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維久一見店老板誤會了,連忙擺手示意不是嫌他炒的菜不好,可又不便說是因為聽了自己夥伴搭骨師講今天自己如何和鄧發堅曖昧的事,隻好顧左右而言它。“老板,有沒有啤酒?我們今天走了一天山路,累了,來幾瓶吧!”


    老板一聽,正中下懷,喜孜孜的從炒菜的灶台跑出來,有當地釀造的米酒要不要?那可是不勾兌過的,怎麽樣?


    “大哥,那就來兩斤吧,能解除疲勞就行。”馬維久年輕,對米酒不感興趣,倒是鄧發堅口快,一口應承了下來。


    馬維久有些不高興了,還想嘀咕鄧發堅幾句,但酒店老板卻已經轉身就拿出米酒來了,口若銅鍾似的叫道:“好啦,正宗本地香米釀造的米酒來了!”


    馬維久撅了撅嘴,“老板,你陪我兩位大哥喝米酒吧,我還是來兩瓶啤酒好了,咋樣?”


    店老板聽說叫他陪酒,喜不自禁,回頭對他的女兒叫道:“小美,你到冰櫃裏拿兩瓶啤酒出來,這位大哥要喝呢!你也陪大哥喝兩杯吧!”


    “好咧,大哥,你等一下,我替你拿啤酒去,一會就來。”小美在裏屋應道,聲音甜美、動人,聽得馬維久的喉結禁不住上下滑動了幾下。


    那店老板吩咐完女兒去拿啤酒給馬維久後,就和鄧發堅和搭骨師喝起米酒來。鄧發堅和搭骨師既然做的是與陰間之人打交道的活兒,平日裏就少不了在廣大農村裏摸爬滾打,對店老板拿上來的米酒最熟悉不過了,彼此幾杯米酒下肚,就暈乎乎的,熟得有如兄弟久別重逢一樣,天南海北的侃了起來。


    閑聊中就扯到今晚上住宿的事情上來,鄧發堅還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當下就冒出一句來道:“兄弟大哥,你知道韓林峰這個人嗎?”


    店老板就和他女兒同時臉色一變,那店老板喝了酒更是把不住嘴,“你打聽這個人渣做什麽?”


    剛說完,他女兒小美趕緊拉了他一把,責怪他亂說話,那店老板立即醒悟過來,給鄧發堅他們立馬道歉起來,“對不起,我也是聽別人說的,你們……是親戚?”


    鄧發堅一聽就知道有事,看了一眼搭骨師,隻聽搭骨師編出謊話笑著說,“不是親戚,就是以前有過生意來往。”


    搭骨師這麽一說那店老板的就放心了,奇怪道:“沒聽說他還做過生意啊,管他呢,那老東西不是人,和自己的侄女通女幹,弄的全鎮都知道了,害得他弟弟和弟媳婦兒沒臉在韓家村住了都。”


    “通女幹!”鄧發堅、搭骨師和馬維久都是一驚,隻聽老板的女兒接著說道:“我以前覺得韓大爺挺好的一個人,對人也和藹,很熱情,就是沒老伴,後來都是他侄女勾引他的,說起來他侄女才是個不要臉的人呢!”


    說著說著,村道外,有陰冷的寒風掠過,大家都禁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很詭異的是,這陣陰冷的寒風吹過之後,店老板和他女兒就很少說話了,和馬維久他們也是有一搭沒一搭的,氣氛變得很詭異。


    “老板,不知道韓林峰他侄女是不是就叫韓榮英呢?”馬維久好奇心強,他都沒注意氣氛的詭異變化,仍然想從店老板或者是老板的女兒身上打聽出什麽來著。


    不過搭骨師似乎根本不關心這些,一點都不好奇,“小馬哥,快吃吧,管他這些鳥事幹啥,明天咱們就走了,回去還得打地鋪什麽的呢。事多著了,你就快點兒喝吧,我們還得帶飯菜給李倚露和黃天平呢!”


    馬維久還想說什麽來著,抬頭之際,見鄧發堅用眼睛瞪著他,不說話,就有些明白過來。這搭骨師平日就很少說話,他是請來的客,現在反而用教訓人的口吻說話,本身就很值得琢磨。馬維久於是不再多口,快快兒吃完、打包,結賬走人,一會功夫就回到韓林峰的家,門是虛掩著的,三人直接走進去。


    進得堂屋,漆黑的堂屋裏因為沒有著燈,伸手不見五指的,並且顯得特別的安靜,借著一絲門外的光亮,馬維久伸手打開了燈!


    “啊!”


    三人同時驚叫了一聲,都被嚇得怵然驚跳起來,正對著牆壁的鏡子前,黃天平正拿著一把粉紅色的小梳子緩緩的梳著肥大腦袋上為數不多的幾根頭發,巨大的身軀攤在一張椅子上,竟然現出幾分嬌媚之狀……


    “天平,你在做什麽!”鄧發堅定了定神,這才開口問道。


    “嘻嘻,你們回來啦?我好看嗎?”黃天平側過臉來,不知從哪變出一支口紅,正在嘴上塗著,塗得還像模像樣!


    黃天平此刻的語調聲音細長,略微清脆,但配上他那副尊容就完全變了味……


    連搭骨師這樣的與陰人打交道的人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


    “你是韓榮英!”鄧發堅此刻哪能不知道眼前的黃天平根本就是鬼上身,當下叫出了一個最有可能的名字。


    “咦,帥哥你認識我?那一起來玩吧!”黃天平收起口紅隨手擺在桌子上,站起身來慢慢向鄧發堅走過來。鄧發堅一聽這話,也瞬間明白過來,嚇的直往後退,緊緊貼在牆壁上。


    “站住!你要是敢過來我可就不客氣了!”看著黃天平一步一步的走過來,周圍的空氣瞬間就涼了下來,鄧發堅心中狂跳,說歸說,黃天平這家夥膘肥體碩,現在又鬼附身了,可不容易對付啊!


    黃天平這個時候慢悠悠的走過來,身姿搖擺著,還學戲劇裏那些小姐捏起蘭花指來,他那高大健壯的身軀搖擺起來的時候,怎麽就給人那麽惡心的感覺呢?還輕輕抬起手來,翹著無名指摸到鄧發堅的臉上,一副賤賤的表情,特別淫蕩。


    馬維久因為進入屋子來進得遲,這會兒傻愣著看著眼前的一切,見黃天平的肥爪肆無忌憚的在鄧發堅粗糙的臉上摸來摸去,想起吃飯的時候,搭骨師說起白天自己怎樣和鄧發堅曖昧,頓時感到了胃中的胃液直往上湧,一個忍不住,又是一次翻江倒海的嘔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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