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男人的直覺,梁文浩的這個電話則是直接表明了立場,並且暗示目前為止我是插足的第三者,這個身份讓我十分被動並且尷尬,唐唐恒宇的最大股東,若是被記者爆出這種“插足”的事情來,後果可想而知。


    用趙陽的話說,好歹人家是正室,二哥你不會做這種猥瑣的事情吧?


    作為一個江湖泡妞老手,趙陽的泡妞也是講究幾大原則的,其中一點就是,絕對不做第三者,所以他這個時候是有資格教訓我的。


    站在五好青年的品質角度來說,我必須讚揚趙陽這個時候三觀極正的表現,可是站在好兄弟的角度,原諒我要說一句,這人忒不靠譜了點。


    就在我抱怨過這句話時,趙陽忽然湊了過來,說:“二哥,我雖然不讚同插足他人情感這種卑鄙無恥下流的行為,但是你和袁小姐梁文浩三個人的關係是不能用那狗血的三角關係定義的,逼近,你們當初分手,前提不是你渣,而是你有病。”


    我哪裏有病?


    “我不是說你腦子有病,我的意思是,你是身體有病,不想連累心愛的女人,才會痛定思痛,痛下決定,痛苦分手,袁小姐不知道這個前提,梁文浩總不可能不知道吧?那他為什麽不把這個消息告訴袁小姐呢?”


    所以呢?


    “我覺得你完全可以把這個前提告訴袁小姐,至少她是有知情權的,我們這個行為和挖牆腳是沒有任何關係的,匯報完畢。”


    趙陽的話在某種程度上減少了我心底深處的糾結,實際上我並不想將手術這件事告訴她,我不想看到同情,而現在,我明白一點,如果我們之前的誤會無法解開,她就會一直排斥我。


    既然如此,正如趙陽所說,她是是有知情權的。


    可是有時候吧,事情總會存在一點兒的時差,人家千方百計的想要了解你的時候,你非要搞神秘,人家準備忘記過去的時候,你又要來個大揭秘,不客氣的說,你這不是找抽嗎?


    沒錯,我在準備談成的時候,就是做了找抽的準備,然而,她對我排斥,比我想象中嚴重許多,我知道一時半會她肯定沒法接受我,所以在我的深思熟慮之下,編輯了一條二十字的認錯短信。


    等了一夜,沒有任何回應,電話打過去時,手機提示無人接聽,若不是趙陽這方麵的經驗十足,我都不知道她是直接把我電話給拉黑了。


    好吧,我忍。


    與此同時,她的排斥反應讓我意識到了趙陽所說的一句話——梁文浩不是那麽簡單的對手。


    心理戰,她從來不是我們兩個男人的對手。


    我敏銳的察覺到這幾次她的拒絕和梁文浩有關,可是這種事情我也隻能想一想,我們是競爭對手,我相信,再大的心理戰術,都抵不過內心的真實感受。


    梁文浩距離她那麽近,一定能夠察覺到她內心深處的真實情感。


    這一點當然不是絕對的,畢竟人的心理是一門學問,天長地久的愛情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這個過程是由許多個節點組成,而每一個節點,都有這個階段的特點,其中也包括,某個階段,忽然就不喜歡了。


    我認為梁文浩是我們之間最大的考驗,同樣,我也尊重她的任何選擇,前提是,我們得有一次交流。


    打了好幾個電話被拒之後,我忽然陷入了一種深深地挫敗感之中,我可以和梁文浩交手,但是我承受不了這個女人如此之大的排斥。


    三番兩次之後,我和她終於在銀泰樓下見麵,我笑著跟她說其實襯衫隻是一個托詞,我以為她會順著我的話問問這次見麵的原因,結果,卻聽到了她另一番言論。


    什麽叫曾總缺一個床伴?什麽叫梁醫生是體麵人?他梁文浩是體麵人,我曾子謙就是不要臉了嗎?


    我想指著她的鼻子說一句你們女人真是善變,可我舍不得,我明白她還是怨我的,我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但是為了這個女人,我忍了。


    我忍了,因為她說那一句“對你沒感覺”的時候,我看到了她眼眶裏漫出來的水滴,我嚐試理解此刻她的糾結,嚐試跟她溝通。


    趙陽:“二哥,如果袁小姐是你的客戶,你是準備怎麽玩死她?”


    廢話,我何嚐讓客戶這麽欺負過?


    “所以,你是自討苦吃了?”


    不,我是苦中作樂。


    “哦,二哥你真是有意境,下了這麽大的雨,袁小姐可是連跳短信都沒回你,再這麽下去,你這身體還受得了?”


    我沒回答趙陽這個問題,隻是抬頭看了眼她的窗口,我知道,她絕對是狠不下心的女人,如果真的要賭一把,我也是願意的,更何況,我知道她心底,還是在乎我的。


    “二哥,其實我覺得吧,你的腦子挺聰明的呀,可我發現,你好像就栽在袁小姐的手裏了,更重要的是,咱們做事都講究效率,現在你倒好,放棄了那麽多捷徑,偏偏選擇這麽一條難走的路來。”


    我知道趙陽口中的捷徑什麽,無非就是梁文浩做的那些事,之前我生死未卜,他隱瞞我的病情也就算了,現在我回來了,他不應該繼續隱瞞,其次就是寄照片的事兒,再者,在趙陽看來,梁文浩一定對她用了心理戰術。


    這些我是完全能夠理解的,畢竟,這個時候殺回來,的確是不夠厚道。


    可我不會將這些事情告訴袁小潔,除非梁文浩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


    如果一個女人對你的念念不忘是要通過詆毀對手得來的,那我也是不屑的,想讓一個女人真正心甘情願的跟著你,這份感情,要關明正大的得來,或者,光明正大的失去。


    趙陽罵我愚蠢,但與此同時,我也獲得了一個解釋的機會,我並不渴望她在聽了我的解釋之後立即投懷送抱,那這個女人,也不是我認識的袁小潔,我知道她需要一些時間接受,我可以等這個時間。


    趙陽形容我和袁小潔是兩個二傻。我不在乎,我現在有權利追求,也有權利等待。


    我是有自信追回這個女人的,可是呢?在我萬分惦念著她答案時,她卻告訴我,感動大於喜歡。


    差那麽一點點,我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但偏偏我不甘心,我克製著自己的失落試圖用最大的耐心勾起她對我的回應我的感覺,然而我發現,這些浪費時間的玩意,還不如簡單的來一個吻別更加實際。


    我聽到了自己的心跳。


    我看到了她微紅的臉頰。


    別的不說,這些總不是裝出來的。我承認我太過心急了,可是沒辦法,隻要想到她和梁文浩在一起,我的心就是忐忑不安的。


    趙陽問我為什麽不直接放個大招什麽的,我笑著告訴他,他錯了,袁小潔不是原來的袁小潔了,她考慮問題的角度感性小於理性了,對於一個用理性來考慮問題的女人,一定要在理性上說服她。


    我不想去說服,隻基於一點,我相信自己的直覺。


    你問我趙陽為什麽那麽嘚瑟的教訓我,還不是因為他和梁小白那個連婚房都準備好的女人又搭上了線,比起我這邊還沒個結果時,他已經開始出招了。


    我笑趙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他笑我磨磨唧唧,不像個爺們。我不怕跟他來個小競爭,畢竟,笑到最後,才笑的最燦爛。


    她對我的排斥不是一蹴而就的,所以我若是想要她重拾對我們未來的這個信心,自然也不可能那麽迅捷,我想,這大半年都等下來了,再多一點時間,又有何妨呢?


    我的耐心讓梁文浩不安了,得知我和戴比爾有了相關合作後,他約我見麵,看得出來,這個時候的他,也是擔心後方著火。


    “曾總,我一直覺得您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已經收到了她的拒絕,對麽?”


    看吧,斯坦福出來的醫生,還修了心理學,不得不說,肚子裏還是有些墨水的,與此同時,也驗證了趙陽的猜測,他在跟她打心理戰。


    “梁醫生,我可以答應你在她做決定之前保持一些距離,比如身體上的接觸,但是,我不建議你把對待病人的那種心理戰術用在她的身上,她應該用真實的情感來選擇,你喜歡她,對她十分照顧,但是這種照顧不能作為左右她決定的方式,您覺得呢?”


    梁文浩的臉色並不好看,他苦笑,說:“她是喜歡我的,如果你回米蘭安心養病的話,我們會很幸福。”


    “對不起梁醫生,我做不到。”


    梁文浩不是沒有勸說過我,正如當初我勸他離她遠一點一樣,他此刻,也有這種無奈。


    “曾先生,我會讓你看到,我在她心底,不是一點地位也沒有。”


    梁文浩的這句話讓我有些忐忑不安,其實我明白,她不是他的對手。他的確向我證明了,在我看到她的脖子上,那一道深深地吻痕之後。


    ps:還有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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