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曾經對於男人有百分之五十把握確定對方身上擁有主神的意誌,所以他一定程度信任著他,依賴著他。雖然上次祁舟的話題結束後開始冷戰讓他減低了這個把握度,但是他卻還是希望對方不要被他耽誤了自己的人生。


    寒厲晚說的話他並不覺得難受,誅心的是男人不辨不解的態度。這也許就是報應,他不該妄想這個世界還能得到主神的寵愛,明明隻要一心完成任務然後離開這個世界才對。


    對於林曦的控訴,林漠有些著急,但是卻又不知該從何解釋起,隻能坐到床上把他的身體緊緊的抱在懷裏,一字一句的說著,“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林曦並不掙紮,語氣越發冷漠的說道,“既然你已經恢複了記憶,那我也沒有理由再把你留在這裏。今天你聯合對方演的這麽一場戲不就是為了讓我難堪嗎?現在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可以離開了。”


    “你——”林漠大概沒想到對方竟然看出來了,一時間有些語塞,“怎麽會知道?”


    林漠在樊城遇到寒厲晚的時候就被對方認了出來,後來經由寒水山莊的神醫打通了腦內的經脈之後記憶才逐漸回來的。恢複記憶之後他第一件事仍是想趕回林曦的身邊,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情,他今天絕不會任由寒厲晚說出那般傷人的話語。


    他並沒有串通寒厲晚,估摸著這些話都是他那個好友想試探林曦的態度所以才……說到底都怪那個叫齊周的人,若非這個名字的出現,他也不會亂了陣腳,鬼使神差之下竟沒有反駁寒厲晚的話。


    “我該向你道歉的,無論如何你也是因為我的計劃而受傷,這件事我責無旁貸。之前在你麵前提了祁舟這個名字,我現在可以告訴你,他在我心裏永遠無法被取代。”


    恢複理智的林曦聲音異常冷靜,他狠下心說出這樣的話也不過是希望這個男人知難而退罷了。提早抽身對男人隻會有益無害,畢竟他不會對主神以外的人動心。


    一直麵對牆壁思考的林曦並沒有發現男人比之以往更加陰沉甚至狠戾的眼神,突然間一陣掌風從耳邊拂過,他甚至來不及反應眼前就已經是一片黑了。


    林曦醒過來的時候隻覺得頭疼得很,後頸處隱隱還有些許疼痛,他沉著臉揉了揉後頸的位置……這一牽扯才發現他的手上竟然套著一個一根銀色的鎖鏈,鎖鏈並不粗,如果不是抬手根本就發現不到。


    冷笑著扯了扯鎖鏈的另一端,果然是紋絲不動。對付他這種沒有武功底子的紈絝子弟居然還用得上這種東西,這男人果真是對他不薄。


    林曦閉上眼放鬆了身體躺在柔軟的大床上,說到底是他縱容對方一直踏入自己的底線。不對,為什麽自己會縱容對方踏入這個底線,他的潛意識裏也許是被這個男人吸引的。


    他一度認為林漠就是主神,然而卻一直缺少了些什麽……在猶豫和猶疑之間,讓事情發展到了這個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當是應了那句,在陰溝裏翻船。


    到了晚膳時刻,林漠,也許現在應該稱之為商絕衡的男人走了進來,第一眼就看到林曦似乎適應性非常好的拿著房間裏的典籍在細細認真翻閱著。這個人總是這樣,不管麵對什麽他都能冷靜自持的應對,他也曾妄想這個人醒來的第一時間會不會驚慌失措看向他的眼神會不會充滿了怨恨以及算計。


    但是這些都沒有,看到他進來對方甚至隻波瀾不驚的瞟了一眼就把注意力重新放回手上的典籍中。商絕衡有些惱怒的走上前把典籍從他手上抽走,然後隨手一扔。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對方,用手勾起對方的下頜忿忿的說道,“你為什麽不恨我!你該恨我的,因為我不顧你的意願把你從麟州擄到這遙遠的商家堡來!”


    他是希望林曦恨他,就算沒有愛,有恨也好過對方的眼裏絲毫沒有自己的存在。他無法忍受林曦的眼裏沒有他,縱然之前他一直躲在陰影處,但他知道這個人一直關注著他。


    可是現在卻……


    林曦毫不畏懼與他對視,他平靜得甚至不像是一個被囚禁的人,他的目光從男人的臉上慢慢向下看著。不得不說恢複記憶之後,他這周身的氣質都截然不同了。


    男人如今披著一身華貴的黑色大氅,之前那一撮頭發也被梳了起來。斜飛入鬢的劍眉看起來氣勢迫人,再加上那張本就麵無表情的臉,讓人甚是膽寒。


    打量過後林曦才慢慢的開口說道,“有什麽可恨的,隻能算我倒黴罷了。”


    商絕衡氣急,“你就這般不在意自己?”


    林曦簡直被氣笑了,一個綁架人的竟然說他不在意自己,倒像是他上趕著被囚禁一樣。他撥開對方那鉗製自己下頜的手,然後揉了揉被捏紅了的地方之後才說道,“我能不能在意自己還不是得看商堡主的心情?您要是一個心情不好,想取我的心做下酒菜的話,那我想怎麽在意都無濟於事不是麽?”


    “你總能憑著細枝末節猜到我的事情。”商絕衡苦笑著坐到床邊,然後把他攬進懷裏說道,“我怎麽會舍得殺你?我心疼你還來不及,我隻是不想再聽到你讓我離開這種話所以才把你帶回商家堡。這裏沒有人能傷害你,不管你想做什麽吩咐他們一聲就夠了。”


    “我要回麟州。”


    商絕衡輕輕搖頭,“你知道我不會放你離開的,麟州那邊我也已經派人去打點過了,你不必擔心。”


    林曦早知道這個要求會被拒絕,也就從善如流的提出第二個要求,他晃了晃手上的銀鏈,“那你把這個解開,你知道的,我沒有武功根本不可能從這裏逃跑。”


    商絕衡本就沒打算一直用銀鏈鎖著他,他拿出鑰匙把銀鏈解了之後卻握住他的手腕輕輕烙下一個吻,“這個鐲子是我著人特地打造的,你的皮膚很白戴著很好看,所以別取下了好不好?”


    林曦嘴角抽了抽,他現在難道有拒絕的權力嗎?但是他一個大男人帶個銀製的龍鳳鐲,想想都特麽覺得無言以對,但是想著人在屋簷下還真是不得不低頭。


    一人讓一步,還是別撕破臉皮的好。


    一開始的幾天林曦都是躲在房間裏不出去,拿著一本書就能看一天。商絕衡似乎很忙,為了處理那些在他失憶時囤積的事務幾乎忙得不見人影,幾乎都是直到深夜才回到房間。


    通常等他忙完回來林曦都已經睡的迷迷糊糊,然後商絕衡則會用著寵溺的眼神深深的看著他,才輕手輕腳的爬上床把人緊緊的箍在懷裏,就生怕他會突然消失不見一樣。


    這天林曦很難得比男人醒的還要早,他好像發現自己越發抗拒不了對方的親近,尤其是在對方恢複了記憶之後。而且商絕衡對他很有耐心,就像之前的林漠一樣,恢複了堡主的身份也不妨礙他依舊親力親為。


    而他似乎一點一點的被這個男人圈了進去,一股不可抗力的因素讓他開始渴求對方的接近。


    這個認知讓林曦忽然顫了顫,難道說……之前被吸引卻沒有這麽強烈的渴望是因為對方失憶了?這到底是個什麽原理,上個世界他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去確認的主神意誌,現在卻一下子嘩啦啦的湧現出來。


    平時他少有動用係統,今天卻為了弄清楚這件事而把意識海的係統拉出來。找到說明那一欄裏,略過一些雜七雜八關於係統的介紹以及任務的說明之後,他找到這麽一句話:隨著宿主收集的主神意誌數量增加,對於主神意誌的親和力也會隨之增加。


    意思是說因為他收集到一個主神的意誌,所以這個世界對於主神意誌的感知就更加容易了?站在數據的層麵上看,失憶就等於給標記數據增加了一層保護膜,所以他之前才會感覺不太真切。


    這種類似於給數據加密的事情簡直就是某個愛惡作劇的主神的行事作風,他把世界的時間停止,讓林曦去修改劇情。明明是依照他留下的任務行事,偏偏又要給他設點絆子,就像是給遊戲增加可玩性一樣。


    把事情想通之後,林曦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如果不是商絕衡對他的執念太深而把他擄走,那麽他們很有可能會失去目前的交集。商絕衡一旦對他失望然後回到商家堡,之後林曦想要再跟他接觸,又或者是他根本想不到跟對方接觸的理由的話,那他這個世界很有可能就直接錯過了主神。


    雖然說隻要他完成任務……咦?林曦突然間想到了一些特別奇怪的設定!主線裏,主神的意誌到底是什麽形態出現他完全不清楚,隻是第一個世界它存在於祁舟的體內。


    他一直認為隻要完成支線任務就等同於順著主神的想法改變了世界的劇情,改變劇情之後就能回收意誌。事實上第一個世界就是如此簡單粗暴的完成了,但是如果僅僅隻是這樣,那設置主線就根本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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