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李牧雲一臉的驚訝,看著眼前的斥候。


    那斥候繼續複述了一遍道:“有兩個村子靠的很近,分別殲滅了一個突特人千人隊騎兵,突特人因為戰事緊急,隻能報複性的排除空騎士,扔出火油彈毀掉了村子。不過那兩個村子的人精明的很,早就撤離了。”


    李牧雲很好奇道:“他們是獵村,一個個都生性好戰才會這樣?”


    那斥候搖頭道:“不是,全是尋常種地的農夫,連把戰刀都沒有。郡縣的太守大人說,他已經去核實過了,突特人軍馬都是真的,那些屍體突特人都沒有來搶回去。”


    李牧雲頓時心中一喜道:“這兩個村子,肯定有大才隱藏其中。不知道這兩個村子叫什麽村?”


    那斥候有些摸不著頭腦道:“兩個村子都叫上屯村。”


    這一下李牧雲也納悶了,“兩個村子都叫上屯村,這就奇怪了,肯定要有一個村子叫下屯村啊。”


    空想無益處,李牧雲卻是道:“你先去休息吧,等明天一早上,再來。我們一起去看看,突特人幾天前過的此處郡縣?”


    那斥候才想起,這個重要軍情沒有匯報,當下道:“似乎是七天前。”


    李牧雲估算而來一下時間,這些日來,自己的追趕總算及時,最關鍵的問題,拐了一個彎並不直接墜在突特大軍後麵。斜向綴著,途徑的郡縣也能鼓動大郡的太守們發兵救援。雖然不多,但是一處郡縣都能派出人來,倒是可以匯集起來,形成一股力量。


    勤王之師的功勞自是難得的軍功,不過很多郡縣都是確切知道突特大軍的數量,敢於冒死救援的人實在少的很。


    李牧雲當下追問道:“這處郡縣的郡尉與太守時什麽意思,能否與我們一同救援否。”


    那斥候道:“太守已經在征集兵馬了,希望我們能等上一日,他的兵馬需要征集準備。最為關鍵的時候,這個太守秦伯欽秦大人,前番發現京城未有防禦命令下來,特地派出空騎士去京城查探,聯係上了朝中的禦史大夫陳大人才發現葛丁根本沒有送命令到達京都。”


    李牧雲擺擺手道:“他被人半路截殺掉了,真是可恨。不過我要感謝這個秦大人,既然他讓朝中驚動,想必朝廷必然有所防備,隻要突特人不能短時間內打下京都來,我們就有機會。”


    李牧雲想到了葛丁,心中便是一陣傷感。不過截殺葛丁之人,也休想有好結果,那一日千裏之馬,非常醒目。對方絕對不會去殺掉,必定養起來。一旦追查起來,倒也能迅速查訪到。


    斥候最後道:“明天早上秦大人會來拜訪我們。”


    李牧雲點頭應是,此處的是郡縣外的一個村落,因為時間的原因,他們並不準備進郡縣去,那麽多馬匹就非常麻煩。


    突特人備下的草料,就一路上運轉過來,累得夠嗆。


    斥候隨即告辭出去,整個村落附近紮了許多宿營的地方,楊奇趙大同再一次擔負起了責任,這種瑣碎的事情自是由他們的負責。


    李牧雲雖然起來了,但是還是需要老將扶持,李牧雲安然去睡了。楊趙二人卻是在巡視著。


    一眾營地看上去亂的很,卻是趙楊兩人的風格,趙大同在李長坤手下多年,雖然是


    負責斥候方麵的負責人,但是紮營這種事情也是駕輕就熟,與楊奇兩人正好指揮若定,縱使冒頓這樣的人也挑不出錯來。


    一眾新兵雖然素質很好,但還是未上過戰陣,沒見過人血顯然還需要錘煉。楊奇有些百無聊賴道:“老趙,咱們有現在這個局麵,真是恍若做夢啊。”


    趙大同嗬嗬一笑道:“光極品良馬,我們就找了過三千匹。匈奴那幾個高手果然是相馬有一套,我這幾天還學了不少的幾手。”


    楊奇嗬嗬一笑道:“我現在是沒追求了,就是要找個娘們成了家,我老楊家幾代不愁了。咱現在真是啥也不缺了,寶甲名刀良馬,就是狼人那批盔甲太大了,一般人穿不了,還費料。回頭讓田姑娘重新融了。這精鐵料可不好找啊。”


    趙大同點了點頭道:“有點可惜了,我聽匈奴人說。當年狼神留下了一種神馬,力量大了可以負載狼人,可惜在後麵失傳了。那些狼人那麽重的體格,馬都能負擔得住。真是難以想象。”


    楊奇卻是對馬匹興趣度不大,這些馬也就用不了十多年,換成現錢才是正途,當下道:“那些多出來的馬怎麽辦。可惜了甘泉官,我們還得搶關。否則這支騎兵一定可以給突特人來一次驚喜。真是不知道小敢心中拿定了什麽注意,去對付這突特大軍了。畢竟這麽多人數在這邊,我們失去了險關要塞,很難撼動。”


    趙大同卻是擺擺手道:“我是最早跟隨校尉大人的老人,當年校尉大人帶著我們一幫兄弟殺出威名來,也是一步步,一場場硬仗拚下來的。長坤的大人已經夠驚才絕豔的了,以前小敢沒摔下之前,毫無大人的風采,但是一摔了之後,這指揮若定真是讓我感到校尉大人重生。種種手段匪夷所思,玩弄敵人於鼓掌之上,嚴格比較起來,校尉大人也趕不上啊。他一定有了主意的,否則不會這麽有興致帶著冒頓追擊突特大軍了。”


    楊奇一臉的好奇,隻能繼續問道:“他有沒有和你透露一點。”


    趙大同搖了搖頭道:“估計也就納蘭芳芳這個小丫頭能知道一點,但基本上確定是夜襲了,小敢的眼睛可以夜視的。隻是他一個人可以夜視,應該沒有什麽大的作用。看來我們要解答這個疑惑,隻能明天問上一問了。冒頓這些匈奴人也好奇的很,我看他們一直在關注我們的準備,這些匈奴人對小敢也是忌憚的很,隻是大家是合作關係,利益捆綁在一起,否則還真要防備他們一二。”


    兩人一邊走,一邊檢查著哨位。


    李牧雲安排下來的,單明哨,雙暗哨。的確是相當管用,縱使趙大同與楊奇,隻能檢查其中的一個暗哨。不能確定每一處區域的另外一個暗哨躲在什麽地方。


    仔細搜查了一番,確信不能找出來之後,楊奇隻能搖著頭拉著趙大同走掉道:“看來從此以後晚上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一夜就這麽過去,當清晨醒來之後,大軍再一次難得的休整起來,無論是人員內部熟悉,還是一些軍備用具的整理維修,讓這個荒村顯得熱鬧非凡。


    完備的軍隊體係,讓新來之人與老卒融合的非常好,冒頓看著李牧雲很鄭重道:“賢弟,你還是藏私了啊。這個新募之人的調教,我麾下不少將領倒是沒有人能做到你這個程度,不要說過半新


    卒,縱使參入一成的新卒,整支部隊立刻感覺有些參差不齊的感覺。”


    李牧雲嗬嗬一笑,卻是不便多說什麽,他利用牛蛋他們傳授的政治思想改造可不是輕易傳授出去。


    說出去也沒什麽,每個什長都會組織夜晚宣講盧龍戰事,讓新來的人對盧龍這支部隊有認同感,有融入感。然後便是講述匈奴洗劫諸多村莊,培養大家的仇恨感。


    狼人屍體展覽,烏骨突人頭展覽,翁椣與鞠狽的輪流看管,種種手段,讓新加入的士卒對李牧雲已經產生了一定的個人崇拜。


    這是李牧雲他自己的兵,李牧雲與冒頓一路走來,每一什的士兵都會立刻站立起來,用自己的筆挺站姿表示他們的熊熊戰意。


    冒頓有這樣的感想非常正常,但是其中訣竅處,倒是沒有瞧破,隻能向著李牧雲不恥下問了。


    李牧雲拿出冒頓贈送給他的鳴鏑道:“軍隊裏隻能有這樣的一支鳴鏑,射出之後,人人朝著那個奮勇殺去,如若一人才會有戰鬥力。而我則是沒用這個鳴鏑,就豎立了一個目標:突特大軍。既然全軍上下目標一支,那也就是融合成功。”


    淺淺說了兩句,冒頓便知其意了,一代雄主的他,不需要李牧雲講太多的東西。人豎立馬馬安靜,迎接的架勢一切都擺妥當了。


    一襲煙塵後,百十風塵仆仆人來到。正是太守秦伯欽著了李牧雲沒有見過的文官服飾叢叢而來,當看到眼前這個村莊兩萬兵甲齊全的兵卒,當看到不知多少萬的雄壯馬匹。忍不住一聲讚道:“前麵就是盧龍飛將李牧雲嗎,果然是少年英雄。秦某替北周上下謝過了。”


    李牧雲看著這個四十許的文官,一臉的疲憊,便知道為了防備突特人,這個秦伯欽定是付出了很多心力,與前麵路過的郡縣太守紛紛隻求自保,這個秦大人似乎很熱切對抗突特大軍。“


    李牧雲一眾人自是迎了上去。


    秦伯欽很有些傷感道:“本官聽說了一路上的慘劇,那些玩忽職守的郡守,本官定會上報禦史大夫陳大人,好好參他們一本。本官也感謝李隊率在盧龍塞的英勇舉動,在突特大軍壓境之下,能抵抗如斯天數,最後還帶著全軍突圍,最後全殲追擊軍隊,這等戰績真乃我大周之福,不世名將橫空出世。”


    秦伯欽的話,非常得體,既幫李牧雲開脫了罪責,又讚揚了一二。一下子拉近了雙方的距離,李牧雲頗為愧疚道:“牧雲年少,守土失職。導致黎民遭此大難,此等罪過,自是推脫不掉,眼下唯有用自己手中的刀,去多殺幾個突特崽子。報此血仇。”


    李牧雲話音一落,一眾盧龍塞人卻是異口同聲誓言道:“報此血仇!”


    。。。。。。淺談了一陣子,雙方倒是很快達成一致意見,秦伯欽文官之身,卻是準備領著郡兵與李牧雲一道馳援京都,那兩個上屯村卻是在李牧雲的要求下,必須走上一趟。


    秦伯欽不好意思笑道:“本官治下,別的村莊都好,就是這兩個村莊年年爭鬥不止,為了一個名號,兩個村莊鬥了近百年,真是毫無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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