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姐姐這樣一說,趙禮書便低下了頭。


    以前她是說過這樣的話,她也是這樣想的,隻要自己在,不要會讓別人去欺負馮思哲。可是這些年隨著發展,外甥的發展道路都遠勝過了自己的這個做姨的,她趙禮書還能怎麽去保護人家呢?甚至不用人家來保護自己就不錯了呀。


    “還有你!”在訓斥完了趙禮書之後,趙禮容就把手指向了一旁角落中的小弟趙萬剛。


    做為z央警衛局的副局長兼警衛處的處長,趙萬剛雖然說級別還不是太高,可是因為其特殊的位置,走到哪裏,不是受人尊敬,何時像今天這樣,躲在一個角落之中不敢出頭呢?


    本以為,自己不出手,大姐就不會注意到自己了,可誰想到,還是被發現了。現在一被指出來,那趙萬剛就更是頭一低,不敢說一句話。


    “你身為小哲的小舅,又身在重要位置,這一次小哲有了事情,你不知道去幫忙嗎?你就這樣的無視嗎?直到小哲被人給欺負成這樣,現在生死都不知道,你這個小舅還襯職嗎?你還是趙家的子孫嗎?你身上還有熱血嗎?”衝著趙萬剛,趙禮容的手指頭就是一個接著一個的點去。


    趙萬剛可以說被訓的是體無完膚,可是他確一句爭辯也沒有。


    的確,剛開始聽到有人要調查外甥時,他這個做舅舅的也想過要做一些什麽,比如派一些人去調查組周圍注意動靜,至少要保證到外甥的人身安全吧。可是後來這個想法他還是很放棄了,這是因為他認為那歐陽淩還沒有這麽大的膽子,不敢搞什麽小動作的,可是現在看來,他完全的想錯了,為此他也知道自己沒有什麽可解釋的了,解釋就等於是逃避責任。”


    趙萬剛不說話,不解釋,可是不代表別人不會說什麽,就比如趙萬剛的妻子方秋娜,她就很看不慣別人來訓斥自己的老公。


    要說方家也算是京都之中的老牌勢力之一了,隻是這些年都沒有出過什麽大人物,慢慢的沒落了。可不管怎麽樣,做為方家人,她身上還有著一絲傲氣與傲骨的。現在看著有人當著自己的麵訓斥老公,她就有些不服了。


    “大姐,話不能這樣說,對小哲的做法是上層的決定,我家萬剛也不能左右的呀,再說。。。。。。”方秋娜還想為自己老公爭辯著什麽。


    可接下來,趙禮容突然向她出聲道,“這是我們趙家的事情,有你說話的份嗎?”


    “你。。。。。。”嫁到趙家這些年,方秋娜早就自認為是趙家一份子了,現在突然的被人說不是趙家人,她能不委屈嘛,這一委屈,她就把目光看向婆婆何家玉,道了一聲,“媽,您看大姐她。。。。。。”


    “你大姐說的不錯,這裏是沒有你說話的份。”何家玉終於開口說話了,且這一開口還是去訓斥自己的二兒媳婦。


    一般情況下,做為婆婆,何家玉是從不去說兒媳婦的不是,縱然就是下麵的人做的不好,她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沒看見的,畢竟孩子們都長大了,他們以後的路要怎麽走,他們也是應該清楚的。


    可是這一次,她確是破開荒的去訓斥了方秋娜。


    而在說完了小兒媳婦之後,何老又繼續的說道,“孩子,我也知道你怨氣很大,把哲兒交給我們,我們確沒有照顧好,這的確是我們的錯,在這裏我向你贈禮了。”


    說完這些話,何老竟然有要向趙禮容彎腰的意思,這一幕看得身邊的趙禮書和趙萬剛等人是連忙出手阻攔,同時還喊了一聲“媽。”


    趙禮容看著這一切,心中有著一絲的動容,不管怎麽樣,這也是自己的母親,她生養了自己很多年的。可當她心要軟時,在一想到在病房之中生死不知的兒子,當即她的心腸又變的硬了起來。“媽,我想見我爸。”


    “孩子,你爸也難過呀,你。。。。。。”何老看到女兒並不為自己的做法動容,便想在努力一下。


    “好了,媽,我想見我爸,你告訴我,他在哪裏就是了。怎麽了,當年戰場上不懼天地的趙瘋子,這一會也知道害怕了?也會躲了嗎?”趙禮容感覺的出來,父親應該就在這裏不遠,甚至他可以聽到自己的聲音,這才使了激將法。


    知父也若女,果然,趙禮容這一套還是很好使的,隨著她的聲音傳出,另一道聲音就在裏門處響了起來,“我在裏麵,你自己進來吧。”


    聽聞這是父親的聲音,趙禮容沒有絲毫的猶豫,就邁步向著裏間而去,而一房間的人都沒有在阻攔她,因為大家也知道,這是趙老早晚要麵對的。


    在裏麵的房間,趙禮容看到了父親,她隨手也將門關上,雖然接下來她是肯定要發火的,可她最終還是顧忌到了父親的麵子,把門關上,這裏的聲音就傳不出去了。


    趙老身上穿的是沒有軍銜的軍服,人看上去也老了許多,可是說從馮思哲生病住院之後,他的精神就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趙禮容看向著父親,心中也有些動容,曾經叱吒戰場的趙瘋子,現在竟然蒼老到了這種地步,為人兒女若說不心疼那是假的,可一想到兒子的情況,她終還是咬了咬牙,心又狠了起來。


    “當初,我和唐盛在一起,遇到了那場d亂,你沒有保護我們,我不怪你,因為當時你自身情況也不好,要怪也隻能怪那個時代。可是現在小哲的事情,你還要怎麽說,當初你可是信誓旦旦的對我說,要像維護自己生命那般保護小哲的,但現在你確好好的,可是小哲確躺在病**,昏迷不醒,你這一回怎麽解釋?你前一陣子電話中還我說,趙家己經不同往昔,現在沒有幾個人可以撼動趙家的權威,更沒有誰可以欺負到小哲,那現在你又怎麽說?”


    麵對著蒼老


    的父親,趙禮容一會的工夫就提出了幾個為什麽?


    趙老就知道麵對大女兒,他不會占著一絲一毫的理。本以為人家會顧忌著父女情份,和自己說話會多少注意一些,可是現在看來,馮思哲在女兒心中的地位己經高過了自己呀。


    是呀,想一想,在自己心中,馮思哲的地位又何償不是高過了任何人呢?這個自己看著在z界之中成長,一步步長大起來,甚至成為了一方大吏的外孫子,又何償不是他的最大希望呢?可誰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外孫子竟然會昏迷不醒,且時刻有著生命危險,這讓他也曾不止一次的後悔,如果當初他的態度堅決一些,敢於直言,敢於向中央反映,至少也不能讓歐陽淩等人專權,由他們的人權全組成調查組,那外孫子的情況就會好很多了吧。


    可是世界上是沒有後悔藥的,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


    “孩子,我對不起哲兒,也對不起你,是我沒有保護好哲兒,父親錯了。”麵對著女兒,趙老這樣的錚錚鐵骨終於也低下了頭,承認了錯誤。想當初就是在那特殊年代,他也不曾低過頭的,可是現在在女兒麵前,他確是真的低下了頭。


    父親主動承認錯誤,這也是趙禮容沒有想到的,她本以為父親會和自己爭執,這樣的話,她就會義無反顧的把馮思哲帶走,什麽權力,什麽地位,什麽身份,都讓它們見鬼去怕,人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可是現在父親低頭承認了錯誤,這確讓她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好了。


    與父親的見麵很快就結束了,快到趙禮容也沒有想到,趙老低了頭,這讓做女兒的她也感覺到內心好不好受。


    當趙禮容走出了內間來到了外間,賀莎莎,苗紫涵,任盈盈,丁當,甚至是王瑞華都主動的走了過來。五女同時的喊了一聲媽,接下來六女就抱在一起哭了起來,顯然她們都是在擔心著馮思哲。


    六個女人抱在一起哭,這個場麵使在場之人都落上了眼淚,大家都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了。


    而就是這個時候,門外傳起了敲門之聲,然後李誌勇的些焦急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大小姐,你的手下有事情要匯報。”


    聽到手下有事要報,趙禮容連忙擦幹了臉上的淚水,剛才她就說了,有關兒子一絲一毫的事情都要匯報,所以現在一聽這事,她就預感到好像又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拉開了房門,此時的趙禮容除了眼睛有些紅腫之外,其它的還是和剛才一樣,一臉的剛毅之色。“發生什麽事情了?”


    “總裁,少爺的體溫又上升了,現在己經四十一度四了。”一位唐盛國際集團的工作人員失心說著。


    “什麽?”一聽馮思哲的體溫又漲了,趙禮容就嚇了一跳,跟著她就走了出去,而在其及身後,趙家人,包括趙明遠也是急忙的跟了出來。


    幾乎是用跑,趙禮容來到了馮思哲的病房之外,然後對著那羅絲切基摩說道,“教授,情況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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