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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應南漠之主邀請,劍君三人在華緋的帶領下進入了南漠的神秘城壘之中——


    【真是奇妙!又有誰能想到進入這天空城堡的入口竟是在這荒漠之下?我更加好奇這南漠之主是怎樣的神人了!】劍君站在天空城堡向下探望之時,不由得驚歎道,同行的兩人也同樣震驚不已,若不是與劍君同行,這輩子隻怕都無法見識此等玄妙的景色。


    “前麵就是主殿,主人已經在裏麵,你們進去吧……”華緋說罷便站在原地,不再前進。


    劍君也不勉強,踏步上前:這城池不大不小,大約一公頃的占地,但如果隻是住一個人就顯得大了許多。


    城堡之上,沙塵無法靠近分毫,當劍君來到主殿大門時,半掩的殿門兀自開啟了。


    “哢——咚!”


    石門開,兩排共二十人的執劍女仆直愣愣地站著,卻見高台之上的石座端坐著一道傲然身影,一身戎裝盡顯女中霸道!


    劍君剛欲踏步進去,那二十名劍侍便齊齊抽出劍支,怒言道:“大膽!進天沙殿竟敢佩戴武器!”


    劍君身旁的玄泣一皺眉,按劍待發——


    【哈!是在下欠考慮了。】劍君輕笑一聲,隨即卸下紫冥天光,立在門口處,而後在眾劍侍的怒視下踏入了天沙殿,其身後玄泣執劍看守紫冥,雪中劍則是擱在劍君身後,進了大殿。


    “好膽魄!我乃南漠之主·餘茵,尚未請教閣下大名!”餘茵從石座上起身,身上戎裝之甲微微作響,宛若一方不世戰將,威嚴不可犯!


    【在下劍君,見過貴主。】


    劍君言明身份,頓時,四周劍侍皆驚,就連餘茵也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荒漠之人雖然都很少涉足塵世,但對於劍君之名,卻有耳聞,四十年前異鬼禍世,大半神州先於水深火熱,我荒漠雖然地處險要而幸免於難,卻也隻是受到的威脅較少,異鬼能夠被除去,全仰賴劍君之能……隻是據我所知,劍君也在四十年前過世,卻不止閣下的‘劍君’之名與那位劍君可是同一意思?”餘茵走下一道台階,向劍君追問道。


    【天地間隻有一個劍君,何來兩個意思?】劍君笑道。


    “若你真是劍君,也不怪乎你剛剛可以破了我的天沙劍意……但劍君沉寂四十年之久,今日又是為了何事再度出山?”餘茵心中半信半疑,但此時是當作相信了。


    【實不相瞞,神州近期之內將麵臨修真魔族之災,其危害不亞於昔日鬼禍,在下實在難以置之不理。】


    “哦?那不久前血冥閻王遺禍塵世,神州民不聊生,劍君又如何忍得住這層哀憫?”餘茵此時已有幾分質問之意。


    【我便是為了此事前來的,血冥閻王出自紫冥,雖然可知血冥是因一式劍招而誕生的,但劍招衍生而出的隻能是劍意、劍勢,若無其他外力支持,血冥何以化作閻王?】劍君此話說出,餘茵一皺眉,臉色微變。


    “你認為是我做了推力?”


    【不,我隻想知道血冥閻王誕生的真正原因,隻有知道這一點,才能防範於未然,畢竟閻王的威脅尚未完全化解,還請貴主看在蒼生的份上,解開在下心中疑惑。】


    餘茵沉著臉在石座前來回踱步,似乎還在猶豫,而劍君也不強迫,在一旁靜靜等待回應。


    許久之後,餘茵開口道:“花劍、芳劍,我看劍君先生和他的兩位隨從來至天沙城已經累了,你們帶客人下去休息,切莫怠慢了三位……”


    劍君也不拒絕,在兩名劍侍的帶領下離開了天沙殿……


    後殿客房之中,花劍帶著劍君進入了上房之中,就在花劍將要告退之時,卻被劍君叫住了——


    【花劍姑娘,在下有一事請教。】


    “公子是主人的貴客,若有事情,花劍自當效勞。”花劍的態度不像剛剛在大殿上那般劍拔弩張,滿是恭敬。


    【你們之中有一名叫做“緋劍”的女子,我要問的就是她。】


    “公子說的緋劍,其實是主人的親傳弟子,雖然來到天沙城的時間隻有短短的七年時間,但其資質卻是我們眾姐妹之中最為高深的一個,不過,緋劍似乎曾經受過什麽大的打擊,在七年前被主人帶回來的時候,就一直表現得有些異於常人,說話很少,表情也很少,但是,緋劍是個心底很好的姐妹,平時就連一隻小蟲子都不會殺害……”花劍開始為劍君說明緋劍的事情,這一說就是一個小時。


    隨後,花劍離開,劍君在房間中若有所思,一不留神便天亮了……


    “公子,主人邀見。”


    門外傳來花劍的聲音,劍君一開門,屋外景象卻是另一番趣味:環繞在天沙城周遭的沙塵竟是在日光的照耀下綻放出如同金沙的光澤,而此光澤卻不刺眼,宛若現於白天的星辰,玄妙不已!


    劍君走出房門,發現雪中劍在空地上探望這一片金沙妙景,而玄泣則是在另一旁練劍,劍法本已經是精妙無倫,卻又在勤奮中精進,更是趨於完美。


    “公子,主人讓你一人帶劍進殿,其他人皆不可同行。”芳劍此時上前說明道。


    【我明白了,有勞兩位。】


    劍君言罷,二度進入天沙殿——


    大殿之中,僅有餘茵一人輕裝坐在石座之上,卸下了戎裝,卻是添了幾分柔弱、文靜。


    “你是第一個被允許帶劍進入天沙殿的外人,當你獲得此特權之時,便說明你擁有知曉天沙城曆史的權利……”餘茵起身,並咬破自己的手指,讓傷口的血抵在石座之上,片刻之後,石座隆動,最終移動開來——那石座後麵竟是一條不知通向哪裏的隧道!


    餘茵走進隧道,劍君會意,緊隨其後……


    通道向下延伸,兩人走了將近兩個小時,劍君確定此時自己肯定已經不在天沙城之中了,甚至可能已經不再南漠之中。


    終於,兩人到了通道的盡頭,那是一扇緊鎖著的石門擋在了去路,石門之上鐫刻著無數圖案,似乎是在講述著某個故事——


    餘茵站在石門前方,麵對劍君,卻見她左手一引,一道火光入手,成為著隧道之中唯一的光明。


    “天沙城是無數歲月前生存在荒漠之中的眾多城池的一座,而這荒漠之中則是曾經居住著一個驍勇善戰的世外種族——靈族。”


    “靈族,擁有著與人一般的外表,但事實上卻並非人,而是由天生地養的靈力所化,但我們的祖先是人,隻因祖先在這荒漠之中窺得一項仙術,為荒漠之中濃鬱的靈力附以生命,才有了後來的靈族,而靈族因為天生不受身體桎梏,得以通天之能,而祖先心知靈族若是出世,難保不會有禍世之例,便立下族規:靈族世代皆不可離開荒漠,違者以族規處置,輕則囚禁一生,重則當場處死。”


    “後來,祖先終究難以超脫素軀,創造靈族之後不到百年便仙逝了,而之後的百年,卻是迎來了靈族最鼎盛的時期,而衝突終於在第200個歲月出現:當時的靈族分化為三個派係,一個是天沙城餘氏所統領駐守派,我們餘氏堅持維護祖先遺訓,世代不出荒漠;而現今的荒漠北部便是當時堅持要讓靈族走出荒漠的長孫一氏,以及現今西部保持中立的血靈一族。”


    劍君此時借助餘茵手中的火光,可以看到那石門之上的圖案似乎就是在描述著一個與餘茵所講述的曆史相同的事情——


    “你注意到了,這石門上的圖案就是餘氏曆史上最強一人所留……或許那個人到現在還活著……”


    “當初長孫一氏堅持走出荒漠,天沙城出麵製止,雙方難免一戰,當時長孫氏的領袖·長孫春秋與餘氏領袖·餘崢血戰一天一夜,卻在第二天分出了生死:餘氏領袖死了,天沙城群龍無首,但最嚴重的是再沒有其他人能組織長孫一氏。”


    “半月之後,長孫一氏帶著自己的族民欲離開荒漠,卻在荒漠東部遭遇一名劍者攔住了去路,劍者未說來意,隻是在看到長孫春秋之時便拔劍出招,兩人戰至昏天暗地、山河動搖,甚至連荒漠之外的人族都注意到了荒漠中的動蕩。”


    餘茵此時取出一塊石頭,這是中心被刺穿的普通岩石。


    “有關那一戰的事情,現今已經無從考證,因為當時活下來的隻有那名劍者已經長孫春秋兩人,後來我們才知道那名劍者是祖先臨終前的一點靈氣所化,任何靈族的人想要走出荒漠皆會被那劍者攻擊,而最後,劍者似乎與長孫一氏達成了某個協議,致使長孫嫡係子孫都可以自由進出荒漠,但長孫一氏卻從此再沒有萌生遷族入世的念頭……但這平靜也隻持續了不到百年的時間……那之後的第75個年頭,靈族中的一名不知名的族民領會出祖先點化靈氣的仙術,並瞞著族內人暗中施展,沒想到卻是點化了當屬隨從長孫春秋而被劍者所殺的靈族怨念,於是,‘邪靈族’出現了。”


    餘茵將石頭交給劍君,後者盯著石頭上的那個洞看得出神,而餘茵則是繼續說下去。


    “邪靈族,就像名字上所理解的那樣,是邪化之後的靈族,那些帶著怨念死去的靈族族人因那點化仙術而複蘇,攜帶著報複靈族的仇恨席卷荒漠,當時的荒漠就像四十年前異鬼席卷神州那般慘烈……而那名劍者再度出現了,那一戰沒有人親眼目睹,隻知道當劍者力道天沙城時,將這一塊石頭交給餘氏新領袖,並說‘交給劍君’四個字,而後就從我們剛才進來的那個洞口消失,隻有餘氏嫡子的血才能移動石座。”


    “我料想,那名劍者此時就在這石門之後,但石門卻無法用任何方法打開,也無人知道內中是怎樣的一番景象,更無人知道我們現在所處的這裏到底是荒漠的哪裏……但如果你真的是劍君,那麽祖先的預言中,或許你劍君可以打開這扇門來完成我靈族近萬年來的夙願……”


    近萬年的夙願,也就是說至少在九千年以前便已經有人知道後世會有劍君現世,甚至是知道劍君會來到天沙城,饒是劍君本人也不禁懷疑這其中真假……


    此時的劍君手持那塊石子,一雙深邃的黑瞳似是要看穿表麵的景象,探索內中的真相,嚐試與九千年前的絕世劍客交流——


    【還是不行嗎……還是說……方法不對?】


    劍君一轉心思,隨即雙眸一閉,昔日神念八十一言再現道念真言,欲深窺石中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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