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樓,秦國鹹陽城的紫蘭軒,風月場所的領頭羊。


    別問,問就是格調和滋潤。


    曾經的天香樓被昌平君和農家罩著,如今的它被洛言罩著,雖然換了一個老板,卻依舊沒有影響到它的生意欣榮,甚至因為洛言的緣故,如今這處天香樓更加熱鬧了幾分。


    臨近年關,小姐姐們也需要衝業績……扯遠了。


    洛言帶著大司命踏入了這處許久不來的樓閣,因為中午的緣故,裏麵倒是沒幾個客人。


    沒一會兒,茹娘便是扭著腰肢前來迎接洛言,因為三絕蠱子蠱的原因,如今的茹娘到也算半個自己人。


    畢竟她要是不要命了,那三絕蠱子蠱自然也沒什麽效果。


    這玩意隻能掌控他人生死,卻無法掌控他人的行為和意識,除非真的將對方煉化成沒有意識的傀儡,可這樣的傀儡顯然沒有任何價值。


    洛言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做個某些人看。


    比如昌平君以及田光。


    “妾身見過櫟陽侯。”


    風韻猶存的茹娘畢恭畢敬的對著洛言微微一禮,聲音柔媚,神態恭敬。


    洛言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找個地方說話。”


    茹娘聞言,看了一眼洛言,隨後揮退了一旁的侍女,帶著洛言向著樓上走去。


    很快,三人便是進入了一間雅間之中,伴隨著房門關閉,茹娘轉身對著洛言,恭敬的等待著洛言問話。


    “最近農家的人有沒有找你。”


    洛言找了個位置坐下,拍了拍肩膀示意大司命瞧一瞧,慵懶的靠在軟榻上,看向了茹娘詢問道。


    大司命冷淡的掃了一眼茹娘,隨後站在洛言身旁乖乖的開始敲背。


    茹娘微微一愣,旋即拘謹的回話:“未曾。”


    “真的沒有?”


    洛言聞言,目光微閃,語氣加重了幾分,詢問道。


    “真的沒有!”


    茹娘很認真的說道:“妾身等人身為農家棄子,如今好不容易尋得櫟陽侯的保護,自然不會與農家不清不楚。”


    “很好,今年的保護費不要忘記送到我府上,記住了,你現在是我的人,不是昌平君的人。”


    洛言點了點頭,滿意的說道。


    “妾身明白!”


    茹娘點頭應了一聲,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很快又提了起來。


    因為洛言話語之中竟然提及了昌平君。


    當初農家將天香樓扔出來,本就是為了消除洛言對昌平君的防備心,如今看來不但沒有任何用處,反而加劇了洛言對昌平君的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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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茹娘本能的感覺不太好,不過臉上卻不曾露出分毫,依舊低垂著眸子,等待著洛言的問話。


    “別緊張,過來就是看看你們過得如何,如今看來還可以。”


    洛言微微一笑,安撫道。


    “多虧了櫟陽侯的照拂。”


    茹娘恭敬的應道。


    “各取所需罷了,我最近對農家的消息比較關心,你幫我盯著一點,但凡有消息就告訴我。”


    洛言輕聲的說了一句,便是揮手讓茹娘下去。


    待得茹娘離去。


    洛言握著大司命的手,將其拉倒身前,抱入懷中,笑道:“你覺得她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是真是假你不知道嗎?”


    大司命被洛言粗暴的拉入懷中,本能的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喜,但也沒有反抗,乖順的靠在洛言懷中,看著洛言的眼睛,反駁道。


    “我怎麽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近這段時間很忙,哪有時間操心一個天香樓,當初這天香樓是農家扔出來的棄子,這茹娘找上了我,尋求靠山,我因此答應了下來,可它究竟與農家還有沒有聯係,卻是無人可知。”


    洛言輕撫著大司命的發絲,玩味的笑道。


    “那你問我也無用,要不我用幻術幫你審問?”


    大司命伸手拍掉了洛言作怪的狗爪子,不鹹不淡的說道。


    “不用,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接下來就看這天香樓的表現了,它若是真和農家有些聯係,接下來自然會有消息傳過來,若是沒有,也無妨,這天香樓終究是個能生金蛋的母雞。”


    洛言笑了笑,很輕鬆的說道。


    來此不過是順手試探一下,是否真的有關聯,其實都無關緊要。


    “那你叫我過來做什麽?”


    大司命不解的看著洛言,她不怎麽喜歡這個地方。


    洛言聞言卻是壞笑的看著大司命,笑道:“你不覺得這個地方很有感覺嗎?”


    感覺?!


    什麽感覺?!


    大司命有些不解,不過很快就知道了,頓時羞怒的瞪著洛言這廝,很快便是輕咬著嘴唇,有些不甘的被洛言攻城拔寨,步步緊逼。


    不一會兒便是感覺到風暴的來襲,眼神漸漸迷離。


    ……


    ……


    洛言進入天香樓的事情,並未過去多久便是傳入了昌平君的耳中。


    正如洛言猜測的那般,這天香樓雖然是棄子,但裏麵依舊有農家的耳目,那茹娘對於洛言也未曾有多少忠心,依附對方也是得了田光的授意,不然豈會送上門給洛言。


    要知道這秦國的權貴可不僅僅隻有洛言一人。


    可以選擇的人有很多,但偏偏送上門給了洛言,這其中的意思自然有些耐人尋味。


    “果然,當初的事情他就沒有忘記,一直記著。”


    昌平君看著暗子傳回來的信件,笑著搖了搖頭,同時遞給了一旁的田光。


    田光皺了皺眉頭,對著昌平君說道:“可當初的事情已經做的很幹淨了,君上也是從其中摘了出去,與農家脫離了幹係,他怎麽還抓著不放!”


    這一點田光是真的看不透了,昌平君怎麽說也是秦國的頂級權貴,如今更是貴為相國,執掌行政大權。


    洛言平白無故和昌平君死磕,田光是沒想到的。


    尤其是昌平君百般示好的情況下。


    “說明他一直在懷疑我,隻是沒有證據罷了,像他這種人,一旦認準了一件事情,別人很難改變他的想法,算了,既然無法交好,那便是敵人,何況,他本身便是我們的敵人。”


    昌平君淡淡的說道,對此倒是沒什麽感覺。


    被洛言翻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翻多了也就習慣了。


    “君上,他現在想要農家的消息,我們是否傳過去一些。”


    田光沉吟了片刻,詢問道。


    昌平君聞言,手指輕輕敲了敲桌案,不急不緩的說道:“當初天香樓這步棋有可能走錯了,如今看來,隻能完全放棄它了,切斷所有的暗子,以後無需與天香樓再聯係了。”


    搞不懂洛言要做什麽的情況下,幹脆直接將所有的線索都切斷,從根源切斷洛言的一切想法。


    洛言想借此試探出什麽,昌平君就偏偏不給對方這個機會。


    至少目前階段,昌平君不想和洛言爭鬥什麽,因為沒意義,這些事情根本改變不了大局。


    他的目光注視的是天下,而非個人。


    “那茹娘……”


    田光目光一閃,看著昌平君,追問道。


    那茹娘可是知道一些事情的,就這般放棄了,若是對方真的倒向了洛言,這會有些麻煩。


    “找機會處理了吧。”


    昌平君閉上了眼睛,沉默了片刻,吐出了一句極為冷漠的話語。


    田光麵色凝重,片刻止之後,還是點了點頭,接下了這個任務。


    “我們要做的事情注定會犧牲無數人,這在所難免,茹娘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若是未來有需要,我也會成為其中的一個,這天下不會是秦國的!”


    昌平君雙手附在身後,看向了碧波蕩漾的池水,極為堅定的說道。


    秦國想要一統天下,豈會那般容易。


    田光聞言,目光也是漸漸堅定了起來。


    昌平君沉默了一會,繼續說道:“吳曠的事情盡早辦好,還有農家內部,你也盯著一些,若是洛言真的盯上了農家,羅網必然會對其滲透。”


    “君上放心,我會注意!”


    田光沉聲的應道,對於農家的核心,他是放心的。


    農家不是沒有底蘊,羅網想要對付農家沒那麽容易。


    地澤萬物,神農不死。


    這不僅僅隻是一個口號而已,同樣也代表了農家的力量和底蘊!


    。。。。。。。。。。。。


    三天時間轉瞬即逝,距離年關也隻剩下兩天了。


    這對於天下人而言都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對於田蜜而言也是很重要,因為這噩夢般的一年終於要結束了,她的新生也即將到來。


    說實話,剛剛返回農家的時候,田蜜內心還是有些畏懼和慌亂的。


    她怕洛言依舊不肯放過她。


    可近一年的平靜生活確實慢慢撫平了這份敬畏。


    洛言似乎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從她的生活中消失,哪怕當初對方留下的痕跡很重,可時間會撫平一切。


    這是她母親告訴她的。


    生活的困難並不會一直持續,努力的活著終歸會有回報。


    最關鍵。


    田言身邊有著一個深愛她的吳曠,對方哪怕知道她被洛言欺負了,也不嫌棄她,相反還很尊重她,甚至願意娶她。


    這不是真愛是什麽。


    盡管並不喜歡吳曠,可喜歡又算得了什麽。


    她田蜜最愛的人永遠是自己,如何讓自己活的更好才是她需要考慮的。


    吳曠對於田言而言卻是最好的選擇,尤其對方還是農家魁隗堂總管,身份地位並不低,成為對方的夫人也不是不能接受。


    至少對她以後的生活有幫助。


    所以,在臨近年關的這幾日,她終於不在矜持,說自己配不上吳曠,裝作被吳曠真情感動的表情,在諸多弟子的見證下,落淚答應了吳曠的求婚,並且定下了婚期。


    來年二月初六,也就是兩個月後。


    當時的吳曠激動的像個傻子。


    沒錯。


    在田蜜眼中,吳曠和一個傻子並無區別,所謂的癡情在她眼中一文不值,因為那吳曠喜歡上她還不是因為美色。


    若不是她足夠貌美,那吳曠又怎會高看自己一眼。


    說到底,男人都一個德性。


    在這方麵,田蜜很清醒,也很冷靜。


    女子不想成為男人的玩物,必須得聰明,知道自己需要什麽。


    “也許這是一個新的開始。”


    田蜜柔媚的眸子注視著銅鏡之中的自己,那張千嬌百豔的俏臉蛋兒,眸光微動,伸手輕撫,低聲自語。


    在她看來,洛言那個混蛋很可能已經忘記了自己。


    這對於她而言是一件好事。


    因為那洛言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混蛋,自己根本玩不過他。


    那是一個無情的男人!


    比起無情的男人,還是癡情的吳曠更好控製,待成為吳曠的夫人之後,她會努力讓吳曠坐上堂主的位置,之後便是俠魁,讓吳曠成為農家的統帥,如此,她這個夫人自然水漲船高,再也無人敢看不起她。


    “刷!”


    就在此刻,一名魁隗堂的雜役弟子突然路過門口,將一道信件彈射了進來。


    這一幕並未偷偷進行,而是直接當著田蜜的麵做的。


    “恩?!”


    田蜜頓時一呆,看著投射進來的信件,美目都是眨了眨,旋即心跳加速,想到了一種可能,連忙跑了過去將信件撿起,同時看了看屋外遠去的雜役弟子,確定四周沒人的情況下,便是將信件打開閱讀了起來。


    頓時看到開頭語:親愛的蜜兒,想我嗎?


    我想死你了!


    這熟悉稱呼語讓田蜜眼神都是慌亂了幾分,有些心慌的咬緊了嘴唇,心中暗罵道。


    她萬萬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洛言突然又殺進來了,還給她寫了一份所謂的“情書”。


    沒錯。


    手中這封信通篇廢話,而且寫的極為露骨,借此表露對她的思念,沒有一丁點有用的話語。


    用田蜜母親的話來說,眼前這個男人就是想睡你,而且還不想負責!


    很顯然,她母親的話都是至理名言。


    田蜜成功的驗證了自己母親的話,當初自己的犧牲和奉獻毫無價值,隻是白送了身子。


    但凡當初洛言對她有一丁點的想法,她也回不到農家。


    對於洛言而言,自己隻是一個蜜罐子。


    “為什麽這個時候!”


    田蜜心中有些焦慮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信了。


    這不是阻礙自己的未來嗎?


    PS:頂不住了,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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