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天非常暴躁的踢走了腳下的鍋碗瓢盆,就在羅非以為楓天準備動手的時候,楓天又突然的咧嘴大笑,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真是服了你,全被你說中了。”


    楓天苦笑道:“不錯,我之所以沒有告訴楓晴事情,確實是因為我不想告訴他。一直以來我在楓晴心中的形象都是高尚偉大,如果讓他知道了自己的哥哥已經變成了一個遊戲屍,還犯下搶劫等多起案子,他是絕對受不了這個打擊的。”


    “你為什麽要去劫持運鈔車?楓晴一直以來都是以你為榜樣,嚴格要求著。如果碰到了搶劫案,楓晴甚至還會出手相助,然而現在,你所做的一切卻讓他太失望了。”


    對於羅非的指責,楓天早已料到。楓天反而是輕描淡寫的說道:“還不是因為來錢快嘛,像我們這種窮人,哪怕是幹一輩子的話,也湊不齊能夠在其他城市安家立業的費用,一直以來離開第一區都是我們兩個的願望,為此,我們需要大量的金錢。”


    “這麽你承認那些搶劫案子都是你幹的?”


    “有啥不敢承認的。”楓天淡漠道:“是我幹的事情,我又何必讓其他人來背這個黑鍋。”


    “那你打算為非作惡到什麽時候?”


    “等我湊夠了足以安家立業的錢,再說吧。”楓天冷笑道:“當初礦區突然發生塌陷事件的時候,我被困於礦井之中,那個時候的我以為自己已經走到了人生的終點。可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我的身體發生了異變,我由此變成了遊戲屍。從那個時候起,我就明白,我命不該絕。這是上天賦予我的力量,我必須好好的利用遊戲病毒,這樣不辜負了上天對我的一番心意。”


    “所以,你還想幹嘛?”羅非警覺了起來,質問道。


    “不想幹嘛,隻是去做一些我應該完成的事情而已。等我辦完自己的事情,我就會向楓晴負荊請罪,到時候無論你們打算怎麽處置我,我都毫無怨言。”


    “這麽說你今天是不打算跟我走咯?”


    談話之中,周圍的氣氛開始冷淡了下來。羅非與楓天,他們目光如炬,望向對方的眼神充滿了警覺與殺意。


    楓天冷冷道:“我今天累了,不想戰鬥。同時看著你是楓晴朋友的份上,這一次我就饒了你一命,你快走吧。你如果再不離開,我怕我控製不住體內的遊戲病毒殺戮的欲望,會一不小心殺了你。”


    “你不想和我打,但我有義務,把你送去蹲監獄。”


    羅非的語氣之中,充滿了輕蔑與傲然。


    然而就在空中之中充滿了濃濃的火藥味的時候,羅非又突然道:“我們遲早會再交手的,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我還有一些問題沒有想明白,在我查清楚真相之前,你可要加油,千萬不要被抓住了。”


    看著羅非離去的身影,楓天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難道他已經看出什麽了嗎?”楓天自言自語的說道。


    離開礦區之後,羅非並沒有把與楓天見麵這件事報告給歐盛他們,相反的,羅非打算對歐盛他們隱瞞這件事。同時在第一時間,羅非把自己與楓天之間的談話悉數透露給了楓晴。


    楓晴很是不解的看著羅非,詢問道:“在案件沒有告破之前,這應該屬於機密信息吧?你把這些告訴我,是打算幹嘛?”


    “沒什麽,隻是想讓你聽聽我的推測而已。”羅非冷笑道:“我去了一趟礦區之後,發現礦井之下藏有火藥,同時裏麵還有著爆破的痕跡,所以當時我就確信礦區發生的災難,並不是天災,而是人禍。當時我把首要目標放在了楓天的身上,但通過與楓天的對話,我發現楓天對爆破的事情並不知情,而且那時候他確實被困在了礦井之中,隨時麵臨著死亡的威脅,所以我又把楓天劃出了我的嫌疑人名單。我這一次過來,就是想問問你們,你們與其他人是否有著什麽深仇大恨?又或者,你們有惹到什麽位高權重之人嗎?”


    楓晴仔細的回憶著過去的生活,要說惹事惹人的話,那可就大多了。他兩兄弟喜歡打抱不平,看見不平的事情,常常挺身而出,為此,兩個人也是接下了不少的仇怨。如果說要楓晴列舉出自己曾經惹怒過的敵人,那怕是十根手指頭都數不過來。


    羅非的嘴角一陣抽搐,他倒是沒想到這兩兄弟這麽能惹事情的。


    羅非又借著問道:“那在礦區的災難發生之前,楓天可有什麽異常?又或者最近那段時間,可曾發生過什麽不同尋常的事情?”


    “不同尋常的事情嗎?”楓晴再次回憶著過去的事情。


    楓晴突然激動的說道:“要這麽說的話,那確實是有。就在礦區災難發生的前幾天,不知什麽原因,礦區的負責人突然要求哥哥他們連夜加班趕工,說是為了完成必要的任務進度。巧合的是,哥哥他們剛挖到指定的地點的時候,那個礦區就發生了坍塌事件。”


    “哼!”羅非嗬嗬笑道:“原來那是個死亡任務啊!那礦區災難發生之後,後續又是怎麽處理的?”


    “還能怎麽處理。上邊給每個受害人的家屬發了一筆慰問金與賠償金之後,就不再管我們的死活。至於礦區的負責人,下落不明,礦長成為了頂罪羔羊,到現在還在監獄裏頭。”


    “這麽說,我又得去監獄一趟了。”


    羅非又馬不停蹄的趕到了監獄,然而這一次,羅非卻吃了一個閉門羹。


    監獄不允許羅非探望礦長,給出的回複則是沒有經過申請,任何人都不得探望礦長。


    看著禁閉的監獄大門,羅非啞口無言。


    惱羞成怒的他在門外邊破口大罵著,然而任由羅非罵到天昏地暗,也沒有任何人去理睬他。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羅非氣得直跺腳,但又無可奈何。無奈之下,羅非隻得向歐盛進行求援。


    歐盛也是不明覺厲的看著羅非,疑惑道:“你沒事去探望監獄裏的囚犯幹嘛?”


    “楓天是在礦井裏麵變異成的遊戲屍,而那個礦區又是一個黑心礦區,沒有任何的資質,正所謂事出必有因,我懷疑這裏麵有著某些聯係,所以想去調查清楚。”


    “原來如此!”歐盛恍然大悟。


    “隊長,這件事我隻能拜托你了。另外,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我希望你可以替我保密,不要告訴其他人,就算佐傑他們,也必須保密。這件事情知道的人太多,就不好辦了。”


    “我知道了。”歐盛頷首點頭道:“我去和季圍說一聲,看是否能夠通融一下,讓你見上一麵。”


    “拜托你了。”


    歐盛這一


    邊很快就得到了季圍的回複,出於與歐盛多年朋友的感情,季圍決定助歐盛一臂之力。為此,季圍專門給羅非開了一條後路。


    不過說是後路,然而此情此景,卻讓羅非的尷尬癌都快犯了。


    紅地毯,大鑼鼓,鮮花飄揚,同時還有禮儀小姐的陪伴。


    看到這裏,羅非不禁想問一下季圍,你確定這是走後門應該有規格嗎?這也太高調了吧?


    在季圍的安排之下,羅非也是順理成章的見到了當時礦區的礦長“頁央”。


    看著頁央一副鼻青臉腫的模樣,羅非的眉頭不由得皺了一下。


    “你這是被人打了?”羅非詢問道。


    “並不是,他隻是不小心摔倒了而已。”頁央還沒有回答,旁聽的警員反而率先搶答著。


    羅非冷漠的看了警員一眼,眼神充滿著的淩厲的殺氣,讓那些警員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


    這根本就不是摔倒造成的傷,很明顯是被人用拳頭毆打造成的傷痕,而且看痕跡,這還是剛剛留下的新傷,隻是不知道打傷頁央的,是其他的囚犯,還是監獄裏麵的警察?


    頁央看著羅非,冷笑道:“很少有人來看望我了。仔細想想,你是第二個了。”


    “我來並不想與討論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羅非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發生在礦區的真相,你知道嗎?”


    “什麽真相?發生在礦區的事情不是被定案?過度開發導致了地表下沉,引起了地麵的塌陷。”


    “騙人!”羅非當即反駁道:“真相並不是如此!有人故意在礦井深處埋下炸藥,並將其引爆。爆炸所造成的衝擊力衝擊到了地表,這才引起了礦區的坍塌。我問你,關於炸藥的事情,你是否知情?”


    頁央的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雖然他趕忙否定自己知曉這件事,但從他緊扣的手指,以及斷斷續續的語氣就可以判斷,頁央在說謊,他其實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頁央的一切變化,所有細微的舉動,逃不過羅非的眼睛。


    羅非冷冷一笑道:“既然你說你不知道,那我們再換一個問題。礦區的負責人是誰?我查找了所有的資料,卻沒有找到當時是誰承包那個礦場的資料。隻有兩種可能會導致這種情況發生,第一,有人用了虛假的身份承包了礦區,所以警察查不到背後的負責人。第二種,便是有人銷毀了相關的資料,隻保留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信息。但不管是哪一種情況,你作為礦區的礦長,必然是見過背後的負責人!你老實告訴我,他是誰!”


    對於羅非的問題,頁央顯然沒有放在心上。


    頁央一副不以為然的表情,冷淡道:“我的回答還是和上次一樣,我既是礦區的礦長,同時也是礦區的背後老板,那個礦區就是被我承包下來。”


    “你在說謊,我調查過你,頁央,在當上礦長之前,你隻不過是礦區裏的一個小混混而已,試問一個小混混哪來那麽大的能耐去承包一整個礦場?”


    羅非與頁央的交流再次陷入了僵局之中,


    頁央接下來說出來的話,更是讓羅非摸不清頭腦。


    “有些事情的真相,還是不要知道為好,少尉大人。人民群眾需要的並不是真相,他們想要看到隻是心裏想要的真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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