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嬌見我並不動彈,怒上眉梢,“你還杵著幹嘛?真的想讓他死嗎?”


    我看著她,越發的篤定她不是劉嬌,顫聲問道,“你是誰?”


    “劉嬌”冷笑一聲,“你看我像那個蠢貨嗎?”


    “誰是蠢貨?”我心裏有些害怕,她這意思,真正的劉嬌在她眼裏是蠢貨?那她是什麽人?


    “劉嬌”不耐的揮揮手,“蠢貨就是爸媽眼中的小嬌嬌,師父眼裏的小甜妹,蠢成那樣了,還招人疼,就知道看書考試,天天想著往縣城裏跑,我不是劉嬌,你們認錯人了,我雖然跟她長得一樣,但是我不是她,我是劉媚。(.棉、花‘糖’小‘說’)”


    “劉媚?!”我一下子愣住了,難道劉嬌有個雙胞胎姐妹?我揉了揉眼睛,朝劉媚的身上看了看,隻見她穿的衣裳和我睡覺前看到的劉嬌穿得一模一樣,身形、臉蛋也都和劉嬌一樣,就算是雙胞胎,也有胖瘦、膚色、頭發長短、服飾區分,但是眼前的劉媚,不管是哪裏都和劉嬌一樣,我注意的看了一眼她腳上的襪子,因為白天劉嬌在馮書橋背上的時候,腳分在兩邊,襪子曾被一根戳出來的荊棘掛了一個洞,而劉媚腳上的襪子,也有一個洞,就連洞裏那被刮傷而破皮的位置都一樣!


    我怒道,“你裝神弄鬼做什麽!你就是劉嬌,什麽劉媚,你耍我們是不是?!”


    劉媚(劉嬌)也氣得不行,胸口起起伏伏,“不要把我跟哪個蠢貨混為一談!你要是不相信我,就讓那個蠢貨給他解蠱,那個蠢貨,就是再過十年,也解不了這血蛭蠱!”說著,她把鱔王往玻璃罐裏一扔,就準備往外走。


    我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一把將從我身邊走過的劉嬌拉住,“你是劉媚,白天出現的是劉嬌,你們倆共用一個身體,是不是?”


    劉媚嘴角浮現出一絲桀驁的笑意,“你還不笨,比那個蠢貨強多了,這麽多年也不知道我的存在,不過她居然摸索到要用鱔王和洗腳花,也算是進步不少了。<strong></strong>”


    我看著眼前的劉媚,終於明白了前任大巫師為什麽死活都要點名,讓對蠱術絲毫沒有天賦和興趣的劉嬌做接班人了!因為劉嬌的體內住著一個對蠱術極有天分的劉媚!而劉媚,很有可能得到了前任大巫師的所有真傳,那麽翼王墓的秘密,她一定也知道!


    我跌跌撞撞的往另一座吊腳樓趕去,找到了劉媚所說的那三個盒子送了回來,劉媚冷笑著接過了盒子,從每個盒子裏用小勺挑出了一點點粉,捏開吳陽陽的嘴,將粉末全都沾到了吳陽陽的舌尖,嘴裏說道,“解血蛭蠱的關鍵所在,就是找到鱔王,你們既然已經找到了鱔王,藥引根本就不是問題了,可是那個蠢貨,居然讓你們在這大冷天的去找洗腳花,簡直蠢得令人發指!就不知道用別的幾種藥性相似的花粉代替,怪不得師父生前本想也調教調教她,最後隻得搖頭歎氣。”


    還沒說完話,劉媚已經重新取出鱔王對著吳陽陽的嘴塞進去,鱔王嗅著劉媚之前挑在吳陽陽舌尖的花粉,一瞬間就溜進了他的喉嚨裏。我看著這一幕,胃裏翻騰,幾乎要吐出來。


    沒一會兒,連鱔王的尾巴也看不見了。吳陽陽的喉結處滾動了幾下,身子抖了抖,便又不動了。


    “他怎麽樣?”我急切的問道。


    劉媚抱著雙肩淡定的站在一邊,“你要是不相信我,幹嘛還要我救他?”


    我依舊發覺劉嬌體內的另一個人格劉媚,個性高傲,冷漠不羈,和劉嬌是完全不同的性格,也不敢再在她麵前說什麽,生怕得罪了她,她若是收手不管吳陽陽了,我還真的怕劉嬌如她所說,根本救不回吳陽陽。


    不一會兒,我已經看到吳陽陽的肚皮鼓動,好像是那條鱔王在裏麵翻江倒海,吳陽陽眼睛緊閉,滿臉都是痛苦的神色,身體也開始不停地掙紮。劉媚上前去,按住了吳陽陽的兩肩,又對我吩咐道,“快把他的腳也扶住,鱔王正在清除他腹中的血蛭。”


    我趕緊按住吳陽陽的腿,隻感覺吳陽陽渾身扭動,仿佛正經曆著莫大的痛苦,嘴裏也開始發出了呻吟。地上的秦萱聽到了吳陽陽的動靜,渾渾噩噩的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幕,一咕嚕爬了起來,“怎麽了?”


    “別問,你快過來幫我一起按住他的腿。”我對著秦萱說道。


    秦萱隻好也過來壓住吳陽陽的腿。我們三個女孩子,就這麽按著吳陽陽按了約莫又半個小時,中途吳陽陽吐了三次,每一次嘔吐物裏都有很多蠕動的肉蟲,正是血蛭,那些血蛭一個個吃得圓圓胖胖,皮都快要撐破了,透著血紅色。吐到第三次,已經基本都是胃液,血蛭的幼蟲很少很少了。


    劉媚伸頭看了看,臉上的神色輕鬆了些,我看她如此,便知吳陽陽的小命算是撿回來了。最後那鱔王從吳陽陽的褲腳鑽了出來,秦萱沒有見到劉媚把鱔王喂進他嘴裏的情景,嚇了一跳,“啊,怎麽鑽出來一條蛇?!”


    我趕忙給她解釋,“這是鱔王,剛才從吳陽陽的嘴裏鑽進去吃血蛭的。”


    “那它怎麽從下麵鑽出來了?”還沒說完,秦萱的臉就紅了,想到那是從吳陽陽的穀道出來的,大家都不說話了。


    劉媚明顯鬆了一口氣,也鬆開了雙手,“他沒事了,讓他躺兩天,好好的喂點豬肝大棗就補回來了。”說著,她打了個哈欠,“困死了,我要回去睡覺了。”


    看著劉媚離去的背影,秦萱滿臉驚訝,“吳陽陽真的好了?她不是說還要等到洗腳花回來才能解蠱嗎?”


    其實我也覺得今晚的所見所聞實在是聞所未聞,說出去都未必有人信,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麽跟秦萱解釋,便也故意打了個哈欠,“管她呢,隻要吳陽陽好了不就萬萬大吉,哎喲,萱萱,我白天實在是累著了,這會簡直站不住,吳陽陽既然已經好了,你能不能幹脆把下半夜也看了,我回去再補一覺。”


    本來秦萱聽到吳陽陽好了,就已經精神百倍,看樣子也不想睡覺,便道,“你快去吧,這裏交給我,哎喲,這條鱔王怎麽辦?它長得太像蛇了,我不敢碰它。”


    我嘖嘖嘴,“那可是救了吳陽陽的功臣,你把它放回玻璃罐裏,明兒送去放生吧。”說著我就趕緊逃離了現場,畢竟我也很怕爬行類的動物。


    回到劉嬌或者劉媚的房間,隻見劉媚已經躺在床上,隻不過她並沒有睡覺,而是睜著眼睛,看到我進門來,扭頭看了我一眼,“你們是什麽人?”


    我搖了搖嘴唇,心想她既然是大巫師嫡傳的弟子,一定知道翼王墓的所有秘密,若是知道翼王的後代前來,應該不會阻攔,便道,“我們是來尋找翼王墓的。”


    果然,床上的劉媚臉色微變,神情戒備,“什麽翼王墓?”


    “你不必跟我裝傻了,我們同行的夥伴,還有一個應劉嬌的指示,到深山裏去找洗腳花了,他是翼王的後代,想來祭拜翼王。”


    劉媚冷哼一聲,“翼王沒有後代。”


    聽她這麽說,我就放心了,她果然對翼王的身世很了解。


    “翼王沒有嫡親的子女,但是他有義子,這你知道嗎?”


    “你是說,翼王膝下所認南王的遺孫嗎?來的人是那人的什麽人?”劉媚問道。


    我想了想,直截了當道,“來的人就是那個遺孫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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