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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過得飛快,一轉眼,寧州城的大街小巷都開滿了碧桃和杏花,一串串粉嘟嘟的、或者雪白雪白的花朵兒競相綻放,給沉悶了一整個冬天的寧州城帶來了盎然的春意。


    就在這短短的兩個月中間,慶盛昌又流失了一些客戶,雖然不如過年前後那樣猛烈,但是訂單有減無增的趨勢,令作坊和店鋪裏的工匠、夥計、賬房和小工都有一種惶惶然的感覺,甚至有人覺得慶盛昌已經不行了,於是一些人已經開始張羅著辭工。


    就是張泰也沉不住氣了,對林世傑說:“大少爺,訂單還在減少,我們是不是應該想想辦法呢?”


    葉紫靈笑了笑:“張先生,不用著急。咱們再等幾天,等到恒裕三家聯盟的所得到的訂單飽和的時候,咱們再想辦法不遲。”


    再說恒、承泰和金順這三家木器行,三家作坊都在通宵達旦地製作家具,因為接到的訂單多得讓他們既驚且喜,並且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製作加工能力,以至於他們不得不說服工匠們每天多幹兩個時辰,否則,就不能按期交貨。曾廣成和楊老板、朱老板都認為,三家聯盟剛剛成立,就從慶盛昌搶過來這麽多訂單,這是一個好兆頭,那麽,為了將這個好兆頭長久地保持下去,他們就必須要滿足這麽多客戶的各種要求,包括數量、質量、交貨日期以及之前許諾的優惠價格。


    同時,這三位老板不得不應對很多客戶的疑問和催促。


    “曾老板,我那套柏木的家具,不會耽誤時間吧?下下個月我兒子就要成親,我還等著用呢。”


    曾廣成滿口答應:“放心吧李老板,耽誤不了貴公子娶親,我們正在連夜製作呢。”


    “連夜製作?”李老板有些不大放心,“工匠們那樣疲勞,做出來的家具能好嗎不跳字。


    曾老板慌忙又保證:“工匠們是分班輪流上工的,不會太疲勞,您就放一百個心吧。”


    李老板走了,緊接著又來了其他的客戶,因為他們忽然發現,恒裕的三家聯盟在這短短兩三個月裏接到了很多訂單,他們有些擔心,這三家木器行能否忙得過來。


    三位老板這幾天一直都在給客戶們解釋加保證,解釋他們已經招了更多的工匠來製作家具,保證所有的訂單都按期交貨。


    可是楊老板私底下對曾廣成和朱老板說:“咱們這樣下去真的不行啊,作坊的製作能力是有限的,當然可以讓工匠們每天多幹兩個時辰,也勉強能夠按期交貨,隻是質量就不大能保證了,不可能每件家具都做得非常精細。最要緊的是這木材的問題,咱們還是要趕緊想辦法,什字村本來產出的木材就不多,咱們已經全數買了來,可我前天細細算了一遍,還是不夠啊。”


    曾廣成說:“還缺多少?”


    “少說還缺三成。”楊老板伸出了三根手指,輕輕晃了晃,“之前咱們可是對每位客戶滿口答應,不會耽誤交貨,可現在,該怎麽辦?”


    “不如咱們去清泉坡碰碰運氣?”朱老板試探著問道,“祝仲連的後台雖然是林世傑,可他也不大可能把全部的木材都賣給慶盛昌吧?慶盛昌也沒那麽大能力全都吃得了啊。”


    曾廣成沉思片刻,點頭道:“也好。咱們這就去看看,祝仲連和林世傑的合作,到底到了什麽程度。”


    …………………………………………………………………………………………………


    “原來是曾老板、楊老板和朱老板啊。”祝仲連一看來了貴客,急忙滿臉堆笑迎上來,“三位老板在這春暖花開之時上山,是來賞春踏青呢,還是來走親訪友?”


    曾老板開門見山:“祝二爺說笑了,我們都是天生的勞碌命,哪裏有那個閑情逸致和空閑時間來賞春踏青?至於這走親訪友麽,我們也都沒有親戚在清泉坡,所以,我們此番前來,是想和祝二爺談生意。”


    祝仲連笑著將他們迎進了前廳,又叫人上了茶,賓主落座後,這才說:“三位老板可是想來和我談木材生意嗎不跳字。


    曾老板硬著頭皮說:“祝二爺果然是個爽快人。”


    祝仲連抱歉地說:“三位老板是想從這裏購買木材吧,可是你們來晚了一步,剛剛過完年,慶盛昌的林大少爺就已經將清泉坡三年之內出產的全部木材都預定走了。也就是說,三年之內,清泉坡的木材隻能賣給他一人,而不能賣給其他任何人。”


    朱老板驚訝道:“預定了清泉坡三年的木材?他用得了嗎?而且,他付得起那個銀子嗎不跳字。


    祝仲連微笑著說:“慶盛昌能不能用得了,我是管不著的,哪怕他將木材買了去放爛了,也與我無關。至於能不能付得起銀子,人家還真的交了三年的訂金。所以,三位老板若誠心想與清泉坡做木材生意,那就且請耐心等上三年吧。”


    曾老板等人知道,林世傑還是比他們快了一步,事先與祝仲連商量好了,一竿子將所有的事情都支到了三年之後,推了個幹幹淨淨。


    曾廣成強忍著怒火,盡量使自己看起來笑容可掬:“祝二爺,即便是慶盛昌預定了三年的木材,可他一下也用不了這麽多啊,祝二爺能不能先賣給我們一些,我們可以出更高一點的價格,等到日後,再補給慶盛昌。”


    “你這個辦法倒也不是不行。”祝仲連站起來在地上踱了幾步,沉思道,“隻是我需要先與林家大少爺商量一下才能決定,畢竟,如今這三年之內清泉坡產出的木材,按照生意場上的規矩,就已經是他的了,我隻是暫為保管,而不能私自做主啊。”


    曾廣成心中暗罵這祝仲連跟自己打太極,卻又無可奈何,隻能放低了姿態懇求道:“祝二爺說笑了,即便是慶盛昌已經付了三年的訂金,可這木材不是還在您手上嘛?況且我們需要的也不是很多,林大少爺也不可能天天來清泉坡監督你們是否將木材賣給了其他木器行,那麽,隻要祝二爺手底下稍微鬆一點,我們要的這些,也就出來了。哦,我們可以出更高一點的價格,而且也會感謝祝二爺的慷慨相助。”


    這話說得已經很明白了,你祝二爺給我們幫忙不會白幫的,我們會給你好處的。


    可是祝仲連不知道是真沒聽明白這樣明顯的暗示,還是分明聽明白了卻在裝糊塗,隻是笑著說:“真是不好意思啊,不是我不想和三位老板做生意,而實在是生意場上有規矩,人家交了訂金,這東西就是人家的了,我是做不得主的。不過,三位老板說得對,慶盛昌雖然預定了三年的木材,可一下子也未必用得了這麽多,不如三位到慶盛昌去,和林大少爺好好談談,我想,他也未必不願意先將用不著的木材出手,況且恒裕財大氣粗,他要的價格,恒裕不會出不起的。”


    “可是……”


    曾廣成還想說什麽,可是祝仲連已經端起了蓋碗,一個五十歲上下、管家模樣的男子走過來,對他們三個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三位老板,請。”


    曾廣成無奈,隻得帶著楊老板和朱老板走了。


    下山的路上,楊老板不停地問曾廣成,又像是在問自己和朱老板:“這可怎麽辦呢?當初我就擔心,咱們搶過來的訂單太多不大妥當,現在果然,先不要說咱們能不能做得出來,就是木材,都不夠用了。”


    朱老板說:“眼下隻有一個辦法。”


    曾廣成和楊老板同聲問道:“什麽辦法?”


    朱老板看了看他們,無奈地說:“其實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去求求林大少爺,從他手裏購買木材。”


    楊老板沒好氣地說:“這辦法還用你說?我早就想到了。可是這樣一來,咱們豈不是要去向慶盛昌低頭認輸?那咱們三家聯手,聲勢這樣浩大地搶奪了他們這麽多訂單是為了什麽?”


    曾廣成恨恨地一拳砸在路旁的一棵白楊樹上:“都怪我太大意了,以為被咱們搶了那麽多訂單和老主顧,他們一定會亂了陣腳。而且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祝老三會做不成族長,反倒是祝老2當了族長。本來我以為,這族長的事情,是板上釘釘了。如果祝老三爭點兒氣,哪裏會有今天這麽尷尬的事情!”


    朱老板小心翼翼地勸著曾廣成:“曾老板,事已至此,多說無益,眼下咱們最缺的是木材。我想,林世傑不會放著銀子不賺吧。就算他真的預定了清泉坡三年的木材,可光那訂金,也要不少銀子呢,我就不信,他真有那個實力。咱們不如大大方方去和他談生意,說不定,他會答應賣給我們一些木材的。”


    楊老板點頭道:“是啊曾老板,祝老三已經是靠不住了,再提他有什麽用?我覺得朱老板將說的有道理,咱們不妨去試試。林世傑雖然預定了清泉坡三年的木材,也許已經付足了訂金,可他的訂單尚在減少,此時此刻他心裏也和咱們一樣著急,咱們是有生意沒木材,他是有木材沒生意,難道他真的能支撐三年嗎?不如我們就去和他談談,他畢竟是個生意人,不會把找上門的生意往外推的。”


    曾廣成痛心疾首道:“可畢竟是我求他啊!這首先就低了人家一頭。如果他提出來其他的不合理的要求,比如要求咱們今後不許壓價,按照市麵上的價格給人家賣家具,並以木材來要挾咱們這麽做,咱們該怎麽辦?”(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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