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媽不生,你不會找別人生?”繁音已經不那麽生氣了,但嘴巴還是不饒人。


    “找誰呀?每天哄你媽媽都來不及,天天給我搞事。”繁爸爸說:“總之這件事是爸爸對不起你們,但雖然生小孩很辛苦,但還是希望靈靈以大局為重,咱們家需要孩子。”


    我點頭說:“我知道了。”唉,完全沒勇氣跟繁爸爸對視。


    繁音便問:“那米粒怎麽辦?”


    “做了吧。”繁爸爸說:“但別讓小雪知道,小雪是個好孩子。”


    繁音便笑了:“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麽還留著她?”


    “我答應她,讓她在咱們家裏住到她畢業,同時幫她找爸爸。”繁爸爸說:“我也想知道米粒的事真的是偶然,還是有很大一盤棋。”


    和繁爸爸聊過之後我們便回房間休息,一邊商量換專業的事。


    我說:“我覺得我學不會經濟學的。”


    “很容易。”他說:“前提是你要喜歡。”


    “我不喜歡。”


    他扭頭看過來,笑著問:“坦白說,真的不喜歡你爸爸給你的這個安排?”


    “當然喜歡。”


    “那就是了,別怕困難,開頭都有困難。”他說:“收獲大,辛苦是難免的。”


    我說:“可我還害怕是陷阱。”


    “怕什麽啊?就算是陷阱,背後還有我呢。出了事我撐著你。”他握住我的手,笑著說:“隻要你信我。”


    我當然要信,我怎敢不信?


    開頭幾年肯定艱難,我需要有人幫我穩定局麵,保證我和我家人的安全。除了繁音,世上沒有第二個合適的人。


    我翻身過去,坐到他身上,拽住了他的衣領。


    他揚起眉梢:“想幹嘛?”


    “生孩子。”如果能有個兒子,這件事就算暴露,他應該也會看在孩子的麵上考慮一下。我問:“你不會沒勁兒了吧?”


    “笑話。”他一把便把我推了下去,壓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我照樣在醒來前感覺到有人親我。稍微清醒後便聽到繁音的聲音:“今天去看念念麽?”


    “嗯。”


    “把這個一起帶去。”他把一個禮物盒放到了我的枕頭邊。


    我瞥了一眼,看不到裏麵,問:“是什麽呀?”


    “毛衣。”


    “噢……”我打了個哈欠,問:“為什麽要給她買毛衣啊?她有呢……”


    他似乎沒有回答,俯下身在我嘴巴上吻了一下,便走了。


    徹底清醒後,我便下樓去吃飯,幸好米雪也在,否則真是好尷尬。


    吃過飯後我就去看了念念。她正在挨訓,因為她用腳踢了家裏的小貓,韓先生很生氣,樣子有點可怕。念念嘟著嘴巴瞪著眼睛聽他訓她,樣子一點也不怕。但看到我後立刻就紅了眼圈,叫:“媽媽……”


    我的心立刻就揪起來了,但我知道自己現在不能讓她覺得這樣有用,便板起臉說:“站好。”


    她立刻睜圓了眼睛,半晌眼淚開始嘩嘩地往下淌。


    我側過臉,餘光卻依舊能感覺她還在望著我哭。心裏酸得不行,韓先生也就沒再說了,摟住她哄,問她知道錯了沒有。


    我見狀也過去,正要開口,她就把頭扭到了另一麵,委屈地把臉貼到了韓先生肩膀上,就好像剛剛訓她的是我。


    我便摸了摸她的背,說:“不是媽媽不幫你,而是因為打小貓是不對的,媽媽不能幫你不對你的事。”


    她抱住了韓先生的脖子,扭著小屁股表示不想搭理我。


    韓先生朝我笑了一下,對念念說:“好啦,來見見媽媽。”


    “不要!”她扭過頭,臉上仍掛著一臉淚漬,伸出了胖胖的小手臂:“我打小貓,小貓的媽媽就打我了!可是我媽媽不打小貓的媽媽,還罵我!你是壞媽媽!”她的手臂上有三條紅紅的抓痕。


    因為她的袖子是拉下來的,她自己沒有疊,我們都沒發現。我們連忙握住,韓先生去找藥,我幫她吹吹,問:“那你跟小貓是誰先動手的?”


    “小貓先動手的。”


    “小貓怎麽動手的。”


    “它咬我的腳指頭。”她指著自己的膝蓋,說:“我不喜歡它咬我。”


    “然後你就把它打了。”


    “嗯。”她不滿地說:“你們都不講理!”


    “那是因為小貓比你小,也沒有你聰明,也不懂事。”我說:“你必須要讓著它啊。”


    “憑什麽我要讓著它呀?”她超級不滿:“我和它是一樣的,你都不打它媽媽,你不是好媽媽!”


    “那你別讓著它。”我說:“咱們也不養它了,媽媽這就把小貓帶走。”


    她嘟起了嘴巴,眼圈又紅了。


    “小貓是你的寵物,和你又不一樣。就算你不愛護它,也至少要讓著它。”我說:“做不到我就把它帶走。”


    她扁著嘴巴,似乎是想哭了,但還挺強勢地忍著眼淚。


    我問:“星星姐姐有打過她的小狗嗎?”


    “沒有。”她還說:“她的小狗總是打我的小貓。”


    “那你有沒有報仇呀?”


    “我打不過它們。”她失落地說:“但貓媽媽能打過狗。”


    老貓都很聰明,它們會用爪子撓狗鼻子。


    “那不就是了,你都沒有保護小貓。”我險些說不過她。


    她瞥了我一眼:“你也沒有保護我。”


    “唷,快讓媽媽抱抱,”我摟住她,拍拍她的背,說:“要是你遇到大老虎,那媽媽一頂會打它,但小貓咪不行。”


    接下來韓先生回來了,我們一起幫她包紮,下午韓先生會帶她到醫院去做進一步處理。我把禮物給念念,說:“爸爸送你的。”


    她興高采烈地打開,從裏麵拎出了一件粉色的毛衣,當場就把自己的毛衣脫下來要求穿上新毛衣。


    我怎麽看怎麽覺得這毛衣稍微有點不對勁,直到念念穿上才看明白:“袖子怎麽一個長一個短?”


    念念低下頭看了看,也發現右手比左手短了兩厘米,不仔細看很難看出來。


    按理說繁音拿來的衣服不應該有這種質量問題,我便讓她脫下來,想看看是什麽牌子的,卻沒有找到任何標簽。


    韓先生便說:“是音音織的吧?”


    “他會織毛衣?”


    “嗯。”他說:“我記得他手工課報的是這個。”


    看這花紋還挺精致的,我真難想象繁音那種男人拿著毛衣簽不停織毛衣的畫麵,太讓人迷醉了。


    正研究著,我的響了,居然是繁音。


    我到角落裏接起來,聽到繁音的聲音:“靈靈?”


    “嗯。”


    “去我媽那了?”


    “嗯。”


    “禮物送了麽?”他的語氣有點別扭。


    “送了。”我問:“怎麽了?”


    “她試了麽?”


    我突然決定騙他一下:“還沒,怎麽了?”


    “別讓她試,先拿回來,告訴她過幾天再給她拿去。”繁音的聲音顯然很喜悅:“快點。”


    “唷!”我說:“老實交代,毛衣是哪個野女人織的?”


    繁音就是一愣,隨後說:“買的。”


    “那你給女兒買衣服就這麽不認真嗎?”我說:“是不是買的路邊攤?路邊攤的尺寸也不會這麽蠢啊!這明明就是殘次品!”


    “是我沒有看仔細。”


    “不管。”我說:“你必須解釋清楚,到底是野女人織的,還是你自己不疼孩子,給孩子買衣服還買的這麽失敗,還……”


    “閉嘴!”他本就為數不多的耐心在我的囉嗦當中崩潰,怒吼道:“那是我織的,一時沒注意織多了幾圈!”


    “真的呀?”我問:“你真的會織毛衣?”


    “很奇怪麽?”他的語氣有些無奈:“手工課學過。”


    “哈哈!”我不是在笑話他,我隻是覺得好違和:“如果小甜甜織毛衣那我還,你居然……”


    還織得挺好的,我不等他說話便問:“顏色也是你選的?”


    “嗯。”


    “好可愛。”我說:“上麵的小兔子也是你織的?”


    “有花樣圖。”他說:“不要那麽大驚小怪,這不複雜。”


    “沒有,我隻是無法接受你那拿槍拿刀的手突然開始織毛衣而已。”我說:“有空也給我織一件好不好?”


    “做夢。”他說:“你那麽大個兒。”


    “那就圍巾……”


    “不。”


    “手套也好。”我說:“比念念的衣服都小了。”


    “自己買。”繁音說:“把毛衣要回來,我拆了改改。”


    “你還會改?”好想笑。


    “會織當然就會改。”他飛快地說:“就這樣,記得拿回來。”


    這是要掛電話,我忙說:“你答應給我織一件我就拿回來,否則我就不拿!”


    “那就別拿了。”他“啪”的一聲掛了電話。


    拿當然還是要拿了,不過我也好想要啊。穿出去就說是繁音織的,我估計這個世界上不會有幾個人相信。


    可惜沒這命。唉,當他老婆真辛苦,還是當他女兒比較好。


    我跟念念商量好,說毛衣是爸爸織的,大小不對要拿回去改。她表示她不嫌棄,一個手長可以把短的那個揣進口袋裏。


    真是體貼喲,但還是拿回去吧,否則繁音要焦慮死。


    中午吃過飯後,我拿著毛衣回去,碰到繁爸爸,他也對毛衣表現出了巨大的詫異,跟我聊了幾句。我心裏依舊有些尷尬,沒怎麽回應,便沒再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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