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時間一晃而過,這天秋風蕭瑟莫名帶感,也不知這異界是不是也有土地沙漠化的問題,秋風卷著黃沙將天地間染得一片迷蒙,兩個小孩拿著燒火棍互相打鬧都被秋風渲染得好似高手決戰一般。


    在這樣的天氣下,從落雁市外的商道上趕來了一批人馬,衣著光鮮,卻被風沙吹打得好似一層黃鎧。等這群人走進了城裏,便看見除領頭幾人外,後麵跟著的十幾人都是和左橋差不多年紀的少年,不過穿著的並不是長衫長袍,而是挺華麗的西式鎧甲,更神奇的是這夥兒畫風明顯跑偏的選手進了落雁城裏竟與周圍的景物十分融洽,毫不違和。


    這行人正是來自博恩學院的帶隊老師和學生們。他們進城後也沒什麽出格的舉動,表現還算低調,隻是偶爾目光掃過周圍的時候,便會和身邊的同伴低語竊笑一番,品頭論足的態度讓人生厭。


    城內的居民商販在博恩一夥人進城後便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沒有什麽言語溝通,卻整齊劃一的擰眉死盯上了這夥人,一副殺氣騰騰、苦大仇深的樣子。


    別看城裏人這些日子對左橋冷嘲熱諷好像很會玩兒的樣子,實際上他們對於左橋的恨意是建立在左橋往日的優秀表現之下的,情感細說起來還有點複雜。不過對於博恩學院的這群鳥人,居民們就是**裸的厭惡了。隻可惜東方講究遠來是客,實在不好直接罵髒字,而且不管哪個文化體係裏也沒有見麵罵娘以示友好的禮節,所以漸漸的,居民們自研究出了這種行‘注目禮’以表示敵意的方法...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不管在哪個世界,欺負自己身邊親近的人總要比欺負外人方便。


    成千上萬人的眼神太過幽怨,這數量上來以後,目光就真的像刀子一樣,盯在人身上就恨不得刺開一個口子。若放在以前,哪怕博恩一行人就是來砸場子的,在這樣的‘刀子雨’下也會渾身像針刺般難受,氣勢自然也要弱了下來。


    但今天這些人卻好似勝券在握一般,昂闊步的走在街上,目不斜視,無視了周圍眾人的目光,反而低語竊笑得更加來勁。


    居民們見狀更是來氣,心裏卻也知道左橋重傷後,落雁市內的青少年高端戰力再也沒人能夠敵過博恩學院,以往就是輸多贏少,這回更是有敗無勝了,當下就覺得心裏邪火往上拱,把左橋又揪出來罵了一遍。


    博恩一行人在眾人的注視下徑直走到了市中心的廣場處,往常市內最熱鬧的地方今日卻空出了一大片空地,就算有商販賣貨也都圍著廣場隔了好遠。


    青石鋪就的廣場上空無一人,場地正中央的高空幾十米處卻漂浮著一塊老大的水晶板。那板子通體透明,在陽光下卻並不晃眼,哪怕此時秋風正勁、黃沙正狂,也穩穩的立在空中一晃不晃。


    博恩一行人排眾而出,齊步走上廣場,不過幾息的時間,對麵人群也如潮水般散開,從中走出了好幾十人,卻是身穿牙白長袍,胸口裝點著水墨——正是梵嶽學院的師生。


    梵嶽這麵打頭的也是兩個中年人,相貌均是清秀俊雅,身上的袍子比起學生們多出了一抹青色。幾十個學生整整齊齊的跟在老師後麵,杜海石曼曼都在其中,卻沒有看見左橋的影子。


    走到廣場近前,後幾排的學生都止步停在了廣場前,隻有前排那些需要參賽的學員才跟著老師站到廣場上,與博恩一行人相對而立。


    “你們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準時啊,我還以為這次你們不會來了呢~”博恩一方的帶頭老師是一個金毛卷的中年人,擁有西方人特有的深邃五官,隻可惜汗毛太重了點,露在外麵的兩隻胳膊跟套了毛衣似的。


    梵嶽這麵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們...雙方已經是互打了幾十年嘴炮的老****了,每隔幾個月就對噴一次,一噴就是幾十年,再多的槽點也早都被吐完了。所以近些年的比鬥,雙方大多也就在開始前禮貌性的互呸一聲,實在懶得多說什麽廢話。


    不過這一次,梵嶽顯然給了博恩一個嶄新的槽點,左橋被坑事件對於博恩來說簡直就像是exo忽然集體宣布出櫃一樣喜聞樂見卻又槽點滿滿,實在不吐不快。


    梵嶽兩個老師知道對方沒憋什麽好屁,繃著臉不搭話,不想給對方開口的機會。


    然而汗毛男顯然不可能這麽好心放過他們,見梵嶽一方沒人說話,很嗨皮的逼問道:“別假裝沒聽見啊,說句話唄!”


    兩個老師心裏開始瘋狂罵娘,卻伸手指了指嗓子,聲音無比沙啞的回道:“嗓子倒了...說不了話。”


    汗毛男一愣,沒想到梵嶽這幫人居然這麽機智,正糾結著要不要把這單口相聲繼續說下去的時候,身後一個學生卻站了出來。


    這人正是喬家大少爺——喬西客,之所以有這麽一個原汁原味的東方名,是因為喬家本身就是一個混血家族,隻不過常年生活在西方,除了這個姓氏外,就再也找不到什麽東方特征了。


    喬西客身材高大挺拔,麵容如雕像般英俊標致,頭頂那一撮金卷毛讓他的登場好像自帶聖光一樣...說來奇怪,在這個世界中西方人的色雖然五顏六色什麽顏色都有,卻無一例外都是自來卷兒,從遠看博恩一夥兒人就好像一群染了的喜羊羊似的。


    喬西客走到前排,朝著對麵彎腰施禮,臉上掛著標準的八顆牙齒笑容,開口道:“各位前輩好久不見!”他說著踮起腳尖朝著梵嶽一方的人群裏望了望,滿是疑惑的問道,“咦?怎麽不見我那個老朋友左兄呢?!”


    話音剛落,博恩一方就爆出了嘻嘻哈哈的嬉鬧聲:


    “左橋?那個梵嶽第一人?”


    “什麽梵嶽第一人啊?早就廢了!”有人一唱一和的接道。


    “啊?廢了!!怎麽可能?!!”驚歎聲略顯浮誇。


    “誒,有什麽不可能的,催生出來的天才,被妖女一勾搭就廢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聽到妖女兩個字的時候,喬西客的嘴角好像抽搐了兩下。


    “催生出來的天才!...我就說麽,他們梵嶽學院怎麽可能培養出那麽厲害的人物,原來是被強行催化出來的啊!”


    “對唄...指不定背地裏用了什麽齷齪手段呢。”


    “不過那妖女是怎麽回事?”


    “不是妖女,我聽說是個俠女呢!你們知道不?那個左橋表麵上人模狗樣的,其實仗著自己實力高強做過不知道多少壞事,這不,最後就讓人家替天行道了麽。”


    喬西客的笑意愈明顯。


    “怪不得...我就說他今天怎麽沒來呢?以前還覺得他人挺不錯的,現在看來這家夥是被嚇得連麵都不敢露了吧!”


    “哈哈哈哈,聽說他們這邊盛產懦夫,會逃跑也不奇怪吧?”


    這樣的論調落雁城居民最近幾乎每天都能聽到,見博恩這幫鳥人一唱一和的把左橋屎都要黑出來了,順帶著還把整個落雁市都黑了進去,台底下的觀眾終於忍不住紛紛高聲反駁道:


    “說話小心點啊混蛋!”


    “給臉不要臉!對你們客氣你們就是這樣回報的嗎?”


    “小人得誌!忘了以前被左橋打成什麽樣了是吧!”


    “幹死他們!”


    雖然博恩一夥人說的在他們看來都是事實,可這會兒居民們還是非常清晰的認識到了自己的立場,一時間罵聲不斷。


    兩個梵嶽的老師這時都氣得死咬牙關,心中的情緒卻遠不止憤怒那麽簡單。


    左橋是他們一手帶出來的,自然知道除了妖女那點破事外,博恩這群鳥人說的沒有一句是事實。可現在情況已經成了這個樣子,早已不是簡單解釋兩句就能扭轉得了的了。兩位老師心中情緒很是複雜,雖然早已預料到會麵對這種局麵,也思考過該如何應對,可當這些風言風語真的出現在他們麵前耳邊的時候,反駁的話卻不知該怎樣說出口了。


    “勞煩你們掛念,左橋一會兒就到。”領頭老師壓下心中翻滾的複雜情緒,聲音沙啞著低沉回道。


    “哦?~”喬西客挑眉微笑,意味深長的輕哦一聲,一副看穿了一切的樣子,“既然如此,西客就在這裏恭候大駕了...許久不見,我對左兄也甚是想念。”


    他這番風度翩翩的做派,又引起身後腦殘粉一陣“喬大少好有風度啊!”、“那個姓左的拿什麽跟喬大少比!”、“喬家大少果然厲害,不戰而屈人之兵!”的歡呼驚歎。


    領頭老師有點被惡心到了,更不想給他們繼續叨逼的機會,趁著話題告一段落立刻從懷中摸出一塊立方體水晶,走到半空中那塊水晶板的正下方,鬆開了手。


    隻見他手中的那塊立方體水晶立刻漂浮而起,表麵亮起一陣水流般的氤氳光芒,將整個廣場包裹其中。


    片刻後,那水晶飛到了空中晶板的正下方,亮起一道光絲與晶板連接在了一起。


    頓時‘嗡’的一聲巨響,晶板兩側同時綻放出柔和的光芒。那光芒逐漸凝聚在晶板表麵,最後竟演化成不斷變幻的清晰影像——


    那正是下方廣場上的景象!


    在水晶立方的無形掃描下,整個廣場上的景象、人物,包括他們的一舉一動都被清清楚楚的投射到了水晶板上。水晶立方就好比地球上的投影儀,而水晶板則是屏幕,廣場上的景象經過水晶立方掃描後由晶板投射出來,動作流暢、色彩鮮亮、清晰度至少達到了1o8op,甚至連聲音都完美重現,整體呈現的效果絕不弱於地球上的現場直播。


    晶板很大,飛的又高,大半個落雁市的人抬頭就能看見廣場上的景象,不過離得太遠了聲音卻聽不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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