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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獄·刀奴界,與封刀界隻有一橋之隔,卻也是唯一進入刀奴界的途徑——


    “此橋名喚舍心橋,當初建立此橋的刀萬神長老曾言:過此橋之奴不許存有自我心思,但凡有違逆者,在經過此橋時皆會牽動來自橋下深淵的強風撼動,故而墜橋身亡,當然,你是以界主身份踏上此橋,自然不會受其影響。”刀之魂在前麵帶路,刀之羽、談無缺緊隨其後。


    舍心長橋,百米無心;一股股微風夾帶著細微的血腥氣息自下而來,深不見底的深淵中沒有任何光線透出,讓人多望上一眼都可能被深邃的黑暗吞噬掉靈魂……


    走過了舍心橋,卻見一麵環形高牆兩麵伸展開去,望不見盡頭卻能看出一個大概的趨勢:


    【難道這堵牆所圍起來的範圍便是刀奴界嗎?】刀之羽抬頭望著身前的百米高牆,發出心中疑問。


    “不錯,刀奴界地境可比外界三座華夏城的大小,內中有村莊、小城分布,所有的刀奴在沒有正宗認可的時候,是絕對不允許走出這麵‘奴役之牆’的,當然,刀奴界之主是有權利開放此牆的牆門,麵對那些企圖逃離的刀奴,建議你一定要殺人滅跡,否則,一旦讓正宗那邊的人知道了……結果就不是死那麽簡單了……”刀之魂突然間停下腳步,一臉嚴肅地對刀之羽說道。


    【哦?如果正宗知道,會如何處理叛逃者?】刀之羽反倒好奇了。


    “刀奴界正中央位置有一方煉魂鼎,鼎中有一味奇火·滅魂焱,此奇火不傷寸膚,卻能直入靈魂,但凡叛逃者被處以封鼎極刑,便是將人放入煉魂鼎中,使其接受滅魂焱焚燒九日,期間,赤炎焚燒靈魂之痛楚會讓鼎中之人痛苦不已,九日的嘶吼,罪者不斷通過摧殘自身肉體來發泄來自靈魂的痛苦……卻無法求死終結……唯有第十日開鼎,第一縷曙光照射在罪者身上時,最後一縷魂魄便也散了……”刀之魂皺了皺眉,單是想象便已心驚。


    此時,奴役之牆的正大門開啟,門內早已有一群刀奴翹首盼望著新主的到來,這群刀奴皆身披一件黑色連帽風衣,不聲不響地站在大門內左右兩邊,開門之時,群奴雙膝跪地,叩地不起——


    “這位刀之羽便是刀奴界新主!從今日起,刀奴界一切要務皆由刀之羽全權受理,旦有違者,封鼎處刑!”刀之魂沉喝一聲,隨即讓出位置讓刀之羽上前。


    【你們是刀奴,非是人奴……我既然身在此位,所下第一條例:免去繁瑣跪拜之舉,你們若是覺得一時無法改過來,便向著刀跪吧。】刀之羽用平和的語氣說道,說是平和,但其實不過是一如往常的漠然罷了。


    “城中一切事宜便交托給你了,談老先生,您是現在回天刀界,還是先留下來片刻?”刀之魂向談無缺詢問道。


    “罷了,今日也累了,等來日再來拜訪吧,徒兒,你好自為之,若遇上難題,千萬別默不作聲。”談無缺說完之後,便在刀之羽的目送下隨刀之魂離開了……


    刀之羽回身,踏步走進大門,此時有兩名刀奴趕忙走到大門兩邊,欲重新關閉大門。


    【等一下,這扇門……就開著吧,還有刀奴界其他位置的大門也都打開,今後隻要不擅自闖過舍心橋,便不限製進出所有大門……你們誰知道我的住所在哪裏嗎?】刀之羽看了一下四周,卻尋不得自己的住所。


    “界主大人,您的住所在那裏……”此時,一道稚嫩的女聲傳來,刀之羽順聲望去,卻見一個矮小的身影躲在黑袍下,她抬起右手指向高牆之上的一座閣樓,雖算不上奢華,卻也比其他居民的居所好了不止兩三倍。


    【這樣啊……那多謝你了,你叫什麽名字?】


    “名字……刀奴是不能有名字的……”


    【那你們平時如何互相稱呼?】


    “刀奴不能有自我思想,所以就連交流也不可以有……”


    【不用交流所以也用不著名字……這倒是奇妙的平衡……這樣,你們幫我散布出消息,如果來我的居所回答了我一個問題,我就為來者賜名,當然,此事並非強迫行之,如果覺得名字的有無也無所謂,便不用來了。】刀之羽說完轉身便要從牆邊的階梯返回居所。


    “我想試試!”


    一聲堅定,是不甘為奴的嘶吼,也是天真無邪的心境,刀之羽回身望向那道小小的身影,問道:【對你來說:刀,是什麽?】


    “刀?刀就是刀啊!還能是什麽?”疑問聲中,帽簷微微抬起,露出了一張灰頭灰腦的髒臉,但如此汙垢卻藏不住那一張如白雪般潔淨的靈巧麵孔。


    【嗯……你說的不錯……那你知道什麽是劍嗎?】


    “這個我不知道……你知道什麽是劍嗎?”


    【我不知道,所以才問你啊。】


    “可是我也不知道……這樣就不給名字了嗎?”


    【不會不給的,你已經回答我一個問題了,後麵那個問題不算……既然不能輕易以刀為名,便以劍為姓,你名……劍一。】刀之羽說完就蹲了下來,用手指在地上寫下“劍一”二字。


    “劍一……劍一……這兩個字就是劍一嗎?你好,我叫劍一,請問你叫什麽名字?”劍一盯著地上的自己的名字許久,將一筆一劃全部記在腦海之中,好在她本身記憶力與悟性都不差,很快便牢記在心裏了。


    【我叫刀之羽。】


    “刀之羽……為什麽我叫劍一?劍是什麽?”劍一茫然地抬頭望向刀之羽,此時,帽簷劃落,長發飄揚,人雖稚嫩、容貌卻已傾城。


    【因為你是第一個,所以叫劍一,至於劍是什麽……我也在尋找答案,要不,你跟我一起尋找吧?】刀之羽伸出自己的右手,將掌心攤在劍一麵前。


    “好……”劍一認真地點了點頭,伸出左手放在刀之羽的掌心上。


    刀之羽感受著那隻帶有堅強溫度的小手,轉身牽著劍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居所……


    ……


    在刀奴界的兩天,刀之羽也隻“送出”了十七個名字而已,並不是消息傳得不夠迅速,而是絕大多數的刀奴們已經對“自我意識”的存在感到麻木,對名字的追求欲望幾乎為零。


    更有甚者已經滿足了這種行屍走肉的宿命,長時間的安定讓他們反而懼怕那種未知的“自我意識”,進而對名字感到恐懼,他們有的原先是有名字的,但後來都忘記並不再提起,隻因為他們的名字背後往往牽扯著不容回憶的深層恐懼。


    十七個獲得名字的刀奴基本都是少年或青年,因為無法得知這些刀奴的年紀,故而幹脆按照順序從一到十七為名、劍字為姓,而因為這十七人多沒有親人,故而留在刀之羽的居所,好在居所足夠大,即便再容納百人也顯輕易。


    第三天,刀獄正宗派人前來刀奴界,而來者正是刀一心,她帶來的正是刀獄高層商討之後的一項決議。


    “之羽,我們有機會出去玩了!”刀一心一進入刀之羽的居所,便四處叫囔道。


    【一心好友,先為這群孩子證刀吧。】


    大廳內,刀一心聽聞刀之羽傳來聲音,再一凝神,從暗處竄出十七道大大小小的身影,正是劍一等十七人,此時,劍一手持一口木刀,一身無垢之姿,頗有女將風采,其他的身影也都手持木刀,圍出了困之刀陣。


    “哦?有點意思,小妹妹小弟弟們,盡量出招吧!”刀一心會心一笑,自然不認為這些孩子能傷得了自己,一時玩心大起,當即握住冰蟬刃刀柄,但不褪去刀鞘,生怕冰蟬之鋒傷了這群孩子。


    【劍一,乾坤逆轉,八卦倒衍,困敵不殺!】


    刀之羽一下令,劍一點了點頭,作為領陣人率先做出反映:卻見她向後掄刀,一周之後,刀鋒再落,前排七人同時運作,動作一氣嗬成、毫無滯礙。


    “七星圍殺?來得好!”刀一心反握刀柄,原地旋身,一舉化解七刀圍攻之局,並在刀鞘上暗發一股勁力,將劍一等七人輕輕地送出戰圈,就在此時,十方絕殺悄然而至,刀一心未及收刀,殺機已至!


    “哎呀!糟了!”刀一心此時才發現自己大意了,十方絕殺攻勢不一,難以同時針對,但是——


    “噌——!”


    冰蟬出鞘,一抹冰痕閃現而逝,等到回過神來時,十個孩子手中的木刀便僅剩下刀柄了。


    “呼~好險~!”刀一心拍了拍胸口,一臉怕怕的表情。


    【好友未免太認真了,這隻是一群孩子,何必出刀?】刀之羽這時才從幕後走出,身上卻多了幾分無形刀勢,倒不是說他這三日修得了什麽神功,而是他對刀開始有自己的領悟,氣質自然而然也隨之轉變。


    “這不怪我啊!是這群孩子太厲害了!雖然出刀速度還有待提升,但假以時日肯定不凡!看來讓之羽來刀奴界是正確的!我一開始還有點擔心,現在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刀一心笑嘻嘻地說道,其實,在得知刀之羽成為刀獄一份子時,她歡喜得幾乎忘我,隻是此事顯然不可能說出來。


    【這群孩子才接觸刀三天,雖然資質參差不齊,但都有一顆愛刀之心,我相信他們今後會做得更好……對了,好友此次前來應該有要事相談吧?】


    “對哦!給!這是我爹要交給你的信!他說讓你看過信之後再隨我一起前往仙界與仙族交涉!”刀一心從懷裏取出一封信,並交給了刀之羽。


    刀之羽拆開信封,片刻之後才抬起頭道:【我知道了,那現在就出發吧……劍一,你和劍二、劍三顧好刀奴界,平時好好鍛煉,如果練得好,回來就給你們每人一把真正的刀。】


    “真的刀?好!劍一會看好所有人!”劍一重重地點了點頭,眼中看得出期待。


    ……


    刀獄出口,司馬一魔傲立無語,自刀獄內部來到的兩道身影吸引令他的注意。


    “一魔前輩,又見麵了!”刀一心換回一身男裝,掩不住笑意地朝司馬一魔鞠了一躬。


    “這一次,又要逃出去幾天?”司馬一魔掃了一眼刀一心,心中卻是無奈。


    “誰說我要逃出去的?我這回是大大方方地走出去的!之羽,快給他看看令牌,閃瞎他!”刀一心不服氣地撅了撅嘴,連忙向刀之羽求援。


    刀之羽取出刀神所贈之令牌,孰料,此時——


    “刀問輪回,九轉回鋒;心眼窺天,心耳竊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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