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言諾抬起頭,終是先開口,“放了我,千萬別把我送去警察局,我什麽都沒有做,是柳晨溪汙蔑我的,君臨……”


    那男人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很費勁,目光轉向蕭揚,薄唇裏輕輕的吐出幾個字,“想戴罪立功?”


    蕭揚垂著頭,“如果不是我一貫的依著言諾去做一些事,她現在也不會變成這樣,甚至還殘忍的害了一條人命,我甘願倍受處罰,請首長對言諾從輕發落。(.)”


    那男人還是從容得臉上沒有任何波瀾,唇角輕輕的翹起,流露出一抹詭異幽深的弧度。


    他盯著蕭揚問:“你跟言諾,到底是什麽關係?”


    蕭揚直言不諱,“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學,一起念書,直到大學畢業才分開。”


    知道沈君臨要的不是這個答案,蕭揚又道:“在跟你相識以前,我是她的追求者,直到你跟她的事發生,我才終止了那種奢望。”


    沈君臨盯著眼前的男人,手伸到腰處,很想拿出槍,一槍將他給斃了。


    他忍,一直在隱忍著心中的暴戾,控製自己不要衝動,不要衝動,衝動的懲罰,往往比衝動的結果來得更殘忍,更現實。


    可是,誰又能有那麽大的度量去隱忍這種事。


    一直以來,他把他當成是親兄弟的來對待,到頭來,換來的不僅僅是背叛,還是好幾年的欺騙。


    因為一直把他當兄弟,所以他從來沒有去懷疑過他,甚至有的時候,知道一些事情的蹊蹺,他也不願意去想那些都是他們刻意安排的。


    好比那一次的那個晚上,他明明打的是蕭揚的電話,來的人卻是言諾。


    他不願意去追究,那是因為他相信蕭揚,可沒想到,他還是令自己失望了。(.無彈窗廣告)


    沈君臨盯著蕭揚,眼眸中有抹滅不掉的深意,抿著唇,眉梢上寒氣逼人。


    旁邊的言諾按捺不住開口:“君臨,我跟揚是清白的,之前柳晨溪說的那些,分明就是汙蔑我的,君臨,我跟你在一起這麽久,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那男人還是對她的話充耳不聞,眼神示意蕭揚,“既然要負荊請罪,那好,就用你手上的鞭子,替那無辜死去的孩子,給我狠狠的抽打在她身上,以祭那孩子的在天亡靈。”


    蕭揚詫異的抬起頭來盯著沈君臨,那男人一副帝王之氣,殘酷冷血盡顯,絲毫讓人看不出他對他們以前的任何情感。


    言諾更詫異,盯著前麵下達命令的男人,難以相信,此刻的他,竟冷血得宛如地獄撒旦。


    她搖著頭辯解,“不……君臨,你不可以這樣對我,奈何我做了錯事,你也不可以濫用私刑,我是淩伯伯的侄女,我也是軍人,何況我不是你部下的,你沒有資格對我采取任何私刑。”


    “放開我,否則我會向上級起訴你。”


    “哼!”他男人冷笑一聲,陰冷的目光掠過言諾驚恐的神色,“上訴吧,反正你早晚都會為那條生命付出代價,淩雲誌算什麽?隻要我願意,他早晚也會跟你一樣。”


    倏爾,目光轉向蕭揚,“你到底動不動手?”


    “君臨,她是個女孩子……”


    那男人的眸子陰眯了起來,薄唇緊抿,眸光變得陰冷駭人。


    一咬牙,對著審密室外喊,“來人!”


    立刻,審密室的門被打開,兩個身著軍裝製服的男人出現,筆直站定,鏗鏘應道:“道。”


    “把這女人,送去司法處,就說是我的命令,讓易琛親自著手調查她害人一事,證據確鑿,讓她血債血還。”


    “是!”兩個製服軍人一應,立刻上前來壓著言諾,準備要離開時,蕭揚道:“君臨,你不可以把她送去司法處,這樣她會沒命的,君臨……”


    “帶走!”又是一聲厲喝,兩個屬下不敢逗留,壓著言諾走了出去。


    在這途中,言諾一句話沒說,絕望的盯著那男人絲毫沒有溫度的表情,眼淚奪眶,心如死灰。


    她從前也知道他辦起事來狠辣殘酷,但是不知道他竟然對自己,也半點情麵都不留,她小看他的殘忍了,哪怕曾經的感情那麽深,哪怕曾經的海誓山盟曆曆在目,他也絲毫不動容,說處罰就處罰。


    他簡直就是一個沒有心的惡魔,不折不扣的惡魔。


    言諾被帶走了,蕭揚還筆直僵硬的杵在那兒,盯著言諾被帶走的背影,愛莫能助,忍痛割愛。


    沈君臨站起身,踱步走來蕭揚麵前,拿過他手中的鞭子,還不等蕭揚反應,一鞭,便狠狠地抽打在了蕭揚沒有穿衣服的身體上,一鞭一條痕,鮮紅得觸目驚心。


    蕭揚眉梢擰了下,被沈君臨那一鞭抽下來,身子雖有些顫抖,但倏爾他又鎮定住,雙拳緊握,半聲都不吭一下。


    見他如此,沈君臨一咬牙,又是狠狠一鞭抽下去,兩條紅腫的痕跡交錯在一起,看上去像死囚的封殺線。


    他隻是倒吸了口氣,咬緊牙關,不作聲響。


    “哼!”沈君臨冷笑一聲,扔了鞭子,轉身背對他,“兩鞭,打斷了我們之間的感情,你走吧,不要讓我在見到你。”


    他還是站著不動,胸膛上兩條交錯的痕跡,火辣得他又痛又難受,可他還是能忍,抬眸盯著他倨傲的背影,聲音有些顫抖,“我蕭揚,認定的兄弟,一杯酒,一個朋友,就是一輩子,你若不想在見到我,我定會消失,但在我心裏,始終當你是我的兄長。”


    他忍著身體上的痛,轉身背對他,邁開步伐走的那一刻,赤紅的雙眸中,淚眼模糊。


    背對他的那個男人,內心深處何嚐的不是難過。


    他們一起歡笑過,一起痛苦過,一起翻山越嶺,一起跋山涉水,一起度過生死考驗,一起睡過同一張床,穿過同一件衣服,戴過同一頂軍帽,他們之間的感情,比親兄弟還親,豈是一個女人,順便就能參差進來的嗎?


    後麵那句話,是他曾經說給他和陸津天的,今天,換做他來大度一次吧!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站在!”


    蕭揚的腳步在聽到他的話後,停在了門口處,他背對他,暗眸低垂,怎可還奢望他能原諒自己。


    “倘若就這樣放你走,豈不讓你活得逍遙快活了!”沈君臨說。


    蕭揚轉身來看著他,沒有說話。


    他也轉身來盯著他,眸光裏多出了一段令蕭揚驚詫的匪夷所思。


    “我要讓你,為你對兄弟的欺騙,付出代價,罰你一輩子,陪我跟陸津天兄弟二人……直死,一輩子留在我身邊,做我沈君臨的階下囚。”


    蕭揚看著那個男人,盡管他說話冷血陰狠,但是他知道他的意思,倏爾唇角一揚,上前,倆兄弟緊抱在一起,肝膽相照。


    也因為這事,蕭揚徹底將言諾從他的世界裏踢出去了,再也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從而選擇背叛自己的兄弟。


    一個兄弟,就是一輩子。


    這是他們三個人的座右銘,誰都不能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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