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一枝獨秀本難事,群芳爭豔才是春這就是姚元之的信?”李賢從李敬業手中接過封口完好的信,毫不猶豫地拆了開來。


    隻看了個開頭,他便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慌忙朝下頭掃去,末了深深歎氣之餘,心中卻為之一振。


    雖然姚元之及其兄長匆忙趕了回去,但姚元之的父親還是去世了。


    按照製度,姚元之當守孝三年,而據他在信中說,當發奮讀書,三年後接受恩蔭入官,必當報李賢盛情。


    信中逐字逐句毫無矯情之處,顯然是下了真正的決心。


    李賢看信的時候,李敬業也湊在旁邊觀看,此時不禁也跟著歎了一聲,旋即笑道:“恭喜六郎了,三年之後,姚十郎肯定是你的人。


    他當初豪爽風流頗類於你,如今一旦立誌,必定會洗心革麵,這種聰明人不鳴則已,一鳴必定驚人!”這話雖然說得不錯,但李賢怎麽聽怎麽覺得其中有一種諷刺的意味——李敬業別是在指桑罵槐,提醒他也該去洗心革麵一回吧?不多時,程伯虎等人便全都到齊了,大家少不得齊齊下了演武場習練。


    現如今各人的武藝已經漸漸有了差別,因此各自對戰已經是意義不大,李家的家將便粉墨登場,而李賢更多的是拉上盛允文。


    雖說遊俠的劍術並不完全適合戰陣所用,但既然有李績這麽個方家在旁邊指點,不管是盛允文還是李賢都是獲益匪淺。


    幾場廝打下來,自然是人人滿頭大汗,立時有仆役送來了茶水毛巾。


    才擦了一把汗,李賢便聽到旁邊的程伯虎在那裏嘟囓道:“這才初夏就這麽熱,到了真正的大熱天可怎麽過?”與此同時。


    屈突仲翔也忽然嚷嚷了一聲:“六郎,今年也該洛陽流行六郎冰了!”李賢嘿嘿一笑,心中說不出的得意。


    因著去年冰食熱銷,他早就囑咐賀蘭周在冬天的時候多多藏冰。


    一來可供他自己夏天取用,二來也可以賣錢。


    而賀蘭周那老頭向來是行動派,臨行之前就神秘兮兮地告訴他。


    在洛陽城地二十個地窖中,全都塞滿了冰塊。


    “放心,今年夏天你們要吃多少冰食都沒問題!”此言一出。


    不但李敬業四人無不大喜,就連李績也不禁莞爾。


    他用那雙昔日拿劍的手摩挲了一會身下那玉石躺椅,心中既得意又自豪。


    收了李賢這麽一個徒弟,但有新鮮玩意他往往是第一個享受的,比天子都還早些——他當然不會知道,李賢完全是拿他當成試驗品了。


    一夥人正在那邊說得高興,外頭忽然飛一般地竄進來一個仆役,一站穩便朝李敬業等人殺豬抹脖子似的做手勢。


    好容易才憋出了一句話:“屈突大小姐和賀蘭小姐來了!”嘩——幾乎是一瞬間,李敬業四個人如鳥獸散,跑得無影無蹤。


    賀蘭煙他們都是從小就認識地,最多使使小性子,那是無所謂;但這位大姊頭……要真的打起來。


    他們四個怎麽也不可能對付不了一個女人,問題是。


    屈突申若在長安城的貴婦***裏實在是名頭太大了。


    屈突仲翔是屈突申若地弟弟,那是肯定被吃得死死的;李敬業名義上還得叫屈突申若一聲師姑,李績又絕對不會幫他;程伯虎和薛丁山的老媽都和屈突申若交好。


    天大地大母命最大,他們哪裏敢招惹這一位?自從上一次和大姊頭發生過那什麽之後,李賢便感到如今屈突申若出現地時候似乎總經過盛裝打扮,當然,小丫頭也似乎更加眼波流轉嫵媚動人,仿佛在較勁似的。


    此時此刻,站在李績身邊的他看著那邊悠悠然行來的屈突申若和賀蘭煙,心中暗自讚歎。


    小丫頭的絕色是不必說的,自從兩人有了合體之緣後,原本的那一點青澀也全都褪了去,如今那勾魂奪魄的豔光足以讓每個男人為之傾倒;大姊頭就更不用說了,那種漫不經心中流露出地高傲,那種隻可遠觀不可靠近的疏離,對於每個男人來說,那都是致命的吸引力。


    一身紫紅色道袍的賀蘭煙上來便笑嘻嘻地先向李績問了好,然後才斜睨了李賢一眼;至於屈突申若卻是一視同仁,叫了一聲師傅,又喚了一聲六郎,這才笑道:“要說上次我到洛陽,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


    如今但見坊間高門大宅無數,都覺得幾乎不認識了。”


    兩人在長安住地是至德觀,如今既然到了洛陽,就住在定鼎門大街旁的觀德坊雲虛觀中。


    不過,無論是屈突家還是賀蘭家,在洛陽都有大宅邸,就是真正穿了道袍住進家去,也不會有人敢說半個字。


    李績歪頭掃了掃李賢,又看了看麵前地屈突申若和賀蘭煙,心中忽然一動。


    屈突申若名義上是他徒弟,但因著她武藝早就有成,他不過是略微點撥一下;賀蘭煙當初的雙股劍都是他教的,沒有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


    看如今這架勢,李賢遲早會一個個吃抹幹淨知要讓多少世家公子哥捶胸頓足。


    想到這裏,他忽然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旋即懶洋洋地道:“申若,賀蘭,你們若是有閑不妨陪六郎好好練練,這天熱了人容易犯困,我先回房去小憩一會!”李績這一走,賀蘭煙頓時逮到了機會,衝著李賢從鼻子裏哼了一聲,不管不顧地占據了李績剛剛地位置。


    倒是屈突申若輕眉一挑,坐在那躺椅的扶手上,似笑非笑地端詳了李賢一會,忽然迸出了一句話:“我昨兒個去徐家串門的時候,恰好遇見了徐婕妤的侄女徐嫣然。


    幾年不見,她不但出落得亭亭玉立豔光照人,更難得的是飽讀詩書,不遜於昔日徐賢妃。”


    徐嫣然?我怎麽沒聽說過?李賢正心裏嘀咕的時候,忽然隻覺大腿根一痛,見小丫頭死死盯著自己,手上還在使勁。


    沒奈何之下,他隻得拍了拍她的手。


    沉思了一陣方才問道:“那麽據申若姐你的意思,徐家會不會把人送進宮去?”賀蘭煙被李賢的問題驚得目瞪口呆,那隻手立刻就鬆了。


    而屈突申若卻仿佛意料中那樣,略一思忖便搖了搖頭:“徐家是書香門第。


    原本不至於這麽做。


    但是,隻要徐婕妤常常讓侄女進宮陪伴,若是陛下下旨采納。


    這對於他們來說麵子上就過得去了。


    六郎你是皇子,難道沒有見過徐嫣然麽?”對於這個問題,李賢也倍感鬱悶。


    別說徐嫣然。


    就是徐婕妤,他之前也沒見過幾次。


    他是皇子,沒來由在皇帝老子地後宮中兜來轉去算怎麽回事?他眼下需要考慮的是,這僅僅是徐婕妤要借侄女固寵,還是有人在背後攛掇,或是幹脆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帝王之家,果然是最最亂的!三人默默相對了一會,屈突申若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一會。


    此時,賀蘭煙終於忍不住了。


    雖說以前不怎麽懂朝廷大事,但跟著屈突申若廝混了這麽久,她也不至於不長見識,自己家地榮華富貴是從何而來。


    她比誰都清楚,更何況她和李賢的關係?“要不要我去對外婆說一聲。


    讓她到洛陽來?”榮國夫人楊氏此番原本是要同行到洛陽來的,隻是因為行前突感風寒方才耽誤了,便索性決定到時和武後同來。


    雖說知道老外婆不是省油地燈。


    但忖度老媽給自己派來了阿芊這麽一個情報處長,自己能夠運用的資源並不在少數,李賢便搖了搖頭。


    事情還沒有壞到那一步,與其自亂陣腳,還不如好好看看別人的動作。


    再說了,上官儀劉祥道不過是顧忌武後幹政,武後如今一心安胎不幹政了,這些人還能用什麽借口?至於那個目地不明的徐嫣然……沒有親身體會過後宮爭寵手段的人,怎麽可能一下子翻起風浪來?“煙兒,這些事情你不用太擔心,凡事有我。”


    出乎他意料的是,往日隻要這句話就必定安心的賀蘭煙卻咬住了嘴唇,旋即一字一句地道:“申若姐姐每每能夠幫你那麽多忙,我也不能每次都看著你一個人辛苦。”


    她忽然抓住了李賢的手,語氣中流露出無比的堅決,“賢兒,我遲早都是你的妻子,哪怕隻是為了這個名分,你也一定得讓我幫忙!”這小妮子!李賢隻覺得手被小丫頭攥得緊緊地,一抬頭卻遠遠看見屈突申若已經回返了來,看那表情,仿佛是知道賀蘭煙正在糾纏著什麽。


    此時此刻,他便幹脆俯下身在小丫頭耳邊交待了幾句,最後又開了個玩笑。


    “放心,那徐嫣然就算再漂亮,如何及得上你和申若姐?”最後幾個字異常大聲,即使屈突申若耳朵再糟也聽得清清楚楚,麵上立刻閃過一絲異樣。


    見賀蘭煙喜滋滋的,她不禁搖了搖頭。


    不管是她屈突申若還是賀蘭煙,抑或是李焱娘殷秀寧等人,嚴格意義上來說非但不屬於五姓,而且還算不得名頭最高的那一等世族。


    徐家雖然看似在本朝不顯,卻和博陵崔家世代聯姻,是真正的書香仕宦門第,遠非她們這樣的武將世家可比,徐嫣然更是有一種非同尋常地風情。


    對於美女來說,要真的做到一枝獨秀,又哪裏是那麽容易地?武唐攻略跳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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