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女孩楊小茗真是炎黃人,單親家庭,父母離異,小女孩跟了父親楊大山,父親帶著小女孩來到大陸橋做生意,接下來的事情便是父親被亂兵闖入家中搶劫財物殺死,小女孩躲在床下,躲過了一劫。


    父親死了,家也沒了,小女孩哭得無淚之後顛沛流離,一個四歲多的小女孩能夠有什麽生存能力,如果不是遇上同為孤兒的男孩刺朗吉,恐怕早就餓斃了。


    至於楊小茗能夠背下老君的尊號全因她父親就是個在家居士,耳聞目染之下,自然也就知道了,哪想知出了國門,父親卻丟了性命。


    從楊小茗那帶著幼稚的話語裏,楊塵予能夠聽出,刺朗吉對小女孩的照顧可謂是無微不至,即便是撿到一點食物也是讓小女孩先吃。


    在這個戰亂之地,一點食物有的時候便是代表著生存的希望。


    也算兩個孩子運氣好,東流西蕩,既沒有被槍炮打死,也沒有被餓死,倒是遇到了幾次劫匪,如果不是刺朗吉機警,恐怕兩個孩子早被抓到賊窩裏去了。


    至於下場嘛,就很難說清楚了,或許當成打雜的奴仆,這倒還好,不過一些劫匪餓極了,蒸人而食也不是什麽奇聞,在這個兵荒馬亂的地方就連劫匪也不一定有餘糧的。


    至於那****卻是刺朗吉敲暈了一個落單的劫匪後搶過來的,雖然刺朗吉說得輕描淡寫,但楊塵予卻知道。對於一個七八歲的孩子來說,這裏麵不知道有多少凶險。


    聽了這些,楊塵予不由得輕歎一口氣,倒是對刺朗吉刮目相看,看向楊小茗的神色充滿憐惜,鼻腔也有些發酸,這麽小的孩子在國內正是承歡父母腳下。撒嬌的年齡,在這異國他鄉卻遭受了這麽大的磨難,還能如此堅強。倒是不錯。


    隨後楊塵予伸手揉了揉男孩的頭,讚許了一聲:“不錯,是個小男子漢!”


    刺朗吉倒是不滿的撥開楊塵予的手。滿不在乎的說道:“這有什麽,我爸說過了,男子漢就是要照顧比自己小的妹妹!大叔,別叫我小男子漢,我就是男子漢!”


    楊塵予愕然,自己難道看上去很老麽?隨即摸出一麵鏡子,照了照自己,隨後啞然失笑,在離開國境之後,自己便沒有整理過容貌了。這大半年時間下來,胡須都長出了不少,乍一看,稱一聲大叔倒也不為過。


    嗯,看來是應該整理一下了。楊塵予可不是古代道士,以長須為美,滿麵胡須拉碴的,自己看了也頗為不爽,於是便立掌為刀,掌緣處泛起一層法力波動。順著麵龐唰唰幾下,長長的胡須紛紛掉落。


    就在楊塵予忙著清理胡須時,兩個孩子倒是跟駱駝小黃較上勁了。


    駱駝這種交通工具並不常見於大陸橋上,這裏的交通除了汽車之外更多的是馬。


    因而兩個孩子對小黃都很好奇,最初是兩個孩子想要摸一下小黃的毛。


    可小黃開啟靈智後,自恃甚高,自己可是主人的坐騎,不是一般的駱駝,怎麽可能讓兩個小毛孩胡**了,於是便趁著兩隻小手還沒摸到之前就狠狠的打了個響鼻,兩股白沫噴得刺朗吉跟楊小茗一臉都是。


    嚇得兩個孩子連連倒退,小黃爽了,咧開嘴,提溜的叫著,看那副神色就知道它很高興。


    看到駱駝得意的模樣,刺朗吉感覺自尊心受到了傷害,自己怎麽就被一頭畜生給嚇退了?一捏雙拳便撲了上去,不過小黃根本不在乎一個小屁孩,退了幾步,讓刺朗吉撲了個空。


    反複幾次之後,刺朗吉渾身草屑泥土,看上去狼狽不已,卻連駱駝毛都沒沾上一根,看得清理好麵孔的楊塵予好笑不已,隨後上前兩步,一手一個,拎著兩個孩子就跳上了駝背,將兩個孩子放好後,楊塵予方才驅使著駱駝繼續前行。


    這一下,小黃算是遭罪了,既然都坐上了駝背,刺朗吉怎麽可能放過這個好機會,抓起一把駝毛就研究起來,痛得小黃差一點發狂,如果不是楊塵予止住了刺朗吉的報複行為,恐怕就連楊塵予都得給小黃顛上半空去。


    駱駝雖然溫順,處驚不亂,即便是沙暴在前也不驚恐,但若是將它給惹急了,暴怒的駱駝可是會咬人的。


    為了避免孩子受到傷害和驚嚇,楊塵予選擇線路卻是避開了幾處正在交火的地段,倒是讓兩個孩子感到奇怪,平日裏通常都能夠聽到的槍炮聲,今天卻半點不見,真是怪事。


    天色落幕,楊塵予尋了處僻靜之地,下了駱駝,將兩個孩子抱了下來,隨後便引來地火,架起鐵鍋,灌入清水,放入切碎的臘肉香腸,加入一些青豆與大米,再蓋上鍋蓋。


    看著楊塵予行雲流水一般的動作,兩個孩子都張大了嘴,這個叔叔手一指,地下便冒出了火焰,手一伸,就變出了鐵鍋,對於孩子來說,好奇的事情總會發問的。


    不過這次,刺朗吉倒是沒機會發問了,因為與楊塵予略微熟絡一些的楊小茗率先拋出了問題,她用稚嫩的聲音問道:“叔叔,您是神仙嗎?”


    楊塵予一愣,隨後揉了揉楊小茗的頭,笑道:“叔叔不是神仙。”


    不過對於楊塵予的回答,楊小茗並不感到滿意,她嘟著小嘴,臉上帶著可愛的小酒窩繼續問道:“叔叔騙人,不是神仙,怎麽可能空手變出東西來?”


    楊塵予看著楊小茗可愛的模樣,忍不住大笑起來。這個時候,刺朗吉終於有機會插話了,他臉上帶著熟知一切的神色,故作老成的說道:“小茗,大叔一定是魔術師!一定是,我跟爸爸看過魔術師的表演,他們一伸手就變出東西了,跟大叔一樣。”


    說到這裏,刺朗吉麵色一暗,眼眶裏浸出了一些水霧,或許是他想起了自己失去的爸爸媽媽,就連楊小茗也受到了感染,一副欲哭的模樣。


    楊塵予不由得暗自輕歎一聲,再堅強的孩子始終是孩子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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