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之源,從名稱上理解就是:異能的源頭,而一層麵的意思想必你也能夠領悟……不戒和尚的四能解說,你也聽過了,而這四種不同能力類型的本源其實是相同的,那就是意識的精神闊度——精神力。”


    “一個人的精神力會在某個階段達到生命飽和的狀態,但是,那隻是在沒有外力刺激的因素下達成的‘偽飽和’,也是正因為如此,才會出現天生異能者以及後天異能者這兩種能力者類型,而我隻是利用一些手段將原罪堂眾人的精神力完全飽和化,才會鑄造出這般數量的異能者。”


    “而異能者在精神達到完全飽和後,將會麵臨一個難題:飽和之後的精神狀態十分不穩定,原因是精神力因飽和而結成的‘精神核心’會吞噬大量的精神力,一旦精神力無法滿足核心需求而枯竭,那麽結果隻會精神核心反噬,從而變成植物人……”


    東方凡對於荏苒的異能開啟理論是相信的,因為他當初在華夏帝都的實驗室時,便傳聞有部分精神力超常的實驗體出現了異能反映,雖然他不曾親眼所見,但那些傳聞卻與荏苒此時所說不謀而合。


    “異能之源就是精神核心?你是需要用我的精神力來養你的異能之源?”東方凡皺了皺眉頭,如果說異能之源是這麽危險的東西,那麽,他或許需要重新考慮。


    “你說錯了,精神核心隻是一種中介物質,精神力質化之後的最終形態就是異能之源,精神核心的存在隻是說明精神力沒有完全質化,異能之源不同於精神核心的地方還體現在另外一點:精神核心會不斷吞噬精神力,並且會阻礙自身精神力的凝聚,而異能之源則是擁有不斷生成精神力的能力,當然,一個人精神闊度在達到飽和狀態之後便無法再提升,而異能之源所能生成的精神力也不會超過精神闊度,這樣的解釋,想必你也知道我的意思了,又或許,你還有什麽疑問?”荏苒很耐心地解釋道。


    “……不戒和尚所說的四種異能中,玄能與神能似乎與異能、罪能有相當大的差別……任何能區分這四種能力?還有,一旦我的精神力用以孕養你的異能之源,對我有什麽影響?而你所說的‘外力刺激’與現在市麵上的‘進階劑’有什麽差別?”東方凡十分謹慎地詢問,生怕漏了某個細節就為自己招來莫名的殺身之禍。


    “嗬嗬,你倒是不客氣,也罷,有些事情隱瞞了反而對這個世界的未來發展不好……所謂‘玄能、神能’,是一種超脫的存在,無論是哪一個世界、哪一種種族、哪一個時代總會存在特異的‘至高層’,他們擁有著常人難以理解的思維、天賦,而玄能、神能便是這個‘新世界’的特異存在——同時,象征著希望與毀滅。”


    “玄能、神能、異能、罪能,四種類型的能力中,除了罪能之外,其他三種能力類型都擁有唯一性質,也就是說,當我擁有預知未來的異能、神能或玄能的時候,將不會存在第二個與我擁有相同能力的能力者,而異能者有概率可以同時擁有罪能,神能者可以同時擁有異能,玄能者可以同時擁有神能,而一個生命體最多能擁有的異能之源隻有兩個,這是不變的規則。”


    “至於區分四種能力的方法,說來倒也簡單,隻要根據異能之源的顏色便能夠判斷:紅色代表玄能、金色代表神能、紫色代表異能、灰色代表罪能,就這般簡單。”


    荏苒頓了頓,而後繼續解釋道:“借助非本體的精神力來完成精神核心的完全質化是有限製的,首先,所能借助的精神力隻可以是來自於同一個人的……一旦失敗,你的精神闊度會因此而減弱,而一旦成功……我的異能將無法對你造成任何影響,即便你所擁有的是罪能,而我擁有的是玄能、神能,依舊如此。”


    東方凡陷入了沉思,在精神闊度方麵,他有相當的自信,成功之後能夠免疫荏苒那未知的異能也算是一種壓製的手段,但他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再說那些市麵上的進階劑,說到底,那隻是以微量的異界元素來提升精神力,而且這類藥物雖說對身體沒有什麽壞處,卻也存在著一些隱藏的副作用:一旦服用過了,一輩子的精神闊度就會固定下來,無論是不是達到飽和,即使事後再以我的方法進行刺激也無法再提升,可以說,一旦我的方法公諸於世,那些服用過進階劑的人將成為這個新世界的第一批被淘汰者,因為他們的能力注定跟不上其他人,當然,也有一些人在服用過進階劑之後直接覺醒了異能,但那隻是因為他本神的精神闊度就十分的小,所以隻以進階劑便能夠達到飽和。”


    荏苒一番話結束之後,東方凡腦袋一下子就大了:帝空花園內不少核心成員都已經服用過進階劑,按照荏苒的話,進階劑反而是害了眾人!


    “我接受你的三個條件,明天上午八點,便先以一個月的糧食以及第二個條件作為我的誠意,你的第三個條件明天下午進行,同時,我要完整的異能激發方法,這也是你們應該釋出的誠意。”東方凡說罷,驅動輪椅來到王子龍的幹屍麵前,麵露幾分猶豫,最後還是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並按在幹屍胸口的那個血淋淋的窟窿——


    “滋滋滋滋~~~~~咕嚕~~咕嚕~~”


    血肉滋長、重生的聲音很小,卻震驚了在場的其他兩人:王子龍周身血氣重新凝聚而來,並以極快的速度回歸幹涸的軀體,那幹屍般的軀體竟是以眼睛可以察覺的速度恢複了!


    漸漸回複如常的王子龍在完全回複之後,已經消退了自身吸血鬼的特征,東方凡也適時收回了自己的手,同樣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奇跡的一幕。


    “額……這裏是……”王子龍單手按著自己的頭,有點迷糊地晃了晃,其胸口前的血窟窿此時已經完全消失,除了那衣服上的一個窟窿之外,甚至找不到半滴鮮血的沾染。


    “你醒了就好,我們離開吧。”東方凡正想向荏苒詢問這個中緣由,但一看荏苒那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便知道即便問了也是無果,便帶頭離開了雷動堂——今天的出行算是有驚無險地達到了目的。


    王子龍一臉茫然,但是除了感覺頭有點暈之外,便化身吸血鬼時的記憶了,此時看東方凡離去,望了望一臉驚愕的陳誌承,以及另一邊站著的紅衣男子、妙齡少女,不明所以之際,也隻能快步跟上:在這之前,王子龍並未見過荏苒的真實麵目,他印象中的荏苒是個戴著麵具、聲音沙啞的男人……


    ……


    昔日的帝空花園,此時已經完全改名為“天琊”,作為沈城三大勢力最早崛起的一方,其實力、底蘊可謂如日中天,每天都有前來投奔的人,而今天,一個特殊的人來到了天琊之外——


    灰黑色的風衣覆蓋住了來者的軀體,甚至看不到他的臉龐,低沉而肅冷的氣氛中,隨風而來,站在天琊大門之前,一動不動,若不是其身上的風衣在風中咧咧作響,別人還會以為這是一尊石像。


    “我要見天琊管事……”許久之後,神秘來者傳出這樣一句話。


    嶽崇聖,作為東方凡十分看重的一個學生,此時在天琊高層中也擁有一定的影響力,在接到一些下屬傳來的消息之後,孤身一人出了天琊大門,打算一會門外的神秘人物。


    “你前來是代表個人,還是代表某個組織?”嶽崇聖站在灰衣人麵前,質問道,臉上的嚴肅全然不像是以前那個在無名劍塚曇花一現的劍道小子,世界的巨大轉變讓他成長了。


    “我代表你的心意而來……你是個很有潛力的苗子,呆在天琊隻會毀了你的天賦……我今日前來不為任何事情,隻為讓你遵循自己的心意在這裏做出選擇……”灰衣人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一名年輕人,除了有些低沉之外,隱隱之中還表現出幾分喜悅。


    嶽崇聖皺了皺眉,他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在天琊門前這般大膽地挖角,更是不曾動搖過對天琊的忠心,在他看來,天琊將是地球今後的希望!


    “如果你隻是來說這些廢話的,那麽,在我叫人出來之前,請你回去吧,我的心意永遠都在天琊!”嶽崇聖堅定地回應道,眼神死死盯著灰衣人,想要將此人的特征記下來,等到東方凡回來之後,向其匯報。


    “嗬嗬……聽說天琊之主,是個殘疾?可惜啊……天琊人才濟濟,卻隻能任由一個身殘誌堅的廢人來統領……要我說,統領天琊需要的所有條件,你都具備,而且更重要的是,你比他年輕、比他健全,若是你來統領,那天琊……”


    “閉嘴!!我不允許你這麽評價東方老師!快給我滾!否則,我就叫警衛了!!”嶽崇聖怒斥道,臉上終於是無法保持一開始的那份冷靜、淡然。


    “讓我滾……而不是直接將我拿下嗎……這個世界不缺一個殘疾人,即便是世界已經崩壞成現在這般……你不奪下他的位置,周圍的其他人卻有足夠多的機會取而代之……這個世界已經毀了……所謂正義、忠誠……早已經脫離世界的道德框架……唯有活下去才是唯一的準則,你的心難道就不會向往那萬人之上的榮耀與尊嚴?還是說,你甘願永遠都是一人之下……”灰衣人一邊說著,一邊搓了搓雙手,那是一雙潔白如雪的手,白得詭異、白得嚇人。


    “呼~~你現在已經說不了話了,因為……你已經陷入了我的神能·控心……現在,我就是你唯一的主人……來吧,讓我開啟你的帝王之路,然後,為我開啟真正的永生之路吧!哈哈哈哈!!!”


    天琊門口,灰衣人狂笑道,一旁的嶽崇聖神情呆滯,宛若死人……


    “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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