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真的會有神佛的存在嗎?也許他們隻是普通人被無限神化後的產物,又或許神佛真的存在過。但是他們現在在哪裏,卻無從知曉。每天虔誠的燒香拜佛,每個月的工資都要擠出一點給佛添香油,可是真當需要他們救命的時候,這滿天的神佛又在哪裏?難道佛跟人一樣,隻可共富貴,卻不能共患難?難道連佛,也會自私?


    被困死在車內的曼穀警方們恐慌了,一個個拚命的拍打著窗戶尖叫著大喊著佛佗的名字懇求佛祖來救命,再也沒有了之前追捕11他們時那耀武揚威的風采。隻是佛沒有來,盡管他們都是虔誠的信徒,可是在這一刻,佛卻拋棄了他們。


    沒有佛趕來救命,他們等來的隻有一顆子彈外加一枚手雷。11用子彈轟碎一輛輛車的玻璃,然後一枚手雷被丟進了車廂內。還呆在車廂裏的警察們一個個嚇的魂飛魄散,卻又很悲哀的無能為力的眼睜睜看著手雷就在自己麵前炸開。那種等死的無力感,無疑是世上最折磨人的懲罰。


    隨著後麵此起彼落的槍聲和手雷爆炸聲不斷傳來,困死在前麵警車中的警察們已經嚇的三魂不見了七魄,無盡的恐懼在他們當中迅速蔓延。這些警察們全都像發了瘋似的拿起身邊一切可用的東西,瘋狂的敲打著前後窗的玻璃想要逃出去。麵對死亡的臨近,已經沒有人還能做到鎮定從容,甚至更有人搖下車窗玻璃,拚了命的想要從那條狹窄的縫隙中擠出去。但是車門與兩邊牆壁的縫隙間隔卻不到五公分,甚至可能更少,連個頭都不能擠出去。可這些已經陷入極度恐慌的警察們就算明知道這條路不可能逃,卻還是像發了瘋了一樣拚命的往外鑽,哪怕擠的頭破血流也不肯停下來。人就是如此,麵對著絕境的時候,哪怕有一點點活下去的希望都不願意放棄,哪怕那個希望會換來極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狹窄的胡同裏,慘叫聲、嘶叫聲、求救聲、槍聲、爆炸聲還有警笛的嗚鳴聲混成了一片,宛如世界末日一般慘不忍睹。


    在混亂中,不知道是誰先拿槍朝著玻璃開了一槍。“砰!”清脆的槍聲就像一個驚醒符,立刻提醒了其他人。一時間幾乎所有的警察們都拿起槍瘋狂的朝著玻璃拚命的開槍,淩亂的手槍聲在這一刻就像機槍聲一樣連綿不斷。


    隨著子彈不要命的打出去,玻璃上很快滿布了千穿萬孔,再用力一拳砸上去,這扇脆弱的玻璃終於不堪負荷破碎了。隨著逃生出口的打開,車裏麵的警察們都歡呼雀躍著,一個個你推我擠爭先恐後的往外爬。這一刻什麽袍澤之情,同事之誼全都變的脆弱不堪,麵對死亡的壓迫,所有人自私的本性都被淋漓盡致的釋放出來。有人擋著自己的路,就把他拉回來,自己先爬出去再說。甚至為了搶那個狹小的出口,一些平時要好的兄弟都不顧撕破臉皮扭打起來。什麽道德,什麽廉恥,什麽情誼,在這一刻甚至不如一張紙來得更廉價,人性的自私與醜陋在這一秒鍾被完美的演繹。


    隻是,當這些警察們爭先恐後的爭搶著這唯一的逃生出口的時候,一枚彈開了保險手雷就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被丟進了車廂裏麵。


    “咚……”手雷落到車裏麵滾了滾,這一瞬間,整輛車中霎時變的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停下了或在撕扯扭打,或在往外爬的動作,全都像患上了癡呆症一樣呆呆的看著這枚手雷,同時每個人的臉上都毫無保留的露出了無比驚恐的表情。


    時間,仿佛就像過了幾個世紀般的漫長,這一刻,所有人的腦袋裏變得空白一片,甚至都忘了逃。隻有粗重的呼吸和無比壓抑的氣氛在折磨著他們最後的毅誌。


    “不……!!”一名警察霍地用盡全力仰天悲吼,一滴悔恨的眼淚順著眼角悄然滑落。這一瞬間他想到了老婆和兒子,而他最後跟他們在一起的時光卻是揍了兒子,還狠狠打了趕來勸阻的老婆一頓。如果……如果還能重來的話,或許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打老婆兒子,但這隻能是如果。逝去的東西不可能再回來,而他最後的記憶將永遠停留在打老婆兒子的悔恨中。


    “轟!!”手雷終於炸開了,霎時間無數的鋼珠、鐵片將車裏的一切都狠狠的撕碎著。一股股彌天的血霧從車子裏噴灑出來,悄悄地在這條胡同裏彌漫開來。


    在鋪滿血的胡同裏麵,11站在一輛被炸爛的警車車頂上,手中垂握著手槍,靜靜的看著周圍燃燒著的車輛。周圍已沒有任何的氣息,隻有偶爾幾聲還沒有死透氣的警察發出的呻吟。熊熊的火焰,無盡的屍山血海映照著11那孤寂、蕭瑟的身影,此刻的他看起來是如此的孤獨,亦有些落寞。


    “噠噠噠噠……”前方串串的機槍聲傳來,11才抬頭朝前麵看去。那裏,天葬亦在收割著生命,而且快接近尾聲。


    天葬跟11一樣,都是先用槍轟碎玻璃,再丟一枚手雷進去。不過11是從後麵往前殺回來,他卻是直接從前麵往後一路碾殺過去。在兩人的夾擊配合下,沒有人能夠活著逃出去。


    不過天葬始終是個狙擊手出身,他在近身槍戰中殺人的效率遠沒有11高。至少11那邊直到戰鬥結局都沒有一個警察能夠活著逃出車外,可是天葬這兒才殺了一大半,後麵還沒有來得及被照顧到的車中,就已經有不少警察打碎了玻璃爬出來。


    當這些警察逃出車外後,天葬就很明智的放棄了手雷轟炸的策略改用衝鋒槍直接射殺。畢竟雙方離的太近了,手雷一旦炸開很有可能會誤傷到自己。


    “噠噠噠”的機槍聲宛如地獄的招魂曲,每一次節奏的響起,都帶走了數條鮮活的生活。


    天葬在前麵殺的正歡,而後麵道維爾也從車中爬了出來,半蹲在車頂上看著天葬發威。看了一會兒,也許道維爾是手癢了,也許是想幫忙,他小心的掏出皇後改裝的那支手槍,雙手緊握,瞄向了一個滿臉是血,正努力從窗戶裏往外爬的警察。


    “嘭!”巨大的槍聲響起,可是道維爾卻低估了這支改裝槍的後座力,開槍的瞬間他竟被槍的衝擊力反震的一屁股坐下來,而打向那名警察的子彈同時射偏打向了天葬。


    “咻!”子彈從天葬的臉頰邊上擦飛過去,雖然沒有給他帶來實際性的傷害,但子彈擦著耳邊飛過的感覺,仍是讓天葬驚的一股寒氣直竄上腦門,全身汗毛都根根豎立起來。


    天葬霎時兩眼噴出無盡的怒火,回頭大聲怒吼道:“吼!!道維爾!你想死就直接說!”


    “對不起!對不起!”道維爾趕緊滿臉賠笑著點頭哈腰跟他道歉。為了表示認錯,他飛快的將槍收起來,舉起空空無物的雙手,再可憐巴巴的無辜表情看著天葬。


    天葬恨的咬牙切齒,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後便不再去理他,回過頭準備繼續射殺那些逃出車的警察。隻是,當天葬回過頭時,卻在下一刻徹底傻眼了。在他麵前已經再沒有一個能站著的活人,而剛剛能動的那些人,這會兒全都是脖子被小白的利爪割斷,頸中噴著血歪頭趴在車蓋上。


    天葬臉頰的肌肉狠狠的抽了抽,像看怪物一樣的眼神落向了正站在一具屍體上趾高氣揚的小白身上。如果不是事實擺在眼前,天葬實在很難相信就在他剛剛回頭說話的那片刻功夫,這隻死狗竟一個人解決掉了最後那五、六名警察。要知道,這才一兩秒鍾的功夫啊。盡管早就知道這隻死狗很變態,可此刻天葬再一次被它變態的殺人速度給嚇到了。


    小白似嘲笑的瞥了天葬一眼,霍地抬起爪子朝身下的這具屍體揮了下去。隻聽“哢嚓”一聲,胸腔的位置連肉帶骨被它撕開了一個碩大的血洞,一股血泉頓時激射出來淋滿小白一身。小家夥卻像很享受的沐浴在血液中,伸出舌頭舔了舔,然後將血洞往兩邊扒開,整顆頭都伸進胸腔處的血洞中。伸出來時,嘴裏已經叼著一顆新鮮的心髒,吧唧吧唧兩口就把這顆心髒給吃下去了,然後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興高采烈的蹦到下一具屍體上。


    此時11已經走回來,瞥了正樂嗬嗬掏著心髒的小白一眼,再望向天葬,朝他點了一下頭。天葬會意的撇了撇嘴,摘下一枚手雷丟過去。11接過了手雷,彈開保險,霍地用力朝著前方的胡同口擲過去。


    在胡同口,聚焦了不少看熱鬧的路人,這些人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態,又或者可能見裏麵有這麽多警察在覺得很放心,總之直到戰鬥結束時,除了少數一些機靈的人見機不對早早的腳底抹油開溜外,更多的人還傻乎乎的壯著膽子圍在胡同口外朝裏麵瞧著。直到那一顆手雷被丟進了人群中的時候,這幫人才驟然醒悟過來,可惜遲了。


    “轟!”手雷在人群中間驟然炸開,頓時一大片人如麥子一樣成片成片的倒在了血泊中。一時間,無數的哭聲、尖叫聲、呼救聲亂成了一片,那些幸運的沒有被波及到的,或是隻擦破點皮受輕傷的,凡是還能跑能動的人霎時間全都像驚飛的鳥兒般四散開來哭著喊著奔走逃命。卻沒有留意到,製造出這一切罪魁禍首11、天葬和道維爾外加小白,這三人一狗已經夾雜在了混亂的人群中,頭也不回的離去。


    不久後,又有十多輛警車姍姍趕來,可是這些後來的警察們看著胡同裏那二十多輛警車的殘骸,還有鋪滿一地的鮮血,死狀各異的屍山血海時,一個個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這一天,是曼穀的受難日,被好事者稱戲為曼穀的黑色星期天。據事後統計,在這一場曼穀警方對三個悍匪的追捕戰中,警方與受波及的路人死傷人數高達三百人之多。(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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