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長們身體一僵,tnnd,完全忘記這個茬子了!


    半晌,朱師長試探著開口:“不是還有最後一場麽?王牌no1師總不會再敗了吧?”


    幾位師長精神為之一振,對,他們還沒有完全敗北,還有王牌no1師這支精銳中的精銳!


    沒想到當初因為一點私心,而把王牌1oq師摒除於外,現在卻成了救命的最後一根稻草。


    沈師長冷哼一聲:“難道王牌no1師贏了我們就光彩了?輸了就是輸了!”


    幾位師長重新無精打采起來。


    ······


    秦朗形容憔悴,一雙眼卻亮的嚇人,他死死盯住前方的一片漆黑,剛剛,敵人就在這裏,他可以肯定。


    他們埋下的爐灶還是溫熱的,甚至有一挺帳篷因為拆卸的匆匆忙忙,帳篷腳還折了一截,硬質塑料杆隨意的丟在地上,還有這滿地紛亂的腳印,痕跡清晰,尚未被雨水衝走。


    一切,無不在暗示著,敵人已經近在咫尺!


    他的手不知不覺的握成了拳頭,拳背上青筋暴突,他狠狠的一拳擊出,落在身旁的樹幹上,發出了一聲悶響。


    偏偏,在這個時候,接到了師部要求撤退的命令!


    他不甘心,他好不甘心!


    命令是五位榮譽師的師長聯合署名,讓他連反駁的餘地都沒有。


    “秦大校。”一個疲憊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


    秦朗沒有回頭,這是副官連越·他已經勸了秦朗好幾天了,秦朗不無惡意的猜測,兩個人分屬不同的師部,自己失敗了,連越是否會撈到足夠的好處?!


    聯合行軍,總是會出現這樣的內部矛盾。


    連越的聲音低沉,帶著懇求之意:“秦大校,請您回頭看看吧,看看我們的士兵!”


    秦朗身體一僵·緩緩的轉過頭,入目是一張張沉默的麵孔,他們眼睛凹陷,嘴唇幹裂,甚至有幾個人麵部潮紅,那是因為一直穿著潮濕的衣服導致的發熱。


    雨水擊打在戰士們的臉上,他們無聲的望著自己的主官,眼睛裏不再是對勝利的渴望,而是充滿著對家的向往。


    秦朗猛的閉上眼睛,他還記得·就在十幾天前,剛剛出發的時候,這些戰士,是多麽的意氣風發,一雙雙眼睛明亮無比,他們有著堅定的意誌,不屈的精神。


    可是現在,這一切都在望不見邊際的密林中,被連綿不絕的雨水,永遠追擊不到的敵人·行將枯竭的食物,給消耗殆盡了!


    秦朗睜開眼,沙啞著嗓子下達了最後一個命令:“全軍·撤退。”


    清晰的看到,士兵們的雙眼中迸發出了難以想象的明亮,仿佛回光返照一般,這一幫狼狽不堪的士兵似乎重新變成了初來時的那一隊精兵。


    秦朗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鄭重的補充道:“這一次失誤都是我個人原因造成,與諸位無關。


    話罷,他摘下了軍帽,垂下了頭。


    刷刷刷·士兵們不約而同的行起了軍禮,隨後,紛紛摘下了軍帽。


    連越拍了拍秦朗的肩膀·沉靜的道:“以後的事情,出去再說·現在,先把戰士們帶出去吧!”


    螞蚱鐵青著臉站在一旁,看著陳胖子的肥手東摸摸,西碰碰,一臉的戀戀不舍,忍不住吼道:“你還要磨蹭到什麽時候,全營就tt|d等你一個人了!”


    陳胖子一臉委屈,舉起了鋥亮的平底鍋,看著鍋底映照出的自己的那張肥臉,不滿的抱怨道:“哎呀,你不知道對於一個士兵來說,槍就是他的老婆嗎?!”


    螞蚱咬牙切齒的道:“你是炊事兵!”


    陳胖子抽了抽鼻子,哽咽道:“炒鍋媳婦,平底鍋娘子,還有高壓鍋老婆,你們,多保重了!”


    螞蚱原本握住了高壓鍋的耳柄的手一下鬆開,一想到這是陳胖子的老婆,頓時一陣厭惡,他撇了撇嘴巴:“你鬼哭狼嚎什麽,喬師長說了,這些炊具以後就給師裏了,你以後左擁右抱的機會多的是。”


    陳胖子嗷的一聲跳了起來,他惡狠狠的瞪著螞蚱:“怎麽不早說,擦,趕緊打包,誤了師長的正事唯你是問!”螞蚱的後槽牙狠狠的磨了兩下,看著陳胖子把大小老婆一起,塞進了一個箱子,頓時一臉黑線。


    守在林子外麵的校官們這十幾天換了幾茬子人了,畢竟各自也有軍務在身,不好耽擱太久。


    元帥的命令,他們並不知曉,隻能眼巴巴的看著林子的出口——按照慣例,率先走出來的,就是本次小團隊作戰的勝利方。


    徐霽又點燃了一根香煙,他們四個團長排了班次,畢竟師長在,師裏也得留人坐鎮,今天恰好輪到他守在這裏。


    開了一夜的車過來,從早上盯到現在,煙灰缸已經被彈下的煙灰堆的滿滿當當,徐霽苦笑,看來幾天又是沒有結果了。


    正想著,前方一陣**,他不由抬起頭,恰好看到林子裏走出了一批沉默的士兵,他們的迷彩服上到處都是泥漿,烏黑的掩蓋住了衣服本來的顏色,一張張臉上同樣汙垢不堪,隻能隱約辨認出一雙雙烏黑的眼睛。


    是榮譽師的聯合作戰營!


    徐霽一驚,香煙差點燙到了手,他趕忙掐滅了煙頭,把三維投影放大,果然,士兵們的袖章上有荊棘,有刀劍相交,代表著他們來自不同的榮譽師,袖章,就是作戰師的徽記!


    徐霽的手不自覺的哆嗦起來,輸了麽?


    押上了102師所有的庫存武器,包括高精密的電子作戰儀器,數千官兵的軍餉,兩張紫金卡的全部透支額度——一旦輸了,他們幾人全部都要被送上軍事法庭!!


    徐霽心亂如麻之際,外麵再次傳來了陣陣喧鬧聲,這次卻不是校官們發出,而是一支部隊,全副武裝的從密林之中開出,士兵們坐在裝甲車上,高聲唱著嘹亮的軍歌:“日落西山紅霞飛,戰士打靶把營歸……”


    一個個軍容整齊,麵色紅潤,哪裏像是剛剛打完仗,更像是去了什麽地方蹭了一頓酒席,吃的紅光滿麵!


    徐霽身子一癱,完了,見了兩軍的軍容,一經對比,很容易得出結論—聯軍一方圍攻我方壁壘,苦戰之後,打開缺口,喬以安少校帶著一幫子肥頭大耳的炊事兵,果斷投降。


    手腕上的通訊器尖銳的響了起來,陣陣蜂鳴聲刺激著徐霽的耳膜。


    他按下通信鍵,於風的聲音嘶吼著響了起來:“老徐!!論壇上要炸掉了,怎麽都說咱們輸了?!”


    林器宇略微有些焦慮的聲音插了進來:“徐團,你在現場看仔細了,到底什麽個情況?”


    徐霽嘴唇蠕動半晌,終究還是說不出來輸了兩字,他雙眼無神的看著前方,看到自己的小師長精神抖擻的從裝甲車的駕駛位上跳下來,看著她對著元帥行了個軍禮……


    伴隨著耳邊不斷響起的三位團長焦急的吼聲,這場景,更像是一出狗血的鬧劇,充滿著矛盾的和諧。


    徐霽驀然睜大眼睛,那個誰誰誰,聯軍的指揮官,行完軍禮後,怎麽摘下了軍帽,那不是認輸的標誌嗎?!


    自家的小師長接過軍帽,重新給他戴上,矮油,這可是勝利者的專利!


    徐霽情不自禁的一陣大笑,一驚一乍,前憂後喜,仿佛坐雲霄飛車一般的感覺,刺激的他幾乎精神失常。


    笑的他一邊打嗝一邊給幾位同僚通報戰況:“贏,咯,贏了。”


    徐霽用手指抹了把眼角,看著指尖的濕潤,忍不住又是一陣心酸,他們幾個團長,容易嗎?!為了2師,把腦袋都別到腰帶上了!!


    幾名榮譽師長臉色陰沉的站在旁邊,這次,卻也怪不得秦朗大校,事先的作戰人選,是由幾名師長共同商討決定的,包括兵種配置以及所攜帶的作戰武器裝備。


    隻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喬以安居然會避而不戰!


    雖然勝的並不光榮,可終究還是勝利了。


    溫楠瞄到幾位師長的表情,心中一動,他看向喬以安,詢問道:“喬師長,如果今天,你們攻防調轉,你會選擇如何作戰?”


    喬以安凝視著溫元帥,擲地有聲:“退出山林,放火燒山!”


    現場很安靜,她的聲音不小,場上的每一個校官都聽得清清楚楚。


    軍官們驚愕的愣在了原地,有些不敢置信。


    幾位師長更恨,居然敗在了這麽一個黃口小兒的手中,她就憑借著一股子的狠勁,根本不知道什麽是作戰大局觀!


    沈師長憋了又憋,終於開口嗬斥道:“喬師長!你的方法雖然可以消滅敵人,但是別忘了,這一片山林也毀了!這是聯邦的公共財產,你知道一片森林成材,需要多久的時間?!”


    胡鬧,簡直是胡鬧!


    戰爭不是兒戲,作戰之時,不能隻憑一腔熱血,光想著去消滅敵人的有生力量,作為一名優秀的指揮官,還必須考慮對民眾的影響,如果,消滅了一支敵軍特種師的代價,是毀滅了一座百萬人口的城市,那還能叫做勝利嗎?!


    矮油,章節名字起不好了,反正就是一直都很熱血很爽的,你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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