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刀盛會,刀皇、易天強勢到來,刀獄之主·刀問生死起身笑迎——


    “兩位貴客蒞臨,我代表刀獄表示歡迎,請上座!”


    刀神伸手一請,立馬就有兩名刀獄刀者上前領路,待兩人入座之後,刀神掃視全場,確定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之後,準備正式拉開盛會帷幕。


    “百年磨練證一刀,十方爭冠唯封刀!”


    一聲震撼,隨即天降“封刀磐石”:一塊蓮花狀的七彩磐石散發著濃鬱的玄黃之氣,而彩蓮磐石的蓮座上放置著一口至尊寶刀,龍首為墜、龍骨為柄,一條龍筋自刀墜末端延伸而出,螺旋式地環繞於刀身,兩尺寬刃,刀鋒之頂卻如一輪殘月,月上嵌一枚菱形立體水晶,從每一個角落看都會看到不同的色彩,而磐石之上衍生出來的玄黃之氣則是不斷從刀體上的一處鏤空血槽湧入,不斷強化著此刀之靈性,甚至將原本的鑄刀材質進行潛移默化的催化提升,世間也未有這一座封刀磐石能有如此效能了!


    “噌——!”


    磐石之上的寶刀突然一陣顫動,隨後騰空而起,在空中飛旋四周之後,落在了刀神身後的刀鞘上——原來,這口刀便是“百裏無劍”。


    “每百年,我刀獄的封刀盛會都會廣邀天下刀; 客,此盛會最終勝者,將可獲得封刀磐石百年封刀之榮耀!同時,刀者也可以入駐天刀界,成為刀獄名譽客卿,在場有首次出席的刀客,也有多次參與的刀中強者,所以規則簡單說明就是一字:戰!”刀神輕吐“戰”之一字,隨後縱身跳下高台,一掌抬起,宛若將天地乾坤擒在指掌,隨即一掌蓋下,空曠地麵頓時升起兩座高台,高台之上是兩扇石門,倒有幾分登天台的模樣。


    “叮!噌噌噌噌……”


    兩座石台出現之後,在場所有人身上的刀都不受控製地飛出去,並落在兩座石台中間的空地上,就連刀皇、易天兩人的刀也不例外!


    “接下來,封刀磐石會隨機選擇兩口刀,被選中的刀主各自進入封刀門,門中的場景皆為異空間之殘破地界,勝者可持刀出門,敗者葬刀人還!現在——封刀盛會,開始!”刀神抽出身後的百裏無劍,將其擲入“刀海”之中,頓時群刀顫鳴,似是在為盛會歡呼。


    就在群刀齊鳴之際,三男一女四道身影自遠處而來:其中有一人便是刀一命,其中的女子風姿卓越、笑容可掬,一如清風拂麵而來,令人望而傾心,其餘兩名刀者各有不凡,一身刀勢與刀一命齊肩,修為定不在其下。


    人群中的悟劍下意識抬頭,與那四道身影中的女子巧合一照眼,眼中竟是浮現刀一心的模樣,卻見那女子在人群中尋得悟劍,竟是朝著他揮手微笑,可能是看到悟劍沒有反映,就不留痕跡地皺了一下鼻子,以表不滿。


    四道身影落在刀神身前,一些對刀獄比較有認知的馬上就認出來了:那四人正是刀神的子女,隨後又看四人將自己的佩刀拋入刀海,四口刀竟無一不是刀中極品!


    而悟劍看到刀一心拋出冰蟬時,也終於明白其中曲折,心中卻無意外或氣憤的情緒:無論男女,都不過“好友”兩字而已。


    “叮!噌——!”


    就在此時,刀海中飛出兩道刀影,刀影飛出之際,無人能看出是哪兩口刀,一直到雙刀從空中飛落在兩座石台的石門前,結果才分曉——


    “百裏無劍!是刀神的刀!”


    “另外一把刀也是好刀!通體金黃,一條五爪龍自刀柄盤踞刀背而下,這一尾龍宛若活的!非是鑄刀名家斷不可能鑄造出如此好刀!這口刀究竟是誰的?”


    雜亂的議論聲中,刀神踏上石台,但真正矚目的卻是另一座石台的情況:滿臉漠然的悟劍一步步登上石台,當他站在石台頂端與刀神“隔海相望”之時,眼中沒有畏懼、失措,就隻是看著罷了。


    身在局外的刀一心看到是悟劍上台時,心中也是震驚不已,她初看到台上的金龍斬時,還以為會是談無缺上台。


    “怎麽會是他?壞了……爹的刀那麽利,要是失手傷了他可就……”刀一心暗道不妙,然而此時局麵已經定下,除非一方主動認輸,否則隻能刀下分曉。


    任由台下如何喧鬧,台上的兩人卻不為所動,刀神打探對麵的青年許久,卻是皺起了眉頭——


    “少年,你此行若為名譽而來,便留下名字,隨後自動退下吧,在封刀門之中的環境捉摸不定,若是遇到其中較為惡劣的環境,你很可能因此而喪命,勸你珍惜性命。”刀神善意勸說道。


    【我,不為名……】


    “哦?來到封刀盛會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刀中強手,為爭搶封刀磐石之名額;一種則是刀中新手,為的則是將自己的名字在眾多刀者麵前傳揚出去……你說你不為名,但恕我直言:你全身上下除了一身還算不錯的武格之外,卻無分毫修為,甚至算不上是一名刀者……”刀神皺眉道,此時心中已經有幾分不滿:對方的態度實在太沉著,絲毫沒有麵對前輩時的敬畏,宛若將他視作同水準的對手。


    【我叫悟劍,來此隻為向我的對手詢問心中疑惑……我的確不是刀者,但如果刀神的對手隻能是刀者,我唯有……】悟劍說著,伸出右手,握住身前的金龍斬刀柄,【現在,我就是刀者……】


    “哼!荒謬!無知小輩以為手中有刀便是刀者嗎?你說你名悟劍?該不是劍道小輩打算以劍辱刀吧?!!”刀神竟是被悟劍的舉動激得動了真怒,一時刀勢充沛散出,周遭疾風呼嘯,令在場所有人都能感受到刀神之怒的可怕!


    【認為握刀者不一定是刀者,卻認為名中帶劍字便是劍者,不覺矛盾?敢問刀神:放下刀,你依舊是刀神嗎?】悟劍渾然不受刀神之怒的影響,依舊一派自若。


    “哼!我之刀,在心不在手!又豈是你所說握刀便是刀者的謬論?”


    【刀神既知刀在心,為何隻見我手中之刀而無視我心中之刀?究竟是什麽,蒙蔽了刀神的雙眼?又是什麽,誤導了刀神的心?】悟劍左手輕輕放在自己的心口上,連勝質問之下,刀神頓時啞然,隨著腦中思索,臉上怒意漸漸消散……


    “哈哈!誰言少年窮!?刀神今日受教了!悟劍,無論此戰結果如何,都請一定要在盛會之後多在刀獄做客幾日!我將為自己方才之愚昧聊表歉意!”刀神沉寂片刻,竟是大方地朝悟劍抱拳一拜,如此氣度非但沒有折煞他刀神之氣魄,更是讓刀神二字多了幾分親和力。


    【我隻問:什麽是劍?】悟劍突然一問,讓現場氣氛頓時又是一凝:才剛剛從名字繞回刀心,現在又馬上提及劍,這豈不是在刀神麵前玩火?


    “劍?若是問我,我會告訴你:劍是世間最卑劣的一種武器!雙麵開刃,正如人前人後兩麵派,令人不禁作嘔!不知悟劍對我之看法有何高見?”刀神卻是意外地表現出謙遜之態,絲毫沒有因為悟劍之詢問而再動怒火。


    【我的心中可以容下世間一切事物,唯獨容不下劍……因為不知,所以問;因為不存,所以求;因為茫然,所以悟……刀神之見解對我來說隻是無數答案中的一個,而我因沒有自己的答案標準,故而無法針對之做出看法……若有一日,我悟得劍,定會來刀獄向刀神求證……而現在,我身為刀者,還請刀神指教了。】悟劍拔起地上金龍斬,橫在身前,凜然對峙不世刀神!


    “哈哈哈哈!!好一句身為刀者!來!!我們盡興一戰吧!!”刀神戰意陡升,身前寶刀因刀主之心緒澎湃而顫動不已!


    此時,封刀門開啟,刀神、悟劍同時持刀步入其中,隨後門扉關閉,封刀磐石之上浮現內部戰況的圖像:


    百裏殘地,亂石密布、黃沙彌天,而殘地之外,是無盡的黑暗虛空……


    對視的兩人都沒有馬上出招,這一場比試無論怎麽想,都必然會以刀神之勝出作為結局,關鍵隻在於刀神是否有直接分出勝負的想法,而這片刻的沉寂便已經表明:刀神似乎不打算憑借自己的修為境界來壓製悟劍,否則,他一刀便能將這百裏之地摧毀殆盡。


    突然,兩人宛若商量好了似地同時衝向對方,手中刀鋒在地上拖行,留下了兩道筆直的刀痕——


    “鐺!!”


    雙刀交鋒,是最純粹的力量角逐!


    刀神此刀斬出未經過真力加持,故而形成此時的相持,然而,在此刀斬落之際,無數的應變刀路已經在刀神心中生成,他選擇僵持隻是向看悟劍會作何動作。


    “毫無進攻意識?他是認為自己的攻勢無法突破我的防禦嗎?不……他的眼睛中沒有這種消極的想法……他……他竟是在等我進攻!!”刀神抬眼望向悟劍,看到的卻是一雙毫無動搖的眼睛,這樣的眼神宛若在無聲宣示著:進招來!


    刀神好奇了,究竟這名青年會對自己的進攻作何反應?那眼中的堅定是無知的產物?還是自信的表現?


    “無論你藏著什麽招式,刀神的刀向來隻有:一往無前!!”刀神心中不再遲疑,單手持刀轉為雙手發力,以更強勁道逼壓而去!


    悟劍隻感刀上威壓驟增,為避免刀柄脫手,被動采取雙手持刀,然而,此時的戰場環境重力顯弱,行動雖然因此更加迅捷,但雙腳卻更難穩立地麵,也是因此,在刀神的巨力壓迫下,悟劍連同手中金龍斬一並被推行到數百米之外,好在一塊岩石擋在悟劍身後,才將一邊倒的局麵重新僵持下來。


    “隻有如此嗎?!”刀神見悟劍依舊沒有反擊動作,當即收刀半分,欲再從其他角落發起快攻,怎料,就是這半分退步,給了悟劍最佳的反攻契機……


    (筆者有話想說:本來在這幾章中,我打算讓東方凡逐一失去身邊的紅顏,等他再度以劍君之身份現身時,因伊人不再而怒衍魔障,得以性格轉型,開始凶殘暴戾的屠戮,最終因為“某件事情”而大徹大悟,從此青燈古佛為伴、看破紅塵情關,但非遁入空門,而是一種接近於無情卻非無情的精神境界,這便是我最初所想表達的“化仙之境”;但是,當我完成東方雪兒那一劍的章節時,我改變主意了,我覺得或許真正的“仙”非是舍棄一切,非是如天道那樣無情無義,如果真是如此,又何必將天道與仙道做區分?東方凡失去的以及他所背負的太多太重,我無法狠心剝奪他的一切,所以,刀獄被推出台麵,將作為東方凡的另一輪試煉取代他曾經身為劍君的一切:在他重新握劍之前,他非是東方凡、非是劍君、非是武者、非是刀者、非是劍者,而僅僅是一個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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