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著手中的奏報,臉色瞬間有晴轉陰,甚至顧不得在臣子麵前保持威嚴,大聲地罵道:“廢物,這就是你們力保的主帥,居然連茜香國一次進攻都沒有擋住,甚至還被生擒了。”


    其實也由不得皇上不生氣, 他這邊正準備把造好的火炮運到南海,哪成想南安郡王居然給他送了這麽一份大禮。南海除了在他安排的副帥聞鴻誌手下的兩萬人,其餘八萬大軍幾乎全軍覆沒。


    當初那些舉薦南安郡王的人,徹底是坐不住了,誰能想到茜香國的國力那麽強,還選在太上皇去世的時候發兵呢。更加想不到的是, 南安郡王居然如此草包,一戰就被擒, 沒有跑出來。


    南安郡王被擒, 西寧郡王不在京城,東平郡王身體抱恙,上朝的就隻剩下年輕的北靜郡王水溶。


    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說道:“皇上,這次也不能怪南安郡王,茜香國從西洋購買了火炮,射程和威力都比咱們的強,南海軍是敗在武器之下,並不是人為的因素。”


    忠順王爺沒有給水溶留麵子,張口問道:“京城早就收到了茜香國購買西洋火炮的情報,也向南安郡王通報過,他為什麽沒有早做準備。若是他能按副帥聞鴻誌一樣早早地做好準備,也不至於兵敗被俘。”


    有了水溶帶頭,四王八公也不再裝聾作啞,開口辯解道:“皇上,茜香國的主攻方向放在了南安郡王這一邊, 聞鴻誌那邊並沒有受到太多的襲擊。若是他及時救援,南安郡王也不至於潰敗。臣懇請皇上治罪聞鴻誌。”


    朝堂近乎一半的人跪著懇請皇上下旨懲辦聞鴻誌。看著朝堂下跪著的臣子, 皇上感覺他們不是跪在那裏求情,而是蹲在他的頭上拉屎。


    “夠了,南海的主帥被俘,你們又讓朕治罪僅剩的副帥,難不成是要讓朕把南海拱手讓給茜香國嗎?”


    “臣不敢。”這下子朝堂上的人都不敢站著,紛紛跪了下來,誰也承擔不起這樣的罪過。


    “不敢,朕看你們是巴不得如此。當初你們舉薦南安郡王的時候是怎麽說的,南安郡王世代鎮守南海,家學淵源,能夠輕易地應付茜香國。以朕看,他是熟悉怎麽向茜香國投降吧。”


    這話說的就有些重了,會令不少的邊境將士寒心。


    皇上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接著說道:“算了,你們先下去吧。兵部、戶部要做好應對之策,調兵遣將,不能讓茜香國繼續入侵。”


    下朝之後,林如海對於南海的局勢也是憂心不斷,他始終不明白這個時候茜香國為何會突然進攻朝廷。要知道, 茜香國的國力根本就不能和朝廷比,一旦朝廷發兵, 茜香國根本就擋不住。


    “這茜香國的舉動有些奇怪,曆來朝廷與茜香國的戰爭規模都不大。這一次茜香國突然地大舉發動進攻,莫非有什麽隱情不成。”


    茜香國到底發生了什麽,現在還不好說。就是不知道茜香國會不會還像原著中一樣,要求朝廷派人和親。


    “隻能等待聞將軍的消息了,想必也是快到京城了。”


    一天之後,南海的消息再一次傳來,茜香國希望與朝廷將和,派人和親。


    “這是聞將軍派人傳來的消息,茜香國的使者已經在路上了,你們看看應當如何答複茜香國。”


    朝廷當中的形勢很明顯,皇上這一派是不願意和談的,準備讓人帶著新式大炮踏平茜香國。四王八公這些人卻不願意,隻要皇上的人派了過去,那麽南海將不再是他們手裏的籌碼。四王八公家族裏的子孫沒有幾個成才的,手裏的勢力不斷地被蠶食。若南海再被皇上掌控,那可就不剩下什麽了。


    北靜王府盡管早就交出了手裏的權柄,但也不願意讓皇家掌控南海。水溶隻能出麵為南安郡王開脫,說道:“皇上,南海一戰,將士損失慘重,很多人都被茜香國所俘。此時實在不是與茜香國開戰的時機。莫不如同意茜香國的提議,等茜香國將俘虜的將士放歸國內,咱們再做打算。”


    忠順王不等水溶說完,就站了出來,說道:“不可,此次茜香國挑釁,若不予以反擊,豈不是告訴蠻夷朝廷空虛嗎?若是北方蠻族也跟著進攻朝廷,敢問北靜王將如何應對,難道還要求和嗎?”


    北方邊境是太上皇時期,賈代善那一代的四王八公平定的,這是四王八公的門麵。北方的軍隊裏也多是四王八公的下屬,如何能夠失去這個門麵。


    但南海不僅關乎著軍權,還關乎著四王八公眾多的利益,就算拚盡全力也要保住南海不失。


    “忠順王爺,話不能這麽說,北方蠻族現在並沒有威脅到邊境,隻需加緊防備不會出現太大的問題。但是南海卻不同,朝廷中擅長水戰的將領和軍隊大都在南海軍中,試問還有誰能力挽狂瀾。南安郡王乃開國勳貴,太祖視為手足,上代南安郡王鎮守南海,力保國土不失。若是朝廷不設法搭救,豈能對得其南安王府對朝廷的貢獻,更會令天下百姓難以信服。”


    “此言差矣,南安郡王食朝廷俸祿,自當為朝廷分憂。茜香國在國喪期間挑釁,若朝廷不予以反擊,如何對得起太上皇的在天之靈。”


    兩派勢力不斷地爭執,誰也不肯相讓,似有愈演愈烈的態勢。


    皇上也許是吸取了上次失言的教訓,這次沒有輕易的開口,見到局勢快要失控,才說道:“父皇剛剛仙去,茜香國就對朝廷挑釁,無論如何朕也不會與其妥協。你們看看茜香國提出的這些條件,若朝廷同意他們的要求,豈不是養寇為患。”


    等林如海下朝後,王湛鈞也從林如海的口中知道了朝堂上發生的事情。


    林如海私下裏向王湛鈞感慨:“想必皇上現在對四王八公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恐怕不久之後就要對他們動手了。”


    這其實是很明顯的事情,四王八公這次不僅要求皇上同意茜香國和親的請求,甚至還要皇上把軍權繼續交給南安郡王,讓他戴罪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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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下裏四王八公不斷地聯係各個勢力,甚至各地的督撫也在向朝廷上折子,就是希望能夠逼迫皇上同意他們的請求。這麽明顯的結黨營私,皇上肯定早就記到了小本本上,等著秋後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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