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全元徹底昏了過去,卻是多少盧龍軍的軍士,頓時一陣喝彩聲。


    先前組織作戰的校尉,真是對著自己的主官秦伯欽無限佩服,當下讚道:“秦將軍,你的高麗語說的真是太棒了,就用一句話,對方的主將就被你說昏過去了!真是讓末將佩服得五體投地!”


    秦伯欽沒有自得之意,卻是淡然道:“所以和你們說啊,學好一門外語是多麽的重要,這一次打高麗人,若不是你們隊率大人讓你們上上下下突擊學習高麗話,有這麽容易嗎?”


    校尉唯有點頭應是。


    秦伯欽卻是繼續道:“你看高麗人為什麽會敗啊,他們上上下下,有多少人會中原話,我們上上下又是多少人會高麗話,兩相一比較,我就知道他們輸定了!”


    這校尉真是差點沒傻眼,這秦伯欽的歪理邪說還真是強悍,兩軍勝利與否竟然看誰的話學的好,真是看上去有點道理一分析狗屁不是。


    當下隻能無奈的點頭了事。


    秦伯欽卻是準備繼續話癆。


    那校尉無奈下卻是道:“這些高麗人是不是準備攻城,後麵還有反方向的高麗人準備過來,我們是不是要準備點守城準備!”


    秦伯欽一揮手道:“用不著,他們都沒準備什麽攻城的器械,我們準備守城的器械做什麽,這樣做,太欺負人了,勝之不武!我們站在城牆上,就可以威懾住他們了!”


    校尉真是差點被氣的吐血。


    再站在秦伯欽身邊要瘋掉。‘


    卻是這些高麗精騎在金全元副官的指揮下,當下掉轉馬頭,毫不猶豫地向著出口衝去,在溫泉關下這個死地,他們隻能被李牧雲的大軍包餃子,衝出去還有一線希望,從北周的其他關塞,說不定還能衝回去。


    可當他們衝到喇叭口的時候,盧龍軍上下已經準備好了,那戰車一層層排列下來,多少軍士要麽身著重甲拿著強弓站在車頂,要麽就藏在車中,操縱著缺月刀弩,所有的戰馬都已經批上了馬甲!


    看著山嶽一般的陣型,縱使這些高麗精騎以前都有衝陣的經曆,此刻卻是一個個挽住了馬匹,不敢上前。


    副將與身邊其他幾個騎將商量了一番,卻是毫無辦法。


    當下一個悍勇的騎將道:“我帶著一萬人衝陣看看,你們看清楚這個古怪戰車的戰法,看看能不能研究出破解的方法!”


    這些騎兵將領一直一起生活作戰,彼此間倒是有些感情,這個騎將從容赴死的精神倒是讓他們動容!


    當下一個個哽咽起來,“老金!”


    那騎將卻是灑脫起來,當下道:“別。我先走一步罷了。若是將軍大人醒來,提我帶一句話,我們落得如此局麵,都是李良那個王八蛋害的。那老王八蛋就是不幹人事,打不打北周與我們何幹,這個李牧雲與我們何仇?我有個感覺,怕是我們大營到現在沒消息,九成九被李牧雲給端掉了。”


    一聲令下本部的騎兵跟著他出列,卻是淡然朝著身後眾將一笑道:“諸位,分別了。要是有可能,降了吧!”


    頓時一聲叱吒,李牧雲這邊卻是一揮手道:“第一道車隊,全速出擊!”


    兩股洪流,頓時在這個平原上展開了飆速,雙方全部加到最高速度,一方是騎兵,一方是戰車。


    場麵之壯觀,讓雙方所有觀戰的人員都心情澎湃不已忐忑不已,到底結局如何,就看最後的撞擊了。


    此刻的戰場外,牛蛋與灌夫已經來到,灌夫吃驚道:“這戰車也能上戰場與騎兵對抗!”牛蛋有點看外星人一般地看著他,“這戰車就是我們隊率大人設計的,專門用來作戰的,你以為那麽多鋼料生產投入進去,就為了旅途的舒適與安全啊?”


    灌夫無語,卻是嘟囔一句道:“戰車怎麽可能是戰馬的對手,以前的車戰就是被騎兵淘汰的!”


    牛蛋也懶的和他分辨,卻是派人與李牧雲聯係了。總算他們趕得及時,趕得上這一場大戰!


    戰車當中一馬當先是老周,這個參加過戰車測試的車長,經驗最為嫻熟,操縱戰車的手法,絕對是盧龍軍中數一數二的。


    卻是對著車廂內的兄弟道:“你們放心了,分配到我這輛戰車上,你們就等著揀軍功吧。”


    頓時豪邁起來,“看我老周的戰車一馬當先!”


    頓時領先其他戰車十多米的距離一下子撞擊在了對方馬腿前鋒,最前麵的那個正是那位金姓騎將。


    那騎將用的是一個杆鐵矛,順著馬匹的衝擊力,一下子狠狠向著老周的車廂正麵擲來,哐當一聲卻是被鋼皮直接給彈開。


    老周嗬嗬一笑道:“有點傻了吧。我們


    的戰車可以抵擋住床弩近距離射擊,何況你手扔的鐵矛!”


    旋即老周卻是調整方位,輕輕一擺動馬車上的固定長戈便狠狠一下子撞入了騎將的身體內。


    隻是一個照麵,這個猛將就掛在了戰車之上。


    頓時多少人驚呼,戰車內的軍士們紛紛驚呼道:“是一個高麗騎將。”說完之後,就沒了說話的機會,整個戰車一下子衝入高麗人的騎陣之內。


    四條車輪轉動,一條條馬腿就如豆腐一樣,被切割下來,一個個騎兵伴隨著戰馬的倒地而摔飛出去,生死不知。


    缺月刀弩飛快的發射著,在缺月刀的前麵是一群群高麗騎士,這群騎士沒有反應速度,直接被缺月刀透體而過,戰馬上空留下一個個半截身體,噴灑著鮮血與髒器。


    慘烈,壯觀,讓人心有餘悸。


    灌夫的嘴總算停歇下來,卻是瞬間又是吃驚地張開。


    這是一場不對等的屠殺,就是一個成年男子在狂毆一個四五歲的孩子,這一萬騎兵在戰車陣麵前,就如一從新長出來的草叢一樣,被蹂躪的一塌糊塗慘不忍睹。


    整個撞擊過程不過三分鍾,兩軍交錯而過,甚至有手慢的盧龍軍軍士,沒來得及射出第二箭。


    當撞擊完成以後,一萬多騎兵隻剩下了三千餘人而已。


    一個個車長在問詢著有沒有人受傷!


    最後結果在這靜寂的戰場上,響起了一陣陣報數聲:“一號車十三人,無人受傷,二號車十二人,無人受傷。。。。。。”


    這一場麵,讓高麗騎兵們一個個麵色如土,什麽時候軍中精銳騎兵,竟然被戰車打成這個樣子。


    多少人在鬱悶,唯一的期望就是空騎士,多少人在埋怨著:“我們的空騎士呢?”


    灌夫此刻是真的傻眼了,牛蛋不無譏諷道:“現在看到我們戰車的實力了吧,你以為你帶的八千精騎能派上什麽用場啊,用我們隊率大人的話說,領十萬盧龍軍,當可橫掃天下!”


    灌夫喃喃沒有話語反駁,這一萬騎兵在他麵前,僅用了三分鍾,就剩下了不到三千人,這才出動了一道戰車而已,在李牧雲那邊還有四道,最關鍵的問題,這戰車上的人竟然沒有一個受傷的。這樣的一個戰損比,怕是騎兵起家的項楚要集體失眠了。


    戰車一個個掉頭重新整齊了隊列,對方的剩餘騎兵也整頓好了隊列,當下雙方開始再一次加速,戰車上一個個喊叫聲,在給自己的車長加油,所有的戰車都在搶速度,搶頭位。


    那車亂轉動的幾乎形成了一個模糊圈,這一次壓力沒這麽大了,戰車的速度更加快,當雙方撞擊起來的時候,多少悲慘的高麗騎士,直接被拋飛在半空中。


    盧龍軍的戰車,不過是一個大的顛簸而已,長矛,強弓,缺月刀,車輪上的轉刀,這戰車上的四大殺器在搶奪著人頭!


    一個個數字在車長們心頭增加著!


    當最後一個高麗騎士被擊殺的時候,整個戰事連個半個小時都沒有。戰車上再一次響起了計數的聲音,一個個數字報出。


    最終的結局是八百輛車共計輕傷三人,殺傷敵人一萬零八十。多出來的八十人應該是計數錯誤,混戰中可能有同時擊殺到一個高麗騎士的情況出現。


    白斯文點點頭道:“有次戰車,六國騎兵無足懼怕也!”李牧雲一揮手卻是道:“現在檢驗過戰車的戰力了,可以對對麵的高麗騎兵開始勸降了!”


    頓時一個早已準備好的校尉揚聲道:“對麵的高麗人聽著,你們的大營五萬餘人已經被我軍鄧驢糞將軍殲滅,高麗女王金惠子已經被我軍俘虜!你們的糧倉也在兩天前被我軍王啟年將軍與鄧驢糞將軍焚毀,高麗空騎士大營,五萬餘扈從騎士被燒死,兩萬餘扈從騎士請降。空騎士被擊殺四萬餘人,一萬八千人請降!現在我軍主帥北周武安君李牧雲,特令你等即刻放下武器,揭下盔甲,下馬投降!如若不祥,我軍戰車將全部發動,爾等全滅不過在一個時辰之內!”


    灌夫再一次被震撼道:“這仗才打幾天了,高麗人已經死這麽多人了?”


    牛蛋一臉自豪道:“我們盧龍軍要麽不出手,一出手就是致命一擊,狂風暴雨!”灌夫是意興闌珊道:“看來沒我什麽事情了。”


    牛蛋嗬嗬笑道:“別鬱悶了,高麗照這麽個數字來看,還有二三十萬人呢,你跟著我一起去見隊率大人吧,你把自己的兵器留下!”


    灌夫照做了,心中卻是埋怨道:“這個膠東王的架子還真是大,朝中皇子見了他灌夫,還不得都喊一聲灌將軍!誰不知道他灌夫是大漢第一騎將啊!”


    可牛蛋騎馬在前,灌夫


    還就乖乖地跟著去了!


    當見了李牧雲,李牧雲正在一眾侍衛護衛下,與王啟年悠哉地品著茶,戰場上,有不少盧龍軍軍士,在拿著刀結果重傷的高麗騎兵與戰馬。


    縱使是灌夫也被這肅殺氛圍,感染的一臉嚴肅。而李牧雲與白斯文倆個人,竟然如此從容的飲茶。


    白斯文將頭一杯澆在地上,卻是緩緩道:“黃泉路上好走,下輩子投胎一個好人家,做文人去吧。廝殺的夥計,別再幹了!”


    李牧雲一樣倒了一杯茶在地,隻是簡短兩個字:好走!


    牛蛋自是一臉興奮道:“隊率大人,又是一個勝仗啊。”李牧雲淡然道:“小牛蛋,聽說你那場阻擊戰打的很辛苦啊!”


    牛蛋自是一臉愧疚道:“死傷很慘重,對方出動了四個宗師!”


    白斯文無奈道:“若不是王啟年在高麗空騎士大營與對方的空騎士硬碰硬磕了一下,我們打了這麽多仗,傷亡還沒你的十分之一多!現在湊一湊該有你一半多了!”


    頓時牛蛋是羞愧的無地自容,李牧雲淡然道:“牛蛋,你要記住任何一個盧龍軍戰士的身後,都有一個家庭在等著他回去,無論他的身份是父親還是兒子,損失了他,那個家庭都會失去一根頂梁柱!”


    牛蛋也算一個堅強的人,李牧雲淡然幾句話,卻是讓他頓時流下眼淚來,讓身旁的灌夫真是打起了抱不平道:“你們沒見到現場,我覺得小牛將軍已經打的非常好了!”


    當下一個龍衛毫不猶豫地上前一步,當下喝道:“你是什麽人,迅速報上名來!”旋即卻是李牧雲身邊一眾龍衛,紛紛長刀出鞘一截。


    那殺氣是無風之氣,割裂的灌夫的臉蛋都有點生疼,白斯文原本淡然的臉,卻是淩厲起來,“盧龍軍主帥說話,你也敢插嘴。還不拿下!”


    灌夫還沒有反應過來,卻是兩腿膝蓋後麵,頓時一陣劇痛,旋即兩隻手被人狠力一翻,就翻到了背後。


    灌夫心中那個憋屈,他怎麽也是劉漢赫赫有名的將軍,竟然被倆個尋常軍士就這麽搞定了,還搞定的怎麽徹底,他怎麽說好歹也是個八品高手,戰陣之上更是一流猛將!旋即喊叫起來,“我是灌夫,大漢的騎將軍!”


    李牧雲稍微看了他一眼,卻是輕描淡寫道:“哦,我知道了。我的家眷都已經接到劉漢去了嗎,你們這個接待工作做的可真是好!”


    牛蛋趕緊擦幹眼淚幫灌夫說起來好話道:“灌夫將軍不錯的,知道有人可能對我們動手,日夜兼程趕到。知道隊率大人這邊與高麗人打仗,連忙帶著八千精騎與我一同來支援了!”


    這一下李牧雲的臉色方好看一點,“鬆開灌將軍,給他一把椅子!”


    灌夫這個憋屈,真想拂袖一走了事,卻是李牧雲一杯茶斟好了端在他的麵前,當下抱歉道:“不知道灌將軍有如此關愛之情,牧雲得罪了。牛蛋你下去吧,給我好好反省去,如果這個軍事次官的位置你幹不了,就別幹了。我另外找其他能成材的來!打的一個什麽仗!”


    牛蛋的眼淚頓時又下來,卻是毫無辦法,在龍衛的帶領下,到一輛車上休息去了。李牧雲卻是對著灌夫道:“怎麽樣,我的戰車你還看的上眼?”


    灌夫也是一個實誠人,當下道:“好東西,你送我幾輛?”


    白斯文卻是哈哈大笑起來,李牧雲也忍不住笑了出來,卻是輕描淡寫道:“到我的戰車營,來做一個校尉願不願意?”


    這一下灌夫真是傻眼,這世間拉攏人的都是用高官厚財,甚至是遠大的前程拉攏人,沒見過李牧雲這樣的,人一個好好的將軍不幹,跑到你手底下做一個校尉。


    灌夫卻是下意識地喊了出來,“願意!”旋即給了自己大嘴巴子,卻是沒辦法改口了!王啟年嗬嗬又是笑了一番。


    旋即李牧雲卻是繼續打擊灌夫道:“你剛來盧龍軍怕不能服眾,還得見習校尉半年。如果考核不過關,你還得離開盧龍軍!”


    灌夫罵娘的心思都有了,卻是無奈地點頭道:“我願意接受考核!”一說完,真是手又揮到自己的臉蛋上來了。


    不過最後關頭還是放下了。


    卻是央求著李牧雲道:“先給我上一輛戰車過過癮!”李牧雲點點了頭,當下卻是一個龍衛帶著灌夫去了。


    等灌夫去了,李牧雲與白斯文兩個人相對看了一眼,旋即卻是爆發出了大笑!此刻的高麗人騎兵營卻是愁雲慘淡,一個個騎將心中想著投降,卻是不敢說出來,生怕別人看不起。


    一眾人直等著金全元的醒來,而盧龍軍限定的時間,卻是快要到了,當真是快急死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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