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芳芳道:“這是秋水刀,是突特大汗繼承人的身份證明之刀,突特王帳第一名刀。”


    孫不二咬牙切齒道:“這把刀,小敢獻給了葛中郎將,葛從周把自己的佩刀相贈,但半路被葛家小七給要了回去。”


    趙大同麵色凝重道:“葛從周難道沒有將這刀帶在身邊,而是放在了右北平郡被繳獲了?不至於啊,就是放也應該放在一個極為安全的所在,怎麽會這麽容易被突特人拿到。”


    納蘭芳芳低聲道:“看來葛家必然有問題了。那個偵查塞外說是沒有敵人的那個王牌空騎士肯定是突特人的奸細,這秋水刀一樣如此。”


    趙大同有些憤怒道:“老二,收好了這把刀。這把得後麵作為證據,交到上麵去。我們現在落得沒有援軍被迫撤離,也是葛家害的,若是右北平郡有援軍過來,我們至於要麽撤離,要麽把人全拚光嗎?”


    納蘭芳芳隨即道:“二叔,你另選一把吧。這刀我拿著,回頭給小敢處理。”


    這個插曲很快過去了,喜洋洋如過年發紅包一般,諸多軍功排在前麵依次下來選刀。田甜已經放下話了,選了彎刀的田家鐵匠鋪幫忙改,反正鋼料死的,不行就冷鍛改形製。


    眾人的羨慕中,牛蛋作為軍功最高的,倒是第一個下去選刀。


    兩個突特王牌空騎士的獨立軍功,讓這小子一下子超過了所有的人,除了李牧雲這個盧龍塞的頭領以外,就數這小子最能耐了。


    趙大同欣喜道:“二蛋,你小子給咱李家村爭光了。好小子啊,那個王牌我都沒射中,你竟然射中了。”


    牛蛋嗬嗬笑道:“叔,咱這一把子好力氣,都是俺爹傳下來。咱沒給爹媽丟人,俺爹在長白山下看著俺呢。俺要光耀牛家的門楣。”


    田甜挑了一把長刀來,默然無語遞了過來。最好的一百三十多把好刀,她早已收好,這正是其中的之一。


    牛蛋嗬嗬笑道:“謝了嫂子。這肯定是一把好刀。俺一定拿著寶刀多砍幾個突特崽子。”


    陸續有人下來,卻是沒牛蛋這個待遇了,這些頂級寶刀,自然有他的用處,尋常的寶刀數千兩銀子一把,砍鐵雖然不能如泥,但也是極其爽便了。


    這一百多吧頂級寶刀,卻是真正的削鐵如泥,除了諸多盧龍塞頭領外人手一把外,其他自然要收好,留待以後用。


    趙大同嗬嗬一笑道:“收好了。打仗打成這個樣子,我這輩子都沒想過。哈哈,哈哈。。。。。。”


    趙大同忍不住樂傻了一樣,孫不二也是陪著嘿嘿笑了兩聲,隨後,車軲轆張石頭等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整個盧龍塞的人,圍著五百個幸運兒手中的寶刀寶劍看著,也跟著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


    這笑聲,讓突特人顏麵無光,真是沒有嘲笑他們的意思,純粹是自我發泄,太樂了,樂不可支。


    諸多戰鴿的屍體與突特空騎士的屍體,一一采集了軍功之後,便被運至城外,這院落中已經快堆滿了。


    很快,兩邊盧龍塞前都堆滿了戰鴿屍體。火油稍微一點點,就可以燃燒個沒完。


    看著這漫天大火燒著,鞠狽,擀爾幹等人就如木雕一般,毫無辦法。隻能幹幹看著,這一個個小小的盧龍塞竟然成為攔路虎。


    科比羅的話再一次浮動在擀爾幹的心頭。


    最後擀爾幹無奈道:“迅速命人回祭天處,取出那把神刀出來,所有的責任全部由我擔當。盧龍塞我們必然要破掉。”


    科比羅此刻已經成了一個重傷員,卻是跟著道:“尋常的戰鴿,根本擋不住他們的弓弩,必須要掉披甲鴿王來。那是大汗的坐騎,現在我們這個僵局,必須要報告他與軍師了。否則,若是真真被這個盧龍塞廢掉了我們籌劃多年的計劃,那真是太冤屈了。”


    鞠狽無奈地點了點頭。


    很快諸多使者被派了出去,好在空騎聯絡,倒是一切都快捷的很。


    擀爾幹輕哼了一聲道:“我們在這拚死拚活,他不過是在那裏演戲而已。也該他出點力了。我們白辛苦一場,最後坐江山的還不是他的子孫。”


    鞠狽心中自是一陣憤恨,可恨的土庫倫知道自己是擀爾幹的種後,乘著自己的年幼,生生割掉了自己男人的尊嚴。


    這仇恨,一直壓抑在鞠狽的心中。


    鞠狽心中卻是漠然道:“我就是傳給任何一個人,我也不會傳給你土庫倫的子孫。待我拿了天下,一定要滅掉你土庫倫父子。”


    現在想來,早知道就不該派出薩摩麗瓊去營救翁椣,榮弧這個小子陰的很,說不定就是這小子把突特人計劃透露出去的,否則這盧龍塞裏不會埋伏了神秘勢力。


    折了兩個九品高手,科比羅都傷成了這個樣子,豈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到的,科比羅的名聲響徹草原,躲避弓箭的能耐是誰都知道。


    越想鞠狽越看榮弧不順眼,恰巧這個時候榮弧看了鞠狽一眼,鞠狽卻是正好望去,榮弧心中一抖,趕忙望別的地方去了。


    鞠狽心中自是一陣警惕,這個小子還得找辦法除掉啊。


    榮弧的心中卻是輕罵了一聲:“該死的閹貨,前麵多少年,還一直顧著一母所生的兄弟之情。現在看來,翁椣被北周所擒分明


    是他下的手。


    榮弧當下道:“王兄,父汗那邊要不要我親自去說一下。”


    鞠狽的心中,頓時也是一抖,這小子想逃走啊。


    當下鞠狽緩緩道:“那王弟,你就去一趟吧。早些回來,我這裏的大事,還得你一起幫忙呢。”


    榮弧臉上擠出笑容來道:“王兄,我這就去了。”


    鞠狽心中冷笑了一聲:“我暫且放過你。看你能玩出什麽花色來。”


    鞠狽暫時沒有動榮弧的心思,一直窺探在他們身邊的一個人卻是動了心思,正是匈奴人的首領冒頓,他借用的身份是一個千夫長,湊在了王帳附近倒是看得真切,這鞠狽與榮弧分明是起了芥蒂。


    翁椣的陷落讓榮弧起了疑心,當下要走了。一母所生又如何,草原上的親兄弟為了王位汗位互相殺戮的事情每一代都少不了。


    冒頓想到了自己的父親頭曼,被突特人逐出草原後的那淒涼的模樣,當下臉色一冷卻是輕輕道:“榮弧,你就準備安心上路吧。”


    榮弧走了之後,鞠狽卻是把這個弟弟的反應告訴了擀爾幹。


    擀爾幹歎息了一口氣道:“讓他去吧,翁椣的失落倒是讓他起了疑心。”


    榮弧走得急匆匆的,他身邊也不是沒有護衛,匆匆二十餘人都是空騎士打扮,當然都是王牌。


    迅速地上了戰鴿,就是疾飛而去。


    從鞠狽這裏,到土庫倫那裏也就半日的時間,榮弧倒是不疑有他,翁椣失落了,縱使鞠狽有心算計他,也不會這麽快,否則土庫倫這邊的反應,鞠狽與擀爾幹也未必能承受得住。


    想及此處,榮弧倒是沒有預料到有危險。


    冒頓卻是迅速傳出了命令,昔日的草原霸主匈奴雖然退出了紛爭,但是在草原上潛伏實力豈能小瞧。


    看著榮弧那二十餘騎的背影,冒頓笑得有些陰冷,有了翁椣的失落與榮弧的死,他的計劃倒是更加的完美了。


    頓時卻是想起了那個少年,果真是一個將才,縱使是他冒頓親自防守這盧龍塞都未必能守得如此之好。


    雜事都處理完畢了,鞠狽卻是咆哮著:“我們就看著這盧龍塞靠著大火阻塞我們的進攻嗎?我們豈能一點事情任由這些卑賤北周戍卒嘲笑我們。我的萬夫長們拿出你們的主意來吧。”


    頓時黑壓壓一片數百突特貴族,各自轉動起頭腦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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