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你明白什麽了?”佐傑不解的問道。


    “晚點你們就知道了,我先問賣個關子!”羅非似笑非笑的說道。


    ……


    被放回家的克翰一頭栽在了床上,雖說剛才麵對李莉她們的審問,克翰的回答顯得滴水不漏,但實際上那個時候克翰的心裏其實也是無比的緊張,再加上剛才回來的路上還遇到了搶劫,克翰現在已經是身心俱疲了。


    克翰正欲倒頭就睡的時候,敲門聲響起,然而等到克翰打開大門的時候,沒想到的是幾個劫匪闖了進來,他們強行控製了克翰,並在克翰家裏翻箱倒櫃的。


    突然到來的劫匪讓克翰可謂是哭笑不得。自己今天的運氣也太差了吧,先是被審問,然後遇到了銀行被搶劫,現在又碰到了強盜,這到底得背到什麽程度,一個人的運氣才能夠如此之糟糕?


    就在劫匪準備結束克翰的生命之時,一道高大的身影直接破窗而入。


    看到突然出現的蝙蝠怪人,幾名匪徒先是驚訝了一下,隨即他們的眼神又很快的平靜了下來。


    麵對蝙蝠怪人的攻擊,劫匪們也不打算與遊戲屍正麵硬碰硬。他們在丟了一個煙霧彈之後,在濃煙的掩護之下,馬上離開了。


    等房子裏隻剩下克翰與蝙蝠怪人的時候,氣氛瞬間下降到了一個冰點。


    一向殺人不眨眼的蝙蝠怪人正緩緩向克翰走去,然而讓人沒有想到的是蝙蝠怪人並沒有傷害克翰,反而是克翰解開了綁在克翰身上的繩子。


    克翰則是歎息道:“其實你不用過來的,我一個人應付,也是可以的。”


    想不到向來殘忍的蝙蝠怪人麵對克翰,此時此刻竟乖巧的像一隻寵物一樣,它趴在蝙蝠怪人的身邊,輕輕觸碰著克翰。


    而克翰則是用手,輕輕撫摸著蝙蝠怪人。


    看著溫順乖巧的蝙蝠怪人,克翰陷入了沉思之中。


    克翰開口說道:“鋒狼已經懷疑到我的頭上了,我怕是無法再保護你了,你要盡快離開這裏,要不然遲早有一天,你會落到狩獵軍手上的。”


    麵對克翰的建議,蝙蝠怪人卻是猛地搖頭拒絕著。


    克翰有些焦急道:“以前我還可以為你出謀劃策,但現在狩獵軍介入到了其中,就算我們兩個聯手,也不可能是正規的軍隊的對手。現在當務之急就是你要馬上離開這裏,隻要你離開了上錫市,鋒狼就拿你沒辦法,而且你也不用擔心,他們還沒有掌握我與你認識的證據,隻要你不被抓住,我就不會有事的!”


    蝙蝠怪人呆呆的看著克翰,它全神貫注的樣子,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看到蝙蝠怪人猶豫不決的模樣,克翰隻好狠下心來說道:“難道你想害了我嗎?你如果被抓住了,狩獵軍很快就會進一步的掌握我與你認識的關鍵證據,到時候不僅你要完蛋,我也將避免不了牢獄之災。難道說,你想把我拖下水嗎?就算你不為了自己考慮,也得為了我著想啊,兒子——!”


    蝙蝠怪人傻愣愣的看著克翰,它拚命的搖頭,似乎是在否定著什麽。


    終於,蝙蝠怪人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克翰,它那望著克翰的眼神竟充滿了眷戀與溫柔。


    看著蝙蝠怪人逐漸遠去的背影,克翰的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原諒我兒子,我如果不說出那樣重的話,你怕是不會乖乖的離開上錫市。”克翰歎息道。


    就在克翰身心疲憊的躺在地上的時候,沒想到這個時候,羅非與佐傑走了進來,克翰這才想起來,從劫匪闖入到現在,大門一直都是敞開著的。


    克翰詢問道:“兩位找我,又是為了什麽?”


    “剛才你與蝙蝠怪人的談話,我們都聽到了。”羅非懶洋洋的回答道。


    “你們在說什麽呢?我怎麽聽不懂啊?”盡管心中充滿了驚訝,但克翰還是強裝鎮定。


    羅非借著說道:“就算你不承認也沒有關係,你與蝙蝠怪人的談話,不僅僅是我和佐傑聽到了,同時我們也用監聽設備錄了下來,這錄音,足夠讓你在監獄裏待上一段時間了。”


    當羅非回放著克翰對蝙蝠怪人所說的每一句話之時,原本鎮定的克翰,他的表情瞬間陰沉了下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克翰驚訝道:“原來那個幾個匪徒就是你們,你們就是在那個時候在我的家裏布置下的監聽器!”


    羅非回答道:“不僅僅是匪徒是我們假扮的,其實包括你回來的路上,你遇到的銀行搶劫,也是我拜托警察故意進行的演練,然後故意把你牽連進了其中。”


    “什麽——!”克翰錯愕不已的看著羅非。


    “我就是那個時候確定了你與蝙蝠怪人之間的關係,蝙蝠怪人的前生其實就是你已經死去的兒子對吧?你的兒子死於車禍,所以蝙蝠怪人才會對司機如此的仇恨,對針對司機展開一係列的報複。”


    “你是什麽時候懷疑到我頭上的?”克翰的麵色有些蒼白,他有氣無力的向羅非詢問著。


    “從一開始的時候我就懷疑到你了。”羅非也是毫不掩飾的回答道:“你辦事風格很獨特,不管做什麽都力求完美,不管是東西的擺放,還是物品的數量,都要求整齊劃一,成雙成對,而這種辦事風格與蝙蝠怪人的殺人規律有著相似之處,所以一開始的時候,我也確實懷疑你就是蝙蝠怪人。”


    “然後呢?你又是因為什麽改變了你的猜測?”克翰追問道。


    “在我與你談話的時候,我曾你說過蝙蝠怪人殺害了好幾個平民,但我並沒有說那些人都是司機,然而你卻知道死者都是司機,就這一點,我就深信你就算不是蝙蝠怪人,也與蝙蝠怪人有著密切的聯係。當我查詢到你的兒子死於車禍的時候,我一度懷疑你是出於報複心理,才對司機張開行動。”


    “直到後來,在我們跟蹤你的時候,你前一秒消失不見,後一秒蝙蝠怪人就出現了,然而讓我感到奇怪的,蝙蝠怪人出現的時間除了太過於巧合之外,它的出現更是令人匪夷所思。蝙蝠怪人那時候殺人不是為了殺人而殺人,它的行為更像是為了掩護而殺人,所以從那個時候起,我便深信你不是蝙蝠怪人,蝙蝠怪人另有其人。”


    克翰沉默了,羅非的分析讓克翰無言以對。


    羅非接著說道:“當我確信你不是蝙蝠怪人的時候,我便仔細回憶著所有細小的線索。在我們去往本日電視台的時候,負責接待範允小


    姐曾說過你有強迫症,曾下令要求所有的員工擺放東西都必須整整齊齊,成雙成對,因為這個原因,員工們的生活習慣也受到了你的影響,發生了不小的改變。所以那個時候我便猜測,蝙蝠怪人的前身肯定也是受到了你潛移默化的影響,所以在殺人的時候才會如此的執著在成雙成對的日子展開行動,而當我聯想到蝙蝠怪人的前身又對司機懷有重大的仇恨的時候,就算我再怎麽驚訝,我也隻能懷疑蝙蝠怪人的真麵目其實就是你死去的兒子。”


    “李莉曾告訴我,在蝙蝠怪人犯案的地點,攝像頭曾不止一次的拍到你出現在周圍,假如你不是蝙蝠怪人的話,那麽你又為什麽會如此巧合的出現在各個犯案地點呢?這種情況,就隻有一種解釋能夠說明清楚。其實你和蝙蝠怪人有著密切的關係,蝙蝠怪人的每一次行動你都是知道的,你為了保護蝙蝠怪人,不得已出現在各個犯案地點,其目的就是看看蝙蝠怪人有沒有留下破綻與痕跡。你會如此關心蝙蝠怪人,就說明你與蝙蝠怪人的前身的關係肯定非同一般,而當我拜托警察進行演練,並故意將你牽連進其中的時候,當蝙蝠怪人來救你的那一瞬間,我便非常的肯定蝙蝠怪人的真實身份了。”


    克翰滿臉的苦笑,他的表情充滿了無奈與諷刺。


    克翰說道:“那畢竟是我的兒子。就算他已經變成了怪物,也改變不了它是我的兒子的事實。”


    克翰沉重道:“我的孩子正如你們所說的那樣,死於車禍之下,就在以為我以為自己一輩子都將見不到自己孩子之時,想不到奇跡發生了,我的孩子以另一種姿態活了過來,並活生生的站在我的麵前。當它第一次犯案的時候,我還以為這隻是一個巧合而已,但隨著第二起,第三起車禍逐漸發生,我便明白它這是報複,報複那些害了他的司機。盡管我知道這樣子做是不對的,盡管我明白殺人犯法,但它畢竟是我的兒子,我除了幫他之外,還能怎麽辦?”


    看到克翰流淚滿麵的說著,羅非與佐傑也是感慨萬分。


    羅非歎息道:“有一個事情或許你不用相信,但我必須告訴你。你的兒子已經死了,盡管遊戲病毒把它變成了蝙蝠怪人,但實際上,遊戲病毒並沒有複活死者的能力,現在的蝙蝠怪人實際上,隻是一具靠著本能行動的屍體而已,它和其他的遊戲屍不一樣,其他遊戲屍最起碼被打敗了還能變回人類,但蝙蝠怪人被打敗了,隻能重新回到屍體狀態。我明白你對兒子的思念,但你這種想依靠遊戲病毒的力量來複活死者的想法,還是趁早打消了吧。生與死總是相生相伴的,而這才是生命的規律。”


    克翰沉默了,此時此刻,克翰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他知道蝙蝠怪人所做之事是不對的,但他又無比的思念自己的兒子,所以一直以來,克翰對蝙蝠怪人所做之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克翰甚至還暗中相助著蝙蝠怪人。


    這時候,佐傑也開口說道:“你現在還有將功贖罪的機會,幫助我們製服住蝙蝠怪人,我們便可以為你爭取減刑,讓你早日出獄。”


    在佐傑與羅非的輪番勸說下,克翰最終還是接受了他們的意見。


    克翰歎息道:“我會讓這一切都歸於原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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