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聽出來了,還聽出他話語裏的一絲怨念,她咬緊下唇,殷紅的唇瓣仿佛都快溢出血絲來,清清低下頭,充滿歉意,“對不起。<strong>.</strong>”


    清清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為當年的狠心而道歉,還是為剛才沒能去聽他的講課而道歉,總之在他麵前,清清覺得欠他很多。金錢,感情,還有靈魂……


    秋耀宸勾了勾嘴角,傲慢的說,“我不接受!”


    清清的臉,一下子又抬起來,覺得他是在無理取鬧,“你究竟想怎樣?不就是沒有去聽你的講座麽?可你之前也沒叫我必須參加呀,這會兒和我鬧什麽脾氣?秋耀宸,你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說話做事別那麽幼稚!”


    秋耀宸的眼,驀地睜得大大,清清抿嘴鎖眉的模樣生動有趣,別有一番風情,可此刻他卻無心欣賞,倏地,秋耀宸伸出手,清清尖叫一聲便步步退移。


    “噢……”


    步子穩住,清清卻是疼得低呼,身後是堅硬的牆,阻攔她一切逃離的可能。


    秋耀宸的臉充滿某種欲望,憤怒的想要懲罰她的,還有癡狂的想要憐愛她的,可此時,欲望化作他緊扣清清脖子的力道,匯聚在手指間,掐得清清麵色漲紅。


    清清難受的掀開嘴,貪婪的吮吸著稀薄的空氣,像有根繩子卡住,清清感到脖子上下被生生勒成了兩半,腦袋裏好似有個發亮的燈泡一閃一閃,晃得她眼前開始出現成片的陰影。


    “秋……耀宸……你……”


    清清艱難的喘息,就快窒息。


    他突然鬆了手,可下一秒整個身子都貼了上來,疊在清清的身上,秋耀宸沙啞著說,“小孩子?該死的我就是個小孩子,隻有小孩子才會死命的去找已經找不到的玩具,隻有小孩子才會以為找回玩具之後還能和它擁有曾經那樣緊密的關係,隻有小孩子才會有著傻子一樣的執著,小孩子?嗬,該死的我為什麽是個小孩子?”


    高挑的身影猶如城牆擋在她眼前,清清又急又沉的呼吸,她竭力平息,卻發現隻是徒勞,在他帶著審判訊息的目光注視下,清清無力得連站都快站不穩。


    他墨色的發梢垂下來,有幾縷遮在眼角,多少掩去些眸內激蕩的光芒。


    清清隻覺得怕,她不敢麵對這樣的她,這令她心情沉重如同捆上千斤負累。


    “你叫我來難道就是要和我說這些?這是學校,而且你又在這休息,能不能讓我走,我不想被人議論。”


    “想走?沒那麽容易!”


    他利索的回答,震得清清瞠大了眼,一雙水眸更是顯得霧氣騰騰。


    “你究竟想怎樣?”


    清清口吃,聲音都發起抖來。


    “你認為呢?”他終於還是笑了,隻那笑意抵不到眼底。


    “不,這是學校,而且這又是接待室,不,不行,晚上回家好嗎?晚上你要怎樣都可以!”


    清清試著婉轉的拒絕,他卻盯著清清不放,神情沉默而高貴。


    久久的,他不說話,但身子又不退開。


    清清不知道他的沉默代表什麽,可沉悶的氣氛令清清窘迫,輕輕的,清清將小手推在他肩頭,微微使著力往後退,“晚上回家我知道該怎麽做,可現在真的不行,來的時候我室友還給我來電話,說是等我一起吃晚飯。”


    清清覺得自己說的話已經夠委婉,也夠明白了吧,總之這會兒,她是堅決不想做那事的。到現在,就看他了……


    清清的視線落在他年輕英俊的臉上,窺探間卻又顯得小心翼翼。


    如願的,他終於退開。


    清清暗地裏鬆了口氣,“那,我先出去了。”


    婉轉的聲線中透著輕鬆,清清轉身,伸手欲拉門把,可就要快觸及的時候,身子又是被他從後一扳,天旋地轉間清清已經被他強行按壓在幾步遠的大書桌上。


    桌上擺放著幾摞厚厚的學術論文,“轟轟”的,秋耀宸長臂一揮,論文連同那些筆筒以及杯盞,悉數落地。


    “秋耀宸,讓我走……”


    清清的身子被他壓住,緊貼在堅實木料上的臉頰已經擠壓變形。


    鼻尖聞到木料特有的鬆香味道,令此時的清清作嘔。


    “會放你走,不過得委屈你先滿足我。”


    因為清清離去前那鬆口氣的神情令他憋屈,他不是魔鬼,他已經盡量做到對她好,他很努力的將之前她對自己的傷害自我調整到最低,可她為什麽還是想要逃離?一而再,再而三!在自己麵前神憂鬱,卻又能對其它任何一個男人怡然微笑!


    逃離,背叛,拒絕……


    他忍無可忍了!


    風暴之後,靜靜享受了會兒餘韻,秋耀宸終於站起來。


    秋耀宸走回來,此時的他動作和目光忽然變得異常溫柔。


    可清清並不領情,她隻垂下薄薄的眼瞼,瞅著他認真的臉,便就堅決的推開他的手,也顧不得羞澀和難受,當著他的麵,清清自己清理。


    “我也不想這樣,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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