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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煉鬼令(一階):共九階的鬼族術法,每進階一次則降低持有者當前20%的氣血上限,並永久性造成持有者全屬性降低40%,除了仙靈技能之外技能皆不可使用、不生效,免疫一切增益狀態。


    技能:煉鬼化魂(一階,煉化鬼氣,融入魂魄,煉化的速度會隨著煉鬼令的等階提升而加強。)


    東方凡茫然地望著四周的黑暗,從接下煉鬼令到確定係統提示,這一切幾乎都沒有經過他的思考,他隻是潛意識地就這樣去做了。


    本來,東方玉琴的死讓東方凡極度地頹唐,一度對這個世界產生絕望,他要求自己不要再為蒼生做任何事情,但是,當危機出現在眼前,他去依舊奮不顧身地站了上去。


    【這……是最後一次……】


    東方凡在心中對自己說道,但最後一次之後的下一次到來,他又真的做得到置身事外嗎?


    “東方凡,你怎麽會擁有鬼玉?而且……將鬼玉交給幽冥道長真的沒關係嗎?”牛毅此時恢複了往常體形,十分關切地問道。


    【我的1鬼玉是假的,隻是做得跟真的一樣罷了……不管怎麽樣,現在化解鬼瘟疫的方法已經找到……我們回獸族吧,之後的事情,我們慢慢再商量……】東方凡擔心幽冥道長去而複返,當即帶著兩名長老離開了穆家莊——就在他們離開之後不久,最後的那一塊穆家莊土地也瓦解殆盡,而東方凡等人離開萬界城之後,那座道廟也消失無蹤。


    ……


    獸族大廳,牛毅將這一趟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明了一下,著重地是說明東方凡已經尋得化解鬼瘟疫之法的事情。


    “雖然鬼瘟疫可以化解,但聽那幽冥道長說,那煉鬼令似乎對施展者有十分嚴重的負效果,我建議另選……”牛毅正要提議由其他人進行煉鬼令的施展是,馬上就有人再度針對東方凡發言了。


    “能尋得化解之法的確是不錯的成果……但是,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讓人代勞,未免太不尊重白熊王的勞動成果了吧?”四長老王豹嘲諷道,若獸王熊風接受了牛毅的建議,那他一定會以此為話題而將功勞從東方凡身上剝奪得一幹二淨。


    “王豹,你這話說得太過分了!東方凡作為我獸族四王之一,身份地位皆在我們這些長老之上,如何能讓他去冒險?”牛毅怒意十足,幾乎算是劍拔弩張了。


    “他的命是命,我獸族其他族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嗎?”王豹怒斥駁回,牛毅再想開口之際,卻被東方凡攔住了。


    【煉鬼令一旦修習,便無法散功,而我已經修習,何必再去禍害其他族人?便按照四長老的意思吧。】東方凡毫無爭鬥之心,讓一邊的牛毅看著直著急。


    “這……白熊王,那煉鬼令施展之後會有怎樣的負效果?”熊風猶豫不定,一時難以抉擇。


    【輕則鬼化,重則身死……如果我鬼化,就要勞煩諸位動手殺了我……習得煉鬼令之後,我也知道了一些關於鬼修的事情,就以鬼瘟疫來說……這是一種潛伏在生命心髒的溫養鬼修之法,無論鬼瘟疫蔓延多廣,其根源隻有一個,此根源一旦從幽冥道長身上分離出來,便無法再生,可以說,隻要將當前的這些鬼瘟疫消滅殆盡,則鬼瘟疫將不會再蔓延……但,如果我鬼化……便會成為這個世界最強的鬼瘟疫之源……真到那時候……無論我說什麽做什麽,都請一定殺了我……】


    漠然的言辭中是對十死無生的坦然,試問在場的人當中有幾個能做到這樣?


    東方凡的決意令人敬佩,就連王豹都有幾分動搖,但這都無法改變原本就已經決定的事情——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去準備了……今天午夜子時,是最佳的行動時間……】


    “等一下!跟我走!!”牛毅抓著東方凡衝了出去,一路直奔冰川部落……


    冰川部落,占地雖然十分寬廣,但是因為地理環境的因素,致使很少有獸族在這裏定局,而少數堅持在這裏居住下來的獸族宛若是數個村落匯集在一起,以眾星拱月之勢,將部落領主的居住之所奉在中央地帶,這裏還有一座百丈的冰塔,一丈一層的百層冰塔。


    今天,冰川部落的居民們被一陣號角聲招引而來,三四萬的獸族族人圍在冰塔周圍,一個個仰首望著冰塔地十八層上的兩道身影:二長老·牛毅和白熊王·東方凡!


    “冰川部落的族人們!今天,為你們介紹一下你們的領主:白熊王!”牛毅以這一生最大的聲音呐喊道,那聲音甚至傳出冰川部落,讓半個獸族乃至是鄰邊的小半神族都可以聽到。


    東方凡一臉漠然地服侍下方宛若螻蟻般渺小、弱小的身影,臉上沒有表情,心中也沒有感想,他僅僅是望著……


    “白熊王回族不到四個月,但立下的功勞卻是很多族內勇士一生都無法達成的,或許,你們會對他感覺到陌生、懷疑乃至是恐懼,可今天,我要你們牢記他的名字!”


    “鬼瘟疫危害我獸族已經許久,其他各族皆無法解決的事情,卻硬是讓白熊王找到了蛛絲馬跡,並一路追到了禍害之源,單單這一點便已經足夠讓你們以身為他的子民而感到榮耀!!”


    榮耀,是一種無形的精神糧食,同時也是獸族族員最看重的,獸族會毫不掩飾地表達自己的榮耀之意,他們崇尚榮耀、追逐榮耀,為榮耀而生也為榮耀而亡,所以,牛毅所說的話對冰川部落的諸多獸族來說,是他們愛戴、追崇白熊王的誘因。


    “但是,你們即將失去這位領袖,而他會留下更加燦爛的榮耀!照亮獸族的未來!”


    “白熊王將以自身性命為獸族、為世人驅趕鬼瘟疫!!他是部落的英雄!是獸族的英雄!!更是世界的英雄!!!他的名字是——東方凡!!!”


    “東方凡”三字一出,四周響徹一片狂野獸吼,這是獸族對英雄的讚譽,這一刻之後,東方凡的名字將在獸族成為傳說佳話,並永生永世在獸族中傳頌……


    東方凡沒有回答什麽,僅僅是登上了冰塔百層之上,望著冰川部落南部盡頭的冰山:那裏是他安放東方玉琴的地方,他將棺木鑲入冰層之中,並不惜以最後的時間法則將冰層補足,以保證外界無法取得或破壞到冰層之中的棺木,就連東方凡自己也不能。


    是夜,悲風輕揚,萬獸伏首膜拜,隻影孤立冰塔,那一身的冰冷無情之中卻包裹著一顆最炙熱的仁慈之心——


    臨近子時,一道幽冥鬼影現身在冰塔百米之外,與頂層同高:來者竟是幽冥道長!


    【幽冥道長……我們的交易已經結束……你想反悔嗎?】


    冥閉的雙眼猛然睜開,帶著一絲無情的冷意凝視著百米之外的幽冥身影。


    “桀桀……不要這麽衝動……本道不會阻止你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若是你能以煉鬼令將鬼瘟疫納入己身,將會讓一顆最完美的鬼心現世……就算你身死,鬼心依舊存在,便等於助本道完成化仙證道的最後一個步驟……所以,本道非但不會阻止你……還會周全你的行動……讓你能夠達成目的。”


    【不必了,有你在這裏,我反而不能安心行動……你便是想要取走我死後的鬼心……也給我推到萬米之外的地方,否則……我會在臨死的最後一刻將鬼心藏起來……我若想藏一件東西……便有絕對的信心不會讓人尋得……】


    “真是個不識好歹的小子……”幽冥道長留下這樣一句抱怨之後,便遵照東方凡的意思,退到了一萬米之外的地方,雖然相隔一萬米,他那一雙十方幽冥眼依舊可以清楚地看到冰塔上發生的一切。


    還有十分鍾便是煉鬼令祭出的最佳時機,東方凡仰首望月,這一眼異界明月讓他在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了結與這個世界的一切關聯,恢複平凡的自我……


    “你……決定了嗎?”


    一聲質問,卻見一道孤傲的身影降下,第一眼看到此人便知道:這是一名不世劍者。


    【我想當一個凡人……】東方凡的餘光看到了來者,對此人的出現並不驚訝。


    “你的天命……不在此……而在更遙遠的未來……你當真要背棄自己的初衷?”


    【我隻是累了……】


    “那你為何還站在這裏?若是累了,便退到一邊去休息吧……”


    【我不知道……】東方凡低下頭,望著地上的虔誠身影,腦中、心中一片空明。


    “你隻是在逃避……逃避責任……逃避天命……逃避不願接受的事實……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為什麽站在這裏?”


    子時,萬物肅靜,一語凝空——


    【因為蒼生。】


    右掌緩緩抬起,無力的掌心朝著蒼茫大地、朝著茫茫眾生,失神的眼中沒有猶豫……


    【煉鬼令·煉鬼化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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