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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你們還在火葬場?”宋晴在電話那頭的聲音變小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問我,“那你現在在火葬場哪裏?我和張靈川去的時候,都沒看到你們呢……”


    我給宋晴簡單的說了一下,我和那個白派的陰陽道人,被關在了房間裏的事情。宋晴很愧疚,她說打我手機不通,又看到骨灰都處理好裝進了金壇裏。


    她以為我和那個白派的先生先回去了,所以和張靈川處理完那隻金壇,也跟著回去了。


    至於那雙屍妖的腳,跳舞跳到了池塘裏,她和張靈川肯定不能跟著跳下去。初春時候的池水沒人打理,又髒又臭。


    大晚上的,還漆黑一片。


    兩個人在池塘邊守了一會,就離開了。


    現在他們都已經是用手機軟件叫了專車回學校了,我和白道兒肯定是不能讓他們再回來接我們。隻能給門衛那裏值夜班的打個電話,讓人拿了鑰匙過來,先把我們從這個鬼地方放出去。


    在值夜班的來之前,那司馬倩養的小鬼頭還被白道兒抱在懷裏。


    它整靈體都被紅線綁住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就這麽委屈的看著白道兒。白道兒似乎是被這個小東西看的有些動容了,居然把難題交給我。


    他將這個小東西往我麵前一鬆,說道:“蘇小姐,快快……下道咒送這小子上西天,老子在也不想看到這個小畜生了。眼不見為淨麽!!”


    “這個……它可能不是個小子……吧……”我掃了一眼那個被紅線纏的動彈不得的小小的嬰靈,總覺得它實在可憐。


    那小東西那麽小,就被人煉化了當做是小鬼,來替自己辦事。


    反正啊,這樣事我是管不過來,也不會拿什麽厲害的符咒把它打散。


    養鬼本來就是很殘忍的事情,不管是大鬼還是小鬼。首先要控製住鬼,那就必須先把它煉化了。


    在我看來正派的陰陽先生,絕對不會做養小鬼的事情。


    司馬倩在我眼中絕對不算正派,但也絕對算不上叛徒。她哪怕今天做了再多,我們所不能理解的事情,在我的心裏對她都是留有餘地的。


    我永遠都記得,她在13支路公交車上,對我說的那個關於讓座的故事。


    如果不是她出於善意的告訴我這個故事,讓我潛意識中明白因果善惡相互抵消的秘密。我恐怕都不能這麽容易,在冥冥之中就消減了身上的罪業。


    白道兒在黑暗中有些看不清楚懷裏的這個小東西,就那手機的背光燈去照它。那小東西很畏懼光源,在明亮的閃光燈下掙紮的厲害,也哭的厲害,“媽媽……媽媽……嗚嗚嗚嗚……我要媽媽……救命啊……嗚嗚嗚……”


    誰知道,那個三十好幾的白道兒在照了幾下之後,居然紅了臉:“還真是個姑娘,哎呦,這麽好一個姑娘。就這樣成了小鬼兒,真是可惜啊。”


    “你從哪兒看出來它是個好姑娘了?你不會對嬰兒都……”我聽這個白道兒的話不對味兒,誰知道這貨的臉紅的更厲害了。


    他啐了我一口,“啊呸,現在大學生思想怎麽那麽肮髒。我是在想我年輕的時候,要是早點結婚,女兒估計也這麽大了吧。我是在它身上寄托了,我女兒的感情。”


    我也沒說什麽,就是覺得這個邋遢大叔,突然對一個嬰兒這麽鐵漢柔情,總是有點不對勁兒的感覺。


    我看這個小嬰靈也挺可愛的,在門衛來開門之前,也挺無聊的,就逗逗這個鬼嬰玩玩。反正它現在是在這個白道兒手裏,隻要我穩住了不接過來,這個丫頭肯定是歸他來管。


    不管是還給司馬倩,還是打的灰飛煙滅,省的遺禍蒼生都行。


    我的手指頭戳了戳這小東西肥嘟嘟冰涼涼的麵容,小東西也挺友好的,冰涼的小手抓住了我的手指。


    它抓住我手指還挺輕柔的,一雙圓溜溜的眼睛就看著我。


    使得我對它失去了警惕,就任由它玩我的手指頭,一邊還跟白道兒開玩笑,“你既然想要,那就留在身邊兒唄。就當是女兒養著……”


    “我又沒它的屍身,怎麽養?而且我又不做煉小鬼那麽殘忍的事……你是女的,肚子裏還有寶寶,應該你來養著。”白道兒也覺得那個小嬰靈是個燙手山芋,可是就這麽放了,又覺得可惜。


    要是下次再來害人,豈不是放虎歸山了?


    我也不知道要怎麽處理這個小家夥,一個勁兒的發呆等門衛呢。


    誰知道這個家夥突然就張開血盆大口,小手握緊了我的手指頭,就把我的手往自己全是倒刺一把你的牙口裏送。


    這手要是被它這麽一咬,鐵定得殘廢。


    我順手就在這個嬰靈身上打了個封鬼符,然後有多遠退多遠。


    “霧艸,這東西還是你來處理吧,我可惹不起這東西。”我心有餘悸的甩了甩手,就聽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


    那個電閘也被拉下來,燈打開了,裏頭亮堂堂的。


    來開門的是外頭的門衛老大爺,我瞧見他就跟瞧見親人一樣,“多虧您了,要不然我們得在這兒呆到明天早上。我和您一起去門口吧,到了門口我叫輛車回學校。”


    “那這孩子……”白道兒一臉為難。


    我看了他一眼,發現那個老大爺看不見鬼嬰,我量那個白道不敢挑明了說話。眼珠子一轉,開始裝傻了,“什麽孩子啊?”


    白道兒這回吃了啞巴虧,真是有苦說不出。


    他緊緊摟著那個被紅線捆著的鬼嬰就跟上來了,他一邊走一邊還在抱怨加吐槽,“都是因為你們,害了我變得這麽倒黴……”


    晚上的火葬場還挺黑的,到處都擺滿了棺槨之類的喪葬用具。


    要不是身邊有兩個熟門熟路的帶著,我就算是什麽陰派傳人,什麽牛皮哄哄的冥帝。僅僅出於人類的本能,在這麽恐怖有森的地方,我就是會嚇得手腳發軟分不清楚方向。


    走到了半道兒上,我突然就停住了腳步。


    因為眼前的榕樹有些子眼熟啊,有點像是司馬倩上次設下陷阱的那顆榕樹。我立馬回想起自己來火葬場的目的了,大聲的說了一句:“等等。”


    “怎麽了?有鬼嗎?”白道兒可一點職業精神都沒有,因為剛才被嚇到了,所以現在還是神神叨叨,總覺得附近有鬼。


    畢竟生活就是生活,人不可能像電視上的道士一樣不畏鬼神。


    活人對死後的鬼神之事,不管如何,都還是懷著敬畏的心裏啊。說實話,現實生活中普通人怕鬼,那道士也是害怕的,隻是沒有普通人那樣的對鬼物沒有任何認知罷了。


    我搖了搖頭,打開了自己手機上的手電功能,往樹冠上一照,上次看到的那些骨灰盒果然還在。


    “你們看,上麵……是不是有兩個骨灰盒。”我指著樹冠上麵。


    結果,那個白道兒根本就是假道士慫貨。


    他聽了我的話那著自己的手機上的光去照,結果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大喊的嚎叫:“鬼啊,有鬼啊。蘇小姐,你是要嚇死我啊。”


    那個看門的老大爺一路上都是把手背在背後,擺出一副出來散步的樣子。


    他舉著手電筒,抬頭淡掃了一眼漆黑一片的樹幹,低聲說道:“沒什麽的,不就是一個紙人嗎?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放上去的,這是火葬場嘛,這種東西很常見。”


    我也看了一眼老大爺手中手電照亮的地方,那的確是一個大白臉的紙人。那紙人身上的色彩都褪色的好多,瞧著雖然逼真慎人,可是仔細一看就是紙紮的麽。


    這個紙人,還是當日司馬倩弄出來嚇唬我的。


    “我上去把骨灰盒拿下來,老大爺,您能幫我把燈照亮嗎?”我其實還是有些害怕的去接觸骨灰盒這種東西,但是彤彤的父母,總不能一直掛在樹上。


    那個裝著彤彤的槐木牌,靠近我心髒的位置,冰冰涼涼的。


    讓我無時不刻,都惦記著她。


    希望她能早日蘇醒過來……


    “怪了樹上還有骨灰盒,姑娘,要不等明天白天,讓別人給你拿下來吧。您這……肚子是懷身孕了?”老大爺在勸我。


    我覺得自己也是厲害,完全不聽勸。


    我也是覺得自己真是無比的牛逼,都懷著孩子,還能輕盈的爬到樹上,順手就把一隻骨灰盒從樹杈上順下來。


    看到我靈活的伸手,老大爺也沒說什麽。


    他在地下幫我接住了第一個拿下來的骨灰盒,慈祥的問我:“這兩個骨灰盒裏裝的,是你認識的人吧。”


    “恩。我……我不希望他們在這裏日曬雨淋的,所以想……想拿回家。”我有些猶豫了,因為這個些個骨灰盒拿回去,那就是要帶到寢室裏。


    寢室裏的人知道了,還不得活活嚇死。


    可是,難道要讓我帶回連家嗎?


    我現在的確是把連家當做是自己的家了,可是想想看,萬一給連君宸惹來了麻煩怎麽辦?


    這時候,我胸口的木牌突然就顫動了一下,有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從木牌中響起來,“是……媽媽嗎?是媽媽嗎?彤彤……彤彤好想媽媽!!!”


    我撫摸著胸口冰涼一片的木牌,沒辦法在這時候回答彤彤,但我相信彤彤能感覺到她的父母就在這附近。


    我感覺到彤彤的小手,似乎正在努力的從槐木牌裏伸出來,想要和我觸碰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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