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德祥似乎也知道劉文華的難道,“市長呀,我知道這件事情對我們來講是很困難的,但話說出來,除了這個方法我們還有其它的什麽好辦法嗎?我們借給日本人的那些錢可不是一個小數,如果這些錢真的要不回來的話,那我們的事就大了,到那時官位不保不說,弄不好還要負法律責任的呀。i^說實話,我當時聽了日本人的條件之後也沒有馬上同意,可反過一想,除了這一招我們還會有其它的辦法嗎?”


    宋德祥說的倒是實話,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似乎不按日本人說的辦這個事還真就搪不過去了。但做為知道事情難度的劉文華還是忍不住抬頭抱著一絲希望的神態問道,“老宋,日僑理事會那裏就一點錢也沒有了嗎?難道他們就不能先還一部分,至少市財政的帳上有錢先把一些著急的事辦了,然後其它的錢我們在一起想辦法呀。”


    “市長,不要抱任務的希望了,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宋德祥搖了搖頭,以著一幅無奈的口氣回答著。


    兩人座在那裏,一個上市長,一個是常務副市長,可以說一市經濟命脈盡掌握於這兩人之手,但他們兩人確因為錢的問題而發了愁。


    這其實也不怪別人的,誰讓他們之前太過相信日本人呢?總以為是外國人都很有錢,在加上有人牽線,他們才這樣做的呀。一說到有人牽線,劉文華的眼中就是一亮,像是想到什麽好思路,隻見他是蹭的一下子就從座椅之上站起,“對了,我們為什麽不去找當初給我們牽線的那個人呢,就算是他現在不能幫我們把錢要回來,但總能施壓從開發區那裏搞到一些便宜的土地吧。”


    劉文華知道自打馮思哲來了之後,自己就沒少欺負人家,現在讓他張口去求馮思哲,弄點便宜的土地,顯然他是放不下這個身份的,而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哪怕放下身份了,但對方真的會給自己這些麵子嗎?也未畢吧,所以他就根本沒有想到要自己去求馮思哲,那樣萬一不成反而是自降了身份,以後讓他還怎麽以市長的身份去麵對人家呢。所以自然而然的他想到了那個牽線的人,讓他和省日僑商務理事會熟識的人。


    一說到牽線那人,宋德祥也是眼睛一亮,“您的意思是找花老?”


    “沒錯就是找花老,即然當初是花老牽的線,我們這才放心的把錢放給了井上幫雄這些人,那現在他們還不上錢了,我們把這件事情向花老說明也是理所當然的吧。%&*";在者說就算是花老也要不來錢,但由他向馮思哲施壓要錢也要比我們方便一些的吧。”劉文華一提到花老的時候,似乎在瞬間就悟透了許多的事情。


    在市長辦公室門外,市政府辦公廳副主任黃鬆正好下班從這裏走過,因為宋德祥的大意,連門都沒有掩上,他們剛才說的話全被這個人聽到,一聽到兩位領導說的這些話,那黃鬆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快速的走開。


    在市政府裏混了十幾年日子的黃鬆深深的知道做為一名政府幹部,哪些事情是他應該做的,哪些事情是他不應該做的,尤其是對於領導的秘事,他更是要遠離,因為那就是一個是非場,對於沒有任何的背景,甚至能力也並不是很強的他而言,一旦走了進去就很難跑出來的。


    快速的走出了市政府大樓,在樓下他就看到了正在出租車中座著等待著他的陳平。


    “老黃,這裏,這裏。”看到了黃鬆之後,陳平就大聲的喊著。


    黃鬆也看到了陳平,然後快速的走了過來,鑽進了出租車。接著由陳平說了一家飯店的名字,然後出租車就從市政府大門處駛了出去。


    車子開到了一家小飯店的門口,兩人由車中走了出來,這一下車還發生了一個小插曲,那就是出租車問陳平要二十二元錢,而陳平隻給對方二十元,“行了,我說這位師傅,就等那麽一小會,你幹什麽加那麽多錢呢,我給你二十己經不少了,實在不行你就報警吧,看看警察來了會向著誰說話。”


    聽著陳平這樣說,那出租司機說了一聲倒黴,然後開車離去。看著車子走了,陳平與黃鬆相視一笑走進了小飯店。


    在這家小飯店的一個小包間裏,陳平與黃鬆兩人對酒當歌,論起了人生的無奈與不順。


    原來陳平與黃鬆兩人高中時曾是同學,後來又都分配到了海北市政府當了公務員,兩人關係可以說一直很好。隻是後來陳平因工作需要被調到了駐京辦,而黃鬆則是留在了市政府,兩人可以說又多了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同樣的事業不順。


    “哎呀,老黃,我真後悔當初應該聽你的好了,如果我也留在市政府,不去京都的話,也許我現在也和你一樣是副處級了,可憐我當初為了走這層關係還花了不少的積蓄,結果現實是這樣的無情,我雖然也幹了一些實事,但可恨的是有劉能這樣的上級,在劉能的手底下是沒有出頭之日了,幹了那麽多實事,但功功都被他人給奪了去,弄的我到現在還是正科,悔呀悔呀。”端起懷酒一飲而盡,陳平抱怨著對工作的不滿。


    “行了,老陳,即然己經走出這一步了,那就不要後悔。以我看來,你應該改一改你的臭脾氣了,不要總和劉能對著幹,你想呀,人家可是市長的表弟,那關係硬著呢,而你呢,本就沒有背景,上麵沒人也沒什麽過硬關係,你怎麽和他比呢。”老黃安慰式的拍了拍陳平的肩膀,同時也是把懷中酒一飲而盡,對他來說,聽陳平的訴苦何嚐又不是在聽自己的心聲,在聽著自己的內心在訴苦呢。


    雖然說黃鬆現在是副處級了,但他確是市政府辦公廳下屬的辦公室中的排名最後的副主任,說白了隻是一個掛著副處級名義的小小幹部罷了,平時幹的多半還是跑腿的活多一些的,比起縣級有實權的副處級來,那差的不是一點半天了。


    “嗬嗬。”陳平聽了黃鬆的話後就是一聲苦笑,然後道,“是呀,我們上麵沒人,自然仕途就無希望了,想一想我們出來吃飯隻能選小飯店,做個車還要與出租車司機討價還價,這和那些有關係確沒什麽能力的領導相比,我們過的這算是什麽日子呀。”


    “好了,好了,來,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們不醉不歸。”想著這都是晚上了,不會有什麽工作上的事情叫人擔心了,黃鬆就舉起了酒杯要與老同學來個一醉方休。


    隻是半個小時的工夫,兩瓶多白酒就被灌下了肚。一向話不是很多的黃鬆在這一會也有了醉意,話也就變多了起來。“我說老陳,你在京都那花花世界應該生活的很好才是,駐京辦這個部門雖然權力不大,但接觸的人可是很多的,你隻要隨便的靠上了京都的哪位大領導,那你的仕途還用讓人擔心嗎?”


    “呸,你以為我當初不是這麽想的呀。可是到了駐京辦我才知道,那裏的工作就是一項,便是天天吃吃喝喝,給京都部委的那些幹部們賠笑臉,逗他們開心一用,甚至有時候還要拿錢賄賂對方,但你也知道的,我是比較痛恨這種做法的,我總在想一個人為什麽不能靠能力上位呢,所以我煩感那個,搞的我現在在駐京辦是一點地位也沒有,說起來是一名副主任,實際確是沒有幾個人把我放在眼中呀。”酒喝到一定速度,陳平又開始訴說著對工作的不滿。


    聽著陳平說他痛恨權錢交易,黃鬆就是一笑,然後腦海之中突然的響起了在下班時聽到劉市長與宋市長的對話,這他就有口無心的說著,“其實這一點你要想開了,現在那些當官有權的,誰不趁著在位多撈一些呢,哼,不要說你們駐京辦了,就是在我們海北市政府,市長不也是這樣的人嘛。”


    “什麽?你說什麽?”一聽到黃鬆說起了劉市長也在利用職權撈錢,他就瞪大了眼珠子,但轉念一想,黃鬆不過是一名辦公室的副主任,也許市長都不一定能記起他的名字,這樣的情況他能知道什麽秘密,這便擺了擺手,以著一幅不相信的口氣說著,“行了,老黃,有些事情心中猜測一下可以,但是沒有證據的事情可不能亂說,不然的話你可以小心有人打你的小報告了,給你扣上一個汙蔑領導罪。”


    “屁。”喝多了的黃鬆一聽陳平這樣的看不起他,當時就由椅子上站了起來,“我告訴你老陳,我黃鬆這個人是老實了一些,話少一些,但我這個人確不騙人,說話更不是打誑語,我若不是在下午下班時聽到了劉市長和宋市長的對話,我怎麽會這麽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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