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可追風,何足道哉......”褐衣漢子對著雨花台上的唐俊露出一絲輕蔑,似乎不把這年少英才放在眼裏。[]


    “啐,他在英雄榜上僅比我低了兩位。”枯榮兔死狐悲般為唐俊辯解了句。


    “英雄榜?我排第幾?”那褐衣漢子再次轉過身要離去,順便問了句。


    “第五。”枯榮頓時來了興致似的,“是不是很不服氣?”


    “哪個沒事幹的排出來的。”人影一晃,那褐衣漢子已然消失在山林之中,枯榮那雙本是帶著戲謔的眼忽然變得古井無波,仿佛,不在這世間一般。


    說來這英雄榜倒的確是好事者排出來的,但排名也跟著世事變幻不斷更改,所以倒也權威。而如今的英雄榜是這般排布的。


    英雄榜第一位李成梁此人為鎮遼邊將,這鎮守遼東數十年,在朝堂武官懦弱,文官昏庸的情況下,力保邊關不失,雖然個人行為頗有爭議,但是排布在英雄榜首位也不為過。


    英雄榜第二位唐震天十年間將唐門從一個江湖準一流門派,建設成一個超越少林武當等大門閥,獨霸江湖,素來被稱為武林第一人。


    英雄榜第三位劍如狂天山劍派掌門,雖然天山劍派三十年沒出一個資質上等的弟子,然而劍如狂這古稀老人隻要在一日,中原武林的西方便渾然無事。


    英雄榜第四位唐橫鋒唐門少主,本是排在第三位,在唐門稱霸中原前數度征伐,殺傷數位原英雄榜前十的人物,隻是近幾年深居簡出,少有與人爭鬥,故而排名下降英雄榜第五位嶽撼巔一雙草鞋,一身麻衣,一頭枯黃鬥篷,最後一把鐵尺,足以丈量人間是非,江湖恩怨,甚至,朝堂天下事!不是捕快,卻做著捕快該幹的卻幹不了,不敢幹的事,心中的律法師天道,所以,江湖人稱天刑神捕。[更新快,網站頁麵清爽,廣告少,無彈窗,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


    英雄榜第六位陰冥幽據說,他武功大成後,一雙腳就沒踏上過實地,因為輕功練得太過出眾,整個身子可以一直飄在離地一尺之地,動身之時毫無征兆,如同妖鬼夜行,無聲無息,他全身被隱藏在黑霧中,出手便是索命殺招,劍法,天下第一。


    英雄榜第七位梅虛若這是個從來沒有在江湖上留下什麽顯赫戰績但是被排進英雄榜前十的人物,原因便是他門下弟子太過出色了。


    英雄榜第八位月轉眸苗疆聖女,梅林大弟子,用蠱傲絕神州,用毒連唐門都不敢在她麵前放肆,劍法僅次陰冥幽。


    英雄榜第九位鳳棲桐一柄長弓名為落日,弦響,數百丈外必取性命,一柄短弓名為明月,弓身為兩柄削鐵如泥的匕首,憑明月近身擋過劍如狂搏命般的三十劍招,亦用落日於邊關殲滅北元近千精騎,江湖人稱,日月神箭。


    英雄榜第十位唐舞月唐門大小姐,本與梅林中某位弟子有婚約,隻不過因為陰冥幽之事婚約被雙方撕毀,聽說唐家這位大小姐對那夫君一片癡心,所以近年隻身流落江湖,不再顧唐門之事。而其暗器手法,便是唐震天也遜之幾分。


    英雄榜上一共五十人,那唐俊,排在四十六,枯榮和尚,排行四十四,也不愧金陵第一人之名了。


    那褐衣漢子,渾然便是江湖中為惡之人聞風喪膽的嶽撼巔了,化身山嶽撼濁世之巔,便是天子犯了大錯,也須當心這三尺鐵尺的丈量判度!


    說實話,唐震天雖然將唐門送上了明麵兒上的武林霸主,然而他打服的隻是少林武當峨眉這些老牌門派,至於實力強橫的天山劍派等偏遠門派,還是沒敢招惹。同時江湖上的遊俠,唐門也少有正麵接觸。


    而同時,唐門內部新晉高手源源不斷,若是英雄榜列出前百名,唐門必然能占上將近三十餘席,甚至說唐門的一些三代弟子武功能與少林武當一些首席人物相較。


    若是沒有天山,沒有梅林,唐門可能還真不懼一些沒落的老牌門派聯手,出手一統武林。唐震天是個野心極為重的人,若是有半絲機會能讓他坐上帝王之位,他恐怕會毫不猶豫。


    暫且不提這勞什子英雄榜,在玄武湖畔,薛家在這新年之時,張燈結彩,十數畝的大院一片暖洋洋的紅光。


    而迎客堂裏的薛家,如今是卻更是熱鬧,侍女穿梭來去,捧上瓜果點心,美酒陳釀,簫聲嫋嫋,琴瑟悠長,堂中不少人談笑風生。一來是為薛家新晉護院武師白響雷,馬一鞍接風洗塵。二來是枯榮和尚與那褐衣漢子也不請自來。


    褐衣漢子點名要見尹澤,然而尹澤卻不知去了哪,兩個時辰前還頭痛欲裂最後暈闕的人,卻又莫名失蹤。


    “他平素便是這樣,尋常是有大事才會呆在屋裏,若是病好了,大抵又去哪兒散心了。”大廳主座上一個淡雅的聲音悠悠傳遍整個大廳,在這冬日有種讓人如沐春風的感覺。一身金絲青色蘇絲長裙,欣長完滿的身段配上清雅的臉龐,看起來頗有些淡雅的女子,便是撐著這金陵第一商戶走過五年風風雨雨的薛鳴琴,那有若古琴長鳴,淡雅天成的容顏與氣質,也不知讓多少人趨之若鶩,然而,能闖進芳心的似乎隻有那謎一般的白衣男子。


    那褐衣漢子看了眼門外,長歎一聲:“你是從哪尋到他的?”


    薛鳴琴一怔,心中不知為何騰起一股煩躁情緒,但她到底是在商場中曆練多年,旋即平複心境,問道:“先生是尹澤故人麽?”


    “尹澤......”褐衣漢子念叨了聲,“倒也不算故人,隻是受人所托,來看看他過得如何?”


    “受人所托?”薛鳴琴微微一愣,神態上似乎頗有些許緊張,她與尹澤之間,頗有些情意,到底是怕萬一尹澤的前塵往事,對這段姻緣有所不利。


    那褐衣漢子也是久經人事的了,怎麽會看不出薛鳴琴這點小女兒心思,果真,無論是商場上何等強勢,骨子裏,卻還是有一股小女兒情懷。


    那褐衣漢子臉上浮現出一絲似懂非懂般的笑意,薛鳴琴頓時耳根一紅,嬌嫩的臉龐上全然是羞澀之意。


    “他師門在江湖中雖是特殊,然而卻也頗為自由,一切由他性子,無人有空會去搭理。”褐衣漢子打個哈哈笑道,隨即臉色嚴峻幾分,“不過姑娘能否告訴嶽某,你是在哪兒尋到這個......怪胎。”


    薛絨聽這褐衣漢子如此稱呼尹澤,心中先是不喜,但細細想來,可能這褐衣漢子與尹澤交情不淺,或者尹澤在之前的朋友中有這樣的稱號也未可知,總之這些人來曆神秘,不能得罪了。


    她先思索片刻,而後緩緩開口道:“本來,他是我在去長江觀水之時在江灘上救起的,原來打算救活之後送他回轉,然而不知為何,他好似失憶了似的,隻記得自己叫尹澤什麽的。我看他無家可歸便在尹家外院給他找了個房間,讓他安頓了幾月,後來他與舍妹。”說到這裏,她微微一笑,看了一眼薛絨,“他與小絨頗談得來,我便讓他住進了內府,平素與教書先生打打下手,監督那些府裏同宗的大少爺們讀書寫字,誰知這平素一言不發人在一幫紈絝子弟中倒是不知用了什麽手段,將這幫人治得服服帖帖。我本也懷疑有這般能耐的人怎麽會是失憶之人?哪知仔細詢問下才知道,這小子將那些詩詞編成了小曲兒,這些同宗少爺都是市場逛青樓的主兒,學些這個,倒也有用,便是跟他學了。”說到這裏,滿堂人麵麵相覷,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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