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求元帥閣下能夠遵守承諾,取消鐵血102師的特殊號。以安再次強調道,目光炯炯的盯著喬淩峰元帥。


    將軍們微怔,方才光注意到喬以安強烈要求取消鐵血番號了,這次一重複,將軍們赫然發現了剛才遺漏的地方——元帥閣下的承諾?


    這麽說,早在軍演之前,元帥和喬以安之間就有了某種協議?!


    喬淩峰元帥沉默的望著喬以安,半晌,聲音輕緩地問道:“你確定?”


    喬以安高高的揚起頭,平視著喬淩峰元帥,鄭重地應道:“破而後立,不破不立!”


    喬淩峰元帥眯起眼,重重的點了點頭:“好!”


    一塊大石轟然砸下,將軍們完全的懵了,什麽?沒了?聯邦的驕傲,十支榮譽師,瞬間變成九支了?!


    無論是第一方麵軍的鄒軍長,還是野狼師的陳師長,甚至是王牌ko1師的何東少將,在場的所有將軍,瞬間有了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仿佛十指被生生斷了一指!


    將軍們沉默著站起來,無聲的從喬淩峰元帥麵前走過,對元帥視而不見,以絕對的漠視表達他們的不滿。


    喬以安走在最後,她在喬淩峰元帥麵前頓足,認真的行了一個軍禮,喬淩峰元帥鄭重還禮,凝聲道:“以安,別忘記你對我的承諾。”


    喬以安深深的望了喬淩峰元帥一眼,他的麵容清雋眼角已經有了細細的皺紋,她重重的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喬以安推開門,微微一怔,何東靠在牆上,衣領稍微敞開,手裏夾著支煙,垂著頭,劉海散落在額頭上倒是比平時板著臉的樣子顯得年輕許多,也越發的英俊。


    聽到門響,何東抬起頭,看到喬以安,眉毛隨之一挑,舉起手裏的煙盒,送到了喬以安麵前,喬以安悶不做聲的抽出一根,何東給她點上,兩個人並肩往外走去。


    “你這次為什麽不親自指揮?”何東目視前方聲音像是風中的柳絮,輕輕的送入喬以安的耳中。


    喬以安沉默半晌,一直到了軍部門口,她定下腳步,認真地道:“我的敵人,從來都不在聯邦內部。”


    何東身體一震,望著喬以安邁著大步跳上懸浮車,震撼的無以複加,她的敵人,從來都不在聯邦內部?!


    所以當他們以為軍部的目的是磨練十支榮譽師,從而為了軍演絞盡腦汁的時候,喬以安的目光就已經放到了更加廣闊的地方,所以她才能擒獲那麽多的間諜!


    瞬間,何東覺得自己異常的渺小起來,他們這些所謂的將軍,這些頂著鬆枝金星的將官們,還隻汲汲營營的盯著聯邦這塊蛋糕,為一個榮譽師的番號糾結不已的時候,她的視線早已經注視著國境線外虎視眈眈的群狼!


    軍演結束後鐵血102師作為提前退出戰場的唯一一個完整作戰部隊,整個師部的士氣低到了極點從四個團長到最低級的列兵,所有人都在悶頭訓練仿佛唯有如此,才能消弭這一次慘敗對他們的影響。


    喬以安站在師部的廣播間內,竇英給她調整了下麥克的角度,喬以安深沉的聲音迅速的傳遍了鐵血102師的每一個角落:“十分鍾之內,我要每一個士兵裝束整齊的站在我麵前。”


    話罷,喬以安邁步向外走去,霍烈等人整齊的跟在她的身後,依然是眾多的大校捧著一位少校。


    到了師部前的操場,喬以安登上了高台,右手屈起,腕式通訊器的顯示屏對著自己,一動不動的開始讀秒:24030······80····


    當她讀到50時,徐霽嘹亮的聲音在操場中回響:“報告長官,鐵血kz師第一團**完畢!”


    接著,大漢馮紹大聲吼道:“報告長官,鐵血102師第三團**完畢!”


    於風的聲音清澈,帶著絲絲的磁性:“鐵血2師第二團**完畢!”


    最後一個,林器宇聲音柔和,宛若清風:“鐵血102師第四團**完畢。”


    他們有意無意的,把鐵血兩個字咬的特別的清晰,特別的嘹亮。


    喬以安的視線在士兵組成的方陣之中掃視一圈,見人人站的筆挺,軍容整齊,嘴角勾起:“你們現在這樣,很好。”徐霽幾名團長同時心內一鬆,喬以安在軍演前的威脅一直懸掛在幾人心中,若真是因為這次軍演的失敗,而被取消鐵血的番號,他們四人,無疑成了鐵血102師的千古罪人。


    話鋒一轉,喬以安淡淡地道:“你們之前做什麽去了?”


    “馮紹團長作戰勇猛,率領第三團全體官兵勇闖數目三倍於己的敵人的包圍圈;徐霽團長也很勇敢,炸毀了敵人兩個團級指揮部後,被死纏爛打的敵人給強製俘虜了;


    嘖嘖,這裏麵最強悍的還是於風團長了,尚未和敵人接觸,居然全體自裁!原來我們的二團戰士都是貨真價實的千金小姐,怕人碰怕人摸,要護衛自己寶貴的貞潔?!


    這裏麵最讓人佩服,數學學的最好的,當屬林器宇團長了吧?以自傷二十的代價,傷敵八百!可是你似乎忘記了,這二十是你的全部,那八百不過是敵人的九牛一毛!!”


    喬以安輕柔的聲音逐漸激昂,仿佛一首交響樂,從風景優美的田園風光演繹到突然降臨的暴風驟雨,稀裏嘩啦的砸的台下的六千將士潰不成軍。


    將士們的頭不自然的低了下去,猶以四位團長為甚。


    喬以安猶自不解恨,連續又添了幾把柴火,讓這把火燃燒的更加旺盛:“兩個方麵軍,十支榮譽師,作為唯一一支被全殲的戰鬥師,你們有什麽心得嗎?很慚愧?很羞惱?很丟人?”


    三軍將士盡沉默!


    喬以安笑了:“在鐵血這支榮譽師的曆史上,不乏全滅的戰役,可是,有沒有一支,是和你們一樣的死法?”


    難堪,尷尬,徐霽渾身上下似有億萬隻螞蟻在爬,讓他從頭到腳都不得安寧。


    喬以安的聲音驟然加重:“你們,不配鐵血這個稱號!!”


    “宣軍部諭示第oy57號,鐵血102師官驕兵縱,無視軍法,軍紀鬆散,視軍演為兒戲,作戰混亂,不堪一擊,現昭告全軍,取消其鐵血之特別番號,僅以102師冠之,望聯邦之內所有官兵引以為戒!”


    喬以安鏗鏘有力的背誦完了整篇軍部剛剛下達的諭令,台下的鐵血2師官兵們早已經愣在當場,很多人癡癡呆呆,不明所以。


    喬以安眼睛一眯,又從頭開始背起:“宣軍部諭示······”


    一直到她背誦第三遍,台下的102師的官兵終於有了反應,不知道從哪裏傳來了第一聲嗚咽,仿佛掉入油鍋的火星,迅速的引爆了所有人的情緒。


    哽咽之聲從每一個角落傳來,包括徐霽於風等高級軍官在內,每一個大好男兒俱是涕淚直流。


    淚水從雙眼之中洶湧而下,漫過了鼻子,漫過了嘴唇,湧入了半張的嘴巴裏,舌尖碰處,盡皆苦澀。


    馮紹偌大個漢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嚎啕大哭。


    於風別過臉去,一把又一把的用手擼著臉,也不知道下來的是鼻涕還是淚水。


    林器宇繃緊下巴,薄唇緊抿,一雙眼卻拚命的睜圓,兩隻交疊的手掌上麵青筋暴突,悲憤到了極點。


    六千男兒同場哭泣,悲聲震天。


    連站在喬以安身後的霍烈等人也別過臉去,眼圈不自覺的就紅了,徐嗚遠最是感性,連抽了幾下鼻子,看向一旁繃著臉的王博:“老大為什麽非要這麽做啊?看的人真難受!”


    王博死死咬住了下唇,不敢開口,他怕一開口,自己會忍不住跟著哭起來。


    隻有喬以安,麵色沉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仿佛這六千熱血男兒的淚水隻是一場普通的雨水,水過而無痕。


    待許多人已經哭的抽搐,聲勢不若先前那般龐大,喬以安淡淡的開了口:“破而後立,希望你們知恥而後勇,你們永遠都要記得,染滿了無數先輩的血的鐵血這個番號,是從你們手上丟掉的,這個恥辱,將會伴隨你們的一生,永不磨滅!”


    話罷,喬以安轉身走下了高台,留下了一地悲慟的哭聲,慢慢的,一個口號被喊了起來:“精神不滅,鐵血永恒!”


    越來越多的人加入了呐喊的行列,用盡所有生命的餘光,帶著哭音的吟唱,仿若悲涼的楚風,不像是往日那般豪壯,充滿將軍出征的誌得意滿,而是一種英雄末路的悲壯,帶著永失我愛的悲涼。


    徐霽近乎絕望的閉上雙眼,昭告三軍啊,喬以安說的沒錯,他們現在已經成了鐵血102師的罪人,已經被釘上了聯邦軍人的恥辱柱,從此以後,他們在兄弟部隊麵前,永遠的抬不起頭來。


    作為一個被剝奪了榮譽番號的戰鬥師,102師,從此要泯然眾人矣了。


    做出這個結論,徐霽登時痛徹心扉,他捂住胸口,慢慢的蹲了下去,此時此刻,他頗為羨慕馮紹那個粗人,可以肆無忌憚的嚎哭出來。


    此痛,永生難消!!


    矮油,妹子們的保底粉票都哪裏去了,快別藏著掖著了,都拉出來遛遛吧,再捂就發黴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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