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就展示給你們看。”說完,一把抓住杜斐然的肩膀就掠走了。


    雲清兒急得直跺腳,“玦兒,你師父倔脾氣犯了,你快去阻止他啊,萬一傷了然兒可怎麽辦?”


    南宮淩玦內心驚濤駭浪,伴隨而來的便是極度的自責、愧疚、痛恨,如今,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他不單眼瞎,以前的他,心也瞎了!


    “啪——”一聲,他狠狠甩了自己一耳光,這一耳光甩得他腳步一個踉蹌,嘴角流出一絲鮮血,如玉的麵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


    “你幹什麽!?你也瘋了不曾!?”雲清兒也是驚呆了,“瘋了,這一個個的,全部都瘋了!”


    說完,她也不理南宮淩玦,自己飛出去了。


    杜斐然肩膀被拽得生疼,真正恐懼的,其實是內心,她被徐穀子點了穴道,動彈不得。


    她的預感告訴她,這毒可能在她體內也留下了蛛絲馬跡,不禁有一絲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麽要選擇用這個不甚熟悉的毒呢。


    等南宮淩玦和雲清兒趕到的時候,就見徐穀子用兩根極細的銀針,分別刺入小白和杜斐然的大腦,銀針的兩端,均係著一根銀線,連接兩人穴道上的銀針。


    徐穀子用另外幾根銀針,刺向小白的腦部,手法快得隻上下殘影,封閉住之前被他解開的幾處大穴,並牽引毒素走向連接二人腦部的銀線。


    “這是用銀線模仿腦神經啊,隻是正常人的腦部都有免疫功能,會自動排斥這種毒素,壓根過渡不過去的啊。”季老在一旁不自覺發聲,在他心目中,要能把小白的毒素過度給杜斐然,再美好不過了。


    杜斐然差點氣得吐血,同時也暗暗慶幸。


    雲清兒看到這一幕,“嗷——”的一聲就炸毛了。


    “徐穀子,你個老不死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你給我住手!休得傷我徒兒!”一邊說,一邊就衝上來阻止。


    南宮淩玦反應比她快,還未等她衝出去,就已經一個穴道點出去了。


    “南宮淩玦!”雲清兒氣得大吼。


    南宮淩玦又點了她的啞穴,“你太吵了!”目光一直盯著徐穀子,連個眼神都沒有賞給雲清兒。


    雲清兒真的快吐血了。


    而令季老驚訝的事發生了,黑色毒素沿著銀線,暢通無阻的進了杜斐然的腦子,杜斐然大駭。


    “怎麽會?”季老瞅著徐穀子,想聽他解釋。


    徐穀子恨恨得瞪著杜斐然,開口道,“現在知道怕了,你這個惡毒的女人,給我家小白下毒的時候怎麽就不知道怕!”


    “夢靨陀螺花還有另外一個奇特之處,但凡既聞到它花身味道的人,再聞了它燃燒的根須的味道,此人的腦部就會形成一個毒素器皿,這些毒素在她的腦子裏,會發酵。。。”


    “發酵之後呢?”季老仿佛打開了知識的新大門。


    徐穀子同情的看了杜斐然一眼,“之後會孕育。”


    “孕育啥?”季老感覺身上有點涼颼颼的。


    “會孕育無數攜帶夢靨陀螺花花種的守護蟲,這些守護蟲會從她腦部鑽出來,攜著花種,爬向適合花種孕育的地方。”


    季老聽得頭皮發麻。


    杜斐然麵色蒼白如紙,眼裏,隱藏在祈求背後的惡毒,藏都藏不住,她現在是很慘了徐穀子。


    雲清兒也是大駭,可是她現在無能為力,眼睜睜的看著愛徒被如此對待,眥目欲裂!


    半個時辰過去了,好不容易,等雲清兒拚著受內傷、吐血的代價衝破穴道,二人的毒素也已經過渡完畢,杜斐然疼得暈過去。


    雲清兒撲到杜斐然身上,將她緊緊摟住懷裏,心疼的淚止也止不住,她抬起頭,猩紅著眼睛,惡毒的瞪著徐穀子,“徐穀子,你好狠的心,我雲清兒從此與你一刀兩斷,再無夫妻情分,他日再讓我看見你,我必定殺你為我然兒報仇!”


    說完,一把抱起地上的杜斐然就想走。


    “慢著!”南宮淩玦一記眼神殺向雲清兒。


    “你還想幹什麽!”雲清兒其實是怵南宮淩玦的,因為南宮淩玦向來不鳥她,以前實力不如她的時候,她還可以壓製他,但是剛剛南宮淩玦點了她的穴道,她就知道,自己遠遠不是他的對手。


    “你走可以,將杜斐然放下。”聲音說不出的霸道、無情。


    “你們都已經將然兒害成這個樣子,還想怎樣!?”雲清兒幾乎是怒吼了,她感覺她被所有人拋棄了。


    都是因為杜小白!


    想起這一茬,她毒辣的目光就不由自主的射向床榻上,未醒的小白。


    南宮淩玦察覺了,同時也怒了,他不由分說,一把將杜斐然抓過來,同時一掌掃向雲清兒麵門。


    雲清兒隻顧著搶杜斐然,生生挨了南宮淩玦一掌,“哇——”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狠狠得摔到地上。


    徐穀子麵色一緊,但是忽然又想到了什麽,硬生生將頭撇了過去,不去看地上的雲清兒。


    雲清兒挨了打,原本第一反應就是朝徐穀子望去,這一看,心口頓時瓦涼瓦涼的。


    “徐穀子!”雲清兒的淚流得更凶了。


    徐穀子深吸一口氣,硬起心腸道,“你走吧,如你所願,你我不再有夫妻情分,以後橋歸橋,路歸路。”


    “徐穀子!你當真這麽狠的心腸!?我哪裏對不起你?哪裏做得不好,你要這樣對我!?”雲清兒內心崩潰了。


    剛剛她隻是因一時的氣憤,放了狠話,現在卻被徐穀子的一番話給刺激呆了。


    “你哪裏做得不好?”徐穀子捏緊了拳頭,“你始終不愛我,即使與我成親了,心裏也瞧不起我,你以為我不知道?”


    “不!不是的!”雲清兒瞳孔皺縮。


    “別解釋了,”徐穀子揉揉眉頭,“杜斐然是你老情人的女兒,他臨終之時你偷偷去見他,你主動收養他的女兒,回來護得跟眼珠子似的。”


    “你居然跟蹤我!?”雲清兒怒氣難當。


    徐穀子苦笑,當初他隻是擔心她的安危而已。想想年輕時候的自己,因為地位配不上她,為了求娶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達到後來的成就,可是在她眼裏,自己始終是個窮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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