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終於修好,喬以安牽著阿蟲回到了營帳中,她躺在**,暗自盤算,今天的學習很順利,第一個周期進行愛國主義教育,第二個周期進行愛球主義教育。


    她雙手枕在腦後,眼睛望著帳篷上方,認真思考起了把阿蟲放養在惑星的可能性。


    經過了一天的折騰,所有人都對阿蟲的胃口有了充分的認識,廚房重地被派了重兵把守,公共浴室也有專人看守,而喬以安的帳篷,在她給阿蟲進行了深刻的睡前教育之後,阿蟲學會了第一個數學等式:帳篷=安安的右拳。


    所以,在如此高度的戒備下,當那清脆的哢嚓聲響起時,眾人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


    黑貓翻了個身,嘟囔道:“阿蟲,你又吃什麽了?”


    話一出口,他瞬間清醒,猛然坐起,和身旁的方田對望一眼,同時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懼之色,與此同時,營帳內的其他人也紛紛坐起,赤著腳,呼啦啦的湧了出去。


    夜色中,喬以安筆直的站在他們的營門外,站在門外,哢嚓哢嚓的聲音越發清晰,卻不是從任何一個他們熟悉的地方傳來,不是廚房,不是公共浴室,喬以安的帳篷依然好好的立在那裏!


    順著喬以安的視線看去,士兵們終於發現了異常——聲音竟然是從矮崗的操場正中傳來的!


    不會錯,這清晰的,富有韻律的聲音,絕對是從操場上傳來的!


    可偏偏看不見半個人影,擦,鬧鬼了不成?!


    喬以安皺起眉頭。大步的向前走去,士兵們麵麵相覷。膽子最大的黑貓踮起腳尖,緊跟在了她身後。


    其他人也紛紛抬腳,很快,他們到了操場正中,馬上發現了事實的真相,見鬼,那裏竟然有一個洞!


    一個直徑一米,深約三米的洞!


    從上往下看去,阿蟲半坐在洞底,手裏抱著個長方形的金屬物件。津津有味的啃的正香。


    喬以安眼睛眯起。喚道:“阿蟲,上來!”


    阿蟲抬起頭,一雙銀灰色的眼睛在夜色中熠熠生輝,像是充滿了能量的星星,黑貓訕訕的摸了摸鼻子:“為什麽我有種他第一次吃飽的錯覺?”


    方田點了點頭:“不是錯覺。他根本就是第一次吃的這麽痛快。”


    喬以安的聲音低沉了三分,這也是今天晚上訓練的成果之一,由於阿蟲掌握的詞匯有限,並不能理解十分複雜的句子的含義,所以她嚐試著通過語氣的變化,讓阿蟲領悟她的情緒,從而能夠正確的判斷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


    當然,對於阿蟲來說。喬以安的語氣隻有兩種,平靜,動拳頭的前兆。


    用阿蟲的話來講,就是喜歡的安安和討厭的安安。


    阿蟲仰頭看了看上麵的喬以安,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擦過,喬以安的聲音再度降了一個音調:“阿蟲?!


    阿蟲戀戀不舍的站起身。懷裏依然抱著他今晚發現的美食,用左手緊緊的護在了懷裏,黑貓對著身邊的方田低聲道:“你有沒有覺得他很像是小狗,很護食啊。”


    方田:“……”


    在眾多士兵的注視下,阿蟲右手刷的伸出,閃電般刺入了身邊的洞壁,以此為支撐,向著上方一躍,輕鬆的跳出了這個直上直下的圓洞。


    喬以安伸手抓住了阿蟲懷裏的長方形物體,阿蟲身子一擰,居然巧妙的避了過去,喬以安眼睛瞬間眯起,陰森的喊道:“阿蟲!!”


    阿蟲腦中警鈴大作,討厭的安安,灰常討厭的安安!


    他別別扭扭的轉過身,把懷裏的東西往喬以安腳下一丟,人耍賴的蹲在了地上,低著頭,指尖在地上一陣亂劃。


    喬以安彎下身子,手指剛剛觸摸到被阿蟲啃得亂七八糟的長方形物體,身體就是一震。


    這個熟悉的觸感,這種線條,不會錯,這絕對是機甲殘骸!


    喬以安撿起這塊機甲殘骸,抬起頭,凝聲道:“燈!”


    方田馬上擰著了手裏的應急燈,一旁的黑貓吹了聲口哨,丫的不聲不響的,什麽時候拿了盞燈?!


    在燈光的直接照射下,眾人馬上看清楚了喬以安手裏的長方體的真實構造——上粗下細,中間有活動的關節可以自由彎曲,沒錯了,這根本就是機甲上的一根手指!


    喬以安凝神看了片刻,又探頭看了看那個圓形的深坑,在探照燈的照射下,洞口四周光可鑒人,仿佛用最精密的機器挖掘出的直筒形狀地洞,而洞底卻是一片黑暗,看不清楚詳細情況。


    士兵們嘖嘖稱奇,不少人看向了阿蟲的一雙手,看上去光滑粉嫩,和正常人的手也沒什麽區別,事實上卻凶殘的可以媲美挖掘機了,擦!


    喬以安把手裏的機甲殘指拋給了黑貓,從方田手裏接過了應急燈,雙腿微曲,徑直跳了下去,輕盈的如同一隻在林間跳躍的鬆鼠,讓側耳傾聽的黑貓大失所望。


    喬以安雙腳落足之地一片光滑,她先伸出手,在四周的牆壁上敲了敲,默默記錄,地下一米五深處,和地麵沒有區別。


    片刻之後,她蹲了下去,手裏的探照燈大放光明,腳下的一切毫纖畢現——像是一個巨大的琥珀,隻是泥土裏封存的,是機甲的殘骸罷了。


    她蹲在地上,手裏的應急燈又往旁邊照了照,同樣的,在她矮身下去後,四周牆壁也從上邊的純沙石構造變成了機甲琥珀。


    看著暴露在泥土表麵的機甲殘骸,一個個大小不等的金屬殘體,喬以安可以輕易的判斷出,這絕非一個偶然,換句話說,在她腳下的這個矮崗,yh0531所駐紮之地,很可能~~書書網.shushuw-更新首發~~是一個巨大的機甲墳墓!


    喬以安皺著眉頭,看著洞口上方的無限星光被局限在直徑一米的圓內,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似乎她的視野也被什麽給圈住了,無法看到全部的真相。


    她緩緩的站起身,右手搭在了圓洞的洞壁上,準確無誤的找到了阿蟲留下的五個指洞,直,平,滑,這是她的第一個感受,她的手指在指洞中輕輕探觸,感受著指洞的強度,準確的判斷出,這不是她的能力所能做到的。


    回想阿蟲剛才的動作,分明是隨手一插,猶如切豆腐一般,沒有絲毫難度。


    喬以安雙眼眯起,看來阿蟲的愛國主義教育要翻倍了。


    她右手用力,模仿著阿蟲的動作,躍出了這個直筒形的圓洞。


    她舉起手裏的燈,在人群中一掃而過,果然,沒有發現老斑鳩和斯庫的身影!


    如果說,yh0531兵站有什麽秘密,會是他們所知道的,那知情人一定是老斑鳩和斯庫了。


    從來到兵站的第一天,喬以安就在奇怪,其他士兵年紀都非常的輕,隻有他們兩個,年紀高出了其他人一大截。


    正常講,每隔幾年,就會有新兵入伍,被派到這個兵站,就算路上折損一些,也不該差到這麽多,中間的士兵似乎完全的斷檔了!


    她一把將應急燈丟還給了方田,大步的向著營房走去,推開門,立刻看到了對麵而坐的老斑鳩和斯庫!


    喬以安眉毛揚起,平靜的問道:“這裏到底有什麽問題?整個矮崗是否就是一個機甲墳墓?!”


    說是矮崗,至少也有兩百米的海拔,加上底部非常的寬廣,如此算來,可以容納的機甲數目非常的龐大,絕非一朝一夕就能填滿的!


    這裏一定曾經是或者說一直是蟲族和人類爭鬥的戰場!


    老斑鳩渾濁的眼睛緩緩的轉向了喬以安,露出了一個苦笑,卻是對著斯庫:“看吧,我就說,她早晚會發現的。”


    斯庫眉頭皺起:“如果不是那隻該死的蟲子——”


    老斑鳩出言打斷了斯庫的話,看向了喬以安:“少尉,請告訴我們,您是為了什麽而來到yh0531兵站的呢?據我所知,你畢業的院校非常著名,你本人也非常的優秀。”


    喬以安眉間一動,誠實的回答道:“為了快速的積累軍功,快速的升階!”


    老斑鳩的一張老臉都抽到了一起,那一個苦笑像是從最苦的苦瓜上開出的花,連空氣中都散發著陣陣苦腥氣:“那你的選擇真的是錯了。”


    看到喬以安一臉迷惑,老斑鳩進一步解釋道:“yh0531兵站,雖然是蟲族和人類交界之地,每一次大戰也往往是戰火最激烈的時刻,但是,並不包括yh0531兵站的士兵們!”


    他頓了一下,語氣深沉,透著無盡的悲哀:“yh0531兵站的士兵,在銀河帝部上的記載,最終隻會歸結為兩個字——陣亡!”


    喬以安眯起的眼中透出了凜冽的冷光:“陣亡?”


    老斑鳩重重的點了點頭:“對,陣亡。”


    喬以安突然笑了,唇角帶著一抹殘酷:“那你們怎麽活下來的?”


    老斑鳩抬起頭,直直的望進了她的眼底,誠懇而真摯的道:“我活了這麽大歲數,又在銀心任職過,總會有一些秘密,你說是不是?”


    矮油,二更要到十二點了,表等了啊,洗洗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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