就是演戲,而且這裏的演戲沒有預熱期,更沒有劇本或導演的‘CUT!從來!’,一切都要靠自己迅速摸索掌握,演砸了就得另想辦法了,至於會錯過什麽,天曉得!


    半小時後。


    陳燃對著鏡子梳攏了下自己的銀發,寂靜嶺冒險最後惡魔化,使他的頭發長了不少,現在都已經過肩了。正好,就按雅皮士的套路打扮好了,簡單的用一個屬於露絲的細絲絨圈將長發從後麵束起,不用束的太高,這種略帶些慵懶的發式可以適當的調和他目前過於棱角分明的臉部輪廓,使整個人的精神麵貌看起來柔和些,而不是那麽過於‘銳利’。


    換上潔淨幹爽的睡衣,陳燃摁了傳喚侍者的鈴。


    雖然已經是淩晨1點半,酒店的侍者還是很快的輕聲敲門了。


    “進來!”由於是高級客房,有專人負責安全問題,所以門是不鎖的。李珂來時先行潛入再給周漪開門,那是警覺性使然。


    “霍克理先生,請問我能幫您點什麽?”一個胡須修剪的整齊妥帖、打了蠟的頭發梳的很順的中年男人向陳燃微笑施禮,衣著整潔,一絲不苟。


    “準備些食物,隻有我一個人吃,不要太油膩。”


    “好的,先生,請問酒水呢?還是Perrier Jouet Belle Epaque 1907?(‘巴黎之花美麗時光’ 香檳酒)”


    “是的,要Brut!(幹味)”陳燃微微點頭。


    “請稍等!”侍者風度翩翩的再次鞠躬,倒退三步,然後出門而去。


    陳燃暗自點頭,顯然,自己這副尊容已經撤換掉了原來的卡爾?霍克理那似乎是羅馬尼亞混血兒的外貌特征,最起碼從容貌上,沒人會對他的身份產生質疑。那麽,要想成功扮演這個角色,最需要提防的就是兩個人,一個就是貼身仆人賴福傑,另一個就是同床共枕的露絲。


    “露絲(ROSE)……俗不可耐的名字!”陳燃無奈的搖了搖頭。


    對於這位出身於沒落貴族的17歲女子,陳燃談不上厭惡,也沒什麽好感。


    露絲確實從小接受了貴族式的教育,這點從她的情趣上就可以看出一二。從骨子裏,她絕不缺乏傲慢,和她的母親一樣,她看不起暴富的新一代‘貴族’,也就是資本家和商人,認為他們缺乏必要的文化修養和家族底蘊。


    然而,她們又必須接受一個現實,那就是新舊交替,固有的上等貴族將被那些‘丈夫在西部發現金礦’的‘暴發戶’們代替,而她們,要麽選擇依附其羽翼延續所謂的家族榮耀,要麽就像露絲的母親說的那樣,為了生計,成為一名紡紗工人。從這一點講,露絲更接近一個用於交換的商品。


    到1912年為止,工業技術給人們帶來了將近20年的連續不斷的奇跡,西方世界的人們已經享受了100年的安穩和太平。科技穩定地進步,工業迅速地發展,人們對未來信心十足。在這樣一個大的社會環境下成長起來的露絲,自然會被很多新的思想、新的觀念所吸引,提倡人生價值,標榜自由……


    於是跟卡爾?霍克理的聯姻在她心目中就成了一樁‘肮髒的交易’,一次為了家族不得不犧牲個人幸福的委曲求全。


    敏感、理想化、叛逆……這些正是17歲女孩所擁有的特性。她隻覺得自己進了一個囚籠,隻看到周圍的人醜惡的嘴臉,說什麽每天除了舞會就是宴會。卻沒有想過自己早已習慣錦衣玉食、早已習慣享受,如果是一個為了生計忙的連頭都顧不得抬的平民,又哪有時間和心情去玩浪漫,去感慨自己不受到重視,去嘲笑別人裝腔作勢,去收集畢加索的畫?……


    陳燃早已過了獵豔的年齡,而露絲絕不會比主宰空間的女人更漂亮,更溫柔可人。所以,他對周漪和李珂說的是真話,一個軀殼,再美麗又怎樣?有他陳燃在泰坦尼克號當男主角,露絲,絕不會是女1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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