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之後,洛言的閑暇時光再次逝去,開始忙碌了起來。


    因為距離嬴政加冠禮隻剩下不到兩個月,這期間,各國入秦觀禮的使臣也會陸續抵達,此事雖然是昌文君負責,但洛言身為當朝太傅,很多事情也需要他一手操辦,再加上學宮的圖紙設計,當真沒那麽閑。


    尤其是呂不韋那邊的邀請,他已經推脫不掉了,隻能硬著頭皮去了一次。


    這一天。


    洛言手中拎著兩盒從街道上買的糕點,踏入了相國府。


    看守門第的侍衛看到洛言,連阻攔詢問都沒有,便是迎接洛言進了府邸,然後去通傳了。


    洛言坐在客廳之中,一旁的侍女上了茶水和糕點。


    等待了一會。


    沒等到呂不韋,倒是等到了他的女兒呂娘蓉。


    呂娘蓉依舊是曾經見過的那般裝束,一身紅色勁裝,身材被勾勒的極為火爆,尤其是那雙大長腿,堪稱殺手,令人不由自主的將目光看過去,修長健美,沒有一絲缺陷,令人浮想聯翩。


    “來了也不通知我?是不是沒有將我當做朋友?”


    呂娘蓉臉上帶著一抹甜美的笑意,漂亮的大眼睛泛著亮晶晶的神采,看著洛言,輕哼的說道。


    “見過呂小姐!”


    洛言看著眼前這個美少女,起身相迎。


    說實話。


    很難想象呂不韋這種人物,生下來的女兒竟然是這個性格,就連兩個兒子也不行,甚至早早的就被呂不韋安排出了鹹陽城,扔到了自己封地那邊自生自滅了,生怕兩人會引起一些麻煩。


    應了那句虎父犬子。


    “又是來找我爹的?”


    呂娘蓉靈動的眸子盯著洛言,詢問道。


    不然呢……洛言心中嘀咕了一聲,他對呂娘蓉可沒什麽想法,不過這話顯然不能說出來,隻能順著呂娘蓉的性格說道:“自然也是來看呂小姐的,祝呂小姐新的一年覓得佳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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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流氓!”


    呂娘蓉聞言,俏臉一紅,美目瞪了一眼洛言這個登徒子,轉身向著屋外走去,似乎不願和洛言多交流了。


    這也叫流氓?


    洛言覺得呂娘蓉也挺有趣的,目送呂娘蓉遠去,心中也是感慨了一聲:“年輕真好,真有活力~


    洛言年紀已經大了。


    過完年就十九歲了,真正成年了……


    沒一會兒。


    呂不韋便是姍姍來遲,身穿錦袍,麵帶和煦的微笑,看著前來拜年的洛言,輕撫胡須:“正淳如今的麵子可真大,老夫再三邀請才能見到人。”


    您老不惦記我的身子,我能這麽抗拒?


    洛言心中嘀咕了一聲,隨後又覺得這話有歧義,心中又補充了一句:拉皮條的老東西。


    “政務實在繁忙,相國勿怪!”


    洛言拱手致歉。


    “政務再繁忙,這生活也不能亂啊,正淳,你過完年也十九了,年紀不算小了,該成家了。”


    呂不韋舊事重提,輕撫胡須,笑眯眯的看著洛言。


    “相國說笑了,近幾年我還沒有這個想法。”


    洛言委婉的拒絕了,他可不會娶呂不韋的女兒,這軟飯可不太好吃。


    再說。


    他要是真的娶了呂娘蓉,王太後趙姬指不定怎麽鬧騰呢。


    旋即,洛言也不給呂不韋繼續找茬的機會,將話題引向了正題:“相國,這是我與李斯共同完成的新秦字草稿,請過目!”


    說著,洛言從懷中取出了一疊紙遞給了呂不韋。


    “秦國若要天下一統,文字必然得統一,此事越早完成越好!”


    呂不韋接過這小篆草稿,此事他早已經知曉,隻是沒想到洛言和李斯的動作這麽快,竟然這麽快就拿出了成品。


    “你打算怎麽做?”


    呂不韋打量了幾眼,便是發現了小篆的優勢,書寫更加簡練,沉吟了片刻,看著洛言,詢問道。


    “明年開春我打算修建學宮,錢財方麵商會那邊已經夠了,之後從秦國各地挑選三百名十歲左右的少年,他們將是學宮的第一批弟子,五年後,他們便是種子!”


    洛言看著呂不韋,不急不緩的說道。


    這事他早就想好的事情。


    第一批學子他不會要多少,三百名正好,其中聰慧者可以繼續留下來進修,成績一般者,下放到秦國各地教書。


    五年後,便可以招收新的學子。


    這五年,洛言也會從諸子百家網羅人才,為學宮打基礎。


    要麽不做,要做就做到徹底!


    秦國一統是最好的整改時代,將整個文明徹底梳理一遍的好時機!


    “……正淳,你的心很大!”


    呂不韋自然聽懂了洛言話語之中的意思,表情略微嚴肅,沉聲的說道。


    “為了秦國,為了天下,我責無旁貸!”


    洛言看著呂不韋,沉聲的說道。


    呂不韋點了點頭,緩緩的說道:“此事老夫沒意見,你想怎麽做便怎麽做,老夫會支持你,隻願你,不忘初心!”


    說到這裏,呂不韋深深的看了一眼洛言。


    他很清楚這學宮一旦辦成之後,洛言的聲望將達到何等恐怖的地步。


    尤其是五年後,一代代學子從學宮走出之後。


    這些可都是洛言的門生,所學文字甚至都是洛言所創,可想而知未來會是何等的場景。


    “我會的。”


    洛言看著呂不韋,輕聲的應道。


    呂不韋點了點頭,隨後遲疑了一下,才緩緩的說道:“王上加冠禮在即,之後,老夫會逐漸將權利過度給王上,期間,正淳可得好好輔佐王上……”


    這話你和我說了沒啥用啊……洛言聞言,瞬間就明白了呂不韋話語之中的意思,這老頭子想讓自己緩和一下雙方的關係,但此事嬴政顯然有自己的想法,不會因為洛言三言兩語而改變態度。


    最關鍵,嬴政和洛言聊過這件事情。


    嬴政沒那個耐心等下去了。


    呂不韋的逐漸是多少年,誰也不清楚。


    嬴政不可能再給呂不韋兩到三年時間慢慢過渡。


    不過這話洛言顯然不好說,所以他隻能打著馬虎眼,模棱兩口的應道。


    一陣閑聊,說了不少沒有營養的話語。


    呂不韋便是再次露出了狐狸尾巴:“再過一段日子便是娘蓉的生辰,正淳到時候來赴宴,老夫介紹一些人給你認識認識。”


    “這……合適嗎?”


    洛言幹笑了一聲,看著呂不韋,詢問道。


    “老夫親自邀請,有什麽不合適的,莫非正淳連這點麵子都不願給老夫嗎?”


    呂不韋笑眯眯的看著洛言,輕聲的說道。


    尼瑪~軟刀子!


    洛言心中暗罵了一聲,唯有苦笑了一聲,應道:“相國邀請,豈敢不從!”


    “好,就這麽說定了。”


    呂不韋輕笑道。


    隨後兩人約定了一下時間,洛言便是起身告辭。


    呂不韋親自將洛言送出府邸,眼神閃爍,輕撫著胡須,不知道再算計著什麽。


    ……


    洛言坐上馬車,吩咐天澤駕車回府,此刻表情也是有些凝重,他有預感,呂娘蓉的生辰不是什麽好宴。


    所謂的介紹一些人給他認識,無疑就是呂不韋的那些心腹。


    偏偏這種近乎粗暴的捆綁方式,洛言還沒辦法拒絕。


    呂不韋終究還是秦國的相國,總不能這點麵子都不給他吧?


    那不亞於將雙方的臉撕下來。


    “走一步算一步……”


    洛言歎了一口氣,心中有些無奈,終究還是他在秦國的底蘊太低,有些方麵根本無法拒絕呂不韋。


    至於趙姬這碗飯。


    說實話,完全是洛言單方麵安撫,洛言不可能真用到趙姬這層關係,一旦用了,那無疑宣布了一些事情,後遺症太多,他沒那麽無腦。


    哪怕用到陰陽家的關係,洛言也不可能輕易動用到趙姬。


    想到這裏,洛言不由得讓天澤改換路線,他打算去見見趙姬,順便傾訴一下自己內心的委屈。


    最近趙姬搬出了王宮,去了鹹陽城的一處行宮,南離宮。


    因為剛過完年,洛言這幾日也很忙,沒有去看她,現在正好有閑暇,可以去看望一下,順便投喂一下,省得她鬧騰。


    一路無話。


    南離宮雖然是第一次來,但位置趙高卻是早已經告訴了洛言,甚至還特意將通行的令牌交給了洛言,就連整個南離宮的守衛也是全部換成了東廠的人,一群隻會幹事的瞎子聾子。


    趙高不愧是宮中出身,辦事就是仔細,有著一般糟漢子所沒有的細膩之心。


    洛言心中默默給自己這位便宜兄弟點個讚!


    南離宮坐落在城南一處小山的旁邊,傍山而建,一旁還有著一處寬闊的人工湖,四周人跡罕至,極為幽靜,適合養人。


    沿途周圍,不時有著身穿統一製式的宮中禁衛巡邏而過。


    守衛著這座皇家別院。


    當然,這些普通侍衛是攔不住洛言的。


    至於那些東廠的宮內高手,雖然能察覺到動靜,可看到洛言令牌和麵容之後,便是相繼退後,任由洛言翻牆進入,甚至還主動告訴洛言趙姬在何處,聽得洛言有些尷尬,總感覺自己現在有點像偷那啥的小賊~


    他其實真不是這種人。


    但不得不說,蠻有感覺的。


    讓洛言不由得回想起在韓國王都新鄭的一段歲月,那時候和嫂嫂……


    想到嫂嫂,洛言心頭一熱,他終究是一個念舊情的人。


    不由得速度更快了幾分,很快便是摸進了王太後的寢宮,鑽進半透明的紗帳內,拉起簾帷,好似一個捕魚達人,就等小魚兒自投羅網,靜靜的依靠在榻上,嗅著那熟悉的味道,隨意的將衣服解開,仍在一旁。


    做好了大魚入網就撲過去的抓的準備。


    。。。。。。。


    在洛言忙著捕魚的時候,太傅府也迎來了兩位特殊的客人。


    為首的是一位身為紫色錦袍的年輕公子,仰著自己那俊朗不羈的麵容,打量著太傅府那高大的門檻,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正淳兄現在是越混越好了,相比之下,我這個韓國九公子倒是越混越差了……”


    不過小半年沒見,洛言如今的身份便是一躍而起,成了他都有些高不可攀的存在了。


    當真是光陰荏苒,令人感慨。


    “又自怨自艾了,我不也倒黴陪著你一起過來了嗎?”


    俊俏瀟灑的公子哥身旁站著一名成熟嫵媚的禦姐,一襲端莊冷豔的紫意難言風情,說話間,一顰一笑都透著難言的成熟韻味。


    那是一種熟透了的感覺。


    似乎輕輕一掐,就能掐出水出來。


    令人恨不能上去啃上一口。


    這是一個足以令任何一個男人為之心動的絕世尤物。


    “紫女姑娘,你說這話可就沒良心了,你哪是陪我來的,你明明就是想見他了,陪我來也隻是順帶的,這樣說才對嘛。”


    韓非聞言,不滿的看著紫女,糾正道。


    一副這個鍋他不背的表情。


    “知道還說出來。”


    紫女完美精致的臉頰浮現出一抹笑意,冷豔嫵媚的眸子似會說話一般,調笑的刮了一下韓非,掩嘴輕笑道。


    韓非嘴角抽搐了一下,無奈的搖了搖頭,無話可說,被紮心了。


    這狗糧吃的很撐。


    “走吧,該你敲門了,你總不會讓我去敲吧?”


    紫女對著韓非揚了揚頭,示意道。


    “話說,我還是不是流沙的老大?”


    韓非指了指自己,一臉鬱悶的說道,他總感覺自己這個老大當的很沒有存在感。


    當然,這話也隻是說著玩。


    抱怨了一句,韓非便是向著太傅府大門走去。


    “你確定他在嗎?他要是不在,咱們可進不去~”


    紫女那雙深邃的紫眸泛著一抹思念,看著高大的大門,柔聲的詢問道。


    這太傅府可不是什麽人都能隨意出入的。


    韓非卻是自信的笑道:“應該沒問題,和他一起入秦的那些百越人你我都見過,他們若是在府上,自然會放我們進去。”


    紫女聞言,微微頷首,美目略微失神的看著這座高大的府邸,心情莫名有些緊張。


    她也沒想到這麽快能再見麵。


    紫女的腦海之中浮現出了洛言的身影,雙手微微用力的握了握,終究有些緊張他,很想知道他這段時間在秦國過得好不好,累不累。


    這秦國可不比韓國,權勢鬥爭更是複雜,而這些本就是洛言最討厭的。


    你還好嗎?!


    ……


    被紫女惦記的某個狗東西正在策馬狂奔,絲毫不知魚潮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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