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凡大膽請戰喬先,前者是時代新秀,後者是曾經的人界最強者亦是當今最強者;東方凡沒有戰便已經知道自己會敗,但他依舊要戰:他在劍道一途進階得太過順利,以至於難再精進,而喬先也是一名劍者,帶著領略先輩的劍道的心情,誓將在失敗中再探劍道新境!


    “嗬嗬……這一回想,上一次被挑戰已經過去太久太久了……你的邀戰,老夫允了!”喬先很意外,但一想倒也能理解:當時初出茅廬的自己何嚐不是如此?


    【多謝前輩成全!既然前輩應允,就上登天台,於仙界一戰吧!】張小凡戰意盎然,他已經許久沒有這種心情。


    “嗯,如果在這邊動手的確不妥,那仙界對老夫來說雖然是囚牢一般的存在,但作為比試場所的確是最合適的,就依你所言。”喬先點了點頭,並起身準備雖東方凡離去,而易天根本不想再進入仙界,所以在張小凡的指引下,讓他去劉琰的別墅,並事先讓劉琰帶易天熟悉一下現代的生活。


    ……


    登天台,仙界之門——


    東方凡持紫冥天光,並將神武借予喬先。


    【前輩,開始之前,我希望您能施展出全力。】


    “可以,但你能在老夫劍下堅持幾招便不( 是老夫能夠決定的了。”喬先臉色凝重,已經是漸漸進入狀態。


    東方凡點了點頭,得到這樣的回答便足夠了。


    門之鑰匙開啟仙界之門,喬先身未動、影已逝,東方凡一凝神,紫冥出鞘,執劍入關!


    無名山脈中,冷肅的清風遊蕩萬山,兩道劍影一高一低凝神對峙,兩者身上的所有劍意、劍勢完全內斂,便是手中雙劍亦是光華隱晦,等待迸發一擊——


    高山上,喬先心中暗驚:“此子劍心穩若磐石,劍意堅如鋼鐵,劍勢強可比天……他手中靈劍雖是不凡,但在他的光輝之下,不過黯然……沒想到老夫隔世以來,塵世竟出了這樣的劍道奇才……不……這已經不是奇才、天才可以概論……假以時日,絕對可以問鼎劍道極致頂峰……”


    低穀下,東方凡一心專注,結果越是專注越是吃驚:【前輩雖未出招,但渾身毫無破綻,我若此時出招,皆會被敗在一瞬……必須等……】


    就在僵持之際,喬先的氣勢突然間攀至頂峰界限,威壓錯覺下,東方凡宛若看到喬先的身影無限膨脹,一股無力感纏在心頭,幾乎要讓他窒息!


    “叮!”


    神武起,萬劍騰鳴,九霄震嶽!


    喬先甫一出招,便是劍道極致境界,其身不動,指下劍舞,畫天為牢、點地作靶,神武首度展現十成劍威,使得此招還未出,便已有萬鈞之勢!


    再觀東方凡,危機之刻,他卻無動於衷,依舊執劍不動,卻也不知道是心未動,還是身體在壓力下無法動彈。


    “老夫一生悟劍,一身隻懷八式獨創劍訣,今朝一並展現天地!端看你能看到幾招了!注意來!蒼穹八式·天牢——!!”喬先意氣風發,旋指蕩天穹,神武匯招而來,霎時,風雲驚、天地變,漫天劍意宛若從天而降的牢籠,將東方凡困在原地,此時的他哪怕是動一根手指頭都會被周遭的逆天劍意所傷!


    【喬先前輩已經以劍入道,劍訣之中已經化去劍的形態……劍意、劍勢都更加接近天道……這一式天牢更是將劍與道的契合發揮到極致,劍、道不再有彼此的區別,再晉升下去定是將劍完全融入道中……但,這非是我所追求的劍道!】東方凡心中把定主意,如果正麵硬拚,是絕對勝不過喬先的,所以,他必須憑借人與劍的契合來破喬先的劍與道!


    “噌——!!”


    一道劍氣灌衝天際九霄之外,開出一瞬間的漏洞,東方凡執劍揮灑,單憑紫冥迎擊無形天牢劍意,卻見他一人舞劍,無招無試、無規無律,意不在求勝,但守不敗!


    “叮!叮!叮!……”


    東方凡看似流暢的劍舞實則阻礙重重,天牢劍意的質量遠在東方凡的劍意之上,每一道劍意都附帶萬鈞之力,東方凡以舉重若輕之技,輔以借力打力,將第一道萬鈞之力加在紫冥劍上,然後不斷以這萬鈞之力去抵抗下一個萬鈞之力,如此反複之下,不到三十回合,東方凡的雙手便已經開始麻木。


    “懂得避其鋒芒,即使身懷不世修為,亦能保持不驕不躁,實屬難得……但老夫若在此時等你破了天牢再出招,就是放水了……蒼穹八式·地限!”喬先劍指再到身前,匯聚七成劍意,最終將一道銀色劍輝打入天際——


    “轟——噌噌噌噌——!!!”


    劍易天,劫複道!


    三千劍天聚蒼穹,道劫寂滅催地限!


    三千道銀色劍影破開蒼穹,或許這些劍影的數量並不繁多,但每一道劍影上都蘊含著一種截然不同的劍道領悟,而且每一種領悟都修至極致境界,換個說法就是:此招一出,東方凡等於麵對三千名與喬先同實力的劍道強者!


    天牢未破,地限再臨;東方凡麵臨敗亡危機,不要說三千道劍影,便是隻有一道也足夠讓他頭疼了。


    【天孤斬魂!!!】


    東方凡提震紫冥,登時一劍六化,湛盧、列缺、純鈞、銀月、離火、天輝,六道劍影齊出,環繞在東方凡周身,其三暫時地獄天牢劍意,紫冥則是與另三迎接地限之招——


    三影並招,孤影留痕,首應地限劍影,結果,東方凡的三道劍影才剛剛接觸到地限,連一秒都沒擋住便被斬斷,東方凡一個激靈,紫冥橫在身前,周身三道劍影則是在身後開出一條退路,護送東方凡退出必敗之局!


    【天下止戈!!】東方凡一邊退一邊急運湛盧劍訣,欲以劍訣之力化解喬先的劍意,但收效甚微,地限的第一道劍影斬在紫冥之上,就在雙劍接觸一瞬,一劍萬化,萬道劍氣在天牢的餘威下被增幅,結果東方凡不及閃避,將那萬道劍氣盡數接受下來,瞬間,遍體鱗傷!


    而此時,第二道劍影到來……


    高山上的喬先收起劍指,漫天劍意瞬間消匿無蹤,神武劍從天而降落在其身旁的地麵上,劍上還持續傳出極富靈性的劍吟。


    低穀中,東方凡手中紫冥劍光大放,將東方凡身上的傷全部治愈,除了他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不堪之外,倒是沒留下什麽受傷的痕跡,隻是這一戰,他敗得太徹底了。


    【多謝前輩指教,看來我現在還不足以當前輩的對手……】東方凡難免有些失落,他雖然不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但在劍道境界上,他有信心與任何一名劍者拚高下,而這一敗,讓他看到了更高更廣闊的境界,此經曆將助他走出瓶頸的屏障,進而登上更高的新境界。


    “你的劍意十分精純,能觸碰到這一層境界,你的劍道造詣已經達到極限,接下來不妨開始朝道的境界去延伸,三千大道包羅萬象,劍之道也逃不過其中……但老夫不解的是,以你的修為,應該早就以劍入道了,為何至今執著於劍?”喬先一步邁出,帶著神武劍出現在東方凡麵前,不解地詢問道。


    【前輩,在與您過招之前,我也曾經與多名劍道高手有過交鋒的經驗,雖說他們的實力遠不如您,但每一人皆有自己對劍道的獨特理解,我一開始是探索並追逐那些劍道前輩創下的劍道領悟,但漸漸地轉變為追求摸索屬於我自己的劍道之理,我心中雖然能理解以劍入道的真意,但劍就是劍,劍雖然存於道之中,但非是無道便不可存的,所以,我追求的是純粹的劍之道。】


    【實不相瞞,我早在許久前便有以劍入道的感應,但那之後的一次意外讓我喪生,再複蘇之際,我忘記了一切劍道,卻在那樣的混沌狀態下持續追逐著劍之道,也正是如此,讓我從以劍入道的臨界狀態下跳脫出來,進而重新修劍,後來,當我領會劍意境界時,我更加堅信:劍非是道!】


    “你的劍理……太龐大了……但如果繼續追逐下去,老夫雖無法確定會衍生出怎樣的劍道,但老夫相信你未來的劍道訣不比以劍入道差……對了,你方才使用了兩招劍式,但風格卻截然不同,這到底是……”喬先很仔細地思索了東方凡的劍道理念,最終給出肯定的評價,隨後,兩人在仙界之中互相交流各自的劍道感悟,互相精進,當然受益最多的是東方凡,但喬先也的確從東方凡新穎的理念中得到了不少的靈光一現,可謂相談甚歡。


    ……


    兩人交談了大半天,離開仙界之前,東方凡隨意向喬先詢問道——


    【前輩,這仙界究竟有多大?】


    “這不好說,因為在老夫被困此處的那漫長歲月中,這片天地不斷成長,至今還在不斷增大占地,老夫先前不是說寰宇之中有四大仙界嗎?或許有一天,這四大仙界會合並成同一個仙界……當然,這隻是老夫無聊時的猜想……隻怕根本不可能……”


    【我倒是覺得萬事皆有可能,對了,前輩曾說隻有擁有門之鑰匙的人才能打開登天台上的仙界之門,那異界的仙族又是如何將兩位前輩困到這裏的?我知道門之鑰匙有三把,難道三把鑰匙可以共通?】


    “仙界仙族的確擁有一把門之鑰匙……本來作為已經被認主的登天台是不可能再被你的門之鑰匙認主的……但你還是開啟了仙界之門……這便說明:仙族裏那個擁有門之鑰匙的人已經仙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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