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得知我空著肚子馬上就回去煲粥了,梁文浩沒走,跟護士打了招呼之後就要去買生活用品,我急忙製止,覺得自己今天就能出院,結果被他說了一句,隻能老老實實的躺著。


    病房裏還有其他人,鬧哄哄的,我盯著一旁的粉色小毛巾瞅了瞅,心裏麵瞬間冒出一個答案來。


    是他嗎?


    因為太好奇,所以當小護士經過時,我就問了句。小護士看了看我,笑著說:“我還以為昨晚那位是你的男朋友呢,原來不是啊。”


    昨晚真的有人來過。


    “長什麽樣子呢?”我緊張的問了句。


    “長得挺高的,淩晨兩點進來的,聽說你發了高燒,就從我那拿了一條小毛巾,一直給你擦著汗。”護士笑著看著我,說:“那會兒打點滴的基本都回了,隔壁那張床空著,我跟他說如果累了可以在病床上躺一會,他沒說話,一直坐在這兒,七點鍾走的,正好你的燒也退了。”


    “他是不是……”我緊張的張了張嘴,說:“長著一雙杏眼啊。”


    “對對對,”小護士羞澀的點了點頭,說:“看著裝,感覺挺正派的,就是話挺少,除了問問我你的病情之外,基本上沒說一句話。”


    真的是他。


    他怎麽知道我在醫院?既然他來看我,為什麽又悄悄地走了?


    我煩悶的瞥了一眼那條小毛巾,想要扔掉,又舍不得。


    我不懂這個男人的想法,他這麽做,隻會讓我更加沒法割舍。既然是這樣,那麽前兩次見麵,又為什麽要作出一副跟我不熟的樣子?


    行,就算你跟我不熟吧,我自己偷偷的想著還不行嗎?可是小白都不知道我住進了醫院,你怎麽又那麽清楚呢?


    夢境裏那隻緊緊握著我的手,是他的嗎?


    梁文浩買了幾本的日用品之後就回來了,他去水房弄了些熱水過來,畢竟是社區醫院,硬件設施也沒那麽完善,他麻利擰掉了毛巾上的水,說著就往我臉上擦。


    我製止,接過毛巾,自己動手。


    梁文浩笑著看著我,說:“難得我有這麽一個表現的機會,你還客氣呀?”


    我白眼,滿腦子都是曾先生的那張臉。


    吃了小白送來的米粥之後整個人又滿血複活了,小白依然心情不佳,顯然是跟黑子別扭還沒有和好,我安慰了她兩句,準備出院。


    梁文浩覺得我太任性,可我自己的身體我是知道的,自然而然也就由著我了。


    小毛巾被我帶了回來,洗幹淨之後放在包裏。


    休息了一天之後,我基本恢複正常,又開始了早出晚歸的生活。


    公司開張也有一段時間了,基本情況還算穩定,去掉各類成本,收入也還可以,至少比上班賺得多,這一點讓我有些欣慰。小媽抽空給我來了一個電話,問了公司盈利情況之後,便掛斷了。


    她說了句喪氣的話,說什麽要是不行就早點關門,別瞎折騰。


    我發現我對她的話抵抗力真的是越來越強了。


    隻是,再也沒有碰到曾先生。


    一天,兩天,我焦灼的想要找到一個機會問個利索,偏偏又有所顧忌。我不知道,自己的耐心還有多久。


    而就在這一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是南方集團的黃總打來的,語氣十分客氣。


    之前我們有過不悅,我自然是不想跟他有過多牽扯,誰知道他話鋒一轉,說是有個朋友看了我給他們做的廣告之後十分感興趣,問我是否能跟他見一麵。


    有錢誰不想賺啊。我仔細詢問了基本情況之後,確定對方確實有合作意向,這才跟小白商量。小白的想法跟我一樣,雖然那個黃總人品不咋地,但是錢我們不能不賺,更何況跟我們合作的也不是南方集團。


    這麽說著,我就給對方去了電話,約在公司見麵。


    下午兩點,黃總帶著合作夥伴過來了,原本我以為對方也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畢竟黃總的稱呼為蔣總,然而見了麵才知道,對方竟然隻有三十歲。


    “蔣總,蔣天洋。”


    我立即掩飾了吃驚,伸出手,笑著說:“久仰大名,袁小潔。”


    據黃總介紹,蔣天洋是從帝都來的,因為女朋友喜歡吃冰淇淋,早幾年創辦了一個自己的冰淇淋品牌,前兩年在全國各地開了26家分店,生意十分紅火。


    小白跟我使了個眼色,試探是問了對方的要求。


    蔣天洋笑了笑,說:“聽聞袁小姐在廣告方麵很有天賦,相信能夠完成我的要求,至於資金方麵,我們可以先預付百分之四十的酬勞。”


    第一次合作,對方對我們如此信任,倒是讓我覺得受寵若驚。


    蔣天洋現在才三十歲,這麽算來,二十幾歲就開始創業,看他的穿著舉止,就覺得這個人很不簡單。


    “那蔣總的具體要求是?”畢竟是初次合作,我還是小心翼翼為好。


    蔣天洋從身旁的男人手裏拿來一文檔,推到我的麵前,說:“這裏麵有我們公司創立背景和具體的產品詳情,你可以花一天的時間看完,了解之後再給我回複。我的要求隻有一天,把事情做得完美。”


    果然是分店老總,這語氣也夠狂妄。


    我和小白將兩位老總送走,一邊看資料,一邊八卦這個蔣天洋。小白的工作性質決定了她在識人方麵比我更具優勢,就今天這場景,小白說,蔣天洋是屬於那種不差錢的老總,隻要咱們把創意做出來,錢的事都好談。


    隻是,這種人雖然爽快,也有著處女座的潔癖和追求完美主義的精神,要是接了這份活,後期我可能沒有時間處理其他。


    我倒是不介意遇到挑剔的客戶,畢竟有錢賺,放了也就可惜了。


    隻是有一天我挺奇怪的,上次黃總被教訓的那般可憐,現在還給我們介紹業務,有點兒說不過去。小白說這很簡單,這個黃總是想做個順水人情,畢竟蔣總是從帝都過來,人生地不熟的,他幫了這個忙,蔣總也欠他人情。


    我這才安下心來,考慮了一夜,和小白達成一致,決定接下這個廣告。


    蔣天洋接到我的電話時並不驚異,他隻是平靜的說:“我就知道袁總監也是個爽快人。”


    第二天下午蔣總便帶著合同過來了,合同簽下後,他嘴角一勾,握著我的手,說:“袁總監,咱們合作愉快。”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這個笑容的時候,我竟然有些後怕。


    當然,也正如小白所說,這個蔣天洋也是個痛快人,八萬多的首款,直接給了張支票。


    在以前的那份工作中所收到的報酬也有比這個數額更大的,但是這一次不一樣。送蔣總到樓下,我看了他一眼,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蔣總,據我所知,像您這樣的大富豪,想要在衛視上投放一則廣告,自然是花了大價錢的,可像我們這種小作坊,蔣總怎麽這麽信得過呢?”


    這個問題是不適合問的,實際上,在雙方合作當中,弱勢的那一方如果說出這個話題來,會顯得自己沒有底氣。


    底氣是有點兒不足,可更多的是疑惑。


    蔣天洋露出他那招牌式的微笑,說:“相比那些噱頭,我更在意才華。”


    每個廣告達人都喜歡這句話,這句話肯定了我們的價值。


    上電梯時,小白瞥了我一眼,說:“你發現了沒,這個蔣天洋,平時不笑還好,隻要一露牙,就暴露了那種痞氣,讓人感覺不像個好人。”


    我笑小白想多了,管他好人還是壞人,跟我們關係不大。


    有人肯定能力那是一件好事,同樣也是一種激勵,我花了一整晚之後了解蔣總旗下這個冰淇淋品牌,不禁有些佩服這個男人。


    要知道,在國內,冰淇淋是很難做到價高的,我們耳熟能詳的小資品牌,就是哈根達斯了。這個在中國市場上備受歡迎的冰淇淋中的勞斯萊斯,從96年登陸大陸之後,就一直備受大眾推崇,走的也是所謂的貴族道路。這個品牌很少做媒體推廣,但是平麵廣告卻一直存在,位於高級寫字樓和各大繁華的商業圈,對目標客戶耳濡目染,效果顯著。


    而蔣天洋的創立的品牌,同樣也是走“驕矜”路線,推廣方式卻很不一樣,選擇了受眾廣發的電視廣告,再加上七夕這個具有噱頭的炒作點,可謂是費盡心思。


    雖說隻是短短的兩分鍾廣告,但無論對他還是對我,意義都不一樣。


    他是商人,牟利,我呢?一旦作品登陸衛視,接下來的客戶群體也有不用四處找尋了。


    看似前方一片明朗。


    小白看我加班辛苦,主動承當了後勤工作,我像一個工作狂一樣投入到此次的創意之中,兩天兩夜,終於完成了初步方案。


    小白誇我是職場女魔頭,我笑而不語,換了身衣服,拿著方案就去了蔣天洋的分公司。


    蔣天洋聽說我這麽快就把方案整出來了,也是相當的意外,我們坐在會議室裏,他和秘書低著頭看,我則耐心的等待。


    從秘書的表情裏,我知道,一定能通過。


    而我沒想到的是,蔣天洋在看完之後立即否定了,他說:“創意不夠。”


    簡單的四個人,我又返回公司,重新做起。


    真的是驢一樣的生活。


    有兩天梁文浩要來接我,被我立即拒絕了,我說我在想創意,需要足夠的空間。這也是實話,累得時候我會拿出那隻小手帕,左看右看。


    方案一共改了五次,最後蔣天洋總算勉勉強強同意了,然而這個時候卻出現了另外一個問題。他讓我在廣告結尾加上一句類似於“買一送一”的台詞,而實際上呢,這個送的一,卻隻是一個小掛件而已。


    我十分委婉的告訴他,這是違法廣告法的。蔣天洋一改之前的態度,說:“你不滿足客戶的需求,合同也是可以作廢的。”


    我氣呼呼的返回公司,心裏很不是滋味。


    小白說,現在很多活動的噱頭都這麽來,新廣告法才推行多久,況且,你隻是按照客戶的需求來寫,出了問題,找不到你。


    我有自己的原則,可也明白,原則不能當飯吃。


    第二天我便按照蔣天洋的要求提交了一份,而後和他們公司請來香港某知名導演一起完成後期的視頻製作,廣告裏需要一個高空特寫,蔣天洋召喚出了他的航拍飛行器,簡單的解決了問題。


    七夕前的半個月,蔣天洋將尾款支付給我們,我終於從這段不知白天黑夜的忙碌中走出來。然而就在第二天,意外發生了。


    衛視的廣告投放是需要審核的,因為最後兩句違法了廣告法,審核沒通過,某知名導演直接被打臉,鬧得沸沸揚揚的。


    就在這時候,蔣天洋給我打了電話,第一句便問我,準備怎麽負責。


    東西是按照他的要求來做的,就算出了問題,也找不到我啊。可蔣天洋不這麽認為,他覺得他付了那麽多錢,出了問題就得我負責。我們兩沒談攏,他掛掉電話,說要我等著法院的傳票。


    蔣天洋不是開玩笑的,傳票在第三天寄到我們公司,小白慌得問我怎麽辦,我雖窩火,還是耐著性子約了蔣總。


    吃飯地點是在大富貴,蔣總按時到場,我好話說盡,不料他立即翻臉,說根本不記得是他讓我加的那句“買一送一”的台詞。


    我火冒三丈,索性把話說開了:“蔣總,像你這樣的富豪,為何執意要跟我們這麽一個小作坊過不去呢?是我哪裏得罪你了嗎?你說出來,我給您道歉。”


    蔣天洋看著我,說:“你道歉沒用,讓曾子謙過來。”


    這時,我和小白終於意識到,我們掉進了別人的坑裏。


    太過幸運時,我們就要反省了。


    小白要跟曾子謙聯係,這時候,距離醫院那一次,已經過了十來天了。我說先等等,總覺得這個蔣天洋想要針對他。


    小白將這件事告訴了黑子,梁文浩也就知道了,大晚上的直接開車過來,表情十分嚴肅。


    他知道蔣天洋。


    京城有四少,不如一個蔣天洋。


    梁文浩立即聯係的了付姐,付姐說明天會拖關係給蔣天洋遞個話,看看事情有沒有其他解決方法。


    事情好像很嚴重。


    隻是,曾子謙到底跟蔣天洋有多大的仇恨,居然讓他如此大費心機。


    梁文浩臨走時讓我不用擔心,就算事情鬧大法院,也就是花錢的事兒。可是我知道,事情絕對沒有這麽簡單,而且,蔣天洋已經放出話來,說業界有個袁小潔,違法了廣告法,還拒絕承擔責任。


    我又給蔣天洋打了個電話,約他再見一麵,他笑著說:“行啊,大富貴,今晚,曾子謙也叫來。”


    我氣的直跺腳,沒有告訴小白,晚上七點,獨自去了大富貴。


    蔣天洋一個人坐在包間裏,見我進來了,眼光直勾勾的盯著我身後,發現就我一人,這才哈哈一笑,說:“袁總監,你膽子挺大的啊?”


    其實我挺擔心的,隻是這個蔣天洋到底什麽心思我還不知道,所以才來,他要是敢輕舉妄動,老娘也不客氣。


    我坐在蔣天洋右側,自己倒了一杯酒,說:“蔣總,你大老遠的從帝都過來,不會就是為了逗我玩吧?就算你是跟曾總有過節,那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蔣天洋止住了笑,盯著我,說:“這身材嘛,勉強給個80分,這臉蛋吧,有點大家閨秀的樣子,不過也很一般,至於能力……曾子謙不會看上你的能力了吧?”


    蔣天洋自己說完這番話後就笑了,而後盯著我,說:“跟他那老婆比起來,也沒好到哪裏去啊。”


    老婆?曾子謙的前妻嗎?


    我心底直犯嘀咕,說:“蔣總,這話題有那麽搞笑嗎?”


    蔣天洋止住了笑,盯著我,說:“曾子謙為什麽沒來?a城的梁家都來講和,他曾子謙怎麽跟個縮頭烏龜似的,讓自己的女人受這份委屈?”


    這個蔣天洋,擺明了是過來找茬。


    “蔣總,廣告的事情……是我的錯,你看,怎麽解決合適?”


    蔣天洋盯著我,目光換換下移,落在了我的胸口,嘴角一勾,說:“你說呢?”


    我忍著噴發的怒火,說:“蔣總,聽說你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你這樣逼著我就範,不怕給人笑話?”


    蔣天洋也不生氣,盯著我,說:“誰敢笑話?”


    典型的軟硬不吃。


    我知道,他針對的就是曾子謙。


    “蔣總,這事兒就不能在我們這了了?”我鼓起勇氣,又問了一句。


    蔣天洋盯著我,眼神裏帶著挑逗,指了指麵前那瓶五糧液,說:“你把它都喝了,我可以考慮考慮。”


    “蔣總,你可得說話算話呀。”我將酒瓶拿在手裏,說:“到時候你要是反悔,酒瓶子砸到你頭上,那事就大了。”


    蔣天洋遞給我一個眼神,便沒再說話。


    我舉起酒瓶,閉上眼,任由那冰涼的液體在喉嚨裏劃過,好幾秒後,我聽到“砰”的一聲響起,手中的酒瓶就被打掉了,而後有隻手按在我的脖子上,強迫我把酒精吐出來。


    我嗆得難受,猛咳了兩聲之後,這才抬起頭來,模糊的實現裏,卻瞧見了那熟悉的身影。


    是曾先生。


    他不知從哪裏拿出的一塊小方帕,輕輕地擦了擦我眼眶裏被嗆出的淚水,又擦了擦我的嘴角。


    這會兒我看清了,不,從手帕上的熟悉味道裏,我已經猜到了。


    就是曾先生。


    “喲,這不是曾二哥嗎?”蔣天洋率先開口,說:“真的是好久不見了。”


    曾子謙淡定的瞥了我一眼,而後將我拉到身後,看向蔣天洋,說:“蔣少,你這是做什麽?”


    蔣天洋看著我,又看向曾子謙,一臉無辜的說:“我跟你的女人說,我有點私事要跟你談談,她有點兒不樂意,所以……”


    我看到了曾子謙緊握的拳頭,慌張的伸出手,扯了扯他的衣服。


    曾子謙這才鬆開拳頭,我聽到他說:“你我的事,不要扯上她。”


    蔣天洋忽然看向了我,笑著說:“袁總監,聽見了吧?你不是你們關係不深嗎?喏,你還得謝謝我,幫了你。”


    我沒說話,曾子謙轉過身來,拉著我的手,直接往門口走。


    身後,蔣天洋變了語調,說:“二哥,你這麽做,就太不給兄弟我麵子了,你說,袁總監的事情,我們該怎麽解決呢?”


    曾子謙停住腳步,看著我,說:“你在外麵等我,我馬上就來。”


    “喲,二哥,這個時候還這麽憐香惜玉呢?”蔣天洋聲音裏帶著嘲諷,說:“不就一個女人嗎?你今天要是沒來,說不定上了誰的床呢。”


    蔣天洋的話剛剛說出口,曾子謙忽然猛地一個轉身,右臂一抬,就打在了他的臉上,一瞬間,蔣鼻血直流。


    曾子謙整理整理衣服,說:“上一次我怎麽教你的,又忘了?”


    蔣天洋捂著鼻血,說:“曾子謙,別以為你有多了不起,你等著……”


    曾子謙已經帶我走出了包間,他的手緊緊地牽著我的手,動作那麽自然。可他的掌心,卻十分冰涼。


    出了大富貴,我便看到他的車,趙陽急匆匆的走下來,看到我之後,又返回車中。


    曾子謙這才抽回手,看著我,說:“我讓趙陽送你回去。”


    我們距離極近,我緊張的看著這個男人,說:“那個蔣天洋……”


    “舊識,”曾子謙語調平靜,目光落在我的臉上,說:“這件事我來處理,以後跟他斷了來往。”


    我點頭,忽然間不知道說什麽了。


    “回去吧。”曾子謙見我沉默,說:“這件事因我而起,我來處理。”


    我想著蔣天洋的那些話,說:“你得小心點。”


    曾子謙看著我,說:“這句話留給你自己吧。”


    這語氣十分疏遠,令我有些不適,我用餘光偷偷的瞥了一眼麵前的男人,說:“那天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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