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可是沒見識過,這二房崔氏鬧起來的話,可真是難堪,當初大房的小妾,可是被她生生澆了一桶糞呢!”


    一說到這話,白鷺都是打了個哆嗦。<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訪問:.。(79小說更新最快最穩定)


    許華濃止不住有些冒冷汗來。


    雖說沒有什麽手段害人,但是這般醃臢的事兒聽著也叫人惡心,若是她被澆了一桶汙穢,那可不如死了去了。


    果真是粗鄙之人啊!


    才是過了片刻,崔氏大抵是罵累了,外頭就沒了聲音了,順著窗口一看,果真,人已經散了。


    秀才遇上兵啊——


    倒是前生今世都沒撞見這麽不講道理的人,現在也算是開了眼了,以前隻聽說哪家哪家的夫人生生動手將小妾給活活打死,就覺得足夠粗魯了,跟現在這一比,倒也是不值一提。


    心裏存了念頭,也便有了計較了,明顯這個二嫂嫂就是個不能招惹的,因的人家滿家子的開銷都要去尋那二嫂嫂,怪不得這二嫂嫂發起瘋來誰都抵擋不住。


    怕是就算是自己做了甚麽手段反擊,真的是那二嫂嫂做錯了,她都不一定要受罰的。


    想到這裏,許華濃也覺得無能為力了,人家就是擺明了在侯府裏是個不能招惹的角‘色’,她幹脆就躲遠點算了。


    倒是秋月連番安慰了一會兒許華濃,就跟她一起坐下來對賬本。


    這賬本還是要好生算算得,秋月是個聰明的,隻是沒接觸過這些,許華濃又明了的緊,她前生可是在程府艱難活著的,雖說是許華清管家,但是許華清素來都是個吃不得苦的,總覺得這些東西耽擱事兒,又麻煩,所以很長時間,都是她親自打理的。


    而且,許華清那時候也是存了心思要刁難她,各種賬本出了問題都是要找她的,倒是給她磨出來了一雙好眼睛。


    秋月甚麽都不懂,隻能在旁邊伺候,聽著許華濃一句句的說,到也有了幾分見識,主仆倆折騰到了很晚,就聽冬蟲在外頭喚了一聲:“侯爺回來啦!”


    侯爺回來了。


    秋月如夢初醒,立刻便倒了兩杯熱茶,容瑾臉上還掛著寒霜,裹夾著冬日冰冷的氣息,秋月此刻正小心的退下去,卻一眼瞧見容瑾一張俊美的臉龐來。


    就不由得有些失神,卻也是渾渾噩噩的走到了外間去,這一抬頭就看到了外頭‘陰’暗的天‘色’——原來已經是晚上了。<strong>最新章節全文閱讀.</strong>


    屋子裏頭,朦朧的能聽見夫人和侯爺在說什麽,兩人似乎是在商量,但是沒過一會兒的功夫,就瞧見裏頭的燭火滅了。


    秋月的心思就飄‘蕩’起來了,不斷地想裏麵發生了甚麽,卻能隱晦的聽見一點什麽聲音,頓時麵紅耳赤,但是一雙眼眸裏,卻夾雜著幾分羨慕和嫉妒來。


    待到她翻身成了主子的時候,是不是也能享受這般的心思來?


    卻隻是在心裏念叨了一下,便聽見裏頭一陣翻雲覆雨,也沒來得及細聽,就被冬蟲拉了一下:“夫人和侯爺的好事兒你也敢這麽聽!還不隨我出去守‘門’?”


    秋月心裏涼了一下,卻還是訕訕道:“‘門’有甚麽好守的?這可是喜事兒!況且,夫人初經風雨,一會兒說不準還要咱們伺候呢!”


    秋月也說不準自個兒是什麽心思,隻是覺得沉甸甸的,腦海裏總是轉出來侯爺那張俊美的臉來,不由得想,若是‘床’上的這個人是自個兒,那得有多好?


    冬蟲啐了它一口唾沫,一翻白眼:“我出去瞧這,你在裏頭好生帶著,可別打攪了夫人和侯爺!”


    說著,冬蟲紅著臉扭捏的出去。


    到底也都是及第的姑娘了,這事兒她也清楚,隻是不好意思繼續聽下去,又覺得秋月有些反常,可是也顧不了這麽多,才是一出來,就被冬日的冷風吹的麵‘色’有些發紅。


    此刻,已經是明月高懸。


    冬日冷的過分,卻也莫名的帶著些許皎潔的氣息,冬蟲盯著看了一會兒,不由得歎氣。


    一天之前,她還隻是許府的一個丫鬟,現在,卻是侯爺夫人身邊的一等丫鬟。


    陌生的環境,總要慢慢開始不是?縱然她隻是一個丫鬟,但是跟在夫人身邊,也不能叫夫人受了甚麽欺負去。


    想著,冬蟲自個兒有些‘混’沌的回了屋子裏,卻是前腳進了屋子,後腳就聽見裏頭的夏草在拾掇東西,夏草臉‘色’有些發白,正扒拉著自己的首飾,她一進來,夏草的動作停頓了一下,然後猛的扭過頭來,瞧這冬蟲。


    冬蟲都是被夏草那一副直勾勾的樣子給嚇到了,忍不住皺眉:“你這是中了甚麽魔怔了?擱這兒找什麽東西呢?”


    夏草嘴‘唇’怯懦了兩下,才是歎了口氣,說:“冬蟲姐姐,你可是瞧見了妹妹有一個翡翠的簪子?看著‘挺’素氣的一個。”


    “可是你經常戴在頭上的那個?”


    冬蟲皺眉:“你那東西我也是不知道,可是隨手放哪兒了?”


    夏草搖了搖頭,想說什麽,但是也最終什麽都沒說,隻是一雙眼眸無光的盯著眼前的一堆首飾——她自個兒也有不少好看的首飾,到底是許華濃的陪嫁丫頭,自然也不能少了東西去,林林總總一大堆,而且她是大太太的人,東西自然都是比一般的丫鬟要好一些。


    但是夏草常年頭上隻帶一個翡翠的簪子,別的都不帶的,估‘摸’著也是重要的東西,冬蟲問了兩嘴,也沒有特別放在心上。


    “這屋子裏隻有你我二人,我是沒瞧見的,你自個兒好好瞧瞧,說不準是你無意間放哪裏了吧?”


    困頓的緊,冬蟲自個兒上了‘床’榻便是渾渾噩噩的睡過去了,睡夢裏感覺夏草好像還翻翻找找了許久,但是她也沒有在意,到底她跟夏草也不是特別親切的。


    卻是第二日的時辰早早醒來,就瞧見夏草已經沒了影子了,她覺著有些惱,但也沒想太多。


    夏草其實本就融入不到她們的環境裏來,倒是姑娘對她比較寬容,而她也不惹事兒,所以才這麽和平共處,如果她一直往姑娘的身邊湊,爭著搶著伺候姑娘,估‘摸’著她還會覺得厭煩呢。


    一念至此,冬蟲早早的就拾掇好了自個兒的衣著來,結果一出了‘門’,就瞧見在自個兒的院兒‘門’口,雪堆裏‘插’著一個隻‘露’出一部分的簪子。


    冬蟲拔起來一瞧,可不就是夏草的簪子麽?


    隻不過,這簪子碎成了兩半了,另外一部分找不到了,冬蟲存了點心思,細細的找了一圈,也沒看見,幹脆就揣在了自個兒的袖子裏,然後去尋了姑娘去。


    卻沒想到,才剛出了‘門’,就瞧見侯爺出‘門’,侯爺的臉上帶著笑意,一瞧見她,還點了點頭,冬蟲隻來得及見了個禮,才回去。


    卻看見秋月站在‘門’口,眼含秋‘波’,似乎是有些發呆,她到了邊兒上,秋月才反應過來。


    “你過來啦!”似乎是有些尷尬,秋月搖了搖頭,說道:“夫人還在裏頭喚你呢,快些過去。”


    這一進‘門’,就瞧見許華濃坐在‘床’榻上,麵含‘春’‘色’,冬蟲隻是說了一句“恭喜姑娘”,就瞧見許華濃白了她一眼:“快些拾掇東西,可是莫要去晚了時辰。”


    冬蟲應了一句,然後挑了個淡綠‘色’的長裙,給夫人冠好了青絲,又一路隨著她去前院兒。


    這路也不算遠,許華濃還特意叫身邊的秋月將賬本收好,若是那沈氏沒有在早上與她難堪的話,這賬本也就可以藏下,如果沈氏一大早就出來為難的話,那也就別怪她了。


    不過,她這早上來見禮,外頭守著的丫鬟進去通報,她又在外頭等了好一會兒。


    也不知是不是那個老太太故意的!


    不過,這老太太是不是故意的,都不是她可以左右的,她不過就是一個新來的媳‘婦’罷了,她可不能像是容瑾那般不講道理,也不敢耍甚麽‘性’子,到了婆家,可不就是舉步維艱?


    不過左右一思量,這侯府到底是比許府好一些,畢竟許府是個‘亂’捅刀子的,這侯府,卻好歹有個心機不怎的深沉的老祖宗,和不講道理衝誰都敢下刀子的二嫂嫂。


    到底是誰輸誰贏也還真就不一定。


    果然,那老夫人也沒有叫許華濃在外頭等太長時間,大概是因為昨兒容瑾那麽一鬧,那老夫人也不敢了,興許也是懼了容瑾那番態度了。


    許華濃到底還是初來乍到,不過昨兒容瑾可給她好一碗安魂湯——這侯府裏的一群人鬧‘挺’的‘挺’歡實,但是其實都沒有多大權利,絕大部分的權利都在容瑾的手上,況且容瑾還是侯爺——家中的一些田產商鋪的地契也都在容瑾的手上,這些的東西原本都在容瑾的母親的手裏,但是容瑾的母親死了之後,就留在了容瑾的手裏,誰都沒有要走。


    這也就是那群人沒有拿走這地契了,否則,說不準容瑾這個小侯爺,都不能安安全全的長到現在。


    況且——容瑾母親死的那一天,容瑾才九歲多,不滿十歲。


    想到這裏,許華濃就覺得脊背發涼,她試想一下,如果是這個時候的自己,估‘摸’著是沒有那個能耐對抗那些麵慈心苦,而又試圖奪走自己家財產的人。


    更何況,是打著親戚的名號。


    “三夫人,老夫人喚您進去呢!”


    正聽見個嬤嬤說話,抬眼一瞧,就是昨兒挨了容瑾的丫鬟打的那個嬤嬤,臉上還有淤青,聽說是喚柯嬤嬤。


    柯倒是個少見的姓氏,也是那老夫人的陪嫁的丫鬟,說是老夫人,也姓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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