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同學,喝點什麽?要不來一瓶茅台?”張文傑笑問著馮思哲。


    “算了,那個酒天天喝,沒什麽意思,看看是不是有什麽本地酒,拿來嚐一嚐?”馮思哲笑著擺了擺手,要說茅台,哪裏的都有中央送給外公的正宗呢?那些可都是絕對的中央內供,是花錢也買不到的。


    聽著馮思哲這樣說,張文傑就嗬嗬一笑,對著身邊的服務人員說,“這樣,先拿兩瓶老川味。”


    老川味可是正宗的都城本地酒,這酒己經有著很長時間的曆史,如今在經過了改革大潮過後,成功的存留了下來,並且在都城有著很強的聲譽。


    馮思哲也聽人說過老川味,隻是一直沒有機會品嚐,今天借著這個機會喝一點還是不錯的。他也就讚同了張文傑的提議。


    酒菜都上來了,馮思哲又給段雲濤打了一個電話,得知對方正在向這裏趕,還要四十分鍾才能到,幹脆便不在等他,馮大少與張文傑就先喝了起來。


    說是喝酒,其實主要是張文傑在喝,以馮思哲現在的身份,如果他不想喝的情況下,是沒有多人少敢硬逼著他了,當然了,像是沃嶺明這樣的人自然屬於特例了。現實的情況往往是馮思哲抿一口,張文傑就要喝上一大杯,這也沒有辦法,誰讓馮大少的級別大人家那麽多,又正管著自己呢。


    二十分鍾之後,也許是因為喝酒的原因吧,張文傑本人也終於可以放的開了。


    “老同學,你這一次即然來了,就要好好的工作,現在都城省的經濟情況可是不容樂觀呀。”張文傑和馮思哲對飲了一杯之後,不無感概的說著。


    “哦?看樣子你很有意見呀,得,今兒個就我們兩人,你有什麽說什麽,就是老同學相聚不要有任何的壓力。”馮思哲笑說著。


    聽著馮思哲的鼓勵之聲,張文傑點了一下頭,“好,那我就不客氣。別的咱先不講,就先看看省城吧,到處是建築,什麽商業大夏,超市,商場,高級公寓建的到處都是,為了追求所謂的經濟效應,省裏是一個勁的賣地,可為了那有限的經濟增長點而把都城省搞成什麽樣子了?這裏的人民並不是多麽的富裕,可是這裏的房價確是不低,消費水平更是不低,收入與支出完全的不平衡,長此以往會出現什麽情況,我想不用多說了吧。更可氣的是,省裏這樣做,其它市裏都是大步跟風,為了討得省領導的歡喜,他們也是有樣學樣,現在鬧的整個都城省都是賣地熱,建房熱,那真是有些民生載道呀。”


    張文傑做為省建設廳的一名處長,對於建設方麵的事情是有發言權的。尤其是這兩年,省裏太看重所謂的gdp增長,為了把數字做上去,為了表成績,甚至就不惜用著賣地這個方法,可這樣做,真的能給百姓帶來便利和提高生活水平嗎?顯然現在看是不現實的。


    “老同學呀,若不是省裏一味的追求經濟快增長,也就不會有了百川大樓事件,就不會有紀書記提前下台,更不會你的到來了。這樣說來,也是他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嗬嗬。”張文傑有些苦笑的說著。


    聽到百川大樓,馮思哲來了精神,“哦,你也對百川大樓的事情有所了解,來,講給我聽聽。”


    張文傑也聽說了省常委會的事情,畢竟這年頭本身就沒有什麽秘密,在說了通訊又是這樣的發達。他己經知道了,省裏把百川大樓的調查情況交給了馮思哲,而做為老同學自然應該是無比堅定的支持者,為此他也沒有打算隱瞞什麽,直接就奔著主題說道,“其實百川大樓的事件,最冤枉的就要屬百川集團了。柳百川這個人我雖然接觸的不多,可是從各方麵反映的情況來看,此人還是遵紀守法的,這一次休閑部牆皮脫落砸了人,實際上他們也是受害者。僅是賠償那一塊就要拿出很多的錢,更不要說停業整頓所帶來的麻煩了。”


    這己經是馮思哲到了都城省之後,不是第一次的聽到有人正麵評價著柳百川了。如果說別人在自己麵前這樣說,可能是因為收了此人什麽好處,為他開脫。可是張文傑說出這一番話來就完全的沒有必要了。而且他也堅信,以張文傑手中的權力,就算是想和柳百川這樣的人成為好朋友,怕也有一定的難處,要問為什麽?答案很簡單,級別不夠,權力不夠,自然就引起不了別人的重視了。


    “嗯,那照你這樣說,百川集團還真是受連累了。可是事情己經發生了,你認為要由誰來負責這件事情呢?”馮思哲繼續深問著。


    “簡單呀,樓體的建築商呀,如果不是他們操作不當,怎麽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張文傑一幅理所當然的樣子說著。


    “建築商?具體是誰呀?”馮思哲繼續的問著。


    “我聽說過,是一位叫楊成的人負責這件事情,可是等事情發生之後,這個人就跑了,無影無蹤了。”張文傑回答著。接著他又提出了另一個問題,“這個楊成我以前還真的沒有聽說過,我就鬧不明白,他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按說百川大樓這麽大的事情,柳百川不應該把此事並給這麽一個陌生人來做的呀。”


    其實這個問題不光是張文傑想不明白,很多人都想不明白。可是現在說這些都沒有什麽用,隻有把楊成找到才會知道真實的原因。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領導我來晚了。”此時包廂門被突然被推開,一身警服的段雲濤哈哈笑著走了進來。


    看著段雲濤來了,馮思哲停止了和張文傑的聊天,轉而看向他,“來晚了要罰酒的。”


    “罰,罰,我認罰。”段雲濤非常痛快的說著,來到空座前拿著早就給他準備好的白酒杯這就仰脖喝幹了。“痛快呀。”


    “嗬嗬,看來你的酒量是由漲呀。來,正好陪我喝一點,怎麽樣呀。”馮思哲看著段雲濤似乎是酒量不錯,這就逗著他說道。


    一聽馮思哲要和他拚酒,段雲濤是馬上的搖了搖頭,“別的,你在宴會上把酒言歡,醉倒四名解放軍戰士的事情我都己經聽說了,和你喝酒,那不是找虐嗎?哈哈。”說完了這句話,段雲濤看到座在那裏的張文傑,心想著能在第一時間成為了馮思哲座上賓,那不用說一定是自己人了,當即他就伸出了手道“你好,我叫段雲濤,在川都市公安局工作。”


    一聽段雲濤的名字,張文傑馬上就站了起來,他早就聽人說,川都市公安局前一陣子來了一猛人,聽說是段副總理的小兒子,現在一見麵便知道傳言不假了,當即他也是連忙的站起,“你好,我叫張文傑,在省建設廳工作,嗬嗬,我和馮省長以前是中青班的同學。”


    聽著張文傑和馮思哲是中青班的同學,段雲濤就哈哈笑了起來,“那就是老相識了,來,我們喝一杯,以後還是要多多親近的。”


    “好,我敬你。”張文傑連忙端起了酒杯,能與段雲濤這種人接觸,那對他來講絕對是好事情。同時他也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段雲濤來都城省,應該是給馮思哲打前站的,這麽說來,他的這位老同學己經對都城省的治安情況不滿意了,這是在做準備工作呢。


    男人座在一起就是有這點好處,隻要酒一喝,話也多了起來。


    “雲濤,出了什麽案子呀?”馮思哲隨便的問著。


    “嗨,別提了,搶劫,一名婦女去銀行取錢給丈夫看病,誰知道被人盯上了,剛出銀行不遠錢就被搶了,人也被捅了幾刀,現在還在醫院呢。哎,這幫混蛋丫的一點都不知道消停,弄的我來赴個宴是緊趕慢趕,這不嘛,連警服都沒有來的及換。”段雲濤十分生氣的說著。


    聽說是搶劫案,那邊的張文傑也說話了,“嗯,這樣的事情其實一個月不知道要發生多少次,我就納了悶了,我們都城省的警察都是吃幹飯的,怎麽這些人就敢這麽猖狂呢,現在弄的百姓出門,尤其是晚上,都不敢一個人,特別是女孩子,那必須要結成四五人一起方才趕走,這社會是怎麽了。”


    張文傑感歎的說完了這些話後,方才想起,眼前座著的段雲濤也是警察,而且還是川都市公安局的常務副局長,當即他就連忙的解釋道,“段局,不是在我說你呢,你可別往心裏去呀。”


    “嗨,不瞞你,我都習慣了。我知道現在百姓天天在背後戳我們的脊梁骨,可是有什麽辦法,我剛來對這裏的情況都不太熟悉,還需要一段的時間來磨合和適應呀。”顯然做為警察來講,段雲濤也感覺到有很大壓力。


    “飯要一口口的吃,當然了,我們也不能座著,尤其是工作,能主動還是要主動一點的。”馮思哲也是剛來都城省,對這裏各方麵的情況也不是很熟悉,同樣的在工作中也是需要一個適應和磨合的過程,這些話可以說他即是講給段雲濤聽,也是在鼓勵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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