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知道這少年隻是利用她去毀掉自己不喜歡的哪一樁婚姻,許華濃也想要多瞧兩眼。(.好看的小說棉花糖-79-


    不知為何,許華濃便是也想要摻和摻和楊家姑娘的局了。


    宗之瀟灑美少年,鬢如雲兮目若鷹,一身馳聘好功夫,才是片刻時間,便是已經入了一個寬敞但是很偏僻的別院。


    這別院之中並無什麽人氣兒,都沒瞧見個丫鬟來,大抵應該是沒有人居住的,許華濃瞧了兩眼,便是苦笑。


    許華濃啊許華濃,你到底是在想著什麽?人家冒死來救你便是已經是天恩了,你又想著人家將你帶到眾人麵前去麽?那可不是惹了天大的麻煩。


    容瑾卻隻是覺著許華濃有些古怪,都不像是平日那般好似是心機深沉老謀深算的模樣,瞧著竟是都失了幾分沉穩來,隻當作許華濃是在火場之中被嚇到了吧。


    火場許華濃。


    容瑾的眼眸微微瞧了瞧懷裏的姑娘確實是一個很少見的尤物,不不僅僅是容貌,從心‘性’上來瞧,也是百裏挑一。


    若不是他今日親眼瞧見,還真不相信有哪家的大家閨秀竟是這般個冷靜的‘性’子。


    竟是能披著浸透的袍子便是直愣愣地往著火海衝去。


    以往在馬車裏,她瞧見他那般模樣,卻也沒有驚叫,隻當作這人兒有幾分意思,又是個身份適合的,便是引了她做棋子,現下才知道,自己‘浪’費了個多好的璞‘玉’。


    倒是個妙人兒隻是,真有些舍不得了。


    北風一吹,許華濃便是打了個哆嗦,容瑾加快了腳步,一路抱著她直直的入了一個後屋,和前院不同,後屋雖說是個很隱蔽的地方,但是卻燒的暖洋洋的,竟是屋子裏都備好了吃食一類的東西。


    容瑾將許華濃放在了‘床’榻上,盯著似乎有些失神的許華濃瞧了瞧,突然便笑了:“我抬你回家可好?”


    抬你回家,便是八抬大轎了。


    許華濃心下一顫,他說得是抬。


    能用的上八抬大轎這幾個字的,從來都隻有正妻,而她許華濃是個什麽身份?可是不敢擔當,若是應下來,指不定給自己惹來甚麽麻煩,卻是心底裏有些許力量,叫她抬頭說一聲好。


    “侯爺說笑了。”


    最終,許華濃淡淡的笑了笑。


    容瑾卻也沒有什麽驚訝來,他老早便是知道,許華濃和旁人是不一樣的。(.)


    氣氛有些詭異,尷尬,卻頭透著些許曖昧。


    容瑾卻好似是甚麽都沒有反應過來似的,隻是自顧自的去外頭坐了一會兒,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個整套的長袍,丟給了許華濃,又是一臉調侃的出了去。


    許華濃瞧得分明,那容瑾的臉上都‘蕩’漾著幾分‘春’‘色’來,便是暗啐了一句登徒子,卻是心頭都‘蕩’漾起幾分甜意來。


    纖細的手指劃過那衣裳,許華濃似乎嗅到一股味道,是少年郎特有的朝氣蓬勃的味道,羞紅著臉龐,卻也將那衣裝穿戴整齊。


    倒是頭一次穿著男裝來。


    很寬大,幸而她身材也有些高挑,穿著才不是不倫不類,卻也有幾分不適,走了兩步,卻是突然覺著小‘腿’生疼。


    方才是一片兵荒馬‘亂’,她驚慌失措之間也並沒有發現什麽東西,甚至都沒有來得及去看自己的小‘腿’,現在這一走,才是覺得痛來。


    許華濃這才隱約的想起來了什麽。


    方才在一直撞窗戶的時候,卻是撞的她膝蓋生疼,小‘腿’也撞上了窗柩,她咬著牙就是不停,興許是那個時候撞了個青紫。


    方才隻顧著穿衣裳,竟是也沒有細看。


    “篤篤篤?”


    卻是許華濃正準備掀開‘褲’‘腿’看一看,就聽到‘門’口有人敲‘門’。


    下意識的便以為是那人來了,許華濃竟是一時之間手足無措地站起身來,卻是剛說了一聲進,便是瞧見個秀麗的小丫鬟走了進來。


    那小丫鬟瞧著歲數小,但是一股子靈氣勁兒可是掩蓋不住,已進了‘門’,便是衝著許華濃見禮,姿態甚是乖巧:“許姑娘,我家主子方才有急事兒便是走了,奴婢便是給這姑娘引路。”


    竟是這般走了?


    許華濃心裏覺著有一陣說不出來的失望,卻是說不出個為什麽,又是覺著自己心裏的那般情緒有些說不出口,便是暗啐了自己一口唾沫,卻也沒多說什麽。


    倒是一路順著那丫鬟的步子往外走。


    那丫鬟瞧著年雖小,但是卻是分外熟絡,才是片刻功夫,便是已經隨著許華濃說了很多話


    ,許華濃不知為何有些神情恍惚,竟是被這丫鬟套了些許話兒去。


    許華濃才是驚醒過來,卻是那丫鬟已經帶著她繞路繞到了‘門’口了,許華濃心裏壓著疑慮,也沒忘跟著上去,走到了跟前來才是瞧見些不同。


    說是不同,卻又有些記憶。


    這可不就是方才,她逃離的那一片火海麽?


    隻不過當時她逃掉的時候,天‘色’還有些光亮,現在卻是昏暗的都瞧不見五指了,隻是靠著天空的星光,和每個人手裏的燈籠瞧著人。


    此時此刻這一片火海已經沒有了方才的洶湧澎湃,將四周可以燃燒的屋子都燃燒了一遍了,地上隻剩下一些殘垣斷壁,還翻滾著讓人窒息的熱‘浪’,但是離著稍微近了一些,都覺著皮膚發疼。


    許華濃也不知她是麵皮疼還是心疼,就是站在這院兒‘門’口便是發疼的,竟是都不想進去,卻是在她站到此處的時候,旁邊的姑娘頓時警覺:“這是哪家公子?怎的是入了我們姑娘的住處來?”


    許華濃隨意冠了鬢發,一眼瞧過去,還真有幾分像是男子,但是仔細盯著看兩眼,那群姑娘便是驚呼:“許家姑娘?怎的是這副打扮!”


    更讓她們震驚的是,原本以為許華濃已經葬身火海,卻沒有想到許華濃竟然依舊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裏,隻不過穿戴的有些不倫不類了。


    許華濃原本已經想到了一番說辭了,卻是還不曾說話,身邊一直跟著的小丫鬟突然抬起頭來說到:“奴婢今兒恰好經過,便是瞧見大火滔天,又是恰好救了暈倒在‘門’口的許家小姐,因的許家小姐的衣裳都髒了,奴婢便是尋了些粗布衣裳,雖說瞧不過去,但是也隻能勉強對付著。”


    那丫鬟說著,又是微微一笑:“這場火來的邪乎呢,也不知秦將軍有沒有來。”


    秦將軍?


    一聽到這個名字,好幾個原本圍繞在這兒的姑娘臉‘色’都有些發白,甚至眼瞧著都微微向後退了些許,許華濃還不曾說話,便是聽見身後的那丫鬟說到:“既然已經送了姑娘到這兒,那奴婢便是自個兒走了,可是姑娘別忘了,若是瞧見了秦將軍,可是要好生說說今兒這火來。”


    說罷,那丫鬟便是衝著許華濃見了個禮,然後臉上帶著幾分笑容,不卑不亢地退了下去。


    她雖然是用一個奴婢的姿態來要求自己的,但是卻沒有瞧出來什麽尊敬來,最起碼,在許華濃的身上,沒有瞧出來尊敬。


    眼瞧著那丫鬟走了,身旁的姑娘便是呼啦一下子圍了起來,一雙雙眼眸盯著許華濃,都是帶了幾分疑‘惑’來:“許家妹妹,果真是叫那丫鬟給救了?”


    許華濃心中有幾分疑‘惑’,確實不知道那丫鬟所說的秦將軍是誰,這丫鬟不是容瑾身邊的人麽?但是事到如今,隻能是順著說。


    幸而這幾個姑娘到底還是年齡不大,還沒有那麽狠毒的招子,一時之間也有些‘迷’糊,但是有幾個姑娘卻是麵‘色’都有些發緊來:“許家妹妹,和那秦將軍可是相識?”


    許華濃便是麵‘色’一冷,也沒有給那姑娘甚麽好臉‘色’:“姑娘這是說的什麽?小‘女’子久處深閨,都是不曾聽過秦將軍這幾個字兒的。”


    那姑娘也才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賠了個不是之後,便是一雙眼眸凝在許華濃的身上,似乎是有意無意的說著秦將軍:“秦將軍可是本朝年少有為的將軍呢,馳聘沙場早便是留了赫赫凶名,是聖上最喜歡的少年將軍呢,不過,秦將軍素來都是帶著個麵具的,也沒人瞧見是個什麽模樣,隻是聽說,每個嫁給秦將軍的妾室,都活不過一個周天呢。”


    一個周天,便是說七天。


    許華濃便是心髒狠狠地跳了兩下,卻又故作無事:“哦?怎得會活不過七天呢?”


    那姑娘瞧了一眼許華濃,猶豫了一下,卻又故作爽朗的笑道:“其實也沒什麽,不過就是一些市井謠傳,隻是說那秦將軍可是殺神轉世,一般的姑娘可是收不住秦將軍的福澤來。”


    這話說的委婉,許華濃卻也是懂了,旁的姑娘便是有些麵‘色’發紅,卻是暗啐了一口。


    這是在說,那秦將軍‘床’笫之事尤為熱衷,那些姑娘,可能就是生生的死在了‘床’上的。


    許華濃卻是微微低下了頭,裝作自己沒聽見似的,這身邊的人她不熟悉,也不是她的圈子,禍從口出,少說為妙。


    許華濃安然無恙地回來了,不僅僅震驚了一些人,也讓一些人“喜極而泣”。


    “四妹妹”


    許華清的眼眸都是腫的,纖細的手指緊緊的抓著許華濃的袖子,她是從後頭跑過來的,估‘摸’著應該是在自己的院落裏,一聽到許華濃安然無恙地回來了,便是急匆匆地跑來了,興許是作秀,興許是真的覺著擔憂,總而言之,她一過來便是緊緊的抓著許華濃的手,竟是巧著有幾分情真意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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