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的如此簡單?紅雨忽生落寞之感。期待中性命相搏沒有出現。他轉臉麵朝大海。海風苦澀,雲煙微渺,水天一片寂寥。那紅霞深處的不是旭日,而是卓爾不群的寂寞。


    “一代天驕埋骨於此,我又將歸葬何處?”紅雨轉身看著自己製造出來的“冰墳”,繼續感歎。其中不乏喜悅的情愫。


    寂寞總比死亡磨練人。強者該有這樣的覺悟。


    “你將歸葬虛空。”吼,靈均陰沉的聲音傳來。紅雨雙眼冒火。中了血殺咒還能不死?是那個元神?不可能。元神沒有能力阻擋。


    嗤嗤嗤,冰凍中光芒閃爍。砰,強大的劍氣粉碎寒冰。靈均轟然落在紅雨眼前。揮手便是一劍。


    紅雨極速後退,可劍氣還是刺中了右胸。“你……”眼前的靈均雙手發黑,顯然是中了血殺咒。隻是一劍過後,他的手又恢複了血色。“大轉化術?”


    靈均也隻是一擊,可怕的血殺咒,大轉化術居然沒能將它完全釋放出去。殘餘的力量正摧殘著他的雙手。


    紅雨看的真切。他冷冷笑道:“現在就去找人醫治或許你還有機會。”


    “北風不會血殺咒,你是巫氏一族。”靈均頗為驚愕。


    “五聖海沒有種族之分。你沒機會活到明天。”紅雨說著禦劍高飛。確定靈均中招,他便沒有顧慮,接下來的戰鬥已變成自己的殺戮。


    靈均嗬嗬一笑:“你活不過一刻鍾。”嗖嗖嗖,藍光籠罩全身,他開啟了八門體術。


    砰砰砰,筋骨中充斥著可怕的力量。靈均仰天怒吼,一隻大手從天而降。轟地一聲將紅雨拍回台上。


    轟,嗤,五聖台都被砸出裂痕。靈均封閉了雙手經脈,隻能靠雙腿施展功法。“八步趕禪。”


    砰,一步高台晃動。兩步紅雨暴飛。三步二人已在空中翻滾。


    砰砰砰,靈均的攻擊快到無法躲閃。紅雨愣是被靈均踹了十七八腳。


    轟,靈均踩著紅雨落地。濺起碎石無數。呼呼,五聖台顫抖著。


    錚。三柄長劍在他們落地之後才跌落。紅雨緊緊抱住靈均的右腳。臉上露出痛苦的笑容。“你是第一個打落我的劍的人。”他眉頭一皺,“也是最後一個。”


    哇噗,靈均噴出一口鮮血。這血殺咒還有毒。“這是你最後的驕傲。”他發力擺脫紅雨,退後繼續壓製血殺咒。趁自己能力暴增得趕緊將血毒排除體外。


    嗤嗤,藍光包裹下的靈均身體不斷顫抖。就在他全力自救時,紅雨撿起了長劍。單是打落自己的劍已經讓他顏麵盡喪,何況還被踩在腳下於萬眾矚目之時。


    他不屑殺落難之人,但靈均卻非死不可。因為這是一場決鬥。


    劍如毒龍,探海而出。狂暴得劍氣先劍而至。


    轟,嘩啦啦。水幕天華,海水炸出一道屏障落在靈均和紅雨之間。濺起的水花忽地變成紛紛揚揚的雪花,還泛著紫色。


    紅雨揮劍如雨,躲避雪花攻擊。他隱約感覺這便是傳說中紫雲宗的冰輪束縛。一種控製人心神的變態功法。


    烈日當空,飛雪天降。盡管不遠處便是一大群圍觀者,但誰都能感覺到蕭煞寂寥之氣充塞天地。


    紅雨已經將自己包裹在劍光之中,而靈均停止顫抖,身體的藍光也消失了。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行走在紫雪中。


    呼……西風吹拂雪花,落得滿肩。劍已生寒,人已模糊。


    轟,呼,紅雨舞出狂風,亂動雪花。嗤嗤,漫天飛雪啥時間被他吹散。砰,狂風怒號,帶著吞噬的紫雪卷向靈均。


    “我倒要看看誰先死。”紅雨鬱悶啊。靈均阻斷了他感知血殺咒。


    呼,靈均安然穿過了狂風。手中的劍發出金鳴。它仿佛遇到了可怕的敵人。不用猜一定是紅雨手中得青銅古劍了。


    青銅劍一出,立刻展示出他的遠古氣息。細看劍身還有點點鏽跡。那不是鏽跡,而是它的標記。綠衣劍!名劍譜排名第三的古劍。


    紅雨有如此寶物靈均一點也不奇怪。淨潔會藏寶冠絕天下。何況它還是五聖海暗地裏控製的組織。


    看著綠衣劍,靈均心如刀絞。自己的顏魂還沒找到。它雖然不是古劍,也沒有靈智。但前世覓得寶劍無數。唯獨顏魂最合手。自己不斷尋寶卻忘了自己的劍還在別人手中。這是一種怎樣的悲痛。


    “去死。”靈均一揮手,秋水劍劃破虛空,直刺紅雨。


    “百步飛劍,難不倒我。”紅雨雙手握劍,直豎於胸前。“附魂。”


    什麽……以魂事劍?你這是自取滅亡。靈均雙手拍地暴喝道:“無間歸葬。”他說過要讓紅雨隕落於虛空。


    無間歸葬乃是阿鼻之門的變體。一種無形無色的虛幻空間。


    紅雨麵露不屑,手中之劍綠光大顯。呼一個說法的獸頭幻化成形愣是吞了秋水劍和無間歸葬。


    咯吱咯吱,獸頭在咀嚼秋水劍。靈均空瞪眼。你能咬碎秋水?不對,它在吞噬劍魂。


    唧唧,秋水劍魂發出哀嚎。靈均暴動,化身長劍直取獸頭。合劍奧義他不用領悟。這一招已經有了化劍雛形。


    獸頭巨口大開,來者不拒嘎嘣一口將靈均吞了。


    “哼,你做我劍魂的養料吧。”紅雨再次發聲。


    靈均握劍在手,恥笑道:“我不是你。落月斬。”


    轟,一劍斬出,空空如也。狂暴的劍氣如泥牛入海,一去無蹤。觸手可及的口腔,仿佛比天還高。


    “鳴雷斬。”靈均又發一劍。獸頭仿佛受到激發。抿口咀嚼。


    靈均隻覺自己的元神受到嚴重的擠壓。可怕的力量仿佛要將元神嚼碎。


    直接攻擊元神?好吧。嚐嚐我的拳頭。靈均揮拳擊打可觸及的地方。轟轟轟,連續不斷的擊打隻緩解元神的壓力。


    “你越打,血殺咒越狂暴。如果它衝破了你的壓製。我將瞬間粉碎你的身體。”紅雨瘋狂大笑。所謂的神話不過如此。他堅信自己才是神話。


    拳頭擊打有效果,靈均霍然停手。運足氣力,揮劍而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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