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薩摩麗瓊進入中軍帳時,擀爾幹與鞠狽正在看著一封極為機密的信件,當下擀爾幹惱怒道:“不是都已吩咐下去了嗎?”


    薩摩麗瓊恭謹道:“老師,盧龍塞防守嚴密,我準備乘著夜色,強行把翁椣救出。”


    擀爾幹不客氣道:“光靠你的鷹衛顯然不可能,我不是說了嗎,讓你查明了位置就成,難道現在我的話也不管用了嗎?”


    薩摩麗瓊隻能拜服在地,攻城受挫所有人都一肚子火氣,老師的怒火發泄出來,她隻能忍著,卻是哀婉道:“我們準備再要一萬人,嚐試一下突破到他們的後院。旁晚的時候,他們攻擊速度明顯放緩,兩位將軍的意思兩萬人不夠支持到天亮。所以還想要一萬人。”


    薩摩麗瓊趴在地上的曲線很美,看得鞠狽一陣是懊惱今晚的衝動了。


    擀爾幹也看了一下這個女弟子,卻是道:“王子吩咐的事情,你照做就是了,帶上金混,金濁兩兄弟。能救回來就救,救不回來再重長計議了。這心動,想到自己殘缺的身體,卻是怏怏不快道:“麗瓊你明天早上,來我的內帳一趟。”


    看著一臉癡狂模樣的鞠狽,薩摩麗瓊一陣心悸,卻事通報給土庫倫讓他來想辦法。這可是他的兒子。”鞠狽也是跟著道:“你先去吧,我回頭派出昆摩耶支援你們,不過已經天黑了調撥起來有點麻煩,還有昆摩耶得脾氣不大好,不要讓他胡來。”


    薩摩麗瓊領命而去,卻是對這鞠狽一陣恨意,看他的說法,明天必是叫入房中不知道用什麽法子折騰自己一番,想到這輩子就成為這個殘餘之人的禁臠,薩摩麗瓊就是一陣說不出的惡心。


    但任務卻是繼續要完成下去,金混金濁都是8品高手。自從折損了兩個九品弟子之後,擀爾幹一下子變得謹慎起來。


    北周皇城中蒼龍臥虎,他必須多帶點高武人手過去,免得攻城大計被這些高手牽製。所有一路上千萬不能有什麽折損,前麵折損掉的兩個弟子真是讓他心痛不已,兩個九品整個草原又有多少啊。


    當下,擀爾幹卻是對這一個侍從道:“把金混金濁兩個從薩摩麗瓊那裏叫回來。“


    薩摩麗瓊找到了金氏兄弟後,卻是一路上詳談起如何營救,當一切差不多說清楚的時候,擀爾幹派出的侍從,卻是趕來把金氏兄弟給叫了回去。


    當下薩摩麗瓊的眼睛一酸,卻是差點要哭出來。


    隻有靠鷹衛了,這些鷹衛是草原上的情報力量來源,現在卻是折損在攻城之中,薩摩麗瓊頓時看淡了這一次突特的人的軍事行動。


    雖然一切是想得那麽美好,也做的很好。但是盧龍塞第一道關城就遇到了如此多的意外。


    當薩摩麗瓊回到盧龍塞前時,左丘明滅與鐵琨盧已經發動了攻擊,暗夜中,一麵麵盾牌上綁著火把,諸多的突特武士踩著腳下的屍體向著盧龍塞呼喝而去。


    盧龍塞這邊,楊奇懊惱道:“可惜我們的火油不多,否則一點點滴上去,保證燒得他們成狗啃的一樣。“


    李牧雲卻是道:“這些物資我們得省著點用,我們堅守一天,就多一天希望。那些內地的居民才有機會逃脫突特人的魔爪。我有點預感,明天突特人若是毀不掉那些寒鐵鏈隻能被我們擋住。我們或可再堅守一天。讓這些兵士見見血,回頭我們再爭取馳援京都。”


    突特人很快上來了,不過與白天相比,晚上的時候,這些人綁上火把卻是更容易確定,隻要看著銅鏡處火光一動,大家便知道又是一個突特人上來了。為了節省體力,一個夥都輪流開工。


    當下一眾人卻是個個讚歎起李牧雲這個法子了,總是一個剛逃回來的奴隸都會這簡而行之的殺人方法。


    卻是一個苦熬了多年的奴隸在那驚歎:“李隊率這個法子實在太好用了,我已經連捅了三個突特汗帳武士了。”


    他同一個夥的夥長正是李家村一個半大少年,卻是自豪道:“那是我們老校尉大人的公子,這兵法都是天生帶來的,上天注定他成為一個名將。你看這擋板可真是好使啊,都快插了一擋板的箭支了,要不是有這擋板,我們得被射傷多少人,這幫突特人的弓箭手箭術可真沒得說的,可惜碰上我們工資那真是箭術再高也是沒轍的。”


    這一下,巡視城牆的楊奇與李牧雲兩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暗夜中,突特人的弓箭手沒有閑著,一個個賣力的釋放著自己手中的弓弩,左


    丘滅明一直在喊著:“壓製,壓製住他們的視線。累了的自動退下。”


    李牧雲小心看了一陣子卻是道:“這些突特弓箭手果然厲害,自己人蜂擁上著,他們都能射這麽準,果然是突特人的正規軍,簡單一個壓製射擊都看出不同來。打掉他們!”


    當下命令傳下,盧龍塞這邊卻是一個個射口處,瞄準了那些弓箭手,一陣慘叫聲之後,倒是迅速死了不少,不過更多的卻是滾入了皮盾之後。


    左丘滅明繼續喊著:“盾牌手上前,弓箭手繼續。”


    就在預先留下的縫隙,這些神射手依舊射著,弓箭射入厚木板的身影卻是接二連三毫不停歇。


    李家村半大少年,卻是道:“我看這些人是白費氣力,又射不中咱,還射個啥啊。”


    李牧雲對這個半大少年頗有好感,卻是道:“水滴是穿,他們是采用笨辦法,一點點射壞我們的擋板。”


    那半大少年來吃驚道:‘我們的擋板是三尺厚的啊。“


    李牧雲繼續道:“我們的物力有限,他們的人力無限,要是堅守三天的吧,三天內,這三尺厚的木板絕對會被他們射壞。“


    當下楊奇懊惱道:“我們儲備的木材,又要準備替換各處棚頂,要是每處的擋板再壞,還真有點難說了。”


    李家村半大少年道:“我們不是堅守過明天就撤了嗎?”


    李牧雲道:“若是明天就撤,腹地要是一些老幼來不及撤離。或是一些城池的郡守反應慢,怕是還有大量的民眾未曾到安全所在,我等守土有責,本應血戰到最後一兵一卒,現在棄關塞而逃是因為援軍被滅,無奈之舉。若是寒鐵鏈不斷,突特空騎就不能肆意在我們頭頂之上,光靠步卒想吃掉我們盧龍塞是不可能的。”


    “寒鐵鏈不斷,我們就死守到底,你們願意不?”李牧雲當下對著一種戍卒道。


    李家村半大少年爽快道:“別的夥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夥,就是貓在這裏捅一輩子突特人都願意,用力往前一送,紮到人肉了轉一兩圈再一收,軍功可就來了。這麽好的事情我到哪找去啊。”


    就在當口,銅鏡處卻是火光一盛。隨即一個麵目猙獰的突特武士就爬上來了。李家村半大少年弓著腰輕輕一送,那武士就啊喝了一聲,直接被槍挑在了半空之中。


    這槍出的好,好在那人還沒露頭呢,槍已經出發了,等那人堪堪爬上來的時候,卻是槍尖已經及身了。


    當下李家村半大少年,卻是轉動起來,那突特武士趕緊雙手握住槍身。


    當下李家村半大少年卻是喝道:“老五。你那位置好,再給這死球的來一槍。”


    當下一個骨瘦如柴的歸來奴隸,卻是踹著粗氣,賣力的送出一槍,李牧雲看著,那槍尖刁鑽地紮進突特武士的快趕上歸來奴隸腰粗的脖子中。


    輕輕一轉,卻是登時了賬。


    李家村半大少年爽快道:“多廢了爺一槍,這死球的被紮中了也不老實。老三記好了,這個人頭算我和老五和起來的。”


    當下李牧雲好奇道:“你叫什麽名字?”


    半大少年嗬嗬笑道:“我叫牛蛋,村裏的人都叫我蛋蛋。”


    楊奇有些好奇道:“你爹咋給你起個這個名字啊。”


    牛蛋卻是爽快道:“我爹看著我的蛋,比全村其他娃娃的蛋要大,所以給我取了這名。”


    另外一個垛口的夥長,似乎也是李家村的,卻是罵道:“牛蛋蛋你又開始吹上了,你娘大了肚子之後就沒見過你爹,你爹戰死在長白山下了。”


    當下,牛蛋沒說話了,許久卻是哽咽道:“鄧驢糞,你們夥比我們少紮了五個人,就在這拆我台,我和你沒完。這什長我當定了,看我後麵怎麽整治你。”


    楊奇卻是笑道:“這些夥剛定下來,再往上可沒軍官了,所以李輔給出這麽一個主意。”李牧雲笑道:“沒看出李輔那麽一個粗人還有這個法子。”


    楊奇笑道:“他們不但自己計算軍功,相鄰一組的夥還幫對方計,勝的那一夥的夥長,就得任什長了。這樣一來避免誰冒算軍功,二來卻激發他們拚勁。”


    牛蛋蛋繼續對著李牧雲道:“公子,咱打完了突特人,還打不打高麗人?”


    李牧雲看了看這個半大少年卻是道:“我爹也死在了長白山之下,咱打完了突特人,隻要高麗人不老實,我們一樣打這些高麗棒子。”


    牛蛋蛋狐疑道:“高麗棒子?”旋即卻是悟了出來喊道:“就打這些高麗棒子。讓他們再來猖狂。”


    他旁邊夥的或長鄧驢糞卻是笑道:“都說高麗婆娘們美,咱打了高麗,一人分一個高麗媳婦,也算報了上輩老人兒的仇。“


    楊奇笑道:“想媳婦了,那突特大營裏,讓咱的小敢摸進突特大營去,給你順一個回來。“


    鄧驢糞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了,卻是道:“突特女人一輩子不洗澡,身上味大,咱才不要呢。“


    李牧雲也跟著樂道:“那可不一定,普通人肯定不洗澡了,但是那些大族長們的千金肯定是洗的。不過現在,我可偷不回來,這一次縱是我們棄關而走,我們也要抽冷子跟著突特人的屁股後麵,殺到京都去,這幫草原渣子想霸了京都,一舉占了我們的地界,讓我們所有人成為的奴隸,這事咱不能讓他們如願。京都之前,我們要殺他個幹幹淨淨。”


    當下所有的戍卒瘋狂喊起來,“殺他個幹幹淨淨。”


    薩摩麗瓊此刻已經到了盧龍塞前,卻是對這左丘滅明道:“左丘將軍到底怎麽樣了?“


    左丘滅明苦笑道:“一點辦法也沒有,難怪那些部族死傷那麽多人,一點進展也沒,他們的垛口很密集。我們的人要麽當麵經過,要麽側麵進過,反正兩個垛口配合好,我們的人肯定過不去,縱使速度再快,他們的槍也跟得上。“


    薩摩麗瓊卻是無奈道:“他們隻是普通的戍卒,他們的出槍速度怎麽可能讓我們的武士躲避不過呢?”


    左丘滅明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上去了諸多勇武之人,是看著他們掙紮倒下,怎麽用盾擋都擋不住。總感覺他們有許多看不見的眼睛一樣,你看那人剛剛探出半個頭而已,就被紮中了。”


    薩摩麗瓊沒辦法道:“你需要的人我給你要到了,但是營救王子,宗師那裏沒有給我調派人手了,光靠鷹衛我怕突破不進去,這盧龍塞裏我們情報真沒做到位,縱使右北平郡的北周正規軍也沒這個實力。一是射殺九品高手,二是如次詭秘的防守。一切都得我們突入進去才能知道。左丘將軍的親衛可否借我一用。”


    左丘滅明有些為難,薩摩麗瓊無奈道:“尋常的輕甲中甲根本無法抵擋,要想順利登上城樓必須身著重甲。”


    左丘滅明無奈道:“那好,我的親衛調出來,隻有五百人但是人手一件重甲,所用的武器也不是彎刀,而是四十斤以上的狼牙棍。隻是衝入盧龍塞怕是需要一個指揮吧。”


    薩摩麗瓊決絕道:“我親自去,若是一個時辰之後看不到我回來,就說明我折在裏麵了。你的親衛就是幫我擋住垛口,用身體擋住,方便我的鷹衛通過。”


    旋即,薩摩麗瓊卻是悲涼道:“我的鷹衛都是探查情報精於刺殺的好手,卻是無端折在這拚殺當中。”


    左丘滅明卻是淡然道:“大汗那邊,不是還有一套隱狼衛,諸多情報來得更加確切。”薩摩麗瓊冷下心神來道:“看來我是一點用處也沒了。”旋即卻是道:“我們開始吧。”


    左丘滅明,指了指兩個垛口道:“這兩個垛口,向來各殺各的配合極少,我們就從這兩個垛口上,一排六個梯子。隨壞隨補。”


    突特的人的異動,很快有人看到了,卻是喊道:“牛蛋蛋,鄧驢糞你們兩個夥要注意了,對方準備從你們這邊過了。”


    李牧雲小心看了一下,一個個被紮下去的突特武士身上的火把,照清了城牆下諸多突特武士,卻是一身重甲拿的武器也是稀奇古怪的,似乎一個大鐵棒上麵有些凸起的東西。


    李牧雲心中暗歎了一聲:“狼牙棒,重甲。”這些突特人到底想幹什麽,但旋即,這些重甲武士身邊卻是出現了不少身材瘦小的人,李牧雲稍微辨認卻是鶴九說過的鷹衛。


    當下急速命令起來道:“趕緊調撥鋼針透甲槍上來,對方是準備用重甲武士堵住我們的垛口,掩護這些身手高明的鷹衛前來救鞠狽了。也趕緊通知宣羅鶴九他們準備。”


    楊奇迅速命令下去,李牧雲卻是道:“奇哥你在這裏指揮了,我得去後院了。今晚的大戲來了,多殺傷一些鷹衛,這些鷹衛活著都是禍害。”


    楊奇沉聲道:“我省得,你自己小心。那西秦寶甲趕緊穿上。程厚死了,這些寶甲我們先用著。”


    李牧雲點頭應是,卻是急速的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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