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環境其實還算不錯,依山傍水的,是很多人認為的風水寶地。[.想看的書幾乎都有啊,比一般的小說網站要穩定很多更新還快,全文字的沒有廣告。]墓園裏那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墓碑,遠遠看去都能感到好像有一種特別的磁場籠罩在上空。即使是大白天的進去,膽子小的人也都難免微微發怵。


    莊嚴肅穆的氣息為墓園又增添了幾分冷寂,這裏很安靜,前來拜祭的人都會自覺地克製自己,不喧嘩,不吵鬧。


    快到8點鍾的時候,就看見一行穿著黑色衣服的人們從門口進去,走在最前頭的是沈蘊梅。她披麻戴孝,將沈澤寬的遺像捧在了胸前,腳步緩慢地跟著墓園的工作人員,往父親的墓碑走去。


    她身後抬棺的幾個男子,是她的親弟弟和幾個堂弟,另外還有一些家族中的親朋好友以及沈澤寬生前的友人。


    這其中也有些是社會名流,更有商賈貴胄出席在列。沈澤寬以前曾任全國書畫協會會長,女婿薛常耀又是層頂人物,所以沈澤寬的葬禮是不會寒酸的,風風光光下葬,並且還有諸多名人前來送最後一程。


    葬禮的氛圍是相當嚴肅的,家屬一個個都是眼睛紅紅,神情悲痛,其他人也都是流露出惋惜與淡淡的哀傷之色……至於是不是每個人都是真的如表麵那樣,就不得而知了。


    棺木中並非是遺體,而是火化後的骨灰,將會被埋在這個不過一米見方的墳墓裏。


    墓園的每一個位置都很貴,別看著隻有一米見方的坑,那也是價格不菲啊。


    棺木輕輕放在一邊,沈蘊梅捧著父親的遺像,眼淚汪汪的,吩咐弟弟們將棺木打開。


    薛常耀陪在沈蘊梅身邊,他的存在隻是出席而已,並未參與什麽重要的環節,說白了也就是個擺設,不出力的,就隻負責在眾人麵前假裝安撫傷心的妻子。


    除了墓碑前的一群人,另外還有靳楠和桐一月他們在看著。為了避免沈蘊梅又激動,桐一月都刻意站在一棵大樹後邊遠遠觀望。


    另外還有些沒被邀請參加葬禮的人也來了,他們跟沈家薛家並不熟,他們隻是書畫協會的普通成員,或許隻是敬仰曾經的沈澤寬也是一位書畫名家,因此今天才捧了鮮花來,一會兒葬禮之後才去祭拜。(.$>>>棉、花‘糖’小‘說’)


    葬禮不是將骨灰放進去就完事了,名人嘛,當然要進行一番追思的,至少得來個洋洋灑灑幾大篇的吊唁詞,歌頌一下沈澤寬生前的成就。


    褐色的骨灰盒發著幽暗的光芒,被放進墳墓裏,然後由沈澤寬的一位堂弟來致吊唁詞。


    桐一月他們站的位置雖然有點遠,可是這墓園裏太清靜了,有時還是能聽見吊唁詞說的什麽。


    都是往好的說,從沈澤寬年輕的時候說到他中年得誌,大器晚成,可勁兒地歌功頌德,將他吹捧成天上有地下無的德高望重的藝術家。更對他的死表達最大的悲慟和不平,順帶將“凶手”又聲討了一遍。


    那位念吊唁詞的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在提到沈澤寬“被害”時,聲音特別大,語氣很激動,像打了雞血似的,差點就成哀嚎了。


    不過這一番做作,確實是引起了在場很多人的同情和抱不平。在這些人當中,幾乎都是不明真相的,他們哪知道沈澤寬根本不是被人害死而是自己服毒自殺的。


    他們還都以為翁析勻是凶手……在逃。


    人群有點小騷動,沈蘊梅哭得也更凶。桐一月這邊就氣得咬牙,沈蘊梅夫妻倆真不是人!在葬禮上還不忘往翁析勻身上潑髒水,含血噴人,無恥到極點!


    但這些隻有桐一月這邊的人才知道,墓碑前的那群人裏,知道這件事的恐怕隻有沈蘊梅和薛常耀了。


    桐一月氣得臉色發紅,攥著手,怒氣衝衝,真想拿來一個大喇叭高喊:“我老公沒殺人!”


    然而這種想法在此刻卻是實現不了的。薛常耀帶了警衛來,如果發生異動,警衛第一時間就會把鬧事的人驅趕……


    薛龍站在桐一月身邊,他的憤怒不亞於桐一月。他幾次都差點忍不住衝過去了,但理智還是在最後關頭拉住了他。


    薛龍氣不過,一拳頭砸在樹幹上!


    “m的,薛常耀和沈蘊梅……我真想把這兩口子海扁一頓!不,打一頓怎麽夠,他們應該下地獄!”


    桐一月急忙擺手:“小聲點,如果驚動了薛常耀的警衛,那可就不好了。我們就算再怎麽生氣,也要知道,現在不是跟薛常耀硬碰硬的時候。”


    薛龍當然知道這些道理了,隻是他實在憋得難受,這股子怒火沒處發。


    桐一月那雙清澈的眼眸裏透著冷笑:“薛常耀的勢力依然很大,我們現在隻能安靜地看著,如果我們忍不住做點什麽的話,被驅趕事小,最不值的是我們還會抓去警局,結果就是不但沒有為受冤的人正名,反而會給了薛常耀把柄在手,我們一關進去那就說不準什麽待遇了……”


    還是桐一月考慮得周全,畢竟是女人嘛,心思細膩。


    薛龍深以為然,隻得憤憤地點頭,繼續在一邊看,卻是不再那麽激動了。


    又過去好一會兒,吊唁詞終於是念完了,這才開始將骨灰盒埋上。


    這種時候,薛常耀就需要表現一下了,好歹也做做樣子,拿起鐵鏟,動動手。


    骨灰盒埋好,墳墓就恢複了平整,再將沉重的人造石搬上去鎮住,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墓園的工作人員來,很快就看到墳墓變得規整,跟旁邊那些一樣的了,隻有墓碑上的遺像和墓誌銘有所不同。


    出席葬禮的人都自覺地上前去將手裏的白花放到墓前,有的人還會對著墓碑說上幾句。


    “沈先生一路走好……”


    “魂歸去兮……入土為安吧……”


    “老友啊,真沒想到你會走在我前邊……哎,走好,過幾年我也去你那裏找你搓麻將了,咱們這把老骨頭啊……”


    “舅公……您安息吧,天堂不會有毒藥……”


    “……”


    一支一支的白花在墓碑前堆積著,不一會兒就變成一大堆了。這些都是在進入墓園時買的,人手一支,積少成多,後來的隻能重疊著。


    送完花,還不忘對沈蘊梅夫婦說點安慰的話,然後才會陸續離開。


    這葬禮的整個過程也沒什麽特別的,就是按照正常模式來,隻是在吊唁詞的時候耽擱有些久,氣氛還是很肅穆和諧的。


    出席葬禮的人離開也不是就此打道回府了,是會被安排到沈蘊梅和薛常耀訂好的餐廳去用午餐的。


    繁瑣的事情,薛常耀根本不插手,他其實早就不耐煩了,看見走了些人,可沈蘊梅還跪在墓碑前不可離去,他當著外人的麵也不便發作,轉身對警衛示意,然後告訴沈蘊梅,他要去上洗手間,他會在車上等她。


    沈蘊梅像是沒聽見薛常耀的話,她隻是跪在那裏,哭紅了眼,傷心不已,難以平靜。隻有她的弟弟和另外幾個親朋還在陪著她。


    這一幕,被桐一月和薛龍看在眼裏,聰明的桐一月立刻發現了異常。


    “薛龍啊,你覺不覺得沈蘊梅和薛常耀兩口子,夫妻關係其實並不像外界以為的那麽好?”


    薛龍聞言,略一思索:“是有點不對勁,沈蘊梅還在哪兒哭呢,可你看薛常耀的表情好冷淡,明顯是在敷衍他老婆。”


    “嗬嗬……有人說薛常耀是個妻管嚴,今天看來,似乎傳言有誤。”


    “傳言就是傳言,眼見為實……”


    兩人正說這話,突然桐一月扭頭往右後方看去,哪兒是墓園的最西角,一片樹林,很陰暗。


    薛龍發覺桐一月的臉色有異,不禁也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可桐一月卻收回了視線,若無其事地說:“別看了,哪兒什麽都沒有。”


    果真沒有嗎?那裏可是有個公廁的……


    公則裏有馬桶也有蹲坑的,修得還挺大挺豪華。薛常耀進去如廁,警衛就等在外邊。


    薛常耀這從早上出發到現在一直忍著沒上廁所,一進去,他沒有直接蹲下去,而是先檢查了一下每個坑位,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在,確定這兒空無一人之後,他才放心地蹲在坑上。


    薛常耀的警覺性還是很高的,職業習慣嘛。


    他點上一支煙抽著,這頂上有通風設備,不然這沒窗戶的地方都不知道多臭呢。


    薛常耀這架勢像是要蹲好一陣子了,一會兒是出不來的。


    就在薛常耀感覺很暢快的時候,突然聽見有異響,下意識地抬頭……難道是老鼠或夜貓在亂竄?


    他這念頭剛起,隻見頂上的排氣口居然被掀開了,猛地跳下一個人影,正好落在薛常耀麵前!


    這男子正對著薛常耀笑得燦爛,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


    一瞬間,薛常耀驚駭,幾乎在看見這個人的同時,薛常耀欲要大喊“警衛!”


    可那男人早就料到這一點了,他嘶啞的聲音警告地說:“勸你別出聲,不然我身上的炸彈可不長眼睛,大不了同歸於盡。”


    說著,他敞開外套,果然,他身上綁著炸彈!


    這麽不要命的人,除了翁析勻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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