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他爬上地麵之後,才看到整個地麵都凹下去了一個口子,深不見底。


    田忠初男走到那塊坑洞處,探頭向下望去,卻是黑黑一片,深不見底。


    “喂!”


    他向下喊了一聲。


    “喂”“喂”“喂”


    下麵傳來陣陣回音,顯得極其恐怖,如九幽地獄一般。


    其實這不過是巴托命人在挖掘隊的必經之地下麵挖了一個二十多米的大坑而已,隻留了薄薄一層土在上麵,待到挖掘隊挖到那裏時,土承受不住重力,自然會塌陷下去。


    “真晦氣!”田忠初男咒罵了一聲,他吩咐道,“組織人手,再重新挖掘!”


    這時旁邊一名身穿華麗絲綢的老者走了上前說道:“大人,不可!”


    “哦,是祭酒啊!”田忠初男說道,“這地道塌了自然要換地方重新挖掘,有什麽不可的?”


    所謂祭酒,是東海島國的一個特殊職位,原本是指德高望重的祭祀或宴會的主持人,後來引申為特定人群中的尊貴者,在軍中祭酒一般是那些德高望重的老者擔當,多在行軍打仗前占卜問神,提升士氣之用。當然,因為祭酒多是年老,經驗充足,因此行軍打仗時,軍隊大將也多有意見向祭酒詢問。


    那祭酒說道:“大人。這裏莫名其妙坍塌。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田忠初男笑道:“祭酒大人。這不過是那裏地土比較軟而已。有什麽好奇怪地?”


    “大人你這種思想就危險了!”祭酒說道。“土軟地話之前難道發現不了嗎?這明顯就是神靈降罪!你不要再這樣一意孤行了。否則軍士們會生恐懼地!”


    田忠初男氣地渾身發抖。他一字一句道:“祭酒大人。我敬你德高望重!但你若是再在這裏擾我軍心。休怪我不客氣!”


    說完他哼地一聲扭頭就走。


    第二天挖掘隊便開始換了個地方挖掘。


    可是塌陷依然存在。


    接著更可怕的事情發生了,營帳外圍也出現了不均勻的沉降。


    一時之間祭酒的話讓眾將士想了起來。營帳內流言四起,軍心士氣頓時大落。


    見目地已經達到了,林峰也不再繼續,而是讓眾人抓緊時間將地道挖進廢礦區。


    在此之前他已經派忍者前去廢礦區講了這件事,廢礦區那邊在原地挖深坑給侏儒們定位。這樣當侏儒們挖到那裏便知道到了目的地。


    當第一道陽光灑入地道時,眾人都興奮的歡呼了起來。廢礦區的眾人早已等候在那裏,迎接救援者的出現。


    巴托至今還記得那一天,那一天是他這輩子最威風的一天。用他地話說就是“唉,我這老頭子挖了一輩子坑,從來沒有一次像那天那麽受到尊敬!我原本以為我們是生活在黑暗中的種族,嘖嘖……可是那天才彩旗徹底讓我驚呆了!”


    巴托傻乎乎地站在洞口,享受著眾人的掌聲。


    他連怎麽被身後人推出來的都不知道。


    讓人鬱悶的是,被推出來之後他沒站穩摔了一跤,嗯。這個在今後肯定是不會說出去的啦!


    阿萊尼終於盼到了希望見到的人。


    “少爺!”阿萊尼行禮輕呼道。


    林峰衝阿萊尼笑了笑:“辛苦你了!”


    阿萊尼微笑搖頭:“沒什麽!哦,對了,他們都在這裏。您還是去拜見二位殿下以及您的老師吧!”


    多麽賢惠的女人啊,見到心愛地男人,卻知道讓男人以事業為重。


    林峰想著就去找裏克爾梅,他單膝跪倒在地:“老師,徒兒來遲了!”


    裏克爾梅很是高興,他笑道:“什麽遲不遲的,沒關係的!倒是二位殿下等你等了很久啊!”


    林峰這才向兩個小孩子行禮:“二位殿下!”


    普拉蒂尼和安薇兒一左一右迎了上來。


    安薇兒笑道:“師兄,你來了!這下安薇兒可以睡個好覺了!”


    普拉蒂尼則將林峰拉起來,他道:“師兄。這次我父王和叔父都死了,我族就剩我和妹妹了,今後還要靠師兄多多幫忙了!”


    林峰點頭:“殿下放心,今後即便不能複興大業,起碼也能保你們二位平平安安!”


    普拉蒂尼不再說話,笑著站到一旁。


    埃托奧則給了林峰一個熊抱,笑道:“你小子,不錯,不錯。真沒想到有朝一日我們會等著你來救援!”


    “嗬嗬!”林峰笑道,“師兄快住手吧!再這樣下去,我要活生生地憋死了!”


    幾人又寒暄了幾句,將逃離的時間定於子夜時分。


    他們首先要做的是對原先礦山裏的那個密道進行布置,將其布置的雖然不顯然,但有心人一找還是能找到的那種。這樣的話今後叛軍進來搜查的話,想必會被誤導,這會極大地增加林峰他們逃跑的時間地。


    這夜,眾人將囤積的糧食都拿出來。由禦膳房的廚子做了一頓美味。眾人海吃一頓,頓時長期被圍困而低落的士氣為之高漲。一個個酒足飯飽的士卒們恨不得現在就衝出去和叛軍決一死戰。


    吃掉的糧食畢竟還是少,望著剩下的一大堆糧食物資,林峰一狠心,一把火給他燒掉,反正帶不走,寧願燒掉也不能放在這裏便宜敵人。


    城外叛軍大營。田忠初男被最近這些塌陷的事給搞的心神不寧,這時帳外有衛兵通報說廢礦區發生了火災,他頓時興奮了起來,連外套都沒穿就跑出去看,隻見廢礦區火光衝天,看來這火燒地還不小。


    他開心的大聲喊著:“諸位快看,諸位快看,這一定是廢礦區的那些叛賊惹怒了蒼天,蒼天才降下這滔天火焰來懲罰他們!哈哈哈,我們破賊之日。指日可待啊!”


    說是指日可待,但因為林峰不願意留給叛軍一點點東西,哪怕木頭片子都不願意留下,這一把火是將整個廢礦區都給燒的一幹二淨。


    進地道之前,林峰回身望著陷入一片火海的遊樂場,他心中都在滴血。這個度假村從找土地,到修建,乃至運營都是他一手操辦起來的,簡單的說,他對這裏都有了感情。


    往昔地回憶曆曆在目。林峰不由自主的歎了口氣。


    “大人,快進去吧!”巴托勸導。


    林峰點了點頭,鑽進坑道。


    巴托隨後也鑽了進去,在坑道裏又走了幾步之後,他拉動一個機關。隻聽一陣轟隆隆地響聲,坑道地出口處已經塌陷,從外麵看。是看不出這裏有坑道的。


    大火剛燒起來時,田忠初男還是很開心地,但是隨著火勢越來越大,田忠初男心中有些擔憂。


    他在想,怎麽會起如此大地火呢?可千萬別把兩位皇子給燒死了,不然自己的任務就等於失敗了一半。


    遊樂場內的設施多是用木頭製成,為了防止下雨天木質膨脹,用的都是好木頭,浸水即沉的那種。因此燒起來也特別耐燒。


    這場大火足足燒了三天三夜。


    好不容易等火勢小了一些,田忠初男立即派人前去打探。


    那探子舉著盾牌向城牆走去,待到走到城牆下時,發現竟然沒有人攻擊他,他試探性的將盾牌放下,也是沒有人攻擊,他再跳了幾下,還是沒有人攻擊。


    興奮的他立即衝營帳揮手,大聲喊著:“將軍。似乎他們都被燒死了,大家快來啊!”


    雖然不相信,但事實就擺在眼前,很快登城的梯子便被架了起來,田忠初男第一個爬了上去,上去之後他倒抽了口冷氣,罵道:“娘的,城牆後麵還堆幾米厚地石頭,他們是在守城還是在壘石頭玩?”


    全軍脫下鎧甲。費力的從石頭山上爬了過去。


    田忠初男赤膊命令道:“給我搜。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


    手下士兵紛紛前去搜索。


    “報告。沒有搜到任何人!”


    “那屍體呢?”


    “也沒有搜到!”


    “繼續搜!”


    這是一個小時之後發生的事,同樣地對話在兩個小時,乃至三個小時後也發生過,到第四個小時,田忠初男心中開始發毛了,這廢礦區也不大,怎麽幾百號人會憑空消失?難道是魔法的威力?可是沒有什麽魔法能夠隱匿幾百人的身影吧?


    正在這時,一名手下前來匯報,說在礦山過山車附近發現了一個密道,這讓田忠初男興奮了起來。


    他道:“這些賊寇肯定是順著地道跑了!弟兄們,給我追啊!”


    想到敵人有幾百人,田忠初男想了想說道:“全體士兵,都隨我下地道!”


    這個想法是好的,但是有一個問題是,在地道中,有很多岔路口,那是林峰為了迷惑追兵而設置的。而且這些岔道口並不一定是死路一條,有的是和以前的礦洞連在一起,綿延幾十裏,有的則是和另外的死路岔道連在一起,更是不知出路在何處。


    十分鍾不到,田忠初男便遇到了第一個岔道口。


    “大人?咱們現在該如何是好?”其中一名副將問道。


    田忠初男想了想,說道:“兵分兩路,一人帶一千五百人,即便遇到對手,這些兵馬也是占據很大優勢地!”


    “嗯,有禮!大人英明!”那手下拍拍馬屁就帶走了一半人馬。半小時後,又遇到一個岔道


    田忠初男想了想,七百五應該還占優勢,於是又兵前進。


    又一個小時後,眾人饑腸轆轆時遇到了第三個岔路口,這下田忠初男徹底崩潰了,他罵道:“娘的!讓老子兵馬分分分!再分下去,是不是連老子都要分成兩半了?不追了!大家打道回府!派出騎兵沿途搜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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