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紗下的傾城麵孔,如夢、如幻、如仙、如煙,同樣的傾城禍水卻是不同於夏雨蝶的乖巧、龍芯兒的驚豔、碧落仙的妖嬈、柳如煙的神秘——這是一種對美的展示、對夢的詮釋、對仙的藐視!


    “你!你弄掉了我的麵紗!我……”柳澹台的臉上先是一愣,隨即布滿憤怒、羞紅,一時之間連手上的劍招都散了,隻顧上用雙手的袖子捂住自己已經曝光了的臉蛋。


    “……柳澹台……原來如此……你就是柳如煙與澹台無欲的……”東方凡看到柳澹台的第一眼還沒有察覺什麽,但是當柳澹台的臉顯露出來之後,他馬上想到上次在風雲城有過一麵之緣的柳如煙,以及從澹台無欲那裏聽到的往事,進而聯係柳澹台的名字做出結論。


    柳澹台並沒有聽到東方凡的喃喃細語,那快噴出火來的如波黑眸盯著東方凡,恨不得將其腦袋一把手擰下來——這是她人生第一次讓男子看到自己的容貌,就算是她傾心的昊天都不曾見過。


    “東方淫賊!我要斬掉你的右臂,刺瞎你的雙眼!方能泄我心頭之恨!”柳澹台怒喝,思索片刻之後也知道再遮擋也無法改變被對方看到麵容的事實,當下再凝劍勢,準備行以雷霆殺招。


    “刺瞎我的雙眼?別開玩笑了……你技不如人而導致麵紗意外掉落,我看了你的臉,難道便代表著我褻瀆了你?若是如此的話,我便助你將這一張傾城的臉削下來,讓你回去好生保管,千萬別再拿出來叫人看見了!”東方凡眉頭一皺,眼前的柳澹台之言辭惡毒完全顛覆了那張完美的臉,心中同樣升起怒火。


    “褻……褻瀆……你果然是淫賊!受死!!”柳澹台的臉更紅了,怒火將理智焚燒殆盡,紫月劍胡亂揮舞、毫無章法,早已經顧不上遮掩自己的麵容,一心想的隻是刺瞎東方凡的雙眼。


    東方凡這邊有些猶豫:眼下的柳澹台明顯對自己沒有什麽威脅了,但是,她的身份卻注定了不能在這裏將其殺死,否則,柳如煙、澹台無欲都不會放過自己,而這兩個人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得罪的。


    “不要說殺她……就算是傷到她一點……隻怕都會被那兩人盯上……真是麻煩……”東方凡現在如果願意的話,完全可以一招將柳澹台擊殺,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此時本體和神體的真氣為何會相通,但是這樣的情況至少讓他的戰力翻了一倍!


    九陽真氣提升暴擊、嫁衣神功的至仁真氣可以將攻擊力提升五倍、真氣貫穿效果附加傷害,這些就已經足夠逆天了!如果說現在的東方凡本體和神體進行決戰,他本體也不敢保證一定能夠取勝。


    主防輔攻,東方凡站於原地、不移半步,每一招都逼得柳澹台退後一步,後者退而後進,周而複始、不知疲倦……


    與此同時,風雪帶領同門三位師妹剛剛來到東方凡所在山峰的山腳。


    風雪仰首一望峰頂的刺眼金光,當下讓三位尚且不懂禦劍的師妹慢步上山,而自身則是凝以玄冰劍氣,禦劍飛行,自山腳直衝山頂——


    金色劍氣與紫色劍芒在山頂處交錯山洞,很明顯是有兩名劍道高手在對決,身處劍氣境界的風雪能夠從這兩股劍勢當中感受到威脅,其中以金色劍氣最為強盛,穩壓另一方劍芒境界的劍者。


    “看來有人比我更快嗅到寶物……不過,寶物最終會落入誰人之手還看實力!”風雪生性孤傲,秉承其師門之風範,同輩之中的最強四人,她雖是唯一的女子,卻分毫不輸其他三人。


    山頂的交戰,柳澹台再一次被逼退,這一次,東方凡用了五成力將其震退五步,同時,三花聚頂的狀態在持續了三分鍾之後消失,金色劍氣內斂、氣血歸為一,東方凡趕忙將一枚仙晶取出將自身氣血逐步回複。


    “淫賊!受死!!”依舊是單調的台詞,柳澹台此時怒火衝天,嬌臉之上如同是受人欺負的小媳婦模樣,若不是東方凡已經在納蘭婉兒那裏破了戒,此時說不定真會顯出幾分“醜態”,那可就真應了“淫賊”之名了。


    紫月劍重新攻向東方凡,但在同時,風雪登上了峰頂,也聽到了柳澹台對東方凡怒喝的那一句話,當下心中以為那名持暗紅色長劍的人對紫劍女子做了什麽齷蹉之事,便萌生了護衛後者的心思。


    “惡賊!拿命來!”不明所以的風雪一聲正義的輕喝,冰青劍應聲出鞘,玄冰劍氣劈斬而出、直襲東方凡!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半路殺出來的劍氣境劍者,東方凡感覺到莫名其妙,最後隻能認定:此人定然和柳澹台相識。


    風輝劍法本身是極快,此時同時應對一名劍芒境、一名劍氣境卻也能夠應接下來,隻是,風雪所施展的劍法十分精湛,東方凡每每抵抗其劍招時都會從純鈞劍上感應到一絲冰寒氣息從手掌心襲入,時間一久,竟然讓自身運劍的速度減了下來!


    “我本以為風輝劍法已經是一門十分完善的劍法……可是和這名女劍者所施展的劍法來看……就算風輝劍法單獨對抗她一人,也難以占到便宜……這是……劍法境界的差距?還是說她的劍法特性克製了我的風輝劍法?”東方凡心中震驚不已,風雪的威脅明顯比柳澹台大多了。


    雖然柳澹台的紫月劍法同樣棘手,但是,在領教過一次之後,東方凡有信心在第二次遭遇此劍法的時候將其破解;而風雪之冰青劍訣卻讓東方凡感覺到了一種無從下手的無力感——他又如何知曉,這套冰青劍訣乃是劍氣境界才能施展的,早已經突破了“劍法”的極限,故此以“劍訣”命名。


    劍法在於運行劍道之軌跡,不同軌跡之間相互克製、影響,破招與創招便是在這樣的循環中誕生的;而當劍法達到一種十分接近與完整的程度時,便會突破“形式”,進而從“法”中研發出“總訣”,並以劍氣作為核心運行劍訣的介質,誕生出勢的無形攻勢,同時,劍訣將決定著劍氣的特性,例如冰青劍訣賦予風雪所施展劍氣以寒冰特性,能夠在攻擊中減緩對手的攻擊速度。


    東方凡的風輝劍法雖然是在劍輝境界是用以闖入劍芒境界的精品劍法,但是,終究未能突破“形”的限製,而先前在“三花聚頂”狀態下所施展的風輝劍法明顯已經有“劍訣”的影子。


    不隻是風雪的冰青劍訣,柳澹台的紫月劍法之終招“紫月噬天”同樣是列入了“劍訣”行列,這才對劍芒境界的東方凡造成了巨大的威壓!


    柳澹台、風雪兩人互不相識,但是前者以為後者同樣與東方凡有仇,便沒有過問什麽,隻將所有注意力擊中在刺瞎東方凡雙眼的事情上,兩人之劍法、劍訣相互配合,竟是將原本就極難應付的兩人實力提升了一絲。


    “好招!我倒要看看你們二人能逼我至何等地步!!再來!”東方凡此時也是熱血沸騰,兩名對手雖然都是女兒身,但實力超凡、不容小覷,他也知道自己現在處於下風根本傷不了兩人任何之一,反倒是自身如果不在這樣的困境中做出突破的話,最終說不定就命喪兩人劍下了!


    風輝劍法、追蹤劍影交錯而出,東方凡沒有施展出“魔心劍天”,一來是自身當下狀態並不穩定,如果冒然施展極可能被心魔趁空侵襲,二來則是他自身也想看一看自己能否在這樣的危機中堅持下來,畢竟,最快提升劍道境界的途徑就是和其他劍道高手切磋,而眼前的兩人無疑是最好的磨劍石——


    純鈞劍運行極致、風輝劍法劍走偏鋒,劍者入定、心無旁騖,眼中隻剩純鈞、紫月、冰青三柄劍,一種玄而又玄的感覺在其心中蕩漾,牽引著劍者走向另一個境界的大門,然而,無論劍者如何前進,那扇門似乎在眼前,卻永遠都無法拉近與之的距離……


    柳澹台驚訝了,眼前的東方凡從一開始的弱勢漸漸穩定,並在以一種可以察覺的驚人速度完善著自身劍法;而在此之前,東方凡所施展的風輝劍法在真氣加持下更像是另一套陽剛劍訣,倒是和那傳聞中的“旭日劍法”相契合。


    “這純鈞劍主的劍道悟性倒是驚人,明明剛剛還是應接吃力……一會兒工夫馬上就將差距縮小了下來……還有方才的那套宛若烈日降世的劍法……他為何藏匿不出?難道是認為我二人合力依舊無法威脅到他嗎?這股傲氣真是令人氣憤!”柳澹台驚愕地想到,同時,聯想到:如果東方凡以自身實力在與昊天的決鬥中取勝,刀劍無眼之下斬去後者右臂,那自己的尋仇會不會太過衝動?


    旁邊的風雪同樣驚訝:她能夠感受到,眼前的持劍男子所施展的劍法並未觸及劍訣、劍氣,卻依舊能夠在逆境中提升,甚至是與自身所施展的冰青劍訣相抗衡,這要是換做以往,任由如何,她也不會相信,而今日,事實就擺在麵前——眼前男子正在以劍法挑戰劍訣!


    “他是劍芒境界的劍者嗎?為何與他交戰,我心中反而會有一股被壓迫的感覺……但是,如果他是劍氣境界……那為何還要以這種劍芒境界的劍法唉禦敵?是在看不起我嗎……”


    風雪是何等孤傲之人?聯想到自己可能被一個同輩之人所藐視,心中的怒火更盛,冰青劍訣接連發難,而就在此時,另一道劍影破空而來,降臨在這座山峰之巔上——


    “風師姐,我來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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